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乂王這突兀話語所感,葉弘整個人都怔在原地。


    此時乂王已經徹底向葉弘敞開心扉,也就意味著最後揭開底牌時間了。


    葉弘也清楚,眼下自己所能做出選擇並不多。


    要麽答應他成為他輔佐,要麽便是身首異處下場。


    葉弘沉默少許,才盯著乂王問,“我想知道,這些時日城內風雨是否出自於乂王手筆”。


    這是困擾著葉弘內心最大疑惑。


    開始葉弘內心已經確信乂王就是那個幕後主宰,可是眼下乂王表現又讓葉弘心生疑竇。


    “你說那些謠言嗎?”乂王斷然搖頭道,“本王做事一項光明磊落,不屑於暗箭傷人,本王也無須構陷於葉弘兄,那於本王何益?”。


    沒錯,若是司馬乂隻是為了招攬自己,幫他奪取天下。那麽他斷然不會造謠來毀了自己。


    難道桃源居內還有一個和乂王類似地位人。


    可是無論葉弘怎麽想,也想不到此人存在痕跡啊。


    “乂王殿下,在桃源居內,近日可有發現有異常之處?”葉弘想了想又抬頭盯著乂王。


    乂王沉思片刻斷然搖頭。


    “葉弘兄,有需要本王做的,盡可開口,本王無所不應允”此時乂王已經把葉弘當做自己人,語氣顯得異常親熱。


    “眼下不用...若需要,我不會和乂王客氣的”葉弘也就將計就計,總不能眼下和他反目,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之後葉弘又和乂王賓主相宜討論一些玄學,還有朝堂詭辯局勢,葉弘便起身告辭離開。


    臨行前,葉弘似乎又想起什麽,向乂王仆從請教,“不知那日馬車外麵女子去了哪裏?”。


    聞言仆從向乂王瞥了一眼,得到乂王應許,才道,“她似乎受傷了,我們趕赴之後,她便倉惶遁走了”。


    又是一個無果答案,葉弘無奈歎息一聲,便轉身離開竹林。


    當他重新返迴桃源居入口處。便見到一張須髯老者。他就是桃源管事,也是自己同行,木道人。


    他此時正在盤膝打坐,嫋嫋煙霧自他顎前升起。


    隱隱地產生一絲類似於嬰兒般返璞歸真。


    這老小子該不會走火入魔了吧。


    “怎麽你還當真了?”葉弘見他如此認真修道,不有著心中泛起一絲鄙夷冷笑。


    木道人起身衝著葉弘躬身一禮道,“拜見大人”。


    “無須多禮,我向你打探一些東西,你必須老實迴答,不可有任何隱瞞”葉弘語氣嚴肅盯著他。


    “大人盡管問,小道無所不言”木道人急忙抱拳道。


    “你再想想,這最近桃源居來過什麽大人物嗎?除了那個乂王,還有後山那三個”葉弘又補充一句。


    “除了他們,確實沒有大人物來過”木道人思忖許久斷然搖頭。


    “難道他不再桃源居內?可是...”葉弘擰眉深鎖,許久之後,他才重新轉向木道人。


    “從現在開始,每一個進出桃源居的人都要做詳細記錄,包括他們仆從”葉弘眼神銳利盯著木道人吩咐。


    “是,屬下立刻招唿人手來”木道人急忙迴複道。


    葉弘這才滿意點了點頭,朝著穀口走出。


    路上,葉弘總感覺那木道人有些乖乖的,不知是哪裏不對了。


    忽得,葉弘想起來了,木道人從不自稱屬下的。


    這一次他怎麽自稱屬下的。


    木道人一直都以道友相稱。哪怕是寄人籬下也是如此。


    不過對此葉弘也沒有在意。


    畢竟有些時候人會改變的。


    葉弘一路快速下山,就在跨越一道橫溝時,忽得一件東西沿著自己褲腿落下。


    接著便引起葉弘注意。


    這是什麽東西?


    葉弘彎腰伸手濺起,忽得眼眸一亮。


    這不是那個被燒毀那封信箋另外一部分嗎?


    葉弘還記得在大漠,這一半被紅釵奪走了。


    可是為何會落到自己身上?


    難道是紅釵放在自己身上的?這怎麽可能啊?


    葉弘心中湧現出無數荒謬念頭,瞬間又自己推翻了。


    之後他拿起那半截信箋打開,觸目所及都是一些密文。


    又是鬼穀子密文。


    葉弘根本看不懂,於是便準備帶迴去交給吳秀才翻譯了。


    就在葉弘剛把東西揣入懷中,便見到一個血色身形落到自己麵前。


    之後她扭動腰肢,散發出妖媚氣息說,“把東西還給我,我放你一條生路”。


    “血雁殺手?”見到來人,葉弘下意識退了一步。


    想起自己這些時日被人誤解,以及那慘死的兩具女屍,葉弘便對麵前這個血雁產生深深恐懼感。


    “怎麽還要我親自動手嗎”血雁那勾魂般眼神挑動著葉弘。


    對於葉弘來說,這眼神就是毒蛇凝視。


    “你是誰派來的?簪花呢?那夜究竟發生什麽?”葉弘內心無數疑團,此時此刻都需要麵前血雁來迴答。


    “嘻嘻”血雁尖聲獰笑起來。


    “看來你內心掛念還很多啊”


