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彭想要殺人就不會把人抓住,留下對方性命些許還能審問方墨下落,對方無劍在手如同平陽犬虎,不管對方有什麽異動,吳彭相信自己都能妥善應對。


    吳彭目光坦蕩和裘英對視,用如此目光看人,是在告訴對方他不會殺他。


    吳彭張口道“我不殺。。”你字還沒出口,見得裘英麵色一變,就好像突然讓針紮了一樣,裘英覺得後頸一痛,起手抓向後頸,也就是右手剛抵在後頸一刹那,裘英突然癱軟倒地,吳彭見勢當下一驚將身子伏靠在牆壁後往前觀察形勢。


    往前看去隻有三間屋舍,三間屋舍是品字格局,吳彭和裘英說話時,那是麵對屋舍方向,如果看見有什麽人的話自然會提前警覺,隻是他什麽人也沒有看見,之所以什麽也沒看見這才顯得吃驚,觀察一陣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殺氣。


    吳彭心道“多半是跑了”


    心中雖然是這個想法,但也不會掉以輕心,持劍戒備同時一間間屋舍查實,裏麵沒有任何人,但在正上方一間屋舍中,看見有個窗紙破了,窗紙上留下一個小針孔。


    確定對方逃走,也證明此地是安全後吳彭迴到裘英位置,在他後頸查看,見得後頸上有個細小針眼,不用說裘英是讓人暗算斃命,下手之人無聲無息,吳彭也不知道是誰。


    許明山先前沒追上人,隻能掉頭迴去讓人將隱靈寺團團圍住,做下部署之後率著一隊士兵向吳彭先前方向趕來,方向不錯自然會找到人,吳彭身影已在許明山眼中。


    看見吳彭當然不會看不見地上屍體,隻是看見屍體也沒用,許明山並不認得裘英,吳彭來到吳彭身邊,眼簾下垂看一眼裘英問“怎麽不留活口?”


    許明山誤會吳彭將人殺了,也是可以理解,因為這裏隻有吳彭一人,既然是被誤會那就有必要說明,吳彭目光迎向許明山微微搖搖頭道“我是留活口,人不是我殺的,是讓人暗算”


    “暗算?”許明山立即抬起眼睛四掃,但是很快的將視線迴收,也沒吩咐士兵入屋查看,如不是吳彭確定此地安全,怎麽會大咧咧凝立在此。


    聲落,吳彭在做出估計道“多半是先前投毒的人,見著這人落我手上,這才殺人滅口”


    沒留下活口自然是非常可惜,留不下人吳彭也是盡力,許明山也不責怪吳彭粗心。


    張承業從連寧派來的通報之人,現在才到一入寺火急火燎就要找許明山,可一入寺就知道是發生什麽,現在大殿院中的霧氣早是消散,方若穀在重新集結人手照顧中毒之人,通報之人向院內士兵詢問許明山所在。


    士兵帶人過去找人,一見到許明山就把張承業消息說得出來。


    現在這情況還需要通報什麽,許明山知道張承業肯定是第一時間讓人趕來通報,隻是沒趕得急,連寧雖然離浦口不遠,但這一來一迴也是需要時間。


    許明山也沒有向通報之人撒氣,揮揮手讓人退下,許明山歎得口氣同時也在暗責自己粗心“沒想到方墨還留下這一手”


    這樣的事誰又能想象得好,吳彭暗罵一句方墨詭計多端,才張口詢問許明山“校尉我們現在怎麽辦?”


    先前也是疏忽,沒把隱靈寺全麵搜查,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現在隻能根據目前情況重新部署,許明山以不容置疑口吻下令道“現在立刻把隱靈寺裏裏外外都搜查一遍,如發現任何可疑人等先行扣下”


    “是”士兵領命退下。


    現在才找人,哪有人會這麽笨,還乖乖等人搜抓,想在抓到可疑之人那是一點機會也沒有,這一點許明山是十分清楚。


    但是搜也是要搜的,做下吩咐後,許明山在向餘下士兵道“剩下的和我去安撫百姓”


    沒過多久慕雪行和張承業也是到達隱靈寺,入得寺內看見不少師醫也是中毒,當下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知道他們消息並沒有提前送達,隱藏在寺裏的人那是提前動手。


    張承業見得如此情況,心中大是不忍,可又能如何,對此那是無能為力,張承業看一眼慕雪行道“我去找校尉,了解一下這裏情況”


    慕雪行沒有意見“去吧,我先安排陸雄文”


    慕雪行沉默外出,馬車停在外邊,馬車旁有六名士兵看護,慕雪行還差兩步就到達馬車,這時有個小丐兒過來,士兵見一小丐兒髒兮兮的試圖要靠近馬車,一名士兵持刀指著小丐兒當下出聲阻攔“幹什麽的!”


    士兵持刀橫指,但是並沒有拔刀,刀雖沒出鞘也是讓小丐兒不敢在走,當下止步臉上有些緊張,先看一士兵,才張口看向慕雪行遙聲道“閣下是不是慕雪行?”


