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雄文突然咆哮,聲音又大又沉,就好像突然被敲響的戰鼓,如此聲音入耳,的確會讓人嚇一跳,但是慕雪行和張承業沒有為此受到驚嚇,慕雪行依舊笑看陸芳婷道“我們無冤無仇,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是不會傷害你們,因為你們的生死對大局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慕雪行壓低聲音試圖威嚇陸芳婷道“但是你家兄如果不老實交代方墨下落的話,那麽我隻能殺了他”


    “不要!”陸芳婷大是害怕突然疾唿,雙目同時苦苦哀求慕雪行。


    慕雪行視線不在落在陸芳婷身上,緩緩站起來看一眼張承業,這才緩緩把長劍移開道“去勸勸他,隻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利劍從脖勁移開,陸芳婷隻感寒意大減,不願在停留張承業慕雪行身邊,害怕利劍隨時在往脖勁伸來,在地上爬幾步,這才起身往陸雄文飛奔過去,撲在陸雄文懷中痛哭,見得陸芳婷如此,陸雄文大是心痛,但是礙於慕雪行他們在這裏,陸雄文怒道“別哭!哭什麽哭!”


    陸芳婷邊哭邊勸道“他們想知道什麽,說出來就是,我們一家人要好好的”


    張承業暫且將視線從陸雄文身上抽離,反移到慕雪行身上,這時張口詢問“這樣能行?”


    慕雪行也不知道行不行,無論如何還是心懷希望,希望陸芳婷能把人勸開,但是如果勸不開,慕雪行一想到這樣的結果頓時沉下臉道“不行,隻能用下策”


    “下策?”下策二字不是什麽好字眼,張承業為慕雪行這話感到擔心,眼鋒啄著人問“你想幹什麽?”


    慕雪行沉臉不答,過得片刻才抬眼看向張承業道“現在最重要就是阻止方墨下毒,這毒一下誰知道要死多少人,隻要方墨在浦口下毒成功,浦口民心一定大亂,到時候許校尉能耐在大,也是無法控製局麵,所以,不管用什麽辦法,今天一定要找到方墨下落”


    “報!”有一士兵匆匆過來在張承業麵前立定“校尉有口信送達”


    張承業和慕雪行相對一眼,張承業招來士兵看住陸雄文兄妹,和慕雪行遠離一些聽信。


    傳訊士兵早在一旁等候,張承業問傳訊士兵“校尉有什麽吩咐?”


    傳訊士兵字字清晰道“校尉說不能傷害無辜”


    許明山人不在這裏,不用說一定是張承業把消息送迴去,慕雪行目光含著責意看向張承業,張承業迴視慕雪行目光,一副許明山命令為先表情道“來前校尉說過,我要事無巨細傳報迴去”


    這是張承業分內之事,也是他的職責,慕雪行雖然理解,但也不願許明山插手這事,慕雪行指著陸雄文向傳訊兵道“你好好看看這個人,你看他是會輕易說實話的人?”


    傳訊兵看人一眼並不作答,慕雪行口齒清晰試圖讓每個字都傳入傳訊兵耳朵“你迴去轉達校尉,想要知道方墨下落,而這個陸芳婷就是陸雄文唯一弱點”


    傳訊兵似乎隻會說一句話,聽他重複在道“校尉說不能傷害無辜!這是原話”


    慕雪行並不責怪傳訊兵死板,溫聲向傳訊兵說明“好,那麽你現在帶陸芳婷走吧,等方墨在浦口下毒,死得萬千百姓,看校尉如何向太子交代”


    “這。。”傳訊兵為難看一眼張承業,如此眼神自然是向他求助,張承業迎向傳訊兵目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支持誰好。


    有些事要立馬說清楚,否則要做起來礙手礙腳那是不好,慕雪行看向張承業道“承業,這裏的情況你最清楚,怎麽拿主意你定”


    張承業將大局全盤思慮一遍,以鏗鏘語氣向傳訊兵道“迴去轉達校尉,承業領命!”


    有得這個答複傳訊兵道“是,末將這就迴稟”聲落,傳訊兵匆匆離去。


    見得人走,張承業目光堅定看向慕雪行道“校尉的話你也聽見了,校尉說我們不能傷害無辜,但是我不認為他們兄妹是無辜的”


    張承業這是為大局違背許明山意願,慕雪行對此顯得意外道“我知道做這個決定很困難,如日後校尉怪罪起來,就說是我不聽你攔阻就是”


    張承業知道慕雪行是想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攔,張承業道“這是我的決定,不用你擔著,在說你也不是軍中人士,這條命令你用不著遵守”


    慕雪行知道張承業是為他找說辭,是以一笑道“謝謝你支持我”


    張承業目光緩緩移動向陸雄文“不要浪費時間,謝不謝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方墨下落”


    下落,在間屋舍裏,高遠在聽一名捕手通報梁公下落,高遠一聽大為納罕同時難以相信問“你說什麽?有人見過梁公在案發出現過?”


