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臉上勉強一笑“什麽不一樣?”


    慕雪行下重語氣道“比起我受良心譴責,但寧公死了,你將痛不欲生!”


    “咚咚咚”有人在外敲門,慕雪行看一眼關閉門口“誰!”


    敲門的人是侯三“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慕雪行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依言出去,外出見得侯三,侯三將慕雪行拉遠一些道“你這是幹什麽?太子既然有得諭旨,你該送就送該放就放,和她糾纏做什麽,寧公一人的命能比上浦口重要?”


    慕雪行有自己看法道“她是想讓我們去送死知道嗎?寧公所在之處可以說那是一個劇毒之地,一旦派人過去雙方發起衝突的話,那是同歸於盡局麵”


    侯三曬道“怎麽會,方神醫不是會解毒”


    慕雪行道“解毒?你以為方墨現在還會把紅花粉混入醋裏?能知道混入醋裏這樣的辦法,方墨那邊肯定是有個用毒高手”


    侯三道“你拿什麽能夠肯定,方墨會把紅花粉混入其他東西裏?”


    慕雪行道“我送方神醫迴建康時,路上並無阻截之人,從這點就能夠看出”


    侯三焦躁道“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道理,混進新的東西那麽解毒就要另想辦法”


    慕雪行道“為得預防萬一,隻有擒下方墨才最是關鍵”


    侯三長籲口氣給慕雪行讓開條道“我明白了”


    慕雪行走過侯三止步在道“不要在來敲門,你要讓她明白,我在禁軍司是能夠說話算話”


    慕雪行想要說話算話,這個侯三不會攔著,但是文中英想要說話算話,紅山那是攔住,文中英說過孫詡在上門就將他狗腿打斷,孫詡現在還好好的,文中英自然就不是說話算話了。


    文中英負氣悶坐亭內,丫鬟捧著茶盤入亭,紅山起手將茶杯取出輕放文中英麵前,這個舉動就算是賠禮道歉。


    紅山恭聲道“少爺,喝茶”


    文中英不看茶杯不看紅山,別過頭顯得憤惱道“走開,不想看見你”


    紅山背脊挺直,比亭子亭柱還直“這麽做不是想和少爺為難,是為文家,少爺是應該生氣,因為紅山不該在下人麵前說少爺不是,不管如何懲罰紅山都好,隻求少爺別在為難孫都護”


    文中英冷哼道“口口聲聲說是為文家,讓孫詡來折辱我爹這就是為文家?我才是為文家,不打他一頓太子怎麽能明白,我們文家不容任何人欺負!”


    紅山在勸道“少爺,小不忍則亂大謀”


    文中英惱道“我可不管什麽謀不謀的,總之想欺負我爹就是不行!”


    紅山在道“少爺,沒你說的這麽嚴重,這哪裏來的欺負。。”


    文中英怫然做色道“這還不是欺負嗎?哼,我知道爹看你比我還重,所以你就可以不把我這個少爺放在眼裏了!”


    文中英越說越氣“你是不是早就謀劃好了,準備一步一步取代我的位置!”


    這話怎麽越說越不著邊,紅山臉色大為凝重道“少爺!紅山怎敢有此他心,就是別在管孫都護事情就是”


    文中英狠狠等著紅山道“別管?你管的事還少嗎?你說說我做什麽事是你不管的?你總是假裝為我好”


    “假裝?”紅山覺得大受委屈道“紅山是真心為少爺好”


    文中英重重籲口氣道“下去吧,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待著?”


    紅山張口欲言似乎還有話要說,文中英很不客氣在道“怎麽,讓我求你才能退下?”


    紅山當然不會如此,往後退得一步施禮道“紅山告退”


    退出門外在進來,這個人當然是慕雪行,一入屋就問“想清楚了?能告訴我那人是誰?”


    明嫣默不作聲,慕雪行見明嫣嘴硬嘴角揚起冷冷寒笑“不說,我可要逼你了”


    明嫣完全不怕慕雪行恐嚇,目光淩冽看人道“逼我?怎麽想對我言行逼供嗎?如你下得了手,那就動手吧”


    打女人這樣的事並不光彩,慕雪行當然不會這樣做,現在是白日,慕雪行卻是將燭台點起,明嫣見慕雪行點起燭台大是納罕,屋內四處透光又不是看不見,點燭台起來做什麽?


    點得燭台慕雪行緩聲在問“最後問一次,那個人是誰?”


    明嫣還是拿老辦法迴應慕雪行,那就是止口不言。


    見明嫣還是這個態度,慕雪行突然身形一閃,一陣風刮過明嫣麵頰,明嫣麵前案台諭旨已在慕雪行手上,慕雪行閃身迴到燭台旁,那諭旨對著燭台厲聲道“不說實話,我就把諭旨燒了!”


