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諱莫如深表情,讓葉弘感受到一種精悍算計在內。


    “你就那麽自信,我會答應你”葉弘嘴角微翹,輕蔑眼神盯著他。


    “嗬嗬”庾忘憂輕笑一聲,“葉弘兄意誌豈是吾之可預測的,隻是吾有自信,當葉弘兄看了這封信之後,會做出明智選擇的”。


    說著庾忘憂便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件交在葉弘手上。


    葉弘狐疑目光掃了庾忘憂一眼,便將信箋展開。


    隻看一眼,葉弘眉頭便深深擰緊。


    “怎樣?現在肯接受我的建議嗎”庾忘憂略帶著一絲自得表情凝望著他。


    葉弘並未迴話,依舊擰眉思索。


    許久之後,葉弘才轉過頭,盯著庾忘憂道,“信箋中所提及的事情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不信過幾日會有公文下發”庾忘憂很自信點了點頭。


    對於潁川庾氏在朝堂影響力,葉弘相信這信上說得是真的。


    若真如此,安邑縣豈不悠哉。


    想到這,葉弘縱身而起,直接朝著邙山外狂奔。


    身後庾忘憂急道,“你還沒有說,是否合作呢”。


    葉弘隨口迴了一句,“我們不是一直在合作嗎”。


    庾忘憂表情微微一怔,隨後便苦笑著搖頭道,“我也賤,人家明明不願意,還要上杆子求人送錢,送實力”。


    庾忘憂自嘲的話,葉弘並未聽到,他早已騎乘著白馬,直接衝向安邑縣。


    安邑縣衙內。


    吳先生手持信箋,眼眸眯起,單手捋著胡須沉吟道,“老夫也沒想到,朝堂之爭竟然到了如此不堪地步,若真如信箋所言,安邑縣確實要麵臨一場兵禍之殃啊”。


    葉弘也緊張點了點頭道,“這也是我最擔憂的,以目前安邑縣處境,一旦被他們當做博弈棋子,豈不安宜生活悉數盡毀,還有這數千畝良田....”。


    葉弘道是不擔心他們會攻破安邑縣城,畢竟以四萬精銳之兵,還有正在擴招新軍,想要保住安邑縣還是可以做到的。看書喇


    隻是兵事一起,安邑縣城外那數千畝良田,都會付之一炬,甚至連清水洛神兩縣也會受到波及。


    那可是育種基地,其中花費的錢財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為了可以複製後世一些蔬菜大棚技術,葉弘在清水縣內投入大量物資。


    若是被兵亂一掃,那損失就算是一項財大氣粗的葉弘,也會痛得跳腳罵娘的。


    “此局勢也並非無法可解...”就在葉弘一臉愁容時,吳秀才卻黏著胡須沉吟道。


    “先生怎麽說”葉弘好奇目光盯著吳秀才。


    “需要主公去見一個人”吳秀才眼神諱莫如深道。


    “見誰?”葉弘有種不好預感。


    “何詩婉”吳秀才吐出三個字,便閉口不語。


    聽到何詩婉三個字,葉弘變覺著頭皮發麻。


    想起她半年前曾經對自己威逼利誘場景,便不願意再去提及此人。


    “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


    吳秀才木然搖頭。


    葉弘無奈歎氣一聲,“好吧,我去找她”。


    為了安邑縣,為了數十萬戶百姓安危。


    被迫隻能再去麵見這個女中諸葛了。


    或許一起都是巧合,命運注定。就在葉弘吩咐人去打探何詩婉現在何處時。


    河東郡便傳來消息,何詩婉已經抵達河東郡守府邸。


    此時何詩婉又高升了,不僅是內宮女官之首,還被加封外官四品官職,替王上巡邊等一係列頭銜。


    此時何詩婉可用位高權重這幾個字來形容了。


    甚至連一方守備何郡守在她麵前也隻能自稱下官了。


    得知這一切後,葉弘內心更加苦悶異常。


    若不是形勢所迫,葉弘絕不會去自找屈辱。


    東城區內。


    眼下已經是惶惶主街、


    無數買賣都開到通宵達旦。


    其中一家店鋪內。


    一個長胡子老者,正在躬身向一個年青公子施禮。


    “公子,這是這一季賬目,總共進賬十八萬兩,扣除店鋪日常消耗,以及物資運送成本,還能淨賺七萬兩...”。


    年青公子似是而非聽著老者稟告,之後揮揮手道,“好了不用念了,沒想到小小安邑縣竟然如此富庶,看來我還真小巧了那家夥”。


    年青公子柳眉一挑,嘴角那一抹殷紅便化成一種意味深長冷笑。


    麵對年青公子,老者極力壓低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那不是一種敷衍,而是一種發自於內心敬畏。


