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略顯奇怪看向馮向陽“這麽害怕為什麽還要和他們來往?”


    馮向陽別過頭去不看在慕雪行“我的命也就這樣你不會懂”


    慕雪行也不和馮向陽說教,他都活得大半輩子現在在說有什麽用“你打算怎麽帶我進去?”


    目前是騎虎難下不帶人進去那是不行“這麽晚了還能怎麽進,從後門進”


    慕雪行撩開車簾,外麵天空滿是繁星,街上隻剩寥寥數人行走“溪鳳樓裏有多少人?”


    這個馮向陽也不清楚“不知道”


    “不知道?”慕雪行帶著不信重複一句。


    馮向陽冷笑“真的不知道的,溪鳳樓前麵是酒樓,後院從沒讓人進去,我一次也沒進去過”


    慕雪行低頭沉思猶豫片刻最終向馮向陽詢問“你覺得江華會不會在裏麵?”


    馮向陽眯著眼珠,似乎是想把慕雪行壓擠“他不會是在建康犯事,你們這才過來吧?”


    馮向陽胡思亂猜那是自己的事,慕雪行順話道“他有不惹事的時候?”


    一笑,馮向陽忍著痛苦笑“這話也是沒錯”接著在凜凜自危道“如他在話,我帶你去就不可能活著出來”


    開了話頭慕雪行在問“聽說他是文公第三把手?”


    馮向陽一想起江華整個人就渾身發涼“是,文公手下兒郎何止千萬,能當第三把手哪能是良善之輩,勸你一句,我們最好是打道迴府,說不定他真的在裏麵”


    馮向陽這話就有些恐嚇的意思,來都來了,哪有打道迴府的道理,陳化之戰馬上就要開打,慕雪行對馮向陽下硬手也是想盡快查清楚,文公是否會在暗地裏幹什麽勾當。


    慕雪行笑道“他在是最好了”


    見嚇不走慕雪行,馮向陽沒在說話,不說話不代表不擔心,他大是擔心自己小命。


    到溪鳳樓正門二人下車,吸口夜中涼薄空氣馮向陽道“後門在這邊”


    二人往一條小巷鑽進去,馮向陽在前引路,左手捂著僵硬右臂,慕雪行看人一眼眼露溫色道“忍著些,隻要知道馬車上裝的是什麽就讓你走,我是對事不對人”


    馮向陽冷道“屁話,富建同定是說我壞話了吧,如沒有那些話挑起你對我有所偏見,怎麽會這麽對待我,如我是兢兢業業老實巴交鄉下人,你會對我下這麽重的手?”


    慕雪行無言以對,如果說那些話沒有引起偏見那是騙人,慕雪行不答,馮向陽嘴角揚起涼薄笑意“怎麽我說對了?”


    慕雪行道“如你平日品行端正,就算有人想說你壞話也無從說起”


    這話倒是把馮向陽嗆住,答複不出來麵子上那是掛不住,起了臨死也要拉個墊背心思都道“我知道我是怎麽樣的人,你以為那富建同就是什麽好人了?”


    慕雪行可沒心情聽他抱怨“你們的事我管不著,不相幹的話不必在說”


    馮向陽突然止步,慕雪行在他身後五步外也是止住步伐“怎麽不走了”


    馮向陽迴身繃著臉直視慕雪行,片刻忽而雙膝對慕雪行跪下,慕雪行一楞“你這是幹什麽”


    馮向陽跪下身子卻是挺得筆直道“上官藝高人膽大敢一人過來,小的沒這本事就是爛命一條,隻是家中有個閨女放心不下,如小的挨不到明日請將她送迴臨寧村,村裏有個遠方親戚姓董,我呢好賭在什麽親戚眼裏都不受待見,但小女他們自會收留”


    慕雪行真不知道這馮向陽在想什麽,既然有個閨女怎麽還常日泡在賭坊,隻是現在不是心生憐憫時候“好,我應了”


    “多謝”馮向陽起身在道“先前我沒說實話,車子到城防司後不是有別人提走,是我親自送來,之後和他們引見南營廚子,最後和廚子一起拉馬車送過去”


    慕雪行一凜道“馬車送去南營了?”


    馮向陽道“是,當時我們就隻送一車”


    “就隻送一車?”慕雪行倒吸口涼氣道“你是說還有第二車?”


    馮向陽道“是七車”


    “七車!”慕雪行大為不解心道“他們到底是送什麽東西過去,還七車?”


    馮向陽在道“知道上官不查清楚是不會放我走,告訴上官這個如有幸活著就算是棄暗投明,如沒那麽走運就算我做件好事,知道的也就這麽多”


    慕雪行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道“還有幾車沒送?還是都送過去了?”


    馮向陽道“不知道,想弄清楚隻能進去”


    馮向陽能在這個時候迷途知返,慕雪行對他看法稍稍改觀“等會你就不要進去,找個借口讓我進去就是”


    馮向陽迴身繼續領路道“我不陪你進去,誰都不能進”


    進攻,在慕雪行和馮向陽前往溪鳳樓時,有士兵匆忙來報“二十裏外發現敵蹤!”


