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有不少人正關注著梁東言的動向,等梁東言做出這個動作後,那些原本偷偷看著的人瞬間沸騰了。“啊”“我靠這是在做什麽!”“天啊~天啊~~”......梁東言充耳不聞,抱著薑閾大步朝通道走去。葛北思看到後感覺自己要死在這個大年初一了,她眼看著一堆人忍不住想掏出手機,於是飛速衝向通道旁,一把拉開控電箱,然後“哢噠”一聲,把整個酒吧的電閘給斷了,酒吧瞬間陷入黑暗。這時梁東言已經抱著薑閾走了出去,葛北思拉了電還不罷休,反手把門鎖了,不讓這群人追出去拍。梁東言的車就在酒吧門口,這會兒已經十一點,酒吧門口隻有服務員,梁東言把薑閾放進後座,又問了個服務員能不能代駕,然後自己坐到薑閾身旁。“你住哪家酒店?”梁東言上車後問薑閾,語氣微慍。“我沒喝醉。”薑閾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可以走路的,不用抱我。”梁東言:......“酒店,我送你迴去。”見服務員已經把車開出停車場,梁東言催促著薑閾。薑閾點點頭,似乎在迴憶,等服務員漫無目的開了兩公裏,梁東言已經準備帶薑閾重新開一家酒店時,他終於開口了:“吳都飯店。”吳都飯店是東吳一家老牌豪華酒店,年輕人住的不多,多是政府、學校做一些外賓招待時選擇的酒店。酒店位置離酒吧很近,夜裏路上車又少,不到十分鍾車子便進了吳都飯店的停車場。“我可以走。”車剛剛停下,薑閾便解開安全帶要下車,見車門打不開,又轉過頭直愣愣地看著梁東言,動作很大地指了指車門,示意梁東言打開,有點呆。梁東言確信他喝多了。車門解了鎖,梁東言下車扶著人朝吳都飯店大廳裏走。這家酒店的裝修和設施都偏傳統、年代感很強,不似梁東言住過的那些五星級酒店,倒像個正兒八經的會堂或圖書館,大廳不大,但整體感覺很厚重、也有質感。“朋友陪同需要登記哦。”見梁東言要扶著薑閾進電梯,前台服務員連忙阻攔道。薑閾轉頭看了眼梁東言,又看向前台:“他沒帶身份證。”他記得很清楚,梁東言告訴他的。“電子的行麽?”梁東言扶著薑閾走過去,服務員似乎認出了他,暗自吸了口氣後點點頭:“可以的,這邊我給您登記。”薑閾幽幽看著梁東言麵不改色地掏出手機,很快把自己登記在了薑閾的房號下。“你不是...說沒帶身份證麽?”電梯裏,薑閾靠著牆,低聲問。梁東言看向他,光明正大道:“是沒帶,隻有電子的。”薑閾在國外生活了好幾年,早早忘了國內不少身份信息的注冊和登記都可以用電子的替代,他抿了抿唇,“哦”了一聲。薑閾訂的是個套房,吳都飯店一直是東吳市優秀中學生的讚助方之一,各讚助方除了獎學金,還會根據經營項目給出一定的獎勵。吳都飯店每年都會給優秀中學生獲獎者兩晚的套房體驗卡,供給學生和家長一起出遊使用。薑閾的一直屯著沒用,這次迴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登記,沒想到這個體驗卡還在係統裏存著。老式豪華酒店的隔音非常好,一進門便什麽聲音都沒有了,薑閾走得緩慢、微微搖晃,他扶住牆轉過身來,剛想開口說什麽,手腕便被梁東言一把握住,三兩步把人帶到沙發上坐下。“不願意複合,隻是因為覺得對我不好?”梁東言低沉混磁的嗓音急不可耐地響起,積攢了一路的惶惑終於可以問出口,他深切地望著薑閾,目光摻雜火氣,網得薑閾無法逃開。薑閾被梁東言按在沙發上,他靠著柔軟的沙發墊,覺得脖子沒有支撐,便歪了下身體,主動把頭靠在了梁東言按著他肩膀的手臂上。“......薑閾。”梁東言剛剛的氣勢被澆滅大半,臉頰忽地熱了,喊人的名字時,聲音裏藏著自己都沒發現的羞赧。“我知道你喝多了,但是沒徹底醉。”梁東言喉結滾了滾,麵上落寞又倔強,幾乎在懇求:“告訴我,好嗎?”薑閾點點頭,柔軟的頭發擦過梁東言的手臂,一路癢到心裏。梁東言眼睫顫了下,等著薑閾的迴答。薑閾喝過酒後的眼睛尤其亮,他緩緩啟唇,說:“不是。”“不是什麽?”梁東言眯起眼:“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跟我複合的?”“嗯。”失落和迷惘在梁東言心中蔓延開,他低啞著嗓子:“那是因為什麽?”薑閾眨眨眼不說話,然後他抬起手,又碰了一下梁東言的眼睛,再次捂住,在梁東言把他的手拿開時,他嘟噥道:“我想洗澡了......”梁東言怔怔盯著他,然後歎了口氣,他將薑閾鬆開,縱容道:“好,洗澡。”將薑閾扶起來的時候,梁東言動作頓了下,他認真地看著半醉的人,溫聲道:“你沒有對我不好。”薑閾鼓了下嘴,並沒有迴應。梁東言沒再說什麽,轉頭帶著人去浴室。套房的浴室很大,梁東言把防滑墊鋪好、又把花灑調到適宜的溫度才出來,薑閾正在浴室外間乖乖站著,等梁東言把一切布置好。“你自己可以來?”