    一個小丐兒居然知道他名諱,這事倒也新鮮,慕雪行抬眼打量小丐兒麵生的很,慕雪行自然是不認得他,隻是人已經過來指名道姓那肯定是有話要說,慕雪行吩咐士兵讓人過來。


    小丐兒顯得拘束走到慕雪行身側,慕雪行端視小丐兒問道“在下便是慕雪行,你找我有什麽事?”


    小丐兒也不和慕雪行廢話,直接說明來意“有位公子讓你去垂楊橋”


    “垂楊橋?”慕雪行來浦口次數不少,來是來過但都是辦要事,未曾好好遊玩是以不知道什麽垂楊橋,不過聽丐兒拿捏字眼語氣,這地方在浦口定是很有名,慕雪行也不忙著問方向“公子?哪個公子?”


    丐兒憨憨搖搖頭道“這就不清楚,我就是來傳話的,記住了垂楊橋”在叮囑一句小丐兒就走了。


    慕雪行也沒讓士兵將人攔住,因為攔住一個傳話丐兒幹什麽,慕雪行心中在琢磨道“公子?浦口我並不認識什麽公子?”


    想那是想不出來,對方既然知道他叫慕雪行,那肯定是認識他的,隻有去赴約才能知曉對方身份,要去赴約那當然不能帶陸雄文過去,慕雪行向士兵吩咐道“先押他去寺裏看管,我去去就來”


    經得吩咐士兵將陸雄文押入隱靈寺。


    垂楊橋慕雪行不知道是在東麵還是西麵,不管哪個方向隻能向人打聽,經得路人指點半盞茶後,慕雪行凝立在垂楊橋之上。


    垂楊橋兩旁皆是楊柳,橋下有溪水流過,名字倒也貼切,橋上來來去去的行人不少,在慕雪行眼中並沒有看見一個公子模樣打扮的人,不見隻能等,等的時候私下琢磨“會不會是陶海如?”


    近日來他和陶海如關係倒是和以前不一樣,隻不過陶海如要見他,不會如此神神秘秘,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想得想慕雪行最終確定不會是陶海如,陶海如如要人傳話,自會派來陶府家丁,怎麽會讓一個丐兒過來傳話。


    橋下溪水潺潺,有些柳枝垂在溪麵,景致不差等人時也不會覺得不耐煩,一輛馬車緩緩上橋,向慕雪行這邊過來,慕雪行凝視反光溪麵沒有注意馬車,到得馬車到達近處時,慕雪行已經聽見馬蹄聲,馬車就在慕雪行身後停下。


    慕雪行剛要迴頭,車內之人汝喏之聲傳得出來“別迴頭”


    慕雪行已經轉得一半身子,聽人示意又把身子轉迴原位麵對溪麵方向,人是沒見到聲音入耳,慕雪行已經知道是誰。


    慕雪行大為驚訝同時臉色忽沉背對馬車道“寧茹!”


    車內的確是明嫣,她在車內挺身直坐,是公子模樣打扮,也沒掀簾看人,似乎覺得無法麵對慕雪行,目光直視前方同時淺聲道“沒想到是我吧”


    這個慕雪行的確是沒有想到,寧茹就在他身後,他很想問為什麽要殺段英光,隻是這話沒有問出口,因為如此和他見麵定是有所目的。


    他們二人現在已經是完全不一樣的立場,見這一麵定然是要多番琢磨,慕雪行沒有立即答複,沉吟片刻,語氣中滿是敵意問“為什麽要我過來見麵”


    慕雪行語氣含著萬分敵意,明嫣知道慕雪行在氣什麽,但也不為自己辯解什麽,事情已經做下在去解釋又有什麽用。


    明嫣在語氣上慕雪行沒有聽出愧疚,明嫣道“我知道方墨在哪裏,你想抓他就要陸雄文來交換”


    “交換?”慕雪行很想立馬上車質問,但他沒有如此莽撞,依舊背對馬車問“為什麽要陸雄文交換?你要他做什麽?”


    明嫣在車裏冷淡答複“那是我的問題,你隻想要把人交給我就是”


    慕雪行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把方墨位置告訴我?”


    “為什麽不會?”寧茹對於慕雪行這反問感到好笑“你不會以為我是在和他共謀?”


    “難道不是嗎?”寧茹舉動處處都在證明她和方墨是一夥的。


    寧茹在此地此刻並不想多費唇舌“我不是,但我現在不會和你解釋,條件已經開了,怎麽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拿陸雄文換方墨這沒有什麽好猶豫,這是十分合算的事情,隻是慕雪行現在對寧茹已經相當有戒意,慕雪行道“我能信你嗎?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救人走”


    寧茹迴應“這就看你怎麽想,我在仰月亭等你,來不來自己決定,聽好了,我隻等你兩個時辰,過時不候”


    馬車緩緩前去,慕雪行這時迴身注視馬車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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