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教頭,怎麽是你...可是洛陽城內有消息了嗎”


    見到來人,葉弘便不再驚訝了。


    以蔡教頭武學宗師級別,哪怕是明著棲身,自己也難以發覺。


    蔡教頭之前被葉弘派出去保護羊琇,自從羊琇遇刺之後,他便暗中調查羊琇死因,以及探知夫人下落。並且接替黑子成為城內密探的頭目。


    蔡教頭衝著葉弘爽朗笑道:“自然是有消息了”。


    葉弘急忙走到水盆前,洗了一把臉,努力驅散酒氣盯著蔡教頭道,“可是找到殺害羊琇大人兇手”、


    蔡教頭搖頭:“殺害羊琇大人的人做事很縝密,幾乎不留下任何一點線索,哪怕是國舅爺帶人去查驗十幾次也是沒有任何破綻”。


    “你們使用我傳授與你們那種偵破技巧嗎?”葉弘在當年安邑縣時,便已經把後世偵破手段演變成一套成熟破案方法。


    也正是憑借這點,才使得在他管轄之下,安邑縣幾乎沒有什麽冤案。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依舊沒有任何線索,對方似乎是一個謀殺老手,手段之果決,連金釵這個殺手都自愧不如”。


    “金釵?她也去了洛陽城?”想到那個刁蠻任性殺手小姨子,葉弘便覺著腦瓜仁痛。


    蔡教頭厄首道,“我們也是在天師教總舵相遇的....”


    “天師教?”葉弘急忙打斷蔡教頭說話,“你說他們都殺去了天師教?可是收到翠兒的消息嗎”


    葉弘清楚,以吳先生為人,若不是得到翠兒確鑿消息,絕不會輕易去招惹他那個師弟的。


    “嗯,這正是吳先生讓我迴來告知大人的”說著蔡教頭把手裏信箋交給葉弘。


    “眼下夫人被安置在國舅爺腹內,一切安然無恙,請大人不要擔心,隻是這奴兵圍城還有些時候,一時難以團聚了”。


    蔡教頭說著,葉弘直接打開信箋,在心中吳先生把剛才蔡教頭說得又重複一遍。


    之後便是對於眼下洛陽城,以及十裏坡格局分析,每一句都點在要害之處,使得葉弘之前無法想明白地方豁然開朗了。


    尤其是麵對著十裏坡此時這七八萬奴兵,吳先生給出直接了當建議。


    那就是能拖便拖的戰術,畢竟眼下已經是深秋時節,這些草原人可沒有背著糧食來的,身上穿著也極其簡陋。


    一旦入冬,他們勢必物資短缺,到時恐怕想讓他們繼續圍城下去,也難以做到了。


    尤其是在吳先生推演中,最近將有一次大規模降溫現象,說不定直接導致奴兵局勢逆轉。


    對於吳先生博學多才,葉弘並不懷疑,隻是古代人單憑一些天象觀察就能預知未來十幾日天氣。


    這葉弘還是有些不相信。


    不過是否降溫已經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是拖延戰略。


    這不僅符合安邑縣新兵利益,也符合洛陽城利益。


    但願師爺哪裏有所突破,不然奴兵一旦度過洛水,後果不堪設想啊。


    想到這,葉弘也給吳先生送出一份信箋,把十裏坡戰況向他做了闡述。


    蔡教頭草率吃了點東西,便又重新騎乘了。


    在目下這形勢,信鴿已經無法飛出城門了。


    也隻有用蔡教頭這樣武學宗師還能飛躍這座堅固城牆。


    鳳儀殿內。


    賈南風大咧咧坐著,嘴巴不停喘息。


    剛才不知做了什麽運動,使得她氣息極為不暢。


    她肥碩大肉手在腦門一扒拉,便是撒豆成水。


    那些侍女急忙單膝跪地,雙手撐起,接著那些汗水。


    再之後,就在賈南風眼睜睜注視下喝下去。


    賈南風十分妒忌天生長得美麗女子,尤其是這些美婢


    因此她總是向著方法來折磨她們,喝洗腳水,以及在她們臉上肆意塗抹。


    一旦有人敢於流露出一點點不情願,便會被太監給拖出去活活打死。


    因此搞得這些婢女早就對其畏之如虎了。


    今日那個侍女似乎喝了急了,有點嗆,咳嗽一聲。


    立刻便被旁邊隨侍小太監一腳踹飛。


    “你個死丫頭,驚駕了,你不知道嗎”。


    說著便是一頓老拳,打在侍女那張花容月貌臉上。


    這一番暴打之下,侍女無比淒慘,就連站立都難以做到。


    “丟出去吧”賈南風終於開口。


    對於那個侍女死活她根本不在乎,她眼下最重要事情,就是貴妃,以及那個被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太子殿下。