    年青公子拿起茶碗抿唇吸了一口,又道,“把他這半年來做過事情一一稟來”。


    似乎對於那人興趣,遠大於聽賬目。


    老者急忙又從衣袖拿出一個冊子,上麵寫滿了日期以及注解。


    “三月二十一日.....”。


    老者一口氣從三月誦讀到十月上旬。


    幾乎將那人每一次可以被獲知一切都在記載下來。


    直到老者合上筆記說,“這已經是老奴所能達到極致了,更加詳細資料,老奴也是無力獲取,還請公子諒解”。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年青公子含笑著衝他微微點頭。


    “隻是這十月二號...他為何半夜離家呢?”年青公子眼眸眯起,似乎陷入某種思緒中。


    “啟稟公子,據老奴所知,那是因為葉家老娘脅迫,讓他和二夫人圓房所致”。


    “圓房?他們竟然兩年多還未圓房”青年公子詫異驚叫起來。


    可是忽得又意識到老者異樣目光,瞬間收斂表情,語氣嚴肅道,“這事情也需要記錄下來,或許對日後主公起勢有用”。


    啊?老者一怔,不明所以眼神盯著青年公子。


    實在想不明白,那人和二夫人是否圓房和主公起事有何關係。


    不過以他身份也不該問這樣事情。


    於是他便遵從把這事情也重新記錄上去了。


    之後,便把本子交給對麵年青公子。


    那年青公子拿起小冊子隨手翻看幾眼,便將其揣入懷中,然後又附在她耳畔小聲叮囑幾句,便踱步走出這間店鋪。


    “僅僅半年,安邑縣就發展到如何繁盛景象,若他肯和我們聯手,哪怕將這天下大事盡付與,也是值得的...”


    青年眼眸流動,隱隱似有光華閃爍。


    在她身後,始終有兩個俊美小廝跟隨著,他們行動敏捷,一雙手始終揣在懷中。


    三人走到一處賣日常小配飾前。


    “公子,可是給嬌妻選一件配飾?小老兒這裏配飾可都是出自於墨家匠人之手,雖說材質並不算名貴,可是這手藝絕對算的上獨一份”攤主舌燦蓮花般推銷著。


    聽到小嬌妻,青年表情莫名一紅,立刻隨手挑了幾件飾品放在腰間筆畫幾下,“好吧,這幾件都給我包起來吧”。


    見青年出手闊綽,攤主更加賣力討好道,“公子真有眼光,又天生英俊,不知哪家小娘子如此有福氣能嫁給你”。


    青年狹長眸子一凝,似乎有些厭惡之色。


    隨即丟出兩錠銀子,便轉身離開攤位。


    這讓攤主略顯尷尬楞在原地。


    沿著主街一路向前遊逛,可謂商品琳琅滿目,幾乎每一家商品前都聚滿了人。


    這條街就宛如一個聚寶盆,每日都會匯集大量財富。


    見到此等光景,青年也有些眼饞,甚至都動了想要掠奪此地念頭。


    要知道以她現在地位,想要一個縣城作為自己封地。


    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青年很快便打消這個念頭....


    若自己真的那麽做了,豈不讓那人一輩子憎恨自己。


    想到那人,青年麵頰又情不知微紅了一下。


    也就在此時。四周人群莫名躁動起來,幾個壯漢便朝他身上撞來。


    就連他身後那兩個俊美仆從也沒有反應過來,她便被幾個壯漢給撞得飛了出去。


    接著她便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後傾倒,就在幾乎落到地麵時,又落到另外一個人懷中。


    “兄台你沒事吧”一個熟悉聲音自她耳畔響起。


    聽到這個熟悉聲音,青年唿吸瞬間加重,目光也變得晦明晦暗起來。


    這時,人群還在躁動,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不過很快,人群便安靜下來。


    紛紛朝著街道兩側潰散,流出一條足夠寬道路。


    接著一頭巨大無比怪獸自街道上走來。


    那東西細長鼻子,還有蒲扇一樣耳朵。


    在它背上,還有一個渾身漆黑色男子。他正在驅趕這頭巨獸。


    大象!


    葉弘脫口而出。


    大象?


    就在葉弘剛脫口之後,懷中又是一聲清脆女聲重複了一遍。


    葉弘急忙低頭去看,這才發現懷中青年眉目如畫,紅紅嘴唇,就像是熟透櫻桃。


    這哪裏是公子,分明就是一個女子。


    尤其是看到她那雙靈動眸子,葉弘一下子便將其身份辨識出來。


    “何詩婉?”。


    被葉弘當麵點破身份,何詩婉尷尬一笑,點了點頭。


    葉弘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把她摟在懷中。


    急忙鬆開手臂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緊張什麽?人家也沒有責怪你意思”何詩婉微微一彎腰,便自己站了起來。


    接著她揮舞著衣袖,拿手指著那巨獸道,“你識得此獸?”。


    葉弘點了點頭,“這東西叫做大象,是產自熱帶地區一種巨型動物而已”。


    “世上還真有此等巨獸,真乃奇跡也”何詩婉依舊用膜拜眼神盯著那頭大象。


    “你沒有見過大象?”據曆史記載,在曹魏時期,便有人把大象運到中原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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