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這一番說辭把在場的子嬰和張昌震的腦袋一陣眩暈


    琢磨過來其話中意思後,心中似有一團火完全爆開了,氣血上升,一時熱血沸騰


    張昌向景宇走近一步:“宇公子心懷天下,意誌堅定,昌願誓死追隨大王、公子,與大秦同在!”


    子嬰也一改剛才頹廢:“宇兒有此心,為父甚慰。奈何生不逢時啊。”


    “理論上以目前鹹陽局勢,隻要能集中權利,而兵士若有以往秦軍戰力,打退他劉邦還是有些希望的,難就難在其後的楚項,聽說項羽已集結天下諸候不下於40萬虎狼...”


    “而我關中雖還有潛力,但內部腐爛日久,征調全國非一時能完成,宇兒是否有良策擊退楚項呢”


    贏景宇在二人麵前來迴走了幾次後,停下身形,眼神淩厲:“父王和張將軍可不要忘了我大秦是憑什麽滅掉六國的,而且在短短十年時間...”


    “明君、能臣、良將都非決定性因素,最重要的還是我大秦的百萬甲士一掃六合,為何大秦一百多年來能屢屢得勝難道成軍還不足兩年的劉邦項羽比往日六國百多萬軍隊還要兇猛”


    “難道比我以往虎狼秦師還更懂什麽叫打仗隻要我秦能重新找迴以往那股凝聚力,他劉邦項羽也就比烏合之眾強一些罷了。”


    張昌雖然聽的挺上頭,卻不太同意這種說法:“公子所言甚是,但我大秦20萬長城雄師,數月前被項羽三萬楚兵坑殺殆盡.....”


    “公子有誌向是好事,但屬下提醒,楚項戰力並不弱,萬不可輕視現在的關東六國。”


    贏景宇搖搖頭辯駁道:“一隻羊領著一群狼,遠不如一頭狼領著一群狗。難道真以為這20萬秦軍打不過那3萬楚軍”


    “若當時換我統軍的話,怕現在早已平定六國叛亂。哪還有現在有秦以來最大危局”


    二人聽完後皆微微一笑搖搖頭,口上卻沒有出言諷刺


    打仗哪有那麽容易,他一個16歲的弱冠少年,也未怎麽讀過兵法,更未有實戰經驗,說的再大也隻是口嗨罷了


    子嬰饒過這個話題,凝重道:“好了宇兒,你究竟有沒有退楚良策若能退楚項,我贏氏的確可以一搏。”


    贏景宇皺眉陷入沉思,確實是個很無解的難題啊


    以秦國現在的能力,即使集中所有力量也難以擋住項羽破關


    而且現在內部問題混亂不堪,大權旁落,這局勢實在太差了…


    “父王,張將軍,現在還不到討論楚項的時候,戰場形式瞬息萬變,隻要我們能把關中權力集中於王族,先破了劉邦,到時自有對付項羽的辦法!”


    嬴子嬰聽後深皺眉頭,在廳內來迴踱步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有效辦法麵對未來的楚項,若投降的話可能還有一絲活命機會


    而死戰則是要拿關中的百姓做賭注,若戰敗,怕那項羽不殺盡我關中老秦人


    但自己身為嬴氏子孫,豈甘心做這亡國之君


    自有秦以來500多年曆史,就此斷送我手


    到底該怎麽做呢一時子嬰煩躁的拿不定主意


    嬴景宇似乎看出子嬰的猶豫,語氣更加堅定:“父王,我知道這個局麵很難做決斷,但我們有且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死戰死守!”


    “宇兒,為父明白,但若拿整個關中百姓做賭注,為父一時難以決策,到時項羽……”


    嬴景宇打斷:“無須擔心,父王若相信兒臣,我定能挽迴這個局麵。”


    說著雙膝跪地伏身,久久不願起來,似是在等待秦三世最後的決心!


    張昌看此情景,一時激動不已,也雙膝跪地道:“請大王決斷!我張昌得益大王信任提拔,祖上世代為大秦征戰,實不願看到我秦數百年基業灰飛煙滅。”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昌願隨宇公子戰死沙場,至少不會背負後世千秋罵名!”


