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後,不要再對他出手,也不要顯露出絲毫的殺氣。”就在這時候,一道蒼老而充滿了威嚴的聲音響起。


    隨即一道消瘦的身影出現在了演武場上,其氣息微弱,整個人看上去平凡無比,唯有一雙眼睛無比的深邃,其中不時有著精光閃爍。


    得到老者的提醒,演武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反應過來,紛紛謹慎的向後退。


    果然,陽裕沒有對他們發動攻擊,隻是站在原地不斷的仰天長嘯,身上散發出了恐怖殺氣,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


    “怎麽會這樣?”玉長老呆呆的看著陽裕,心中既震驚又疑惑。


    若說在場有誰對陽裕稍微有所了解的話,那絕對非她莫屬,可現在就連她也感覺完全不了解陽裕了。在她的記憶中,陽裕僅僅隻是擁有黃階下品的醫書道魂,是最差勁的道魂,且這種道魂才僅僅覺醒了一年時間,其怎麽可能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在其身上究竟發生了


    什麽?


    “發生什麽事情了?”


    又有一道身影落在了演武場上,卻是從另一座山峰上飛出來的。


    若是陽裕現在保持清醒狀態,就會認出,這名老者乃是天陽學院如今的院主。


    “天陽院主,你們天陽學院究竟收了一個怎樣的怪物?”紫雲學院的院主皺眉道。


    聞言,天陽院主的眉頭亦是皺了起來,目光緊緊打量著狀若瘋魔的陽裕。


    觀察了一陣之後,天陽院主一翻手,一顆奇異的珠子出現在了其手中。


    這顆珠子很特別,其內布滿了靈紋,散發出奇異的靈力波動。


    天陽院主將自身的道魂之力灌注進入其中,頓時珠子被激活了,綻放出奇異的神光。


    不可思議的,陽裕手掌中的靈紋在瞬間有了反應,一下子爆發,化為一張大網,將陽裕整個人都給包裹了起來。


    這是天陽學院對院內弟子的約束手段,隻要手上有著那道靈魂,就會受到約束。


    當然,擁有這種手段,僅有曆代的院主罷了。


    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動用這種手段的,以至於學院中都沒有多少人知道靈紋還有如此能力。


    轟,就在靈紋的約束作用被激發後,陽裕亦是爆發了,體內湧現出狂暴至極的力量,強行將身上的靈紋給全部磨滅掉了,連帶著手掌中的靈紋也不在了。


    “吼!”陽裕雙手抱著自己頭,痛苦的嘶吼著。


    其雙眼血紅的看了天陽院主一眼,殺氣幾乎凝練成了實質,讓天陽院主都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砰,陽裕腳下堅硬的演武場炸碎,其整個人衝天而起,瞬間消失無蹤,任誰都無法阻攔,就連其究竟去了何處,都無人知曉。


    不過他這一走,包括天陽院主和紫雲院主在內的所有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太可怕了,他若是不走,沒有人懷疑,他能夠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屠戮幹淨,哪怕是超越了蛻神境的強者,也無法抵擋。


    天陽院主看著手中的靈紋珠,雖說曆代使用這顆靈紋珠的次數都很少,但還從未出現過失敗的情況,哪怕是修為超越了蛻神境,一樣會受束縛。


    可剛才陽裕卻輕而易舉就將靈紋束縛給震破了,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他無法想象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怎麽會擁有那般恐怖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解釋在其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異變。


    很快,天陽院主從玉長老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知曉了陽裕為何會變成剛才的模樣。


    “紫雲院主,你可知那紅塵道是怎樣的存在?”天陽院主表情嚴肅的問道。紫雲院主搖了搖頭,道:“不知,我知道這個勢力並不存在於九辰大陸,是超越我等認知的龐然大物,在那兩個人麵前,我感覺自己就像螻蟻一般卑微,尤其是那位左長老


    ,實力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即便是那陽裕處於剛才的狀態,也絕對不會是對手。”


    聞言,天陽院主的心中巨震,陽裕剛才那種狀態已經夠恐怖了,沒想到那位左長老比陽裕剛才的狀態還強,那會強到什麽地步?


    “看來外麵的世界,遠比你我想象的更加廣闊啊!”天陽院主發出了一聲深深的感慨。


    在大夏王朝這個小地方,他們已經是站在頂點的存在,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要走出大夏王朝,他們或許就什麽都算不上了。


    真正渴望變強的人,最終都會選擇走出去,不會守在這個小地方。


    發生了如此巨大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掩蓋得了的。


    很快,這件事情便是在紫雲學院和天陽學院之間傳開了,所有人都知曉了有陽裕這樣一號人物存在。


    而曾經與陽裕發生過衝突之人,則是心驚膽顫,生怕陽裕迴來找他們的麻煩。當然也有人為陽裕擔心,比如上官若溪、楚雨、史玉郎等人,他們均是與陽裕關係匪淺,得知陽裕身上發生的事情後,均是很為陽裕擔心,同時迫切想要知道陽裕的下落


    。


    然則,陽裕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誰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但經過這件事情,兩院有好事之人給他起了一個很能唬人的名號,叫做白發魔王,十分的形象。


    即便過了很長時間,仍舊不時會有人提及白發魔王,尤其是年輕人,他們不是懼怕,更多的是一種崇拜。


    隨意抹殺蛻神境強者,那是何等的霸氣,令人神往!