    之前她還不覺著什麽,可是當那小子一天天張大,表現出那種決定聰慧,使得賈南風感受到一股徹骨寒意。


    尤其是她還從太子府內小太監嘴裏聽說,太子殿下已經和其生母相認,並且還暗中勾結在一起。


    這讓賈南風無法忍受,隻是礙於韓家,以及洛陽軍事,賈南風眼下無法對韓曦兒動手。


    不過隻要鏟除掉這個太子,那個韓熙兒也不足為慮了。


    這就是賈南風正在籌備事情,她讓寫小太監攙扶著自己走下去。


    之後便來到一個密室內。


    裏麵做著一個身材臃腫,卻長得頗為清秀宮女。


    她就是之前賈南風安拆在太子府內宮娥、


    見到賈南風進來,她急忙跪地膜拜道,“林月拜見王後娘娘”。


    賈南風沒有理會她繼續默默走了幾步,之後轉身,冷冷目光盯著林月道,“哀家讓你盯著那個小東西,可你卻還是讓她們見麵,你可知罪?”


    這聲音冰冷到刺骨寒意,那個宮娥嚇得麵無血色,急忙用腦袋杵地說,“王後娘娘饒恕,屬下願意戴罪立功”。


    她直接不敢辯解,因為她很了解賈南風性格,越是辯解,死得越快。


    賈南風冷哼一聲,“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若你還誤事,便不要迴來了”。


    這話已經很明顯,那宮娥痛苦掙紮了一下,才鄭重點頭,“王後娘娘,這一次我一定完成任務”。


    “很好”賈南風見她已經上道,便從衣袖中摸出一瓶黑色粉末交給她說。


    “把這個下到太子殿下飯菜內...”


    “這是毒藥?若太子吃了老奴毒藥死去,豈不暴露了....”宮娥想過這次任務很重,卻沒想到是毒殺太子。


    “吃這個死不了,隻是讓他失心瘋一陣,之後你要引導他寫下這一副字畫,到時吾自由辦法處置他”賈南風又拿出一捐紙,上麵還有事先寫好底稿。


    既然不用當場毒殺太子殿下,宮娥便不再遲疑,立刻接手黑色藥粉,以及那一卷紙便訕訕起身離開了。


    看著宮娥背影走遠,賈南風便吩咐太監說,“事了之後,她也不應該再出現了,你去處理吧”。


    此言一出,那太監臉上便露出猙獰之色,“尊令”。


    接著便縱身流出店門隨著宮娥身後而去。


    賈南風像是放下一塊壓在心口大石頭,整個人一輕,便仰躺在臥榻上。


    此時鳳冠霞帔都脫落下來,她重新換上內服。


    準備走向另外一間密室。


    也就在此時,一個嬌俏身姿走進殿門。


    賈南風立刻轉身,看清楚來人麵目後,微微抿唇一笑,“詩婉,你來正好,我有好東西要引薦與你”。


    看著賈南風走去方向,何詩婉頓時臉色便青了。


    急忙搖頭道,“感謝王後美意,可是屬下實在還有要事稟告”。


    賈南風有些掃興道,“說吧,是什麽事情”。


    何詩婉立刻從衣袖拿出一個褶子遞過去,“韓家人去過十裏坡,準確說是韓熙兒”。


    此言一出,賈南風猛地一轉身,那雙三角眼迸射出逼人心魄寒光。


    “何詩婉你也替哀家走一遭十裏坡,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安邑縣那個小小縣尉成為韓家人棋子....”


