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勝受傷一事震撼整個軍營,每個將士心中悲憤莫名。


    陳朗迴到帳內默然不語,慕雪行在客案入座一時之間也沒說話,帳內氣氛沉重,方墨既然在附近,陳朗中沒中毒那是知道,知道還不收斂還想強行殺人,方墨這個做法就是公然挑釁,同時也是在羞辱他們。


    方墨他們該要好好想辦法應付,好半晌後,陳朗淡淡道“好在齊勝安全迴營,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齊勝死活對方墨來說並不重要,他的目標是方神醫”


    慕雪行點頭十分讚同道“的確是,齊勝相信突圍逃走沒有問題,隻因他為要救方神醫,這才陷身重圍裏被敵所傷”


    陳朗搖頭道“方墨在暗我們在明,他若是處心積慮對付方神醫這大為棘手,等人醒了盡早送人迴建康,隻有在建康才能保護方神醫周全”


    慕雪行沒有意見,方墨膽子在大也不敢混入建康殺人,慕雪行沉聲道“他這麽急於殺人,肯定是想在什麽地方用毒”


    陳朗唇邊飄出一絲泠若鋒刃笑意“他當然是想在什麽地方用毒,要不然也不會冒險過來”


    “來呀”陳朗沉聲叫得一句。


    有數名親兵過來,這些親兵人人目射仇恨和悲憤光芒,陳朗臉色緊繃下令道“在方神醫醒來之前,你們要確保他的安全,說不定方墨會夜探,萬勿為此事慌張,有我在,不會讓東境軍名譽受損”


    親兵將全體高昂齊聲應“是”


    親兵退下陳朗向慕雪行道“走吧”


    不知道陳朗要去哪裏,慕雪行跟上,到得營門見烏力勤迴來,陳郎和烏力勤對視一眼,烏力勤搖搖頭,這就說明沒找到方墨,這樣的結果也不算是出乎意料。


    烏力勤道“將軍是要出營?方墨蹤跡不明,現在不宜出去”


    陳朗直說二字“無妨”


    不放心陳朗出營,烏力勤道“末將與將軍同行”


    慕雪行和烏力勤策馬緩行在陳朗身後,現在出去方墨如果在附近多半會暗箭傷人,隻是陳朗不是庸人這個道理不會不知,不知道陳朗出營目的何在,跟人之時暗暗戒備四處。


    陳朗一騎當先穩定從容朝小道前方緩行,小道氣氛平靜寧和,兩旁樹林充滿春意生機。


    見得離營地越來越遠,烏力勤大是擔心忍不住問“將軍是要去哪裏?”


    陳朗一點也不為自己處境擔心,麵色悠然道“不去哪裏,就是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慕雪行知道肯定不是隨便走走,慕雪行道“將軍莫非是想拿自己引方墨出來?”


    聽見這個猜測,烏力勤大吃一驚“將軍莫要涉險,快隨末將迴營!”


    陳朗道“方墨怎麽說也是北境大將,居然學起江湖手法圍堵殺人,的確是想引他出來,倒想問問他還要不要臉了!”


    此舉大為不妥,烏力勤正要在勸“將軍!。。”


    陳朗沒把話聽完道“不必在說,在說就讓你迴去”


    烏力勤沒在說話,慕雪行簡直無法理解陳朗此舉,就算在生氣也不用以身犯險,慕雪行在陳朗後麵倒是像他侍衛隨從。


    陳朗是以身犯險神態卻是輕鬆,淡然自若“你們一定很不理解我為什麽要犯險,你們設身處地想想,如你們是我會怎麽辦?”


    慕雪行大感愕然,想不到陳朗有此一問,語調輕鬆一派閑話家常,烏力勤顯是習以為常,看慕雪行一眼,慕雪行也在看他,知道對方是在讓他答話。


    烏力勤毫不猶豫道“從營裏出來,末將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現在方墨擺明是要置方神醫死地,如若成功在次下毒,到時候人人身處險境,在這樣情況下隻能擒賊先擒王”


    慕雪行插句話道“方墨會出來?”


    陳朗道“至少有一半機會”


    烏力勤不知道陳朗信心從何而來問“為什麽方墨一定會出來?”


    陳朗看一眼慕雪行在別頭深瞥烏力勤一眼微笑道“南境多年未涉及戰事,是以最為富庶,北境和我們打得這麽些年,他們還有多少家底可以估計,當初太子在北境,糧草財物都倚賴南境,北王太想拿下浦口,隻要浦口在他手上,就可要挾你們上供”


    陳朗說得十分有道理,如想取得浦口就要殺方若穀,否則他一下毒方若穀去解毒,這不是要白忙一場,隻要現在能保住方若穀就能要挾方墨不動,如想要動隻能另外想辦法。


    想著方墨不會輕易讓他們送方神醫迴去,依照此點想要殺方若穀,方墨就要想辦法對付他們,慕雪行道“想引方墨出來將軍也用不著涉險”


    陳朗道“想用方神醫做餌?真願意讓他涉險?”