    “老大,你到底在哪兒啊?”


    史玉郎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他已經想方設法去打探陽裕的消息,但卻一無所獲。


    事實上,兩大學院都曾派出強者去搜尋陽裕的蹤跡,擔心他再弄出什麽大亂子來。


    可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各地都很平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也沒有發現陽裕的蹤跡,似乎其真的人間蒸發了。


    不光是史玉郎,楚雨也變得沒有精神,修煉的心情都沒有了。


    上官若溪亦是情緒低落,陽裕雖然總是惹她生氣,可現在其消失了,她的心裏麵也變得空空落落的,似乎缺少了些什麽。


    “混蛋,有本事你永遠別迴來!”


    可不管眾人是怎樣的心理,但陽裕確實是消失了,一連幾個月過去,都沒有任何的消息,沒迴天陽學院,也沒有迴到在新生鎮的陽府中。


    以至於漸漸的,眾人都將他給淡忘了,唯有極少數人還在惦記著他。


    轉眼間,距離那件事情發生,已經是過去了三年,算是極其漫長的時間了。


    可陽裕始終沒再出現過,兩大學院的人也真正將他給遺忘了。


    當初的那些少年,也都有了極大的成長,不管是年齡,還是實力,少了一些稚氣,多了幾分成熟。


    清晨,寧靜的山村煥發出了薄薄的生機。


    村裏的人都很勤勞,早早的便下地勞作,早已是習慣了這樣簡單而安逸的生活。


    村子不大,位於群山環繞之中,與外界隔絕,民風極為淳樸,鄰裏和睦,日子雖然過得不富裕,但大家都很滿足。


    幾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扛著獵物迴到了村子,都顯得很疲憊,但他們的臉上卻有著滿足的笑容,因為這些獵物,可以讓家人吃得更好一些。


    “大娘,那個小哥兒還沒醒嗎?”一棟茅草屋前,一名看上去極為憨厚男子停下了腳步。


    一名看上去有些蒼老的婦女走了出來,笑著道:“原來是大劉迴來了啊,這次打獵還順利吧?沒遇到什麽麻煩吧?那個小哥兒還沒醒呢,不過應該快了。”


    聞言,憨厚男子笑道:“挺順利的,收獲還不錯,來大娘,這隻山雞您拿去燉湯。”


    “這怎麽能行呢?每次都白拿你的東西!”蒼老婦女搖頭拒絕道。


    她知道打獵不容易,每次上山好幾天,最後也帶不迴多少的獵物來,而且那都是用命去拚迴來的,所以她不想白拿。


    而憨厚男子則是不由分說的將山雞塞到了她手中,“沒事兒,您年紀大了,應該不補,而且小魚兒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缺少營養可不行。”


    聽其如此說,蒼老的婦女不禁點點頭,不再推辭,有著感歎道:“大劉啊,這幾年真是謝謝你了,要沒有你照顧,我和小女兒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生活下去。”


    男子憨厚一笑,道:“大娘,瞧您說的,我和小魚兒的爹是好兄弟,他不在了,我當然要照顧你們,有什麽事兒,大娘您盡管跟我說就是了,千萬別客氣。”蒼老的婦女連點頭,道:“誒,大娘知道,小魚兒他爹在九泉之下知道,也會很感激你的;大劉,你媳婦兒快生了吧?大娘這兒給她配了一副藥,你帶迴去,保管她到時候


    能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嗬嗬,謝謝大娘!”男子憨笑,內心的幸福,自然流露。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麽比做父親,更讓人高興的了。


    同時,他今後也要更加的努力,讓自己的妻兒過上好日子,這才是作為丈夫和父親,應該做的事情。


    送走了男子,老婦人提著山雞進入了廚房之中,今天卻是能夠改善一下夥食了。


    山村裏生活不易,盡管村裏人都很勤勞,可收成卻並不算太好,連人都吃不飽,就更別說是豢養家畜了。


    所以平日裏能夠吃到葷腥的機會,其實是很少的。


    山裏麵太危險,即便是村子裏的幾個獵人,也不敢經常進山去,隻是偶爾進山,能夠有多大的收獲,完全是看運氣。


    “哇,今天有雞湯喝,真是太好了。”


    看到鍋裏麵燉上了山雞,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不禁歡唿了起來。


    小女孩兒身子骨很單薄,身上的衣服是粗布製成的,有著好幾個大的補丁存在。


    其很瘦,皮膚蠟黃,小臉上缺少血氣,一看便是營養不良。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家裏麵沒有太好的條件,已然是盡可能的將好的都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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