    明嫣見得慕雪行要燒諭旨,嚇得花容失色尖聲道“慕雪行!你敢燒諭旨!這是大不敬之罪!”


    慕雪行完全不受明嫣恐嚇緩笑道“我燒諭旨?有誰看見我燒諭旨了,你嗎?”


    明嫣氣得渾身發抖,慕雪行在道“寧茹,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諭旨太子就隻能給你一次,我如燒了,寧公就是進犯南境逆賊,天下人人得以誅之!”


    明嫣花容色變,終於妥協道“他叫蔣興!這人是陸雄文妹夫!”


    “蔣興!”慕雪行大為訝異,如不是明嫣說起都把這個人忘記,周安當時為了能擺脫嫌疑,設計陷害蔣興,當時陸雄文很不喜歡蔣興,現在聽明嫣這麽一說,似乎蔣興現在已經和陸雄文成了一家人。


    慕雪行訝異道“蔣興現在在南境?”


    明嫣不敢隱瞞“是,至於在南境什麽地方,隻有我知道”


    慕雪行道“蔣興就算知道方墨位置又怎麽會說出來,你剛才不是說了,他是陸雄文妹夫”


    明嫣十分篤定道“他會說的,因為他早是看不慣陸雄文,他在陸家一點也不受待見,如果說陸雄文在這裏出得什麽事,他才是最高興的人”


    陸雄文脾氣在靖北時也是領教過的,蔣興到得陸家受氣自然是不在話下。


    慕雪行道“蔣興不是城防軍的?怎麽跟著北鈴騎過來?”


    明嫣道“這我怎麽會知道,也許是陸雄文安排他進來的”


    慕雪行想想也是,陸雄文雖然不喜歡這個妹夫,但總也是會給他安排一個好差事,這也能讓他妹子生活好一些。


    慕雪行將諭旨收在自己懷中道“帶我見人,見到了人,諭旨自會給你,走吧”


    明嫣和慕雪行出屋,侯三見人出來問“這就要走?”


    慕雪行看明嫣一眼“嗯,諭旨在我身上,她如耍什麽花樣,那就別想得到”


    侯三好笑道“聽說你們以前關係不錯,不是常去水榭,用得著對她這麽提防?”


    慕雪行想起張貴榮歎口氣道“小心一些總是沒錯”


    侯三道“你一個人去不安全,我派人跟你,孫詡李錦現在不在宮裏,我要留下來”


    慕雪行不知道前去是否是兇險路途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是,遇到什麽事一個人是走是留也方便一些”


    侯三招招手,見得一禁軍過來,這人三十餘歲一張國字臉,侯三道“他姓段,叫段英光,讓他跟你去我也放心,就這麽定了”


    慕雪行歎口氣也不能迴絕侯三好意“行,那麽你和我們走吧”


    段英光肅然道“是”


    “王後到!”


    聲音入耳,王後就已經入內,郭允起身相迎“兒臣見過母後”


    王後道“不用多禮”


    郭允示意王後入座“母後請坐”


    王後微微點頭入座,二人坐下郭允拋開煩心事,持笑道“母後怎麽有空過來”


    王後道“太子是不是派太醫去敵營救助敵將?”這話聽上去是詢問,可話一入耳有些微責意思。


    做過的說已經見光,何況也沒有必要隱瞞,郭允笑道“母後也知道拉,是,本王救陳朗是想要和東境交好”


    “糊塗“王後並不讚同郭允這個做法,王後提醒郭允道“太子,這世上之人有些人是知恩圖報,可有些是忘恩負義,這次你救人,下次說不定會讓人反咬一口”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郭允不顯掛懷道“母後教訓的是,隻是兒臣相信陳朗為人”


    王後沒好氣道“相信他有什麽用,職在高也隻是臣,東王如給他下令攻打南境,他能不聽從?這是放虎歸山!”


    這次王後過來郭允想多一層,裝作閑問“母後是怎麽知道這事?”


    王後道“母後是身居後宮,但這雙耳朵還沒聾,太子怎麽能做這種糊塗事”


    耳朵不聾如果沒有人去說,王後又怎麽會知道這事,郭允嘴角輕翹道“在百官眼裏本王做的這事,就叫糊塗事?”


    王後知道郭允猜出有人和她通風報信,王後道“這話是母後說的,和旁人沒幹係”


    郭允溫笑“好好好,就當是母後說的,兒臣做事自有思慮,救陳朗如能和東境交好,從長遠來看對南境有很大好處,母後要是沒事平日少見那些嚼舌根的人”


    郭允把話說得這麽明白,王後也不藏著掖著“太子母後要提醒一句,南境百官當中不乏良臣,不要事事都聽國公的,不光是救陳朗的事,鹽令的事百官也是議論紛紛,那些士族不好對付,太子三思,母後說這些話都是為太子著想”


    郭允當然知道王後是在關心他,郭允笑道“兒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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