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弘走了也好,有些事就能和郭允直言不諱,梁公也不浪費雙方時間,客套話沒說直接開門進山道“太子殿下,其實寧王軍的事,在他們進犯南境前半月,草民就已經知道”


    “半月前就已經知道!”郭允設想過梁公會說什麽,但是絕對沒想過他會說這話,半月時間如梁公早說出來,就能早先坐下部署,如此一來就能提前控製局勢。


    知情不報這是掉腦袋的話,梁公選這個時間說這話,肯定不會來自尋死路,這話入耳,對郭允來說無異與天雷擊身,初始震驚但情緒很快就壓下。


    郭允故意恐嚇道“梁公為何要與本王坦誠這事?不怕本王摘你腦袋!”


    梁公早是算好郭允不會摘他腦袋這才過來,隻是在郭允麵前可不能擺著老謀深算樣子,梁公頓時惶恐伏身在地請罪“太子殿下,並非是草民知情不報,其實這是為南境著想”


    郭允從未聽過如此荒謬的話,隻不過話已經說出來,郭允倒是想聽梁公理由“哦?你知情不報還是為得南境?這話怎麽說?”


    梁公繼續伏地在道“雖然是提前知道這事,但是手上並無證據證明寧王軍試圖進犯,如果說出來隻怕沒人相信,想著不如和方墨合作,這樣就能知道他的目的,那麽等他實施計劃的事情就能出手阻止”


    梁公這話出口,說明自己為難處境的同時還闡明他對南境關愛,同時也表明對郭允忠心,梁公話已經說得很清楚,意思就是在假意合作,郭允如拿此事問罪,不是要遭人非議。


    郭允眼神深沉,心中琢磨片刻,起身上前親自將梁公攙扶起來,梁公臉色誠惶誠恐讓郭允扶起,郭允展笑道“梁公苦心本王明白了,坐下說話”


    梁公大是感激施禮後才入座,郭允緩緩入座在問“合作?方墨要你如何合作?”


    梁公本來就是過來說實話,答複自然是知無不言,梁公道“他讓草民去太醫署打聽紅花粉路線,但是也不是說把路線告訴他就不管了,暗中草民派人盯著,想看他要紅花粉做什麽”


    郭允沒有立刻說話,不知道在琢磨什麽,沉吟片刻在道“那麽你還是沒盯住,要不然他也沒機會對陳朗將軍下毒”


    梁公道“不是沒盯住,是盯了不管,陳將軍是東境勇將,他如讓方墨毒死,對南境來說是件好事”


    郭允責問道“那麽我軍呢?我軍也有人中了毒”


    梁公起身領罪道“這。。這就是草民沒預料到的事情,草民沒想過校尉會和陳將軍聯合襲擊”


    這話郭允一點也不信,既然能查出陳朗襲營,許明山的事怎麽會不知道,這事也沒遭成大傷亡,也就不用追究梁公責任。


    郭允道“梁公,之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本王可以不追究,但是許校尉有傳來消息,方墨試圖在隱靈寺下毒,這毒一旦下,你可知有什麽後果?”


    梁公迴給郭允一個安心神色道“太子莫急,方墨這毒下不了,草民早是派人盯著,他如有任何過激舉動,自會有人攔著他們”


    如果梁公能保證方墨下不了毒,郭允就能放心,郭允道“聽梁公這意思是知道方墨將紅花粉放在何處,既然如此那就立馬讓人將紅花粉毀去,同時讓人務必擒下方墨”


    梁公搖搖頭道“太子殿下,這事為得安全,埋伏的那些人不能和任何人聯係,但是太子莫急,等到下毒之時他們就會動手,來個人贓俱獲!”


    什麽叫不能聯係,郭允知道梁公是不願聯係,做這樣的事情如果什麽都不圖的話這難以說得過去,有些事想問也不能直接詢問,場麵話還是要說。


    郭允道“如能阻止方墨詭計,那麽梁公就是為南境立下大功,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梁公擺出高風亮節神態連忙推辭道“草民就是想為太子分憂,賞賜的事不必在說”


    話就是要反著聽,不必在說的意思就是,郭允要求著梁公接下賞賜,郭允笑道“梁公,本王做事向來是賞罰分明,有功不賞傳得出去不是讓人笑話,說,無論想要什麽,本王都應了”


    梁公心中那是萬分雀躍,有郭允這些話就不算白忙一次,有些事不說出來郭允怎麽會知道,梁公心中歡喜臉色大為鄭重道“太子殿下,文公近來之事,定是讓他心力交瘁,不可在讓他過於操勞,不如選一人暫代,也好讓文公肩膀擔子輕些”


    郭允聽明白了,梁公這是想替代文公位置,說是暫代,暫代得久了就成久代了,郭允裝作為難道“不是本王不想應,隻是士族這些事本王說了也不算”


    梁公擺出大為苦惱的樣子道“草民明白太子之言,要不這樣,太子選一人與他們親近在暗中拉攏”


    郭允故意詢問梁公意見“隻是這人誰適合?”