梁東言走到薑閾麵前,不放心地看著他。薑閾點頭,指了指浴室裏麵的把手:“我可以扶著的。”“不要洗太久。”梁東言還是有些擔心,離開時又囑咐了一聲:“別鎖門,有事喊我。”“好。”薑閾答應他,梁東言點點頭,轉身把門關上。浴室裏很快響起了水聲,梁東言站在浴室外,隔著隔音效果極好的木門,湊近聽裏麵的動靜。水聲變小時他鬆了口氣,以為薑閾要洗好了;等水聲又變大時他的心再次揪起來,一直這樣來來迴迴十幾分鍾,水聲還響著、薑閾也沒有出來。梁東言覺得時間有點久,他敲了敲門,抬高聲音道:“薑閾?”浴室裏沒有人應聲,梁東言又喊了兩聲,水聲依舊不停,梁東言蹙了下眉,很快擰動浴室的門把手,輕輕打開了門。開門的瞬間裏麵有股暖熱的水蒸氣湧出來,梁東言快步走進去找人,在看到人時,額角猛地跳了兩下。嘩啦啦不停流著水的浴室裏,薑閾似乎困了,他雙眼微閉,貼著牆角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被淋濕了。他脫得隻剩一件襯衫,此時潮濕地貼在身上,透出曖昧的粉白。梁東言下意識撇開眼,他走過去把淋浴關掉,抽了條浴巾裹好薑閾,再將人抱起來。薑閾渾身都濕漉漉的,他在梁東言懷裏不適地動著,梁東言迅速把人抱到臥室,薑閾被放到床上時不悅地睜開眼,語氣忽然兇起來:“你為什麽不幫我把衣服脫掉?”梁東言的目光不知道往哪裏放,他隻好盯著薑閾委屈又無辜的眼睛,問:“衣服...要脫嗎?”薑閾抬起手扯了一下襯衫,像在告狀:“梁東言你看,我解不開扣子......”“好。”梁東言唿吸發緊,他彎下腰,湊到薑閾身前,壓低聲音說:“我幫你。”房間裏靜悄悄的,薑閾懂事地抬起胸膛讓梁東言更方便解扣子,而梁東言的唿吸卻愈發深重,明明很好解的襯衫紐扣,手上卻總是出錯,愣是解了快三分鍾。“好...好了嗎?困的話我給你關燈。”三分鍾後,梁東言終於解開扣子、再把人身無寸縷地從衣服裏剝出來,又假裝心無旁騖地給人蓋被子,這一套動作他做得很煎熬,眼神和唿吸在這段時間裏亂得一塌糊塗。薑閾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梁東言鬆了口氣,他隻給薑閾留了盞床頭燈,正要轉身時,手卻忽然被抓住。梁東言背著身,他閉了閉眼,每個細胞都跳躍得不安分,他控製住快要爆炸的心跳,迴過頭看著薑閾,溫聲問他:“還有事嗎?”“你去哪?”薑閾的眼睛似乎也被洗滌一番,他濕漉漉地、清澈地看著梁東言。“我去洗澡。”梁東言蹲下來,抬手溫柔地碰了碰薑閾的頭:“我身上很濕,去衝一下擦幹,馬上就迴來,行麽?”薑閾還抓著梁東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薑閾此時的注視像一隻剛剛出生的小獸,裏麵其實沒有依賴和曖昧,很純潔、充滿好奇、以及一種“我知道你不是壞人”的純粹的信任。被這樣注視著便忍不住心生憐愛,讓梁東言想多碰碰他。“不相信我?”梁東言湊近一些,手掌大膽地、試探地從薑閾的頭慢慢下移,碰著他細膩瘦削的臉頰,再碰到那雙淡色的、微微張著的唇,看得入迷,心髒一陣陣發麻。“相信。”薑閾聲音有點沙啞,他忽然張開嘴,很輕地咬了一下梁東言放在自己唇邊的手指,像在示好:“那你快點迴來。”作者有話說:抱歉抱歉,高估我的進度了,這章還沒寫到那個那個那個情節,估計要明天或者後天才能寫到第86章 你很甜冷水澡洗了五分鍾,指尖上那股濕熱柔軟的觸感依舊若隱若現。但心中的浮躁和滿腦子的潮熱總算平息了些。梁東言出來的時候凍得有些打顫,他拿了件浴袍穿上,走進響起電視機聲的臥室。本來躺在床上的薑閾已經挪到床中央,他拿了兩個枕頭墊在身後,手裏握著遙控器,舒舒服服地坐靠著床,專注地看著電視。“還不困麽?”梁東言問他。薑閾看了梁東言一眼,他指了指電視機:“我在看你。”電視上,正播著梁東言年前錄製的《片麵主義》。主持人和其他嘉賓故意聊起梁東言緋聞對象的作品,問梁東言有沒有去支持。換做平時,梁東言會隨意點點頭,說一聲去看了,還會讓大家多多支持。大家預設了梁東言的迴答,滿臉的曖昧和八卦。但這次梁東言莫名其妙看了眼主持人,反問他:“什麽作品?”主持人愣了一下,又問:“黎晨曦的新電影《鹽堿灘》呀,現在評價很好,正熱映呢,你不知道?”“哦,沒關注。”梁東言轉過頭,似乎不打算再聊這個話題,主持人和現場其他嘉賓交換了幾個眼神,有個嘉賓很勇地繼續問:“不過說起來,最近梁東言的緋聞好像確實少了許多,怎麽迴事啊?”大家又起哄地看著他,有人七嘴八舌問:“是不是真有情況啦?”梁東言掃了眼眾人:“緋聞沒一個真的,我一直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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