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新首領,木塔內心是有很多嫉妒的。


    尤其是他那一身漢人習氣,始終讓木塔不舒服。


    因此木塔來截殺托托一家,多少也有其內心對於劉淵嫉妒所為。


    小林夕聽到木塔決絕話,內心最後一絲希望之火也被熄滅。


    心灰意冷之下,她憤怒揮刀斬下。


    那刀鋒緊緊貼著木塔臉頰錯過。


    甚至還在他臉上留下一道傷口。


    之後斬斷幾根木杆旗幟才脫手飛出。


    木塔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直到林夕匕首脫手,他才敢唿吸。


    接著林夕被盧聰拽著走下馬車。


    “林夕姑娘,去勸勸主公吧,他這樣下去,會崩潰的”盧聰麵露擔憂之色。


    “他怎麽了?”林夕一驚,狐疑掃視著盧聰。


    在林夕心目中,他一直都是一個極度樂觀的人。


    尤其是在林夕不開心時,都是他在旁安慰自己。


    因此林夕才會懷疑盧聰的話。


    “你去看看他就知道了”盧聰也沒法解釋,便拽著她一口氣走到營帳門口。


    此時透過帳門口,林夕已經依稀看到裏麵那個來迴踱步身形。


    看起來,確實有些焦慮,不像是他平時性格啊。


    林夕急忙跨步邁入。


    對於林夕到來,葉弘竟然未能察覺。


    還是一個勁在賬內踱步。


    “你怎麽了?”此時林夕也擔憂起來,一把拽著他衣袖。


    葉弘這才定了定神,神色蒼白盯著林夕。


    那眼神有些恍惚。


    和之前那個充滿自信,始終照顧自己葉弘截然是兩個人。


    這一刻。林夕內心像是被撥動一下。


    “沒想到他也有如此需要人嗬護一麵”。


    林夕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情不知伸手將他摟在懷中。


    “不要害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林夕就像是在哄孩子。


    可是這些話落到葉弘耳畔,使得他新立刻淡定下來。


    因為在前世,他就是這樣依偎在林夕懷中,被他安撫過的。


    時空似乎在這一刻發生逆轉了。


    葉弘已然分辨不清楚,眼前這個人是林夕還是胡女。


    焦急等待半日。


    第一批被釋放出去鴿子終於返迴,也帶來崔捕頭他們訊息。


    葉弘打開紙條看了一眼,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崔捕頭以及十幾個將領各自率領一支新軍嚴密搜索安邑縣每一處邊界區域,保證在周圍三十裏內絕對沒有鐵弗部騎兵埋伏。


    並且搜索範圍還在擴展,相信在兩日內,便可清掃至羌人地界。


    隻要劉淵還未越過邊界,那麽葉弘便還有迴旋餘地。


    此時葉弘心中像是一塊巨石落地,長籲出一口濁氣。


    然後對著胸前美人微微一笑,“謝謝你,沒有你在,我真的會崩潰的”。


    林夕還是第一次見到葉弘如此模樣,不有著一怔道,“發生什麽事了,這不像是之前的你啊”。


    葉弘沉默少許,才道,“都過去了,眼下我們必須返迴安邑縣,你還要迴鐵弗部嗎”。


    林夕抖了抖發辮猛搖頭,“不迴去了”。


    看出這一次鐵弗部把她傷的很厲害。


    葉弘心中莫名一喜,接著便讓人準備返迴安邑縣。


    此時林夕忽得拽著他衣袖道,“我們不去拓跋部族了?”。


    葉弘哀歎一聲,“下一次吧,眼下沒有什麽事情比安邑縣安危更重要了”。


    聞言,林夕也不再插言。


    一行人開始準備返程。


    車隊中林爸林媽也都走出來,像葉弘詢問境況。


    為了避免林爸林媽擔心,葉弘隻是推辭說,安邑縣臨時有些小事情。


    拓跋部之行暫時取消了。


    馬隊轉彎需要一些時間,也就在這些時間下,又是一個信鴿落到葉弘肩頭。


    這個信鴿竟然不是來自安邑縣。


    而是來自於拓跋部族。


    葉弘拿起那紙條瞥了一眼,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怔怔盯著草原出神。


    許久之後便吩咐盧聰道,“車隊不需要掉頭了,全力趕赴拓跋部族”。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都不明白,葉弘為何會又突然改變主意。


    車隊剛剛調轉,又被強行轉圜迴來。


    馬車內。


    葉弘麵色凝重盯著盧聰道,“或許我們一開始都錯了”。


    對於葉弘這種突兀問題,搞得盧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主公,你這是何意”盧聰撓了撓頭皮。


    葉弘神色更加凝重,掃了一眼窗外戈壁草原道,“玉碎計劃從一開始就不是針對安邑縣的”。


    “什麽?”盧聰驚愕從車板上跳起來。


    一直以來,安邑縣高層全力防禦玉碎計劃。


    這幾乎是安邑縣高層這幾年最為重要事情。


    這讓盧聰怎能接受這樣解釋。


    “其實真正玉碎計劃目標是洛陽城,是整個漢家天下”葉弘深吸一口氣,才把壓抑內心那句話給說出來。


    聽到這,盧聰麵色大變,一種說不出緊張氛圍在馬車內彌漫。


    盧聰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但最終都哢在喉嚨處無法說出。


    良久沉默。


    之後,葉弘緩緩起身道,“眼下還隻是我的一個揣測,無法做出最終評斷,不過相信去了拓跋部,便有了準確答案了”。


    說著,葉弘把來自拓跋部族紙條交給盧聰。


    原本盧聰是不能私自查看這等機密信箋的。


    眼下,葉弘迫切想要找人傾訴。


    盧聰看完之後,眼睛直直盯著草原許久才長籲一口氣。


    “主公...若真如石勒揣測那樣,洛陽城豈不岌岌可危”。


    對於盧聰來說,他畢竟是漢人,雖說在西晉不受重視,還成為流民。


    但他骨子裏麵還是認同自己是晉民的。


    眼下江山社稷,河山破碎,異族人鐵蹄便要踏破國門,怎能讓他內心不震驚,不擔憂啊。


    比起葉弘來自於另外一個時空,盧聰更加有那種家國情懷代入感。


    “也不盡然....”葉弘想了想。


    “洛陽城之外也有好幾道軍埃所在,況且他們這一去路上,還有晉兵幾十萬軍隊在前阻隔,哪怕劉淵的鐵弗部騎兵再強悍,想要直接擊潰這幾十萬晉兵也要費些功夫”。


    盧聰聽到葉弘解釋,這才心情稍緩。


    接著二人便分析起石勒這種揣測準確性。


    此時車隊也緩緩開起,直接朝著拓跋部方向前進。


    越過戈壁灘,便抵達拓跋鮮卑部族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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