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拿。”梁東言拍完後放下手機,興衝衝去拿餐具,又從酒櫃裏拿了瓶酒出來,問薑閾:“可以喝點嗎?”


    薑閾頓了下,在梁東言期盼的注視下,還是點了點頭。


    梁東言很快擺好餐具倒好酒,和薑閾麵對麵坐在餐桌旁。


    “先幹一個?”梁東言拿起酒杯:“這酒度數不高。”


    薑閾也拿起酒杯,“砰~”地和梁東言的酒杯撞了撞,抬手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時,又對梁東言說了聲生日快樂。


    “那我吃了?”梁東言眼中很亮,拿著筷子躍躍欲試。


    “好。”薑閾也有些緊張,他看著滿桌的菜,讓梁東言先吃他最有信心的糖醋排骨。


    梁東言夾過一個排骨放進嘴裏,額角跳了兩下。


    “好吃。”梁東言笑起來,他賣力地嚼著排骨,生生咽了下去。


    薑閾鬆了口氣:“我今天是照著菜譜做的。”


    梁東言點頭,又夾起萵筍炒香幹吃。


    “我覺得很好吃。”梁東言將入口即化的萵筍炒香幹咽進去,麵不改色地對薑閾說。


    薑閾也夾起一筷萵筍放進嘴裏,他品了品道:“有點爛了,我怕它不熟,就煮了一下水。”


    “正好,爛的好消化。”梁東言一本正經道。


    薑閾許是被誇得也開心,便主動起身給梁東言盛雞湯,還給他拆了一個雞腿放在裏麵。


    薑閾給自己也盛了一個雞翅,他嚼了兩口便吐出來,看著埋頭啃雞腿的梁東言,發自內心道:“是不是太老了?好像嚼不爛,不要吃了。”


    梁東言抬起頭,神色自若道:“沒有啊,筋道、彈牙,我喜歡吃。”


    作者有話說:


    梁東言,真的好吃嗎?


    第79章 五百萬


    這頓晚餐吃得很融洽,快結束時梁東言把直播時沒吃的蛋糕拿了過來,蛋糕上還插著剛剛燃過的蠟燭,他把那兩根拔掉,重新插了幾支新的上去。


    “再陪我許個願?”梁東言問。


    薑閾擱下筷子,朝他點頭。


    梁東言關了燈,給蠟燭點上火。


    燭光搖曳、屋子裏安安靜靜的,梁東言透過燭光注視著薑閾,薑閾垂了下眸,然後對他說:“閉眼睛。”


    梁東言聽話地閉上眼,在薑閾的陪伴下許願。


    重新睜眼後梁東言吹滅蠟燭,但沒有立刻開燈。


    “我隻許了一個願。”黑暗中,梁東言出聲。


    對麵的薑閾安靜兩秒,低聲說:“希望你美夢成真。”


    “嗯。”梁東言道,聲音沙啞幾分:“我希望...我不要等太久。”


    願望應該藏在心裏讓神明聽見,但在這個願望裏,薑閾就是神明。


    片刻,“哢噠”一聲,梁東言走過去開了燈,沒再究析薑閾是否收到了願望,而是從容地走迴來,問薑閾要不要吃蛋糕。


    “吃一塊吧。”薑閾拿了切刀,從蛋糕上切了兩塊下來,一塊給自己,一塊給了梁東言。


    柔軟甜蜜的奶油在嘴裏化開,薑閾吃了一口後捧著蛋糕起身:“這塊我帶走吃。”


    梁東言慌了下,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腦子劃過一大堆讓人留下的說辭,但都說不出口,等薑閾走到門口,他才憋了句:“很晚了。”


    薑閾點頭:“我打車走。”


    “那我送你下去。”梁東言摁了下頭,灰溜溜地走過去給薑閾按電梯,又扯了下他的行李:“我幫你拿。”


    薑閾看了眼手中托著的微微晃動的蛋糕,還是把行李放開,自己兩隻手捧著蛋糕下樓。


    “進組前打算做什麽?”電梯裏,梁東言問薑閾。


    薑閾看著手裏的蛋糕:“看一些建築類教程吧,這個專業我不熟悉。”


    “那我是不是也得看?”梁東言記得自己雖然戲份少,但職業也和建築掛鉤。


    薑閾清楚地記得梁東言那個角色的戲份,他搖搖頭,眼神真誠:“好像不需要。”


    梁東言和薑閾一起看教程的夢碎,遺憾了片刻開玩笑道:“要演笨蛋了,壓力大嗎?”


    薑閾的角色天資很差,憑借堅持和信仰才走到了最後。


    薑閾的目光直勾勾看著梁東言,此時電梯到了一樓,他邊朝外走邊道:“還好,有參考對象。”


    娛樂圈混了好多年、已經能聽懂非常多內涵的梁東言覺得薑閾好像在罵自己,他跟上去:“是說我對不對?”


