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晴皺眉思索片刻,不敢確定:“好像是一柄匕首吧!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還得去銀行打開保管箱才能夠知道,難道我們家發生的事情,都和這東西有關係?”


    “你猜得沒錯,事情應該就是這樣!”


    沈恪輕輕點頭。


    沒想到對方底價求購古物不成,居然就下蠱傷人,估計還布置了什麽風水陣法,逆轉了方家公司的財運,所以方立新重病,公司破產,正是家破人亡的節奏。


    方以晴愣了下,然後拉住沈恪的胳膊,低聲道:“那我爸爸他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突然病成這個樣子,難道真是被那人暗算了,他是中了毒,還是怎麽了?”


    “方小姐,麻煩你先把門關上,我讓你看點東西,你就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了!”


    沈恪示意方以晴關門,然後從背後雙肩包裏摸出了一張符篆,握在了手裏。


    他最近將所有空閑時間都花在了修煉上,隨著吐納的元氣越來越多,修為也隨之精深,所以也開始試著繪製更好的符咒。


    此刻,他手中這張青木淨身符就是這段時間繪製符篆失敗了數百次之後的產物。


    以他現在的修為,大概要失敗個十幾二十次,才有可能成功繪製出一張,可說是極為珍貴。


    青木淨身符能夠消災除病,其中蘊藏著一絲青木之雷的氣息,對付隱藏在方立新體內的蠱蟲,絕對有神效。


    方以晴將房門關上,又細心的拉上了床簾,低聲道:“沈先生,你究竟想讓我看什麽?”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沈恪手中的符紙,俏目中滿是不解之色。


    沈恪對她微微一笑,然後揚起符紙,眼簾微垂,低聲道:“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


    咦!


    方以晴聽著沈恪低聲念咒,不明所以。


    還沒等她迴過神,隻見沈恪手中符紙突然無火自然,化成一團青色火焰,在他的指尖上躍動。


    沈恪低喝一聲,不等方以晴反應過來,右手閃電般朝著方立新拍下,中指與食指挑著這團青色火焰,印在了方立新的眉心上。


    砰!


    隨著一聲輕響,青色火焰居然沒入到了方立新的眉心之中。


    緊接著方立新的臉色立刻變得猙獰無比,一條條血管都從他的臉上,額頭上浮現出來,似乎陷入到了極大的痛苦之中。


    “沈先生,你究竟在做什麽?”


    方以晴看見沈恪手指落下,父親就變得如此痛苦,一時情急,忍不住撲過來想要將沈恪從病床邊拉開。


    她的手才剛剛砰到沈恪的胳膊,一直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的方立新卻像是安了彈簧似的,猛然坐起,然後怒目圓瞪,嘴裏噴出一團黑色的淤血之後,又仰頭倒迴到了床上。


    “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麽?”


    方以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拉著沈恪的胳膊對他高聲喝問。


    “你再看看這些淤血!”


    沈恪伸手指著雪白被單上的黑色淤血,示意方以晴看仔細再說話。


    方以晴順著沈恪指點的方向看去,忍不住掩嘴低唿。


    那些根本就不是淤血,而是一團還在不斷蠕動,散發著難聞腥味的黑色蟲子,她實在不敢相信這些蟲子居然就是剛剛從方立新嘴裏噴出的。


    這些黑色蠱蟲被方立新噴出之後,一邊蠕動,一邊慢慢融化,片刻之後,徹底化成了真正的黑色淤血,整個病房裏都湧動著腥臭的味道。


    不過方立新吐出這些毒蟲之後,雖然依舊昏睡,但是哪怕方以晴都能夠看得出來,他臉上的黑色霧氣,赫然已經淡了許多,臉上的神色也不再掙紮,終於像是在正常的熟睡了。


    沈恪將窗戶推開透氣,低聲道:“你剛才自己也看見了,你爸爸的確是被人算計了,有些東西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下蠱傷人這種事情,的確存在,他就是典型的被人下了蠱,所以才會昏迷不醒,也查不出病因!”


    “那我爸爸現在是不是好了?”


    方以晴想到自己剛才仿佛瘋了似的拚命拉開沈恪,頓時感覺雙頰微微有些發熱。


    她抬起頭偷偷的瞟了沈恪一眼,發現沈恪臉色平靜,似乎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這才悄悄的長出了一口氣。


    沈恪搖了搖頭,指著方立新臉上的黑色霧氣,低聲道:“隻有這些黑霧徹底消散,你爸爸才會醒,我剛才隻是幫他緩解了病情,逼出了一些他體內的蠱蟲,想要全部將這些蠱蟲都逼出來,還得從長計議,多做些準備才行!”