    此時賈南風臉上那一抹潮紅之色退卻,轉而是一種陰冷殺伐果決氣質。


    賈南風是一個厲害女人,不然在這男權當道古代,豈能掌控朝政十數年之久。


    若不是她貪婪成性,肆意妄為,也不會在曆史上落得罵名。


    敏銳政治嗅覺,讓賈南風身上充滿了戰意。


    受之影響下,何詩婉眼眸中也泛起一絲絲精光。


    “記住,無論你用什麽方法....迴來哀家都會百倍補償你的”說這話時,賈南風眼睛仿佛帶著鉤子般鑽進何詩婉那張俊美麵孔。


    看得何詩婉急忙低垂下腦袋,何詩婉清楚,賈南風性格,最是不喜歡別人長得好看。


    自己已經刻意打扮成庸脂俗粉,無奈天生麗質,怎麽遮掩也掩飾不住。


    這一次,她卻理解錯賈南風真正用意。


    在賈南風心中還是拎得清孰重孰輕的。


    她那意思是讓何詩婉用美色去迷惑安邑縣那小子。


    若可以將其拿下,豈不多了一份助力。


    尤其是眼下他手裏擁有一萬精騎兵,那可是能夠和奴兵抗衡存在。


    賈南風最為忌憚就是在宮城外麵手握兵權那幾個老家夥。


    若無法克製他們手中兵權,賈南風就不能在鳳儀殿內安枕無憂。


    離開鳳儀殿後。


    何詩婉遊蕩在長街上。


    看著那些忙碌百姓,以及熱氣騰騰蒸包子,心中莫名一酸。


    自己似乎丟失很多本應該有快樂啊。


    轉眼間她來到洛陽入宮已經過去八年時間。


    在這八年內,她見慣各種錦衣玉食,還有絲竹美婢。但唯獨不見早年在河東郡平凡人生活。


    曾經意氣風發,想要平權思維的何詩婉,這一刻內心有了一絲絲彷徨。


    難道自己做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念頭,為之放棄大好年華,蝸居於深宮內苑。


    這不是何詩婉想要生活方式啊。


    生活沉重,早已讓這個河東第一美人青澀蛻去。


    此時她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熟透婦人。


    哪怕她依舊是處子之身。


    何詩婉返迴自己家生意鋪子內,向幾個老仆從說明用意。


    之後他們便找了一輛馬車,套好車轅,便沿著一條巷子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若說韓家有辦法出城,那麽身為賈南風第一紅人,自然更是不在話下。


    在西側左門,便是有賈府一個親戚掌控。


    因此何詩婉想要出城也並不困難。


    馬車駛出城門後。


    那些老仆從便卸去偽裝,恢複遒勁裝扮。


    他們都是河東郡守老部下,都是身經百戰老兵。


    他們守護著何詩婉一路朝著十裏坡開赴。


    小小馬車行駛在寬廣平原大地上,顯得那麽渺小。


    但他們行動可是被人盯上了,一支斥候小隊從左側河穀內冒出來。


    為首那人竟然是表情十分猥瑣,尤其是那雙眼睛,始終色眯眯掃視著四周一切。


    他們剛剛擄掠幾個村落,自然也做盡喪盡天良事情。


    在他身後一個斥候策馬追上他說,“頭,這可比草原爽太多了,早知道中原這麽好,咱們何必和大單於過不去呢”。


    “滾”為首那人嗬斥一聲,“你可知道那劉淵可是一頭餓狼,一旦被他咬上,咱們豈能有命在?”


    說話間,他還摸了摸脖頸,那日就差一點。


    自己這個腦袋便要搬家了。


    沒想到自己和他一起長大堂兄弟,下起手來如此狠辣果決。


    “頭,咱們還是別跟大單於鬥氣了吧,咱們是打不過他的”其中一個斥候終於還是忍不住把內心話說出來了。


    “不成.....他霸占咱們三部族所有資源,還要咱們給他跑斥候,這份恥辱無論如何老子也咽不下去”


    說著他還狠狠揪了一下自己這件明顯不合體的衣衫。


    “老子是匈奴人,為何要穿著漢人服飾”漢子臉上充滿不屑和鄙夷。


    自從奴兵入中原後,劉淵便努力讓匈奴人學習漢人文化習俗。


    甚至還讓士兵都改傳漢服。


    這就是劉淵用心之深邃,他不僅要創建屬於自己王國,還要融入中原文化。


    此時劉淵還未沉浸於權力帶來享樂中,以至於他還能發奮圖強,甚至有著一統天下念頭。


    當然劉淵想法,並未被眼下這幾個草原漢子理解。


    “就是,這漢服根本不適合騎馬,每一次老子還要掏襠”那個坤發漢子一甩馬鞭,指了指下麵。


    “混球,剛才那些女人,也沒見你有什麽不便的”另外一個斥候譏諷道。


    “哼,你小子也沒少做一點”二人嬉笑怒罵間,忽得一人勒住韁繩,指向遠遠地平線說。


    “你們看那像不像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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