    樊勇不顯緊張徐徐問“多少人?”


    士兵報“五千精騎”


    樊勇緩笑“派人來試探我應對能力來了”


    當場做得吩咐,士兵領命而去,樊勇沒有參戰走上陳化牆頭眺望二十裏外,在樊勇視線中有的隻是烏黑的遠方,他在這裏什麽也看不見,眼睛是沒看見,但他運籌帷幄能夠想象得到遠處是什麽場麵,這次樊勇派遣副將林衛青領一萬精騎五千神弓手過去。


    派遣二倍人數是在速戰速決,強行把對方趕迴去。


    沿途樊勇早是布置起箭壕箭樓石壘防禦工事,這次試探最多半個時辰就能結束,樊勇不擔心今夜試探,擔心的是陳化北側外圍,隻要對方不過去那邊就不會發現他安排的陷阱,今夜取勝與否其實並不重要,明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後天寧王大軍突進。


    樊勇能讓林衛青過去,這人前途也是不可限量,隻看他指揮夜襲雖明知是虛張聲勢卻是—絲不苟,做足工夫,進攻退守均深合法度。


    先是帶三排騎兵衝殺敵軍,但不久戰,將對方精騎衝散之後,利用神弓隊掩護下逐一吞噬分散敵軍,一排一排勁箭後射高空往敵陣投去,雖互有傷亡仍是敵人損傷較重。


    每個士兵都是一絲不苟配合林衛青調動,士兵能有此作為靠樊勇日常操練一切井然有序。


    李錦接到從陳化傳來軍情,睡不著來到平陽城牆眺望陳化方向,這時夜風刮來吹得他衣袂飛揚。


    人是上得城牆,眼中一絲擔憂神色也沒有,因為他對樊勇很有信心,李錦一心支持然不怕樊勇立功爬他頭上,因為想要南靖興盛,他就必需如此大公無私重用有能力人才,隻有源源不絕培養出名將,才能讓他朝忌憚。


    話是這麽說,但名將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絕沒有打壓道理。


    寧王軍這次過來其實李錦是非常高興,因為南靖久無戰事,這會導致兵將慵懶,這次得以如此機會,正好將南靖士兵血性激發出來,南境兵力八十萬,如是傾巢出動寧王軍絕不是對手,隻是要軍出動不是簡單之事。


    原因在於糧草,南境良田一半在朝廷手上,另外一半則是在士族手中,如讓大軍部出動那些士族可不會白白送出糧食,除朝廷沒有能力供應出征糧草外,還要提防西陲,誰知道西陲會不會在如此時刻趁火打劫。


    李錦長期助國公主理朱雀軍,國公才能空出手來招攬本地世族,士族勢力根深蒂固,有些士族更有排斥國公招攬情緒,若非不是早有葛玉泉支持建康早出亂子。


    現在薑公已去,葛玉泉也已經是國丈,唯一剩下的就是文公,隻要能解決文公這個麻煩,建康士族是留是舍,係郭允一念之間。


    而現在文公隱隱有成為禍患危險,如不是早先見過孫詡侯三,文公這事他遠離建康差些不知道。


    塗元忠這時也是登上城牆,來到李錦旁笑道“將軍不必擔心,寧王軍區區五千精騎,小樊自會應對得當”


    李錦笑語道“我不擔心他,怎麽睡不著?”


    塗元忠苦笑道“聽說文公的事,怎麽也合不上眼”


    在朱雀軍內塗元忠是李錦唯一可以傾訴心事,他對塗元忠那是絕對信任。


    李錦沉目遙望遠方道“小樊在外能禦敵,慕雪行在內能鋤奸,一裏一外能保我南靖清寧”


    塗元忠大是好奇道“將軍近來常誇這慕雪行,有機會定要拜見一翻”


    李錦緩緩笑道“有機會自會向你引見”


    塗元忠笑道“小樊是個天生將才,他是活在戰場上的人,如不是將軍力支持隻怕會被埋沒,隻不過擔心秦將軍日後會處處為難”


    李錦苦歎一聲道“秦將軍有大將之風,卻沒有大將氣度”目光微微縮迴來淡淡在道“隻要陳化不失,在能擊潰敵軍,他心裏在是有所怨言也是張不開口”


    塗元忠肯定點頭道“敵軍在武口初戰失利,這次試探如若遭受重創,必定是士氣低落”


    感覺到風唿唿吹,話音剛落,塗元忠道“此地風大,將軍還是莫要久待”


    李錦道“走吧”


    二人下得城牆,李錦問一句“連寧那邊是什麽情況”


    塗元忠道“方墨還是龜縮在連寧,一兵一卒沒有派出”


    李錦皺眉道“什麽也沒做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他不會一直這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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