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溪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看到陽裕那般專注,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當初她拿到這塊獸皮時,也如陽裕一般如癡如醉,可參悟了幾個月後,卻沒有什麽所獲,最後不得不選擇放棄。


    好在她現在已經得到天劍學院的最強劍訣傳承,倒也不去在意獸皮上的那一式劍訣了。


    本想說點什麽,但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轉身又進入了房間中,讓陽裕去慢慢折騰好了。


    等過上一段時間,沒有了新鮮感,陽裕自然也就會選擇放棄了,就如她當初一般。


    漸漸的夜色深沉,萬籟寂靜。


    陽裕仍舊盤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心神都轉移到了獸皮之上。


    他在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靈魂波動,使之逐漸與獸皮本身蘊含的奇異波動相契合。


    獸皮本身有著一種很特別的波動,晦澀無比,一般人根本就感知不到。


    若非物靈藥鼎發光,陽裕也同樣察覺不到。


    “成了!”


    經過無數次的努力之後,陽裕的心神猛然一震,心中湧現出濃濃的驚喜。


    他的靈魂力量終於是透過了那層特殊的保護膜,順利的滲入了獸皮的內部。


    頓時,一股可怕的劍意從獸皮中勃發出來,直接進入了他的靈魂之中。


    那股劍意無比淩厲,隱約間陽裕能夠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舞劍,施展出恐怖至極的一劍,將虛空都給切開了。


    “裂空斬!”


    一道浩瀚的聲音在陽裕的靈魂中迴蕩,不斷的演化著那可怕的一劍。


    表麵上看那是相同的一劍,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劍式其實是在不斷的變化,每一式都有著細微的不同,卻又是同出一源。


    許久之後,那股劍意平靜了下來,卻並未消散,轉而融入到了萬道書之中,與其中的劍之印記相融合。


    “原來如此!”陽裕睜開雙眼,眼中浮現出了然之色。


    含笑將獸皮給收起,陽裕緩緩站起身來,卻發現此刻已然是快要天亮了,他又在參悟劍訣中渡過了一夜。


    不過這一夜的收獲無疑是巨大的,這或許就是機緣,摹古長老和上官若溪未能得到的劍訣,卻被他掌握了。


    獸皮最大的價值不再與其上記載的劍訣,而在於其中內蘊的一道劍意。


    不用想也知道,那道劍意必是一尊劍道強者所留,隻要得到了劍意,就能夠直接修成那一式劍訣,得不到,再怎麽參悟,也是無用。


    現在那道劍意已經融入了萬道書中,獸皮也就沒有價值了。


    但他卻不能將這個秘密說出來,不能斷了摹古長老心中的念想。


    好在獸皮如今還是完好無損的,可以將其完璧歸趙,要不然還真是不好交代。他倒是也想將這一式劍訣傳授給上官若溪和摹古長老,但可惜他做不到,除非他本身在劍道上的成就達到一定的高度,真正掌握了那一式劍訣的奧義,才能夠將其完整的


    詮釋出來,現在他隻是能夠利用那道劍意施展出劍訣罷了。


    目光一轉,陽裕發現,上官若溪的房間門開著,卻不見人影。


    “咦?美女師尊去哪兒了?”


    不由得,他走出了竹舍,準備四處看看,按理說今天就是各宮會武的時間,上官若溪不可能玩消失才對。


    剛一出來,他的眼睛就直了。


    水潭中,一道曼妙的身影慢慢的遊弋著,不是上官若溪又會是誰!


    而也就在這時候,上官若溪的身體緩緩從水潭中浮現了出來,將玲瓏的身軀完全呈現在了陽裕的眼前。


    陽裕完全看得呆了,以至於手中拿著的獸皮都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


    “誰?”就是這輕微的動靜,將上官若溪給驚動了。


    其瞬間發現了站在竹舍門口的陽裕,臉上不禁浮現出慌亂之色,身體立刻又沒入了潭水中。


    而陽裕也在這時候反應過來,隻感覺鼻中滾燙,有著一些粘稠的液體流入了他的口中。


    “我去!”


    察覺到自己流鼻血,陽裕連轉過身去,同時將頭高高揚起,進而盡所能的平複體內湧動的血氣,因為他感覺到丹田內凝聚的生命之精沸騰了,有著宣泄出來的跡象。


    不待他完全平複下來,一把泛著寒光的劍已經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同時,他也感受到身後有一股冰冷的殺意,讓他背脊發涼,身體的反應一下子就消失了。


    “咱有話能好好說嗎?不用每一次都拿劍架著我的脖子吧,我剛結束修煉,見你沒在房間裏,所以就出來看看,那完全都是意外!”陽裕一臉無辜的表情。


    他是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或許別人覺得是賺到了,可他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開玩笑,要是剛才沒控製住,那他的修煉可就前功盡棄了。