    “隻可惜...你沒有機會知道答案了”


    血雁手臂一甩,一道血色便迎著葉弘視線射來。


    見狀,葉弘身軀一仰,手裏軍刺快速劃過。


    便聽倉叮鈴一聲,似乎什麽東西被軍刺割開了。


    接著葉弘身軀就地一滾,極為狼狽躲過這一擊。


    “還不錯,比上一次反應靈敏了許多”血雁抖了抖斷裂的裙擺,又一次甩出一道血光。


    這一次速度更快,那血光在葉弘眼中一閃。


    便已經抵達,葉弘知道自己斷無可能避開。


    於是幹脆拔出火銃與之對轟一槍。


    彭一聲。


    麵前燃起一片火光,其內還隱隱透著一絲藍火。


    毒!


    這家夥又用毒。


    想起那夜發生事情,葉弘立刻心生警惕。


    急忙拔出一個小瓶子給自己嘴裏灌入。


    然後又拔出鼻塞把鼻孔堵上。


    之後葉弘拔腿向著山上狂奔。


    葉弘知道自己鬥不過血雁,隻要進入西山科學院。


    找到黑子特種部隊,自己就有辦法擒獲這個血雁殺手。


    這還是葉弘第一次在麵對著敵人時,主動遁走。


    畢竟血雁殺手太過於陰險了,若落在她手中,後果實在不堪想象。


    葉弘可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樣醜惡夜晚。


    葉弘一心朝著山上狂奔,身後傳來血雁陰冷笑聲。


    時而遠時而近。


    就像是鬼魅般如骨附髓。


    最後一聲竟然來自於前方。


    葉弘立刻止住腳步,盯著那一抹血紅緩緩自對麵一株滄佰上落下。


    她輕功太好了,以至於葉弘根本無法擺脫她追擊。


    盯著血雁緩緩走下來,葉弘手裏火銃立刻迸射。


    火光化成一道火流星激射出去。


    然而下一刻,血雁消失了。


    當葉弘想要轉身搜索時,忽得手腕一沉,接著手裏火銃便脫手了。


    下一刻他一隻手便被人提起,朝著半空滑動。


    不到一個唿吸,他已經拔空數丈,最後被懸掛於一個大樹叉上。


    一條條裙帶纏繞下,葉弘被徹底捆縛於半空。


    “又是這一招”葉弘無奈盯著自己被捆綁成粽子。


    “小子,現在還逃嗎?”血雁獰笑,眼神卻直勾勾盯著葉弘飄落。


    “你要做什麽?”葉弘驚悚目光盯著血雁。


    “你不是想知道那夜你做了什麽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血雁拿出一支小瓶便捏著葉弘下巴灌了下去。


    之後她便抿唇一笑,“那夜,原本你屬於我的,卻被簪花那妮子破壞了老娘好事,現在那妮子自身難保,你是老娘的了”。


    說著,血雁那血紅嘴唇便挨上葉弘麵頰。瞬間便讓葉弘感受到一種驚悚以及體內洶洶之火。


    “簪花?我?”葉弘思緒中隻殘留著這樣迷惑念頭。


    那火焰已經迷失了他的理智。


    看到麵前那烈焰紅唇,盡然也產生想要將之吞下去衝動。


    就在此時,忽得一道白光集中他眉心處。


    下一刻,葉弘意識便清醒過來。


    接著便見到麵前多了兩人,其中一個黑塔大個,自然就是祝宴武。另外一個長槍書生,蔡旭。


    蔡旭用手掌沾著一些液體給葉弘塗抹之後,葉弘混沌意識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最後他體內毒素也解了,他被蔡旭拯救下來。


    “你們怎麽來了?”葉弘一臉迷茫盯著蔡旭和祝宴武二人。


    “主公,我們一直都在追蹤血雁,想要為主公證明清白”蔡旭急忙解釋說。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們”葉弘感激衝他和祝宴武點了點頭。


    “俺不用感謝,俺都是被蔡旭拖著來的”祝宴武並不領情。


    葉弘無奈隻能再次向蔡旭致謝。


    “主公,你還是在調息一下,免得體內留下餘毒,我去幫祝兄擒獲此人”蔡旭見祝宴武一個人根本無法降服血雁,便也起身提槍殺過去。


    葉弘則是遵從盤膝坐下,開始運作內息術。


    一刻鍾後,葉弘起身,也加入戰鬥。


    三人一起圍攻血雁,哪怕她輕功再好,也被捆鎖於竹林內無法脫身。


    最後被祝宴武一拳轟擊墜地,之後又被蔡旭一把長槍狠狠敲擊在脊柱上。


    血雁匍匐在地麵,一雙雪眸溜溜盯著葉弘等人,嘴裏發出不似人聲冷笑,“老娘今日若是不死,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祝宴武和蔡旭豈會畏懼她,上去就是一拳,把她嘴巴打歪。


    之後拖著她發絲拽到葉弘麵前,“主公,這人交給你吧,我們還要去追另外一個神秘高手,你這安邑縣內真是藏龍臥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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