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啞然失笑,沒想到薑明居然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是陸地神仙,可以一言定人生死,他看了眼薑明,嘲諷道:“既然你都是陸地神仙,那麽又為什麽要給人賣命,幫別人到處殺人,收集靈體,施展九陽還魂術呢?說到底,你所做一切,不都是為了金錢,為了利益嗎?別說什麽將普通人當成螻蟻這種中二的話了,你就說利益熏心,為了一己私利,殘害人命的垃圾!”


    “居然敢說我是垃圾,小子,不要以為你能夠施展五雷符就很厲害,今天你死定了,而且不僅你會死,就連外麵那些來抓我的警察,甚至還有這個酒店裏的所有人,都要殺,我饒不了你們!”薑明就像是瘋狂了一樣,揮動著手中的血海短劍,然後一團團血色霧氣不斷的從短劍之中激蕩出來,朝著四處蔓延。


    薑明雙目血紅的看著沈恪,沉聲道:“我這血海短劍中的詛咒之霧,隻要觸碰到活人,就能夠汲取他們的血液來壯大,這個酒店裏有多少人,我就會讓多少死,小子,你有本事的話,就去救他們啊!”


    隻要沈恪選擇救人,這時候薑明就能夠順利脫身,下一次,他可不會這麽簡單就被江城警方找到,相反,他此刻正在心裏暗暗的發誓,隻要離開了這裏,一定要殺一百個警察泄憤,不然的話,他心裏的這口氣就平複不了,念頭也不會通達。


    沈恪看見薑明釋放出短劍裏麵蘊藏的血霧之後,嘴角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看了眼薑明,緊接著伸手繪製出一枚鎮四方兇祟符。


    金色符篆沒入到血霧之中,然後一圈圈金色漣漪蕩漾開來,那些血色霧氣就開始飛速的崩潰,消散,眨眼間,就已經徹底湮滅,剩下的那些血霧就仿佛是有了靈智,感覺到了危險似的,居然主動縮迴到了短劍之中,擺出一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來的架勢。


    “這,這是怎麽迴事?”薑明此刻已經完全弄不清楚狀況了,他沒想到自己最為倚仗的血霧,居然被沈恪簡單一道符篆就化解,他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沈恪,第一次,沈恪從他的眼中看見了心虛和恐懼。


    沈恪淡淡的笑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我剛才繪製的符篆,名為鎮四方兇祟符,最為克製你短劍裏的邪祟之物,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傷害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我如果是你,這個時候就會選擇束手就擒,這樣的話,還能夠少吃一點苦頭,否則,等會你就知道後悔兩個字是怎麽寫的了!”


    “你想抓我?做夢!你還差得遠呢!”薑明沒想到沈恪繪製的符篆如此強橫,居然都能夠克製自己,他聽到沈恪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神色,緊接著,又從道袍裏麵拿出來一麵血紅色的三角旗。


    這麵血色三角旗拿出來的瞬間,沈恪就在此聞到了極為濃鬱的血腥味,而且身邊仿佛還傳來了無數怨靈的呐喊,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這個血色三角旗的威力居然比那個什麽血海短劍還要大得多,按道理來說,以薑明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煉製出這種法器的。


    而且他剛才經過和薑明的一番交手,對薑明的實力已經有了十分清晰的認知,不管是真麵血色三角旗,還是那柄血海短劍,應該都是剛剛煉製成功不久的,所以說,很可能薑明的背後還有其他人在指使他做出這種神人共憤的事情。


    “兩件法器,不知道你為了祭煉它們,到底殺了多少人,你聽到這些怨靈得呐喊沒有,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找你索命的!”沈恪看著得意洋洋的薑明,冷聲對他低喝了一句。


    薑明根本沒有將沈恪的這句話放在心上,他笑著道:“是嗎?我可不覺得這是什麽怨念的呐喊,這明明就是動聽的歌曲,至於索命這種事情,等我殺了你之後,你再來找我索命吧!看我究竟怕不怕你!”


    似乎隻要拿著這麵血色三角旗,薑明就覺得自己能夠戰無不勝,根本就沒有將沈恪放在眼裏。


    薑明輕輕搖晃手中的血色三角旗,然後旗幟緩緩的展開,怨靈的尖嘯瞬間就如同海嘯一般席卷出去,不僅是在房間裏的沈恪,就連在外麵等待的那些特警們,都聽到了這一聲仿佛是從自己的心中響起的尖嘯。


    一時間,哪怕是這些經受了最嚴苛訓練,心智堅毅無比的特警,一時間腦海之中都出現了重重幻象,就仿佛是自己此刻置身在修羅場中一般,四周全都是朝自己撲來的餓鬼。


    沈恪沒想到血色三角旗的精神衝擊居然如此強勁,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然後運轉體內的天地元氣,然後沉聲道:“你們都不要待在這一層,立刻下去!”


