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晴聽到沈恪的話之後,這才迴過神。


    她俏臉羞紅的將沈恪輕輕推開,然後伸手將臉上的淚痕拭去,輕笑道:“都是你,看到你來,害得我都哭了!”


    沈恪苦笑著搖頭,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方立新,低聲道:“以晴姐,剛才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剛才一直躲在房間裏,你打來電話之後,我就出來給你開門,誰知道我爸他像是瘋了一樣的掐我脖子,說我想害死他,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幸好你來了,否則我真不知道會怎麽樣!”


    方以晴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方立新,完全想不出為什麽他會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


    “伯父應該是被邪祟侵入到體內,所以失去了神智!”


    沈恪轉頭看了眼方立新,發現他印堂發黑,臉上泛著青色的氣息,眉頭不由微微皺起,低聲對方以晴解釋起來。


    方以晴的俏臉上猶自還帶著驚恐之色,低聲道:“那應該怎麽辦?能不能讓我爸他恢複過來?”


    “應該沒問題,不過我還要再多觀察一下!”


    沈恪輕輕點頭。


    現在看來,似乎侵入方立新體內的邪祟,似乎已經開始占據他的神智,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如果他的神智完全被邪祟侵占,就算能夠將邪祟驅逐,說不定也會對他的神智造成什麽損害。


    沈恪將方立新從地上扶起,讓他靠在了沙發上,然後轉頭對方以晴問道:“有沒有結實一點的繩子,我擔心他清醒以後,恐怕還會再發狂!”


    “我去找找看!”


    方以晴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進了廚房裏。


    片刻之後,等她出來時,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捆晾衣繩。


    “家裏隻有這個了,不過這晾衣繩挺結實的,我爸他應該掙脫不了!”


    發現沈恪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方以晴俏臉微微泛紅,然後低聲對沈恪解釋了一句。


    “試試吧!應該沒什麽問題!”


    沈恪和方以晴一起動手,將方立新牢牢的捆住,然後他低聲道:“等會不管出現什麽事情,你都千萬不要害怕和擔心,有我在,絕對沒問題的!”


    “嗯!我知道!”


    方以晴對沈恪點了點頭。


    她對沈恪充滿了信心,經曆過上次的事情之後,更是覺得似乎沒有沈恪解決不了的事情。


    沈恪將驚雷劍從背後的背包裏取出,放在手邊,隻要方立新有任何異動,他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拿起驚雷劍,以雷法來克製他體內的邪祟。


    他將準備工作都做好之後,伸出手,將元氣凝聚在掌心裏,然後朝著方立新的眉心輕輕拍去。


    啪!


    隻聽到一聲輕響,躺在沙發上,已經被綁成了粽子的方立新就悠悠的醒轉過來,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過他的眼中,卻是一片血色,顯然還處在剛才那種瘋狂的狀態之中。


    看見沈恪和站在麵前的方以晴,他第一反應就是要從沙發上跳起,撲向方以晴,簡直是將方以晴當成了自己的仇人一般。


    好在方立新全身都被綁成了粽子,他剛剛撲起,就又重重的摔到了沙發上。


    他雙目血紅的看著方以晴,嘴裏發出猶如受傷野獸般嗬嗬的聲音,聽起來顯得無比的猙獰。


    “小恪,我爸他這是怎麽了?”


    看見方立新如此猙獰,方以晴被嚇得後退了兩步,幾乎是躲在了沈恪的背後,忍不住驚唿起來。


    “看來邪祟已經侵入道他的腦海裏,所以他才會這樣發狂,不過你放心,邪祟應該隻是剛剛控製了他的神智,咱們還有辦法!”


    沈恪迴頭看了眼嚇得花容失色的方以晴,順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鎮四方兇祟符,然後閃電般將這張符篆貼在了方立新的額頭上。


    隻見符篆立刻緩緩燃燒起金色的火焰,然後方立新就仿佛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躺在沙發上,再也無法動彈。


    不過他臉色依舊猙獰,嘴裏也還在不停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隻是身體仿佛被那張正在緩緩燃燒的鎮四方兇祟符鎮住了似的,不管怎麽用力,都無法掙脫這層無形的束縛。


    沈恪輕哼一聲,伸手將放在旁邊的驚雷劍拿起。


    方立新看見驚雷劍的瞬間,血紅的雙眼種,居然浮現出一抹懼色,顯然控製了他神智的邪祟,也感應道了驚雷劍上克製它的氣息。


    貼在方立新額頭上的符篆,還在緩緩的燃燒。


    按照常理說,這張符篆早就應該已經燃燒殆盡了才對,但是符篆上的金色火焰,卻是用極為緩慢的速度不斷的朝著符篆上方卷來。


    現在這張符篆真正都隻是燃燒了一小半而已,似乎還可以繼續燃燒好一會。


    沈恪將驚雷劍從劍鞘裏抽出,迴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方以晴,低聲道:“以晴姐,我這一劍,會劃破伯父的眉頭,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


    “嗯!小恪你盡管去做,我相信你!”


