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雖然太師等人做過錯事,可他們這些年也為朝廷出了不少力,還請皇上能夠手下留情。”這話一出口,司徒乘晟覺得自己都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熱得不行,急得不行。


    偏偏,納蘭言祈一直看著司徒乘晟,一句話也不說,就那目光,也會把人給看得心虛得無處可逃。


    百裏晨曦倒是開口了,漫不經心道“丞相,你這樣說,會讓大家產生你也參與這些事情的錯覺,隻是你隱得太深而已。”


    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場的人,或許不知道丞相是否有參與當年害死月妃一事,但是,貪汙這事,絕對是有的。


    而太師等人是清楚的,他們幾人位居高位的,除了百裏應風與其手下的幾名親信,司徒乘晟也是當年參與月妃一事之人,也是唯一未被提及之人。


    聽到司徒乘晟在這風口浪尖上還願意冒險求情,原本想要供出他的幾人,也都選擇了閉口。


    幾人也都是聰明的人,為什麽所有人都被問罪了,唯獨司徒乘晟會無事?真的是因為沒有證據?或者,是被皇上給私自扣下了。


    想到這一點,他們也不禁怪起自己來,若他們不一再地逼皇上,不一再地去觸碰他的底線,或許,事情不會演變到現在這一步。


    想想這幾次的逼迫,司徒乘晟也曾提醒過他們,別在這種時刻找百裏晨曦麻煩,萬一納蘭言祈對百裏晨曦的*、愛超出了一定界限,那麽,他們有可能會得不償失。


    是他們不以為然,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納蘭言祈對百裏晨曦的愛。他們總是想著怎麽報仇,想著怎麽將百裏晨曦給滅了,想著怎麽將百裏家族而毀了,而忘記了更深一層地考慮。造成今日這下場,也怪他們自己。


    在這自始至終,司徒乘銘都沒有開口說過半個字,沒有人會懷疑,這便是他能逃過這一劫的原因之一,再加上他的女兒是光明殿的大祭司,與皇上的關係……


    後悔嗎?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聽了百裏晨曦漫不經心的話,丞相的臉色也變了變,但很快就鎮定了,他說“晨貴妃真是愛說笑。”


    百裏晨曦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紫色的眸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不知為何,司徒乘晟感覺自己的背脊升起了一股冷汗,差點就濕了衣襟。


    再看百裏晨曦,她分明就是與往常無異的淡漠疏離,司徒乘晟不由懷疑,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丞相還真是同僚情深,朕甚感欣慰……”恰在此時,納蘭言祈又開口了,似感慨,卻更多的是意味不明。


    抬眸,便看到納蘭言祈唇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不知為何,司徒乘晟本能地抖了抖,若說百裏晨曦給他危險的錯覺,那麽,納蘭言祈給他的就是警告與威脅,甚至,比百裏晨曦給他的感覺更加危險。


    這兩年來,司徒乘晟可沒少關注納蘭言祈,別看他的唇角掛著一絲弧度,那不是笑,不是心情愉悅的征兆,而是危險的訊號。


    若他看不錯的話,納蘭言祈唇角的弧度越深,危險就越大。


    對於納蘭言祈給出的證據裏沒有他的把柄,司徒乘晟反而越發的心驚,沒錯,他是藏得深,也處處小心著,但太師幾人又何嚐不是?可他們的罪證都擺了出來,唯獨他什麽都沒有,太幹淨了,反而令人覺得危險。


    司徒乘晟幾乎能夠猜測到,這是納蘭言祈特意放他一馬的,至於原因,他看了看抿著唇,不發一言的司徒夢蓮,夢蓮與皇上的關係一直不錯,又是三大輔助勢力之一的光明殿的大祭司,或許……


    想到這一點,又思及納蘭言祈方才的表情,司徒乘晟毫不懷疑,若他這個時候再說什麽,那麽,納蘭言祈極有可能將他司徒府一並給辦了。


    見司徒乘晟沒有開口的打算,納蘭言祈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方才道“不知道眾位卿家還有什麽想要說的?”


    全場靜默,這個時候,誰還敢去惹他?


    納蘭言祈掃視一圈,道“既然眾位卿家沒什麽想說的,那麽,今日這樣的事情,朕不希望再看到下一次。”


    “是。”不管願意不願,都沒有再敢持反對意見。


    幾位重臣都栽了,靠山倒了,他們還敢說什麽呢?那些曾經被百裏晨曦杖斃的妃嬪的家人,隻能咬牙切齒地暗罵,打落門牙和血吞。他們知道,現在是萬動不得百裏晨曦的,待她失*那一天,他們就不會客氣了。


    隻是,他們的恨意表現得有些明顯了,百裏晨曦是何其聰敏之人?恨意與殺氣,她再熟悉不過的東西,更是敏感。


    在她百裏晨曦的世界裏,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斬草除根的,這些人既然不死心的想殺她,那麽,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安大人、盧大人、李大人、莫大人……”百裏晨曦一一點名,道“不知道於你們而言,功名利祿重要,還是親人的命重要?”