    他的聲音聽起來威嚴無比,蘊藏著一股說不出的浩蕩力量,那些陷入到幻象之中,甚至已經端起槍準備開火的特警們聽到了他的聲音之後,;立刻就從幻象之中清醒過來,然後大家看著正用槍口對著對方的彼此,額頭上滿是冷汗,再也不敢繼續待下去,連忙聽從沈恪的命令撤退。


    薑明放聲狂笑,然後對沈恪陰惻惻的說道:“你倒是挺識貨的,要不是你讓那些警察退走,現在他們應該都已經在自相殘殺了!”


    說完之後,薑明又看了眼沈恪,緊接著輕輕揮舞手中的血色三角旗,然後一個個猙獰的怨靈從旗幟裏麵湧出,不斷的在房間裏飛旋,隨著從血色三角旗裏麵飛出的怨靈越來越多,房間裏的溫度也開始不斷的降低,也幸好沈恪不是普通人,否則的話,隻是這個如同冷庫一般的房間,就能夠把人給凍僵。


    “去!”


    薑明揚起旗幟,指向了沈恪,然後那些怨靈立刻朝著沈恪撲來,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


    這些怨靈原本都是普通人的靈體,但是被殘殺之後,經過煉製,此刻已經變成了薑明的幫兇,昏昏碌碌,隻知道吞噬生人血肉,如果沈恪被這些怨靈纏上的話,下場就和掉進了亞馬遜河裏,被食人魚圍攻的人一樣,眨眼之間,就會變成一副白骨。


    沈恪搖頭輕笑,緊接著揚起了右手,他手腕上的串珠綻放著青色的光芒,然後緩緩懸浮起來,飛到了半空中。


    平常沈恪裝備齊全的時候,破解這個血色三角旗裏麵的怨靈簡直就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現在他手上隻有這個串珠,所以現在也隻有用串珠來對付薑明手上的血色三角旗了。


    串珠懸浮在沈恪的前方,每一刻串珠上都綻放著青色的雷芒,串珠之中的陣法和符篆都隱隱浮現出來,就是這小小的一個串珠,在沈恪的前方,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座大陣。


    轟隆隆!


    串珠之中,響起了一聲聲雷芒,緊接著雷霆不斷從串珠之中釋放出來,精準的擊中每一個衝向沈恪的怨靈,眨眼間,血色三角旗中湧出的怨靈就已經在青色雷霆的轟擊下徹底的消散,找不到一絲痕跡。


    薑明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震住了,他驚訝的抬起頭,看著懸浮在沈恪身前的串珠,沉聲低喝道:“這,你這個究竟是什麽法器,為什麽威力會這麽強?”


    沈恪聽到了薑明的這個問題之後,不由輕笑起來,他對薑明淡淡的說道:“這個手串,不過是我所有法器之中,最不起眼的而已,如果不是我今天來得倉促,隻帶了串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夠這樣站著和我說話嗎?”


    “不,我不相信你真的這麽強!”薑明突然用血海短劍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將鮮血沾染在血色三角旗上,霎那間,血色三角旗上立刻蕩漾出一重重血色的浪潮,不斷朝沈恪席卷而來,讓沈恪幾乎要被血海淹沒。


    隨著血海湧向沈恪,薑明的容貌也在開始以飛快的速度變老,仿佛他施展這樣的禁術,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力。


    不過這些血海依舊無法衝破串珠布下的雷霆落網,最後全都在青色雷霆的轟擊下消散,等到血色浪潮全都湮滅之後,沈恪再看薑明,發現他已經暈倒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六七十的老頭,憔悴無比,似乎剛才這一擊,將他的生命力一下就消耗了幾十年。


    “別裝死了,你是騙不過我的!”沈恪搖頭輕笑,雖然看起來薑明好像暈倒了,但是他能夠察覺到薑明的氣息非常的平穩,所以篤定薑明就是在裝死,如果他大意走過去,很可能會被薑明翻盤。


    薑明倒是挺能隱忍的,哪怕沈恪已經識破了他的裝死,但是他還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是要對沈恪證明自己並不是在裝死似的。


    沈恪輕輕揮手,串珠上立刻激射出十多道青色雷霆,朝著地上的薑明轟去,這時候薑明突然從地上彈起來,想要擋住這些雷霆,結果卻被雷霆不斷的轟在身上,最後整個人都委頓下來,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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