蟾蜍?


    “花斑蟾蜍一叫,猶如大鼓鳴動,蛇就會害怕發狂。”


    杜競一拍手,驚得道:“剛才我們聽到了咕咕的叫聲,蛇群就出現了,難道,升昀道人就是有這種花斑蟾蜍?對了,他偷襲我的蠱蟲,不就是一個蟾蜍?”


    這麽一想,那咕咕的古怪聲音的確像是蟾蜍發出來的。


    “但許多人都找不到,應該也是一個傳聞吧?難道升昀的運氣那麽好?”升棠道人突然道:“觀主,升昀師,他不曾離開過青雲觀,怎麽會找到這種奇物?”


    他也不叫師兄了,顯然是失望透頂。


    升越道人緩緩道:“師父會立我為觀主,除了想要挑出一個有大勇的弟子,能振興道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我一邊聽著,一邊觀察著四周。


    霧氣彌漫,一縷縷地飄蕩著。


    無數的蛇影潛藏其中,發出嘶嘶的聲音。它們雖然害怕,但是被古怪的蛙聲催動,依然悍不畏死地衝過來。


    斬蛇的圈子上堆滿了蛇屍,還在緩緩地蠕動著。


    照理說,離天亮越近,怎麽霧氣還不消散呢?


    升越道人緩緩道:“師父臨終前,不是離開了半年了?他得到一個好友傳來的消息,說是有了花斑蟾蜍的線索。”


    “師父找到了?”


    “找到了。”


    升越道人露出一絲悲痛,道:“師父會死,就是這東西帶來了殺身之禍。”


    “怎麽?師父不是得了急病,沒有來得及……?”升棠道人麵色激動起來。


    升越道人低聲道:“師父迴來的是個晚上,還是好好的。我記得清楚,當時是我守夜,月亮格外的圓,我迎了師父進來。”


    升越道人頓了頓,沒人打擾他。


    “師父風塵仆仆地迴來,但是神色很高興。我要去給他做飯,他說不急,給了我一個用雷竹編的籠子,讓我收好。”


    杜競低聲道:“雷竹是十萬大山裏的奇種,每有雷雨天氣,就能長幾分。這東西能夠克製蠱蟲,經常做器皿來用。”


    “然後呢?”升棠道人忍不住催促道。


    “我提著籠子,就看裏頭趴著一個蟾蜍。這時候,突然就有個人闖了進來,一掌就拍暈了我。等我醒過來,就發現師父被人打傷,已經不行了,裝著花斑蟾蜍的雷竹籠子也被人給搶走了。”


    “難,難道是升昀那個狗賊?”升棠道人眼珠子通紅。


    升越道人緩緩道:“當時我問師父是誰,他沒說,說是自己也沒有看清楚。”


    是真的沒有看清楚,還是擔憂說出來,會招惹禍患?


    “一開始我也不明白,師父屬意的繼承人本來是大師兄,但是第二天召集弟子時,卻臨時改變主意,出了一個測試,扶我上位。”


    “隻有你陪著令師,其他人都有嫌疑。現在看起來,令師可一點都不糊塗,他是怕青雲觀交到一個利欲熏心的弟子手中,其他弟子受了荼毒。”


    現在看起來,事情果然跟老人家預料的一模一樣。


    升越道人朗聲叫道:“師兄,你聽得到?就算你不做這些事情,觀主的位置和花斑蟾蜍早晚都要交到你手上?”


    山風嗚咽。


    良久,才有個聲音響起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升昀道人的聲音飄乎乎的,依然察覺不到蹤跡。


    “狗賊,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升棠道人大吼著,“你,你還有一點良心嗎?”


    我心裏琢磨著,升昀道人不必如此做,他是大弟子,隻要肯安穩本分,這個青雲觀遲早是他的。到時候,花斑蟾蜍還不是要交到他的手中?


    “令師有必死的理由麽?”


    “嗬嗬,李道友,你雖然不如杜道友出身名門,但是心思縝密。說實話,杜道友能來,是個意外之喜。本來我準備了一出好戲,把這幾個礙事的除掉,還能借他之口,把自己清清白白地摘出來。”


    杜競冷著臉。


    “你們猜得沒錯,花斑蟾蜍就在我的手裏。”


    “那天晚上,我用這東西偷襲你,發出隻有你能聽到的聲音。沒想到你的運道不差,竟然給你逃掉了。”


    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自我修道以來,艱難不斷。每次那些個對手害我不成,總是要說我運氣不錯。


    我運氣好嗎?


    如果可以,我寧願和爺爺一起,守著山神廟過安生日子。窮,說不得富裕,但日子總是安穩不迫的。


    杜競哼了聲,道:“是你太缺德。”


    升棠道人大叫:“你還沒有說呢,為什麽要害師父?”


    “還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升昀道人歎息一聲,道,“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自然是敬他的,會替他養老送終。”


    “離開前,師父跟我說過,他有了一些感觸。這次去尋找花斑蟾蜍,走一走,看一看,說不定就能進階法師了。金丹一凝,添壽三十,嗬嗬……”


    就因為這個原因?


    升棠道人跳起來,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有師父,你小時候就餓死了。你居然為了利益,就殺害了師父。”


    “師弟,你這麽急,當心血流加快,毒入心扉,就無藥可救了。”


    “為什麽?”升棠道人大叫,“師父要是成了法師,有兩個法師在,青雲觀必定能壯大。”


    “那是他的青雲觀,不是我的。”升昀道人冷聲道:“師父不死,我要再等三十年啊。”


    這人簡直是喪心病狂,充滿了私心和權欲。自己得不到,竟然寧願把生養教授自己的師父殺了,把師兄弟害了,就為了一些身外物?


    “殺了他。”


    我抓著木飛鏢,決意動用全黑之眼,先把他打死再說。


    咕咕,咕咕,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來。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這廝是被我們戳穿了真麵目,惱羞成怒之下,就要殺我們滅口?他有花斑蟾蜍,我們雖說一直在歇息著,但是連番的真相揭露出來,眾人心潮起伏,精神上一直處於不安動蕩的狀態。


    這廝真是小心,穩占上風的情形下,還不忘打擊我們的鬥誌。


    嘶嘶,嘶嘶。


    蛇群變得越發躁動,黏膩的身軀不斷地扭動著,把腦袋昂的高高的,但並沒有急著朝我們發動攻擊。


    “怎麽迴事?”杜競驚異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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