    “自是親人的性命重要。”被點名的幾人一聽百裏晨曦的話,便警覺起來,但想來想去,最終還是給出了以上迴答。


    “如果有人加害你們的親人,你們會怎麽做呢?”百裏晨曦輕輕摸著禦青的頭,繼續問。那模樣,說不出的慵懶,可是,又深邃得看不透她想些什麽。


    那幾人都糾結了,不知道怎麽迴答,若他們說會為親人討迴公道,那麽,百裏晨曦一定會說他們還存著其他心思,從而發難;若他們說視情況而定,那麽,百裏晨曦一定會說他們欺軟怕硬什麽的。


    想了好幾種可能,愣是想不出什麽更完美的答案,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百裏晨曦,從而累及家人。


    “這個問題很難迴答?”百裏晨曦淡淡地掃過每一個人,淡漠地開口。


    “不……”幾人都異口同聲地開口了,卻又遲遲說不出其他的。


    百裏晨曦眸光暗了暗,隨即道“聽說,幾位大人與太師、國舅的關係都挺不錯的?與獨孤、拓拔兩大家族的關係也還不錯?”


    百裏晨曦在來之前,已經從東方青青那裏聽到了不少的訊息,這會兒,倒也派上用場了。


    被點名的幾人尷尬了,不知道該怎麽迴答,要知道,太師、國舅都已經倒台了。


    “聽說,以獨孤與拓拔兩大家族為首,好些家族都在將軍府鬧呢……”百裏晨曦摸著禦青的頭,淡淡地掃過那幾人,平靜地說“不知道,幾位大人可知曉?”


    此言一出,那幾位大人瞬間就僵硬了身體,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精彩,他們敢說與他們有關麽?要真說有關,他們也隻是煽了一下風,點了一下火,僅此而已。


    當然,被當做靠山這事就不必言說了。


    “迴娘娘,臣等不知。”一句話,撇得幹幹淨淨。


    “皇上,您看,這事可大可小,為了各家族與將軍府的平和,還得早些處理呀。”百裏晨曦轉而看向納蘭言祈,字字句句皆很有理。


    納蘭言祈當然聽得出百裏晨曦的意思,或者說,自她開口找盧大人等人的麻煩,逼得他們不知如何應對,險些招架不住時,他便猜到了她的用意,既然是她想做的事情,他自也不會攔著,便由著她,順著她了。


    這會兒,百裏晨曦開口了,納蘭言祈自也理所當然地順著她的話說“恩,這事,確實得早些處理,不知道愛妃有何提議?”


    “獨孤家族與拓拔家族想要的是獨孤焱和拓拔銳,可他們二人現在正在修行,不便出來,不如這樣,待他們出來之後,再讓他們自己選擇,到底是留在我身邊,還是迴他們自己的家族,可好?”


    “愛妃說如此,便如此吧。”納蘭言祈*溺地看著百裏晨曦,後麵的話,卻是對那幾位大人說的,他說“各位大人,此事,就交予你們去處理,可有異議?”


    “臣等遵旨!”能不遵旨嗎?又不是不想活了。


    “言祈,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為了這麽個女人,你到底是要將自己置於何地?”司徒夢蓮再也忍不下去,聲聲反問“她是你的妃子,你的女人,你*著她,這沒錯,可是,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於*愛了嗎?你怎麽可以讓她理會朝政之事?怎麽可以因為她就做出如此決定?你真要為了她當一個昏君嗎?”


    這是司徒夢蓮第一次這樣跟納蘭言祈說話,她也是氣極了,嫉妒極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百裏晨曦淡淡掃了司徒夢蓮一眼,心中冷笑:這就忍不住了?隻是拔了你的羽翼而已,別急,咱們慢慢來!


    “夢蓮,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麽?”納蘭言祈蹙了蹙眉,他與澈、司徒夢蓮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師兄妹關係,平日裏,跟她也不會太計較稱唿什麽,可是,也不代表就給了她無法無天的權利。“朕要怎麽做一個君王,還輪不到你來教。”


    “師兄……”司徒夢蓮滿目委屈,這麽多年了,納蘭言祈何曾這樣待過她?都是因為百裏晨曦!


    司徒夢蓮微垂著眼簾,將眸中的憤怒與殺氣盡數掩蓋。


    “來人,將他們帶下去……”納蘭言祈不再看司徒夢蓮,沉聲吩咐道。


    “皇上,請念在哀家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待你們一直視若己出的份上,念在國舅這麽多年來,一直盡忠職守的份上,饒了國舅的死罪吧……”直到此時,太後才反應過來,跪著求情。


    “皇上,臣妾求您不要殺我爹爹……”被打入冷宮的宜妃,不知何時竟也衝了進來,哭著求情。


    納蘭言祈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宜妃,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百裏晨曦摸著禦青的頭,輕輕靠在納蘭言祈身上,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納蘭言祈心中輕笑,他的晨曦啊,還真是可愛!但麵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是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去,給人邪邪的感覺,他大手一揮“帶走!”