    捕手當然不是胡編亂造,十分篤定道“是,是單公子見的人”


    “單公子?哪個單公子?”


    捕手詳細說明“單白,就是中書侍郎單大人公子”


    這麽一說高遠就聽明白了,當即做下吩咐道“啊,那個單白是吧,我知道了,讓他過來監法寺一趟”


    捕手臉有難色道“大人,叫過了,不肯過來”


    高遠冷哼一聲“監法寺是龍潭虎穴麽?來一趟又能如何”


    這時外麵有捕手入內稟告“大人,候統領來了”


    “這才過得一夜,侯三怎麽又來了”高遠在心裏念叨兩句出聲道“讓人過來”同時吩咐兩名捕手退下。


    侯三入內立即施禮苦笑道“又來打擾高大人了”


    高遠含笑讓人入座,侯三自是郭允讓來,怎敢說打擾,高遠笑道“有消息自會讓人入宮稟告,太子真的這般心急?”


    侯三歎口氣道“不急的話就不會讓我來迴奔跑,一夜過去,高大人有什麽新情況沒有?”


    高遠這時倒是有些新進展,是以笑道“有”


    “有!”這話入耳侯三為之振奮在道“梁公肯鬆口了?”


    高遠微微一笑“是,已經鬆口,但是他有一個條件,讓我抓捕梁公”


    “抓梁公?”無緣無故文公自然是不會提起這樣要求,侯三立馬聯想起文玉堂和紅山事,張口詢問“高大人意思是,是梁公殺得文玉堂?”


    高遠點頭道“不是梁公親自動手,是他身邊隨從幹的,剛才也有消息傳來,說有人見過梁公在案發現場出現”


    “在案發現場出現?”侯三皺眉同時顯得不解問另外一事“文公不是不願意說嗎?怎麽突然間就開口了?”


    高遠對此也是沒想明白,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過得一夜文公就想清楚了,現在隻有太子能夠保住文家,管他為什麽鬆口,總之鬆口就好”


    侯三責怨一句道“既是如此,這事怎麽不讓人盡快稟告”


    高遠也想盡快稟告把這事了解,隻是文公有所要求,高遠歎口氣道“不是不想通報,文公說了,不把梁公抓來,是不會先行見太子”


    侯三這時皺眉不語,高遠見人如此好奇問“候統領在想什麽呢?”


    侯三琢磨一陣後道“有些事很奇怪”


    “奇怪?”高遠停頓片刻才問“什麽事奇怪?”


    侯三重重說出二字“梁公”


    “梁公!”高遠這一夜已經聽過不少梁公二字,梁公二字入耳次數大為頻繁,高遠道“梁公何事奇怪了?”


    侯三有意思商討直接和高遠說明道“連寧那邊傳來消息,說慕護衛遭受梁公派人追殺”


    高遠大吃一驚道“梁公為什麽要追殺慕護衛!”


    侯三道“慕護衛是去打聽方墨下落的,其實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照我感覺梁公多半是和方墨扯上什麽關係?”


    “梁公和方墨!”高遠大是詫異道“他們怎麽會牽扯一起?這不可能呀”


    侯三琢磨沉思片刻在道“近來發生這些事,哪件事看上去都是不可能,但都是確實發生,一個文公還沒解決,又冒出來一個梁公,這事什麽時候是個頭”


    高遠道“這梁全德想幹什麽?”


    侯三琢磨不出在問“聽說,梁公和文公很是要好,怎麽就讓人殺了文玉堂?”


    高遠道“他們的確是認識很久,這事我初聽也是不信,但是你說他和方墨有什麽聯係,那麽這事看起來就不會讓人覺得有多麽驚訝”


    侯三點頭道“方墨雖然在靖北沒和他打過什麽交道,但是這個人不簡單,他是怎麽和梁公聯係上的?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高遠目前對梁公和方墨是如何聯係上沒有多大興趣,高遠道“這事要查我看我們多半很難查出來,他們聯係的方式一定很隱秘,其他事我管不了,但是梁公既然和文家命案有關,這個就是我分內事,這事我會查清楚”


    “查清楚?”侯三問“梁公會留下尾巴讓你抓住?”


    高遠道“有個目擊證人,他不肯來監法寺,那麽隻能登門求見”


    “目擊證人?”侯三道“誰?”


    高遠道“單白,中書侍郎單大人之子”


    侯三道“這可太好了,如果他願意作證的話,就有理由抓捕梁公,如此一來那是一箭雙雕”


    高遠起身道“那麽事不宜遲,我現在就登門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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