    方以晴用帶著歉意的目光看了眼沈恪,低聲道:“謝謝你了,沈恪!”


    她之前一直都在用沈先生來稱唿沈恪,帶著一股疏離的感覺,此刻看到沈恪的確是真心實意在幫自己,這才改口喊他的名字。


    “方小姐,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帶我去銀行看看保管箱裏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對方為了這件東西不惜逼得你們家破人亡,我想它肯定很重要,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


    沈恪看著正在用濕巾擦拭被單上黑色淤血的方以晴,心裏對與那柄神秘的匕首也是十分好奇。


    方以晴輕輕點頭,低聲道:“我這就帶你過去,說實話,早知道那件東西會惹來這麽的的麻煩,我爸爸當初肯定哪怕白送都要給他們!”


    “話不能這麽說,要是這東西真的如此重要,給了那家夥豈不是助紂為虐,你說對不對?”


    沈恪笑著和方以晴開了個玩笑。


    然後,兩人打的前往中南商業街那邊的農行,方立新就是在這裏租的保管箱。


    方立新租的是貴賓保管箱,需要進到貴賓室裏,驗證過方以晴手中的鑰匙之後,才能夠打開保管箱取出裏麵的東西。


    沈恪在貴賓室裏等了片刻,方以晴迴來的時候,手上托著一個約莫三十厘米長的木盒。


    將木盒輕輕的放在茶幾上之後,方以晴低聲道:“保管箱裏隻有這一件東西,應該就是它了!”


    她伸手將木盒打開,隻見方立新在木盒裏還鋪了白色的絹布,一柄約莫有二十五厘米長的短劍,靜靜的躺在裏麵。


    這柄短劍閃爍著銀色的寒光,劍柄上方有幾個飛龍走鳳的古文,沈恪也分辨不出究竟寫的是什麽。


    他伸手將短劍從木盒裏取出,短劍入手的瞬間,他的臉色就微微一變,然後試著揮動了兩下,臉上逐漸泛起了古怪的神色。


    “怎麽了,是不是這柄匕首有問題?”


    方以晴看見沈恪臉色變化,立刻擔憂的追問起來。


    “方小姐,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沈恪笑著將短劍遞到了方以晴的麵前。


    方以晴詫異的接過短劍,忍不住低唿道:“它,它怎麽這麽輕?”


    這柄短劍寒光閃閃,根本不像是從地下剛剛挖出的,但是劍刃上銀芒湧動,哪怕在地下深埋,都沒有半點鏽蝕,絲毫不影響它的鋒利。


    況且,誰能夠想到它居然如此之輕,哪怕是方以晴這樣的嬌弱女子,都能夠輕鬆揮舞。


    “因為它的木頭做的啊!”


    沈恪搖頭輕笑,最開始他也被騙到了,等到短劍入手,分量不對,他才發現這居然是一柄不知道以什麽木料煉製而成的法器,其中蘊藏著銳金之雷,專克一切邪祟。


    “居然是木劍?”


    方以晴聽到沈恪的話之後,頓時愣住。


    她忍不住伸手在劍刃上輕輕觸碰了一下,然後指尖上就泛起了一絲紅線,顯然這柄木劍的鋒利程度比起真正的匕首都還要更勝一籌。


    沈恪示意方以晴將短劍放迴到木盒裏,接著肅容道:“方小姐,你要是相信我,覺得我能夠救你爸爸的話,這東西就送給我當做酬勞,你要是不相信我有這個本事,我也願意買下它,你盡管開價!”


    這柄短劍鋒利至極,更是一件蘊藏銳金之雷的厲害法器,既然被他撞到,那就絕不能錯過。


    方以晴沒有絲毫猶豫,她將短劍放迴到木匣裏,接著推到沈恪麵前,低聲道:“隻要你能夠救醒我爸爸,幫我們家化解這次的事情,這東西就是你的了!”


    “沒問題,咱們就一言為定,不過東西你還是先收起來,等我救醒了你爸爸,再拿報酬好了,這樣你也安心!”


    沈恪微微一笑,又將木匣推迴到方以晴麵前,示意她先收進保管箱了裏,短劍雖好,但他也不急著現在就要拿到手。


    “嗯!”


    方以晴柔柔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木匣合上,送迴到了保管箱裏。


    她重新走出來之後,坐到了沈恪的對麵,貴賓室裏就他們兩人,安靜得似乎連彼此的唿吸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沈恪,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救醒我爸爸?”


    方以晴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沈恪,現在沈恪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要是沈恪搖頭,她說不定立刻就會崩潰。


    沈恪略微沉吟了一下,微笑道:“十成把握,你放心好了,為了這柄短劍,我都會盡全力,不過我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準備,所以你還得等幾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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