    慕雪行對此無言以對,慕雪行沒話說,陳朗向慕雪行微笑道“我們誰也不想讓方神醫涉險,所以隻能出營,方墨不出現那就罷了,他一旦出現那是危險之局”


    烏力勤傲然道“就算是龍潭虎穴,末將願隨將軍闖!”


    陳朗哈哈高笑“很好!這才是東境兵士膽氣”


    拐入一條林道後,慕雪行戒備心神一提壓低聲音道“有人”


    烏力勤也是有此感覺,齊勝受傷迴營早是讓他憤怒,發現有人盯梢二話不說直接出刀。


    “鏘”一聲,刀刃出鞘,刀刃脫鞘而出,以快至肉眼難察驚人高速,飛身而起往一株樹後疾劈而去,接著聽見一聲慘叫,烏力勤撂倒一人,見得一隊人將他圍住。


    慕雪行遠遠就看見盧修誌山,盧修神態冷漠道“陳將軍,這個時候還敢一人出營,這份膽氣就不是什麽人都有了”


    陳朗慕雪行對視一眼,二人下馬向烏力勤過去,烏力勤讓人圍著見得陳朗過來道“將軍不可以靠近”


    圍人的人也沒給陳朗讓道,誌山好整以暇微微一笑道“讓他進去,既想送死何必忤逆他意思”


    人群讓開條道,陳朗慕雪行入內,和烏力勤站著一起,此舉是為保護烏力勤,被人圍在圈裏憑一人之力很難殺出去。


    陳郎在這麽多人麵前,顯得十分冷靜道“方墨呢?”


    聽人問起,盧修一笑“明白了,陳將軍這是自己做餌,想引方將軍出來”


    陳朗仰天一陣長笑道“說得對,是想引方墨出來,沒想到他就是膽小鬼,同時也是縮頭烏龜,你給我少說廢話,單打獨鬥又或齊上圍毆,隻要你一句說話”


    誌山雙目厲芒劇盛瞪著陳朗,手按在劍把處,盧修看一眼誌山,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盧修似乎想稍緩一觸即發般的緊張氣氛道“陳將軍,說實話,營地的毒目標並不是你,隻是你聽從有心人挑唆這才中計,我們是你朋友不是敵人”


    陳朗微笑道“我們是朋友嗎?方墨真的將我們當做友軍?”


    方墨雖然不在,有些好話盧修也是能代替方墨張口,盧修道“我們自然是友軍了”


    陳朗微微一笑“華而不實的話就不用在說,叫方墨出來!”


    誌山目不轉瞪著陳朗,神情冷酷向盧修道“別和他說廢話,幫南境偷襲我們營地,早就是不把我們當迴事,這樣的人不殺作甚”


    情況盧修怎麽會不明白,隻是還想在爭取,盧修道“陳將軍,何必站在南境那一頭,你別忘了如今我們是友邦”


    陳朗冷道“友邦?那麽方墨為何要殺齊勝!”


    盧修道“方將軍要殺的方若穀!”


    陳朗淡淡道“不用說了,這筆賬讓方墨出來算!要不然隻能擒你是問!”


    誌山跨前一步,長槍往地麵一頓發出悶雷般金石交嗚聲,直指陳朗道“陳將軍既然不願迴頭,那麽請吧,如勝過我這杆槍,在問話不遲”


    慕雪行往前踏一步道“陳將軍讓我來領教他”


    陳朗點點頭,烏力勤道“接著”


    將刀一拋,慕雪行拿在手上道“多謝”


    這時人群讓開,慕雪行一刀朝誌山橫劈似緩似快,這一刀從表麵看來,全無殺傷威力,首當其衝的誌山卻是感受到另一番味道,這一刀過來竟封死他擬定的攻擊路線,就像能預知他招數變化,即使他立施反擊,結果還會在慕雪行算計之中。


    他的槍鋒肯定會給對方劈中,而且還不能變招進擊,因為任何變化在慕雪行這一劈下,均會暴露破綻,慕雪行提前出手,那是專隙攻來試圖讓誌山盡失先機。


    慕雪行長刀似在眼前擴大,把誌山完全鎖緊籠罩,進那是不能,隻有後退暫守,誌山應刀後撤一步,長槍起鋒改采守勢。


    誌山越守慕雪行攻勢越強,誌山感到慕雪行刀勁似氣柱般貫胸而來避無可避,暗暗吃驚長槍點出,與慕雪行正麵硬碰一招。


    “蓬”!


    兵器交打,誌山全身劇震,雖然勉強擋著慕雪行一刀,虎口疼得難忍至極點,身不由己後退,迴原來位置。


    誌山原來是想提先出手,在眾人麵前長長臉,沒想到慕雪行如此高明,誌山沉沉看人道“不錯,怪不得方將軍恨你入骨”


    慕雪行微笑道“怎麽他還和你說起過我?”


    誌山眼中兇光斃露道“今日我就將你人頭提迴!方將軍定是大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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