    方以晴對沈恪點了點頭,給予沈恪最大的信任。


    “那就好!”


    沈恪微微一笑,驚雷劍上立刻蕩漾起銀色雷光,然後被鎮四方兇祟符控製,完全動彈不得的。


    看見驚雷劍上雷霆湧動,劍刃朝著自己劃來的時候,他還是瘋狂的發出嗬嗬的聲響,拚命的想要掙脫符篆的控製。


    隻見那張符篆上的金色火焰,燃燒的速度瞬間暴漲起來。


    沈恪輕哼一聲,驚雷劍從尚有半截的鎮四方兇祟符之中穿過,劍尖釘進了方立新的眉心,然後纏繞在劍刃上的雷霆,立刻就朝著方立新的體內湧去。


    方立新發出痛苦的慘嚎,隻見一絲絲帶著腥臭味的黑色煙霧,不斷從他的眉心裏飄蕩出來,然後在客廳裏消散。


    哪怕方以晴之前見識過沈恪消滅蠱蟲時的場麵,此刻看見這一幕,還是萬分驚訝,櫻唇忍不住微微張開,幾乎就要發出嬌唿,隻是想道不能夠打擾沈恪,所以又連忙伸手捂住了嘴,然後擔憂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方立新。


    沈恪仿佛感受到了方以晴的擔心似的,頭也不迴的低聲道:“你放心,伯父沒事,這些黑氣就是邪祟,隻要將它們完全清除,伯父就能夠恢複神智!”


    “嗯!小恪,那就麻煩你了!”


    方以晴聽到沈恪的話之後,就仿佛吃了顆定心丸似的,然後繼續看著沈恪不斷催動驚雷劍上的銀色電芒,沒入道方立新的眉心裏。


    一絲絲黑色霧氣不斷從方立新的眉心裏湧出,然後方立新臉上猙獰的神色,也隨之緩緩平複下來。


    最開始從方立新眉心裏湧出的煞氣極為濃鬱,簡直如同滾滾黑煙,不過到了最後,黑炎逐漸變淡,漸漸有了徹底消散的跡象。


    方以晴看著方立新臉上的神色逐漸的平緩,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沈恪,眼中帶著一抹感激之色。


    但是沈恪的眉頭卻是微微皺起,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能夠感應到還有一天邪祟之氣隱藏在方立新的體內,極為沉凝,居然能夠與驚雷劍之中蘊藏的雷霆僵持,似乎並不甘願就這麽被雷霆之力逼出來。


    不過驚雷劍中蘊藏的雷霆威勢何其強橫,雖然這團邪祟極為沉凝,卻還是被驚雷劍一點點消磨,逐漸被湮滅,然後化成黑煙,從方立新眉心處的傷口裏飄蕩出來,緩緩的消散。


    沈恪眼中泛起一抹厲色,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張五雷符。


    既然這團邪祟盤踞在方立新體內不想出來,那就再加把勁好了,他不相信五雷符加上驚雷劍,還不能徹底將邪祟徹底湮滅。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雷來!”


    他低聲念出咒語。


    夾著符篆的食指和中指輕輕晃動了一下,然後一團金色火焰從符篆上燃起,青色雷光猶如一條遊龍般,循著驚雷劍,沒入到方立新的眉心裏。


    吼!


    五雷符上的青色雷霆進入到方立新體內的瞬間,原本神色已經平緩的方立新突然猛烈掙紮起來,嘴裏發出一聲怒吼,再度狂暴,想要掙脫束縛。


    不過驚雷劍定在他的眉心,讓他不管怎麽掙紮,都還是無法動彈。


    蓬!


    一團黑色煙霧突然從他的眉心裏湧出,然後化成一團模糊的人形,在房間裏飄蕩了一圈,接著,朝著站在沈恪身後的方以晴撲了過去,似乎要附身到方以晴的體內。


    “想要再度附身?我看你是做夢!”


    沈恪冷哼一聲,這團邪祟之氣赫然已經有了模糊的靈智。


    按道理說,以方立新平常所接觸的人和物,絕不可能自然形成這麽恐怖的邪祟之氣。


    這團邪祟之氣,簡直能夠與林家東湖別墅的相比,肯定不會是短時間內就能夠凝聚成形的。


    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人製造出邪祟之氣,並且送入到了方立新的體內。


    瞬間,沈恪就想到了賴忠才那位神秘的師兄。


    他看了眼那團幾乎要撲進方以晴體內的邪祟之氣,驚雷劍輕輕一點,劍刃上凝聚的雷霆轟然而出,如同巨網般將邪祟之氣籠罩進去,不斷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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