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巔峰時期的妖皇,什麽不滅水晶根本連塵埃都算不上。可在這修煉初期,這東西就顯得很有價值了。尤其還是在資源貧瘠的地球上。


    林天然睜開眼。眼底被一層紫色所覆蓋。他環視4周,海水漆黑依舊。


    他很清楚這漆黑的海水下隱藏著什麽?笑了笑,隻能說這些海裏的大家夥還是有點腦子的,沒有一開始就沒頭沒腦的衝上來。


    盡管沒有特意散發出妖皇氣息。可林天然的存在,還是讓那些海底生物本能的感覺不可冒犯。


    而且也似乎隻有眼前這個人類,才能將那股力量真正的吸收轉化。現在,就是到了大家夥們平常夜宵的時候。


    “來了。”


    在林天然平靜的注視下,漆黑的海麵瞬間炸起,一道道水花。


    腥臭的氣味,夾帶著大海特有的味道。一條鯊魚張開血盆大口,妄圖將礁石上的林天然一口吞下。


    林天然眼神平靜。隻是站起身,一隻手向上,一隻手向下。就這麽憑借肉身的力量,硬生生抵住了鯊魚的上下顎。


    看著鯊魚口腔之內,一排排森森利齒。林天然麵無表情的用力一撕。


    好似布料被撕開的聲音。一條長近5米的鯊魚就這麽被林天然硬生生撕扯成了兩半。


    鮮血潑灑在他身上,卻又很快被皮膚吸收。


    林天然臥的臥泉。舔了舔並不幹燥的嘴唇。這些大家夥想吃了它。而他又何嚐不想吃了它們。


    這時候沒必要和這些動物建立聯係。因為在本能和欲望的驅使下,想要單純憑借溝通控製它們,顯然已是不可能。而且也沒這個必要。


    剛剛的鯊魚隻是開始。海麵之上能夠看到不時,有大型魚類的陰影出沒。甚至還有根根觸手破開水花,在漆黑的海水上搖曳舞動。


    鯊魚的鮮血,點燃了今晚這場吞噬盛宴的序幕。


    一條條鯊魚從水麵躍出,更多的還是那些小型海魚。


    此刻的林天然,可以說成為了大海公敵。就是一些蝦兵蟹將也不怕死的衝上來。當然這也算消耗了林天然的力氣,前提是他沒有吸收不滅水晶的情況。


    小型魚蝦雖然不堪一擊,甚至於一些普通人都能夠一腳踩死。可罩不住,數量實在太多。


    若是有漁民在這裏,肯定會驚訝,近海的魚不是早就被打撈公了嗎?這些魚蝦平時都是躲在哪裏的?


    還有那些個鯊魚,這根本不是這片海域應該出現的才對。


    林天然知道,很多不起眼的動物,其實都有著遠遠超過人類科技的本事。身上不滅水晶的氣息,依舊在有意識的散出。那些大海裏的生物也依舊在源源不斷的追擊過來。


    自己融合不滅水晶,就還差這最後一步了。


    血液潑灑在林天然身上,很快就會被她皮膚所吸收。體力上的消耗也會迅速不全。從始至終他都未曾挪動腳步。那一塊礁石成為了這世上最牢不可破的陣地。


    天空之上,翼展超過8米的巨大海鷗來迴盤旋。其背上站著一個穿著藍色紗裙的女子。


    女子手捧著海螺。望著下方鮮血飛濺的一幕,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


    幾聲鳥鳴劃過夜空。就是這些個海鳥也開始來湊熱鬧。


    可毫無意外的,都被林天然變成了今晚鮮血的一部分。


    天空上的巨大海鷗發出一聲悲鳴。騎上的海螺女子,神情也從皺眉變得憤怒。


    看著那些被硬生生折斷翅膀的海鷗海鳥,海螺女子深深吸了口氣。將海螺輕輕放在唇邊,接著是迴蕩蒼穹的嗚咽。


    一時間,這聲音仿佛不是空間,穿透了海水。所有的海洋生物在原本的躁動中變得更加狂暴起來。


    林天然抬起頭,眼中一片平靜。


    “是對於我這殺戮看不過眼了嗎?”笑了笑,“可這些家夥都是要吃我的呀。”


    世間善惡,誰又能真正分得清楚。修煉到了高深境界,不管是哪家體係,都會有問心這一關。


    你是好人嗎?有多好?你是壞人嗎?又有多壞?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問題,卻是把無數道心堅韌的修道之士給問住了。


    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好人,或者說你所認為的好,在別人看來就不那麽好了。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


    林天然早就過了這個階段。如今遇到這種情況,感慨之餘,又會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定義這個世界善惡的永遠不是光明與黑暗,而是人們自己。但越是真理,越是能感受到它的知易行難。


    作為一代妖皇,他可以因為父母的事情猶豫彷徨,但絕不會因為眼前這些,給自己背上無謂的道德枷鎖。


    況且,妖皇既與萬物通靈,又怎會無端殺死自己的子民呢?


    聽著耳旁海螺的嗚咽,再看看遠處翻滾的浪潮。林天然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殺死他。”海鷗背上的女子,臉上露出焦急。


    在低沉的海螺聲中,下方不管是大魚小魚都已經是前仆後繼。可卻依舊無法奈何那道礁石上的身影。


    此時是夜晚,海麵一片漆黑。若是白天,這附近海水怕早已被鮮血所取代。就是現在,那濃鬱的血腥氣息,就是海風也無法吹散。


    女子的焦急,是因為,再這樣下去,這整片海域的海洋生物怕是就要迎來第2次絕種了。第1次是因為人類的大量捕撈。


    因為長久的吹奏,女子的腮幫已經微微發紅。放下海螺,她喘了口氣。也是第1次的,她如此想要殺死一個人,盡管在這之前,她從未傷害過任何一個人。


    甚至就在不久的剛才,她還在為人類生活的多姿多彩而深深羨慕著。可現在。


    “這個人該死,所有人類都該死。”


    沒有更多的猶豫,滿腔怒火之中,女子用海螺的另一端尖銳部分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霎時鮮血低淌。順著海螺那一圈圈紋路蜿蜒流轉下去,將之渲染成淒美的紅色。


    女子的臉色變得蒼白。把鮮紅的海螺放在了發白的唇間。品嚐著那絲絲血腥,漠然吹響。


    “偉大的您,請救救您的子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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