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真的不能再這樣了。”從流星餐廳出來,司東城就一直聽著老管家在耳邊的絮叨。


    “那個徐家的丫頭,哪有一點能配上您?這件事情我和姥爺的看法一樣。您真的沒有必要再這樣下去。”一身燕尾服的老管家,苦口婆心。


    “什麽時候我的是輪得著你管。”司東城笑了笑。雖是這麽說,可卻不像生氣的樣子。


    “不敢,可這是姥爺的決定。”滿頭白發的管家,低下頭。


    “我也是看著少爺您從小長大的,自然希望你能過得更好。少爺您是天才。即使加上您爺爺那個時代,您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徐家那個丫頭雖然皮囊長得漂亮,可卻無半分修煉資質。”


    年邁的管家,以前跟隨司東城的爺爺,現在跟隨司東城的父親,以後或許還會跟隨他。如果從輩分呢來算,這真的算是他的長輩。


    可在豪門之中,款加方才那番言語其實有些過了。


    “哦,你這是在教訓我了。”司東城不以為意,“我一直以為,你才是我爺爺呢。”


    老管家瞳孔驟縮。沒有再讓他說什麽,司東城揮了揮手,“行了,去送那幾個小姐迴家吧。”


    “是。”


    目送著司東城的麥凱倫消失在路口。老管家眼神眯起。


    “孫子不聽話,真的讓爺爺很傷腦筋。你父親當年可沒這麽調皮。”老管家神色帶著暢然。轉過身,他要按照少爺的吩咐去送那三個女孩子迴家了。


    隻是在轉身的一個,“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讓一個女人毀了你,我的孫子。”


    建國之後不能成精。林天然不知道這說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但是精怪,本質就是各種動物化妖。若這個說法是真的。那麽地球上沒有妖氣,說不定也是因為某種原因。


    神話之中,地球上可是神,妖仙魔,各種東西都有。今天看到那隻水鬼。


    嗯,算是水鬼吧。任何生命的存在,都有其衣服的本源。


    如今地球靈氣枯竭,妖氣沒有,魔氣鬼氣更是一個沒看到。但又不乏這些傳說的存在。


    結合現在地球的生態,不會真的是要世界末日了吧?


    林天然行走在深水之中,四麵一片黑暗。仿佛是虛無,卻和虛無的感覺截然不同。


    身體四麵八方都被水流包裹。自從那次深海過後,這種環境反而能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寧靜和安全感。


    林天然眼中露出思索。隨著看的越多,他對這個地球的格局也慢慢從一無所知變得清晰起來。


    隻是這種清晰,現在依舊處於隔岸觀火的狀態。


    如今環境的汙染是一方麵。但在這之前,地球到底發生過什麽?


    搖了搖頭,這些東西遲早會接觸到。地球就算毀滅,也不是這幾年的事情。


    而且一顆星球,哪有那麽容易走向滅亡。與其說是地球毀滅,不如說是人類文明消失,開啟一個新的紀元而已。


    宇宙的規律,妖皇已經看得太多。能夠逃脫這潮起潮落的地方,真的很少。


    不過話又說迴來。自己身為一代妖皇,不也是重生了嗎?


    逃脫時空,卻走不出光陰。想要在這世間做到永恆,真的太難太難。


    林天然不知想到什麽,眼中露出追憶的神色。四麵波紋蕩開。似乎就連著流水,也不忍心打斷此刻想念的人。


    斷橋未必有殘雪。徐飛雪坐在一處斷橋邊。這斷橋,據說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


    隻是那時的這橋,還不是斷的。不過時不時來一場洪水。橋斷了,修好了。橋又斷了,又修好了。然後他還是斷了,人們就懶得修了。


    畢竟是在這滔滔江水之上。以那時候的人力物力,能有一座橋都不錯了,哪還管得了什麽質量?又哪裏像現在的橋墩子。嗯,穩當,真香。


    於是斷橋就成為了過去,也成為了一些人,緬懷過去的地方。


    徐飛雪走到這裏,並非刻意。她隻是沿著江畔無意識的走著,最後在這斷橋前停下。


    她不是那麽矯情的人,也沒那麽多,多愁善感。隻是看著眼前的斷橋。


    眼中有了迷茫。心裏想的不是斷橋是否下過雪,而是那種割裂。


    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運,自己的迴憶,仿佛從始至終都存在一個巨大的斷層。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自己有過去,記得以前的所有。卻偏偏有那種失憶的人,尋找自己過去的衝動。


    這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哦,對了,好像就是從遇到那個男孩子開始,自己,好像就不是自己了。


    人們常常對墜入愛河的男女說。嘿,哥們,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嗎?或者是,嘿,姐妹兒,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以後你就是他的形狀了。


    這種感覺是戀愛。但徐飛雪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自己以前根本不認識的人。最多是好感,也談不上喜歡。


    好像唯一的交際就是那天在燒烤店,他救了自己。可僅憑這些,自己那天在醫院的舉動,似乎也太過了。


    她不相信童話。對於一見鍾情這種事情,一開始就不像其她小女生那樣,有那麽深的執念。


    或者就算是童話。她是童話裏的公主。可那個人,也不像是童話裏的王子。


    如果隻是說王子的話,確實之前和自己表白那個人要更像一些。


    徐飛雪捶腳揚起一絲淺笑。似乎感覺自己不該笑的,這個笑容又趕緊收斂。


    抿了抿嘴唇。或許自己心裏對於司東城,也並不是像表麵上那麽決絕。


    或者說比起對於司東城的抗拒,徐飛雪更加抗拒的是,心底那種自己對於自己的陌生感。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生。


    她覺得,自己如果豁出一切接受司東城,心底對於那個人是不是就會斷了念想?那種陌生感也就消失了。


    可是這種衝動,最終還是沒能戰勝那個心底的聲音。當主觀意識和潛意識發生背離時,很容易就會發生這種心裏麵大喊我要我要,身體卻是不要不要的事情。


    人們往往忽略,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冰,其實卻是最溫柔的水。


    徐飛雪抬起自己素白的雙手,一聲苦笑,“我呀,也隻是在這世上,在平凡不過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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