    “沒有。”薑閾堅決否認,似是急於轉移話題,他看了眼手機道:“我的車快到了,你上去吧。”


    梁東言握著行李不撒手:“我送你到門口。”


    薑閾拗不過梁東言,隻得點了頭,帶著梁東言一起走出小區。


    薑閾的車已經停在外麵,梁東言幫薑閾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已經上了車的薑閾拉下車窗:“迴去吧。”


    梁東言“嗯”了聲:“到了跟我說一聲。”


    一小時後,薑閾給梁東言發了信息,說到了,又給他發了個晚安的表情包。


    梁東言給他迴了晚安,然後打開微博,按照施卓遠的意思發了條生日微博。


    梁東言:


    生日很快樂。


    【圖片】


    梁東言配的圖是昏暗環境下的一桌子菜,圖片正中央是正燃著蠟燭的蛋糕,蛋糕的另外一麵,有一隻修長白皙的手露了一半出來。


    熱評第一就是:我說你小子真有情況啊?!


    梁東言看著評論區越來越多的猜測,第一次因為莫須有的捕風捉影而發自內心的高興。


    但他隻高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施卓遠怒氣衝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梁東言在睡夢中接起,施卓遠中氣十足:“趕緊來工作室為你的愛情買單!”


    梁東言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睜了睜眼,從床上坐起來,有些煩躁:“說清楚。”


    “昨晚你和薑閾被人拍了,那邊開價三百萬,買不買,你說吧?”施卓遠蹙眉看著郵箱裏的一套圖和一條長達五分鍾的視頻,心說薑閾都坐車走了,這傻子還跟那兒站著幹啥呢。


    本來這事兒沒什麽,梁東言送自己的同性好友上車而已,但壞就壞在昨晚梁東言發的微博裏,對麵坐的那人明顯就是被記者拍到的薑閾。


    更別說薑閾手上還捧著梁東言千萬人次收看過的直播間裏的蛋糕。


    梁東言聽到“薑閾”的名字後瞬間醒了:“行,你先穩住,我馬上到。”


    “明白,這事兒薑閾也有份,要不要知會他一聲?”施卓遠考慮周全道。


    梁東言起床的動作頓了下:“我一起買了不行?”


    “那誰知道那邊會不會再去找薑閾要一份錢?這種事兒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好。”


    施卓遠說得也對,娛樂圈沒有契約精神的人一大堆,都見錢眼開唯利是圖,梁東言在這上麵吃過不少苦頭,他相信自己、但不相信吃人不吐骨頭的娛樂圈。


    “行,我去找他。”梁東言沉聲道。


    薑閾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梁東言的電話打了過來,他下意識攥了下手裏的塑料袋,等走出醫院後,才接起電話:“喂?”


    “你在家嗎?”梁東言問他。


    薑閾看了眼身後的醫院:“出來辦了點事,怎麽了?”


    “昨晚我們被人拍了。”梁東言直截了當,薑閾愣了下:“記者嗎?”


    “嗯,你有空嗎?有的話我去接你,我們迴工作室商量一下對策。”


    薑閾看了眼裝著藥的塑料袋,他踟躕片刻,見附近有便利店,便走了進去:“好,那我待會兒過去。”


    “我在市區,過來接你吧,一起過去。”


    梁東言聽到那邊有便利店機械的“歡迎光臨”聲,補充道:“幫我買個三明治?我還沒吃早飯。”


    薑閾拒絕的話生生被咽了進去,他“嗯”了聲,拿了個有拉鏈的帆布袋後,又去貨架上拿三明治,把自己的位置告訴了梁東言。


    梁東言不到半小時就到了薑閾說的位置,他拐進這條路後便看到薑閾已經站在便利店門口,戴著口罩。


    梁東言的車剛停下,薑閾便快步走過去打開車門,動作很迅速地進了車裏。


    梁東言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他語氣透著安慰:“沒事,他們不會一直都在。”


    “那也要小心些。”薑閾把三明治遞過去,又從帆布袋裏拿了一盒熱牛奶:“這個一起吃吧。”


    “謝謝。”梁東言接過自己的早餐,給車熄了火,邊吃邊把現在的情況跟薑閾說了。


    “九張圖、一條視頻,三百萬?”


    薑閾表情有些離譜:“你們娛樂圈都這麽開價?”


    梁東言搖頭:“沒拍到實錘而已,拍到了他們能開上千萬。”


    “實錘?”薑閾挑眉。


    梁東言的目光不自覺往薑閾淡色的嘴唇上落了下,又迅速偏開,沒等梁東言解釋,薑閾便不自然地別過臉:“我知道了。”


    “嗯。”梁東言聲線中透了些笑:“拍到那種的話,如果藝人實在想瞞,也隻能花天價買。”


    薑閾點點頭,把大致情況了解清楚了,等梁東言發動車子離開,他忽然問:“網上不是有很多媒體偷拍你的照片和視頻麽?那些你都沒買?”


    梁東言順著這條路朝前開,路過一家挺知名的三甲醫院,他看了眼道:“因為那些不心虛。”


    薑閾很快反應過來梁東言的意思,他沉默片刻道:“這次也不用心虛。”


    梁東言淡淡地看著前方,勾了勾唇,沒再說話。


    到工作室之後施卓遠已經和偷拍的記者聊得差不多了,五百萬把這套圖和視頻買斷,加上薑閾的份。


    “意思是如果這次不談妥,他們可能還會問我要兩百萬?”薑閾坐在了第一次來時坐的會客廳裏,和施卓遠確認。


    施卓遠點頭:“上次青年影展之後業內就知道你了,這郵件發過來的時候直接在裏麵寫了梁東言和薑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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