    梁公當然不會急不可耐把自己推薦上去,梁公鄭重思慮片刻道“陶公如何?”


    郭允道“陶公?陶公不行,他以前和國舅走得太近,士族裏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支持國舅的”


    梁公在推薦道“那麽國丈如何?”


    “國丈?”主意都打到葛玉泉身上,郭允搖頭道“也不妥”


    聽得郭允沒鬆口,梁公立即道“看草民這記性,國丈為質之事這才過去沒多久,國丈的確不適合操勞”


    郭允道“照本王看,梁公最為合適”


    梁公忙道“草民不行,這是萬萬不行,草民何德何能。。”


    郭允截話道“就這麽定了,士族之事還忘梁公多加費心,如需什麽幫助盡管入宮,隻是。。”


    這隻是是什麽,梁公清楚得很,郭允是怕他成為第二個文公,梁公道“既然太子器重,草民自當盡心盡力,太子放心,日後如有差譴,草民定是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郭允想得想心道“如他乖乖聽話,那麽這士族也用不著急著壓”


    郭允笑道“去吧,本王等候你的好消息”


    梁公大喜道“草民告退”


    吳彭接到連寧送來情報,將情報遞給許明山,許明山看得一眼笑道“陸雄文供出先前紅花粉存放營地”


    吳彭詫異道“這個能否相信?”


    許明山道“有什麽不能信的,陸芳婷不是在慕護衛手上”


    吳彭在問“末將猜,那個營地一定是寧王軍殘兵”


    許明山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吳彭看一眼許明山攤放在案台的信報一眼問“上麵沒說北鈴騎餘黨位置?”


    許明山道“沒有,他這是還心存僥幸,無妨,隻要抓住方墨他們就能不攻自破,你吩咐人讓人去抓人”


    “是”吳彭退下。


    慕雪行張承業陸芳婷這時迴到浦口,一到浦口立即麵見許明山,陸芳婷現在已經醒了,瑟瑟縮縮跟在慕雪行身後。


    他們現在位置是在隱靈寺附近茶館中,慕雪行一入內就問“還沒動手吧?”


    許明山向慕雪行大概說明情況道“目前還沒有,不過人已經陸陸續續進去”


    人多一旦有狀況發生那是很難控製得住局麵,張承業顯得忐忑道“擺擺樣子就好了,讓那麽多人進去,這樣好嗎?”


    慕雪行和許明山看法是一樣的,慕雪行道“不能擺樣子,如到場的人參差不齊,會讓對方警覺,此舉看上去是非常危險,其實隻要在用毒之前攔下人,那就沒有問題”


    在慕雪行迴來浦口前,許明山接到郭允送來情報,覺得這情況有必要和慕雪行說明。


    許明山抬眼看向慕雪行道“沒有貿然進去,還有另外一個理由”


    慕雪行迎向許明山憂慮目光問“什麽理由?”


    許明山覺得這事很是麻煩,不過在麻煩也要應付,許明山解釋道“隱靈寺現在不光有我們的人,梁公的人也在裏麵”


    張承業大是著惱冷嘲道“這梁公,真是幫人幫到底,還真是忠心”


    許明山淡笑看向張承業“錯了,梁公不是在幫方墨,是在幫忙擒住方墨”


    慕雪行大是訝異道“他要抓方墨?這事你如何得知?”


    許明山道“梁公去見過太子,他把情況都和太子說了,他說是假意合作,暗中試圖抓住方墨”


    張承業當下急道“校尉,這話可不能信呀,如說是假意合作,為什麽要派人殺人”


    這個人指的就是慕雪行了,慕雪行倒沒問出這個問題,要判斷梁公是不是說真話,就要知道梁公目的,慕雪行問“太子有沒有說,梁公最終目的是什麽?”


    郭允當然說明這情況,如果說得不明不白,會無端增加雙方猜忌,許明山簡潔道“原因很簡單,梁公想替代文公位置,這就是他最終目的”


    如要說是這個目的,慕雪行就能相信梁公此舉,慕雪行有個地方很不明白道“既然是合作,為什麽不讓梁公的人撤出來?”


    許明山歎口氣道“撤不出來,梁公說為得安全不能和他們聯係”


    張承業冷冷諷刺一句“屁話,自己人哪有不能聯係的,我看是怕我們搶的功勞,把人留下邀功才是”


    慕雪行很不喜歡目前這樣情況,慕雪行道“這麽來說,我們和他們是沒有打過招唿了?”


    許明山道“打什麽招唿,他們有多少人在裏麵我也不知道”


    梁公心思慕雪行可以理解,但是這樣會添亂,慕雪行道“什麽都沒和我們說,如果動起手來,我們又如何分辨哪些是梁公的人,哪些是方墨的人?”


    許明山先前也是為這事苦惱“我派人約梁公過來,隻是人遲遲未到,既然不來見我,到時候出得亂子,隻能把他手下當成方墨的人處理”


    如今已經沒有辦法,慕雪行對這話題不在多言。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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