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到別墅後,天色已經大亮了。


    王星元睡到了自然醒,知道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對我更是感激不已。他惱火罵道:“姓劉的這是瘋了?警察在抓他,還敢害我?”


    真是喪心病狂。


    劉響瘋了,難道是真的?


    雖然張家的人說,會告訴我陳達誌的下落,不過我不信他們。


    居心叵測。


    跟那人打交道,就是跟毒蛇近距離接觸,隨時會被咬一口。在我心裏頭,這家夥給我的感覺,比陳達誌還要危險。


    “最近,你們不要出門。”


    轉運術需要五個祭品,如果被劉響抓到,那就死定了。


    楚依依從門外進來。


    這都一夜了,我就問她怎麽才到。女警擺擺手,說是肚子餓了,讓我們先準備點吃的。


    “我都忙活一夜了。”


    她吃完早點,才興奮地捏著拳頭,說:“我把資料交上去,局裏立刻就行動了。你沒看到,好些警力出動,直撲劉家。可惜,這個家夥收到風聲,提前跑路了。”


    我不置可否。


    “就怕陳達誌出來搗亂,宋主任說了,讓你配合我來調查。”


    這是把我當免費義工了?


    不過有了這由頭,我就能正大光明地對付陳達誌了。


    “我能見見許蓉嗎?”


    楚依依點頭。


    就是許蓉的舉報,才讓我們有了突破的口子。這女人現在已經迴了娘家,見了我們,很有些惶恐不安的樣子,一點沒有初次見麵的趾高氣昂。她抓著我,匆匆道:“李先生,你爺爺呢?我不想死,我怕死,求你爺爺幫幫我。”


    爺爺已經死了。


    “說說吧,什麽事。”


    我推開她的手,道:“爺爺能辦的,我也能辦。”


    按照楚依依的說法,警方已經訊問過許蓉了,她對於劉響的賬目問題供認不諱,但是其他的事情,一概說自個兒不知道。


    不管是真是假,她能舉報,就算是把自個兒給摘了出去。


    “你,你能行嗎?”


    我扭頭就走。


    真以為我要捧著你呢。


    “別,別走,我都說。”


    許蓉急忙喊著我們,一邊擦著腫成核桃的眼珠子。


    要說劉響能發家,都是靠著老婆家的威風。不過從許蓉這兒,我們聽到了另外一個說法。劉響的走運,要從很久以前的一個古墓開始說起。


    劉響從農村迴來後,就挖了一個墳,從裏頭掘出不少好貨,發了一筆橫財。他跟許蓉結婚,就是送了一個稀罕的古董花瓶給老丈人。


    “真是走運的家夥。”楚依依驚訝道。


    “是你爺爺的指點。”許蓉說道。


    我爺爺?


    這怎麽可能?


    “你繼續。”我壓抑著起伏的心緒。


    許蓉沒留心我的神色,提起了很久前的一件事情。說是劉響有一次喝醉了酒,無意中漏了口風。


    他住在我家時,有一次跟爺爺喝酒。後者喝高了,就說起了八裏墩,說這兒曾經有個王侯的大墓穴,裏頭藏著不少值錢的玩意兒,誰要是挖出來,那就賺大發了。


    劉響就說不信。


    “鬼說的,還能有假。”


    這是爺爺的原話。


    後來劉響搭上許家,就把墓給挖了,果然發了一大筆。


    發陰財,有損活人。劉響不知道收手,反而在這行裏越走越深,子嗣上就很難。他就去求爺爺,那時候這廝還不壞,爺爺就幫了他。


    “那孩子怎麽死了?”


    “被一個玉雕砸死的。”許蓉捂著眼睛,流出淚水。


    玉雕?


    “是,也是從墓裏挖出來的,像是一個怪獸,大嘴獠牙。我覺得不是好東西,讓他出手,他不願意,就擺在花架子上。結果有一天寶寶玩的時候,把架子推倒了,就打在腦門上,結果……”


    楚依依拿出手帕,幫她擦著。


    腦門?


    我撩起頭發,指著左側的額頭,問道:“是不是這兒?”


    許蓉點頭。


    小鬼果然是劉響的孩子。


    我心裏隻覺得荒唐。


    小孩魂魄弱,變成鬼也不會多厲害。我在別墅遇到了的小鬼,起碼都是厲鬼的級別了,怎麽會是新死不久的?


    以防萬一,我把小孩的樣貌描述了下,許蓉好奇道:“你見過寶寶?”


    默然不語。


    這事情怕是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那你們去求我爺爺收迴孩子,是怎麽迴事?”


    許蓉神色變了。


    “死了,我親眼看到他死了,送到醫院去,都說沒救了。可是後來,他就在我們房子裏頭,到處跑著,天天晚上就出來。”


    鬧鬼了。


    “跟警察說,他們也不信。”


    鬧得沒法子,所以去找爺爺?


    據許蓉說,那時候劉響事業上遇到了障礙,損失了很大一筆錢。不知道怎麽的,他就認識了陳達誌,這廝說是小鬼妨家,怨恨他生而不養,要把他一家子都給拖累死。


    先是破財,然後就是要命。


    一開始,兩人也是將信將疑。


    結果沒多久,許蓉父親去公園打拳,被一條毒蛇給咬了。


    跑遍了醫院,都說治不了,讓迴家準備後事。陳達誌主動上門,費了三年陽壽,做了一場法事,才救了老人家。


    嗬嗬,果然是好算計。


    那條蛇,肯定是他放出來的。


    “陳道長說的,我家小孩是陰年陰時陰月出生的,是一個不該來到世上的鬼胎。現在死了,怨氣重,必須把他給送走。”


    簡直是胡說八道。


    你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怎麽會是一個鬼胎?


    如果真是有古怪,小的時候就能發現了。


    許蓉一愣,結結巴巴地說是家裏人嚇壞了。好在陳道長神功廣大,取了許蓉和劉響的心頭血,藏在一個金甕裏,說是七七四十九天後,就能降服小鬼。不僅如此,還能幫助劉家轉運搬財,讓他們賺一大筆錢。


    楚依依氣憤道:“那是你的小孩,被壓在屋子底下,你就樂意?”


    許蓉低著頭,嘴裏呢喃著。


    “沒法子,我沒辦法。劉響瘋了,什麽都聽不進,我勸不了。”


    看楚依依要駁斥,我擺擺手。這女人心狠,兒子死了,老公出事,照樣有心思去美容院做皮膚。不跟她扯這些,我直切要害。


    “殺人的事情,你知道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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