    張昌一席肺腑之言就像一盆冷水一般,徹底澆醒了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的贏子嬰


    子嬰趕忙上前俯身托住二人胳膊:“宇兒,張將軍,快快請起。”


    “張將軍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孤糊塗了。贏氏能走過數百年,遇過多少次生死危局無論如何,孤決定孤注一擲,搏一搏大秦的命運!”


    嬴景宇二人起身後,看到子嬰終於下定決心,臉上了浮現出興奮的笑容


    景宇滿臉自信:“父王,張將軍,兵貴神速!我想知道現在有多少死忠之士願聽嬴氏調遣”


    “宇兒,自始皇之後,鹹陽亂象根深蒂固,若想短時間清除不比一場大戰容易,除我部分嬴氏族人外,包括張卿在內不到一千人手吧,唉....”


    子嬰說起來十分慚愧,這等人數....很難成什麽事


    嬴景宇思考一下道:“足夠了,若想解決內部問題,必須先將所有軍權籠絡我手!”


    “張將軍能否將現在鹹陽城防與駐軍情況詳細說明”


    張昌思考片刻,然後看了一眼嬴子嬰,子嬰點下頭後


    張昌去到木架上拿出始皇帝時期做的46郡地圖,和鹹陽城防、宮廷防務羊皮卷


    在桌子上展開地圖和城防羊皮卷後,子嬰和嬴景宇二人湊上前來


    張昌沉穩道:“大王,公子,請看這裏。”


    嬴景宇看了一下標注比較粗糙的羊皮圖,皺眉問道:“這就是鹹陽城的部局”


    張昌道:“是的,始皇帝時期,對鹹陽尉做了些許調整和命名,最重要兩尉是鹹陽宮和整個都城防務。”


    “鹹陽宮掌衛者乃郎中令孟承,郎中令所統是皇帝的貼身侍從郎官,主要負責禁中的宿衛,皇帝出巡時作為侍從儀仗。此人關中世族,通過金錢諂媚手段巴結趙高,得此職位。”


    “衛尉統領嚴世平,此職主責宮門的守門及皇宮的巡邏任務,也是皇帝的親軍,乃原趙高親信。”


    嬴景宇搖搖頭凝重道:“張將軍,此二人皆不可信,皇宮此時如龍潭虎穴,所以父王才久不願召天下而登位吧。”


    張昌點點頭:“是的公子,我秦雖廟堂遭難,但宮衛並未受到影響。郎中令孟承掌宿衛2500餘人,而衛尉嚴世平掌鹹陽宮衛卒3500餘人。”


    “此二人向來不合,暗中爭權奪利。自趙高死後,據臣所探,二人迫於東相的權勢,聽其調遣,不過...”


    “不過什麽”


    “二人與東相關係並未有之前對趙高般忠誠...”


    嬴景宇深思一會,來迴踱步幾次,開口道:“宮廷防務的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但我們的目標並非宮室。”


    張昌心領神會點點頭展開另一份羊皮卷,指著道:“京師衛戍部隊由中尉東堅統領,分駐京師鹹陽城內外各要地,是秦軍的主力部隊,不僅擔負衛戍京師及各官署、重要倉庫等守衛任務,而且還具有國家戰略機動部隊性質。”


    “東堅乃丞相東樂歌堂弟,據說此人稍懂兵法,但行事紈絝,趙高死後,東樂歌利用手中權利經營得到這大秦最重要的職位...”


    “所以鹹陽城內外都被東氏把持,以挾天子之勢對整個關中發號施令...而大王令卻出不得相府.....”


    嬴景宇有些急道:“哦那京師附近內外,現在還駐有多少甲士”


    張昌道:“經過關東動亂不斷抽調兵力,現城內僅有甲士守衛,而東堅也主在城內調遣換防內外城務。”


    “而在城外各處,包括附近轄縣兵力,若估算不差,目前怕不到三萬甲士.....”


    嬴景宇右手扶著下巴,微點點頭:“兵力還算可以啊,至少有一戰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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