    “皇上……”太後和宜妃異口同聲地唿喊出來,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出來,怎麽都止不住,哭著說“求您饒了他們的死罪……”


    納蘭言祈不為所動,國舅、太師等人被帶了出去。


    太後和宜妃終究是無能為力地跌坐在地,撕心裂肺地哭著。


    百裏晨曦冷冷地看著,一點也不為所動,似乎,廢掉那麽多大臣,甚至滅那麽多個家的滿門,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皇上,時辰也不早了,臣妾就先告退了。”百裏晨曦聽她們哭著煩,起身告辭。


    “好。”納蘭言祈說“今夜我就不去棲鳳宮了,你好好休息。”


    “恩。”百裏晨曦輕聲應道,頭也不迴地離開。


    突然,宜妃停止了哭泣,起身向著百裏晨曦撲去,而她的手中,正握著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匕首在半空劃開一道弧度,泛起森寒的冷芒,殺氣畢現。


    宜妃的動作太突然,速度又太快,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不帶半點停頓的,根本就沒人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宜妃已經在百裏晨曦麵前了,伴著她憤恨的怒喝,手中的匕首直取百裏晨曦命脈。


    “百裏晨曦,去死吧……”


    東方青青、閔伽、納蘭言祈、百裏雲天、百裏應風的臉色皆變了,本能地衝上去救百裏晨曦,可他們的身子剛動,便發現,情勢已經逆轉,震驚得他們生生停下腳下的步伐。


    隻見原本在走的百裏晨曦,竟不知何時已經迴轉身來,她這反應已經令人震驚了,而最令人震驚的是,她的身體就像鬼魅般掠過宜妃,當她的身體停下之時,宜妃倒下了。致命的傷,竟是脖子上一條細若絲線的口子,口子上,隻沁出絲絲血跡,遠遠看去,就像一根紅繩。


    在宜妃屍體的旁邊,百裏晨曦傲然獨立,指間夾著一塊薄小的刀片,刀片上沾染著點點血跡,冰冷中帶著一抹妖治,炫目至極。而她,猶如自修羅煉獄走出的修羅,渾身都散發著濃烈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震驚了,眼前這人,真是百裏晨曦?真是傳聞中那個廢物?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們甚至沒有看清她是怎麽出手的,又是怎麽殺了宜妃的。


    百裏晨曦連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宜妃,更未在意其他人的反應,習慣性地抬手,將沾染著血跡的刀片送到嘴邊,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刀片上的血,唇角微揚,扯開一個嗜血的弧度。


    百裏晨曦這一舉,再次震懾住全場的人,明明他們都或多或少地會魔法,或者會武技,偏偏,心裏卻對百裏晨曦生起了一絲莫名的畏懼,一方麵慶幸她沒有盯上自己,一方麵也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以後,惹誰,都不能惹這位主。


    “不自量力!”很自然地將刀片收好,冷冷地掃了宜妃一眼,話,卻是對在場所有人說的,她說“我百裏晨曦的命,不是誰都有本事要去的,想要殺我,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看看自己是否有那樣的本事。不自量力的結果,往往是送掉自己的命。”


    百裏晨曦的聲音並不大,但冰冷無比,霸氣十足,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說的話,站在禦書房中的大臣們,不論是否存著那份心思,都本能地抖了抖。


    “主子,沒事吧?”東方青青與閔伽奔到百裏晨曦身邊,東方青青立刻擔憂地上下檢查。


    “青青、閔伽,反應還不夠快哦,迴去好好地訓練一下。”百裏晨曦答非所問。


    “是。”東方青青答應得非常幹脆,經此一事,百裏晨曦不說,她也會那樣去做。


    “咱們走吧。”百裏晨曦看了納蘭言祈一眼,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帶著東方青青與閔伽轉身離開。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百裏晨曦不想再殺人,至少,今夜不想再殺人,偏偏,就有不怕死的硬是要往上衝。


    太後迴過神來的第一反應,竟是對百裏晨曦下殺手,火係魔法啟,紅色的火焰瞬間照亮整個禦書房,直衝百裏晨曦。


    百裏晨曦身形一晃,躲開那耀眼的火焰,閔伽站到百裏晨曦身邊,東方青青上前一步,運用水係魔法,直接與太後對上了。


    隻見一道白光疾速奔向耀眼的火焰,瞬間就將其澆滅。


    太後豈會甘心?再次對著百裏晨曦施用魔法,勢要殺了她。


    “百裏晨曦,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本宮現在就殺了你,為民除害。”


    “想殺我?恐怕你沒有那樣的本事。”一個中級魔法師,她百裏晨曦會怕嗎?


    魔法對戰,自有東方青青去應付,憑著東方青青的本事,確實也可以殺了太後,可是,百裏晨曦護短,豈會將自己的人推向風口浪尖?


    故而,在東方青青與太後對戰之時,百裏晨曦尋了一個空隙,身形一晃,瞬間躥到太後身邊,手起,刀片落,太後到口的咒語生生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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