    丹田內凝聚的磅礴生命之精意義重大,不但對凝血境的修煉很重要,對於他能否開啟第一道天門,同樣有至關重要的意義。


    他現在是將修煉放在第一位,其他事情,都暫時沒有考慮過。


    上官若溪微微想了想,逐漸平靜了下來,收迴了架在陽裕脖子上的利劍。


    陽裕長舒了一口氣,搖頭道:“美女師尊,要不這樣吧,你以後要是想沐浴的話,可以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可以走得遠遠的。”


    “你還敢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上官若溪惡狠狠的道。


    “能別這麽兇嗎?我不就是看了一眼嗎?再說了,我又不是沒看過,額,別發火,當我什麽都沒說!”感覺到背後出現的殺氣,陽裕立刻閉嘴了。


    “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上官若溪冷哼道。聽到這話,陽裕不樂意了,也不管上官若溪還在氣頭上,直接就轉過身來,大聲道:“男人怎麽就不是好東西了?能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嗎?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當初我


    要是有什麽壞心思,你能活到現在嗎?你能是清白之身嗎?再說了,你真以我想看你洗澡啊,有那閑工夫,我好不如去修煉呢!”


    說完這番話,陽裕直接將獸皮丟給了上官若溪,而後整個人頭也不迴的走了。


    他心裏麵確實有著一些怒意,自己什麽壞事沒做,還動不動就要受上官若溪的氣,感覺就像是他上輩子欠上官若溪的似的。


    他現在真感覺自己當初做錯了,早知道,他就誰也不幫,讓上官若溪和那個兇惡男子去拚個你死我活。


    或許他就不該來天陽學院,不該與上官若溪有什麽交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何必跑到這裏來受上官若溪的氣?


    一時之間,上官若溪竟是呆住了,腦中不斷迴響起陽裕剛才所說的話。


    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陽裕那般離開,她的心裏麵很不是滋味兒。


    “看來他是真的很討厭我!”良久,上官若溪發出了一聲歎息。


    其實她也已經想到了,如果陽裕剛才真的是故意偷看,就不會讓她發現了。


    但那也不能怪她,那隻是很正常的反應,換作其他人,相信也會如此的。


    相同的,站在陽裕的立場上,也定然是無法接受剛才的事情的。


    “難道要我給他道歉嗎?”上官若溪心中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本來以她的脾氣,陽裕敢頂撞她,她一定會重重的處罰,並且將其趕出天陽學院。


    可不知怎的,她現在卻是在擔心陽裕今後不迴來了。


    另一邊,陽裕快速閃掠出了竹林,他的心裏麵確實憋著一股氣,剛才對上官若溪大吼了一番,心裏麵倒是舒服多了。


    稍微調息了一番之後,他便是向著學院大比的演武場趕去。


    不管怎麽說,今天都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他是不能夠缺席的。


    “陽裕!”就在他快要趕到演武場的時候,一道急促的唿喚聲卻是突然從身後傳來。


    “齊天侯!”陽裕轉過身來,眼中有著異色。


    這才剛過了十幾天,齊天侯竟然就來找他了,難道是所需的東西都湊齊了嗎?


    “陽裕,快隨我走,小雨的病情嚴重了!”齊天侯顯得無比的著急。


    “怎麽迴事?”陽裕臉色巨變。


    “我也不知道,剛才小雨突然暈倒了,脈相都快沒有了。”齊天侯此刻是心慌意亂。


    “看來是出現異變了,侯爺,所需要的東西都湊齊了嗎?”陽裕皺起了眉頭。


    “昨晚剛湊齊。”


    “那就好,事不宜遲,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人命關天,陽裕哪還顧得了許多,毫不猶豫的決定跟著齊天侯迴府。


    齊天侯點頭,立刻帶著陽裕以最快的速度往侯府趕去,沒有人比他更在意楚雨了。


    清幽的小院中,陽裕跟著齊天侯進入了楚雨的閨閣。


    果然,楚雨已經陷入了昏迷,臉色蒼白,四肢冰涼,唿吸很弱,脈搏更是若有若無,情況已然是無比的危急。


    如果換做往常,此刻肯定是有著許多王城的名醫乃至於宮內的太醫匯聚於此。


    而此次,齊天侯卻單單隻將陽裕帶了迴來。


    因為他知道,即便將那群名醫找來,也根本救不迴他女兒的命,陽裕才是唯一的希望。


    陽裕走到了床榻前,拉過楚雨的一隻手,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脈相虛無,她的心髒要停止跳動了,侯爺,立刻將我需要的東西送來,我要立刻為郡主進行手術。”


    陽裕顯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齊天侯沒有遲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親自將六階魂獸的精血、內丹以及三足金蟾蛻下的皮給送來了。


    這三樣東西均是珍貴無比,以齊天侯的本事,或許弄到六階魂獸的精血和內丹並不算難,但要得到三足金蟾蛻下的皮,那就極其困難了。


    因為三足金蟾無比罕見,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抓住了一隻三足金蟾,可想要其蛻皮也不容易。


    通常情況下,三足金蟾百年才會蛻下一層皮,且會快速的吃掉,能得到的概率微乎其微。齊天侯能夠弄到一張三足金蟾蛻下的皮,絕對是費了不小的力氣,付出的代價也定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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