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捕手聽有人在後嘀嘀咕咕,迴過頭來瞪目挑眉警告“都別說話,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捕手張口有些不必要說的話自是不說,眾人來到監法寺正堂,堂上監證官高遠和江越早在等候,梁寶方在旁陪侍,十人陸續入堂。


    捕手讓他們分別站好,高遠坐在公案後頭,雙目亮堂掃看堂下十人一眼,高遠中氣十足起聲先道“陳大人丟失金鐲子,這事陳大人交於本官權處理,你們當中誰是慕雪行?”


    名字已點慕雪行也不能龜縮在後,像這樣的時候龜縮沒有用,不出列江越梁寶方也會把他糾出來,迎著高遠掃視目光慕雪行從隊列中從容不迫踏前一步“大人,在下是慕雪行”


    慕雪行昂首挺胸麵對高遠,完沒有悔過姿態,高遠那雙眼睛如同刑具盯人,見得慕雪行氣宇軒昂,倒是不像會做偷雞摸狗事情之人。


    不過有些事做不做不能光看一張臉,高遠並沒有讓自己對慕雪行初次印象影響斷案,高遠冷靜審視慕雪行問“經得江隊長和梁副隊長同時暗查,已是查明金鐲子是你竊取,你可知罪?”


    慕雪行並沒有讓監法寺這樣的地方嚇壞,思緒清晰聲音洪亮且堂堂正正道“知罪?敢問一句,說我偷取金鐲可有什麽證據?”


    高遠往江越看去一眼,江越觸及高遠目光,轉眼看向慕雪行先是冷笑在而傲然道“梁寶方”


    梁寶方將頭抬起走得數步來到正堂中央凝立慕雪行麵前,看這架勢是準備和慕雪行對質,梁寶方人是站得很穩,實際上心裏底氣不是很足,有江越在旁梁寶方隻能硬著頭皮道“想要證據好說,我就是人證,物證就在門外”


    慕雪行目視梁寶方,對於梁寶方今天在這裏顯得很是失望,梁寶方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置身事外。


    說也說了,機會也是給過,不要慕雪行也是沒有辦法。


    慕雪行無視梁寶方所說向高遠道“大人,雖然不知道梁隊的人證物證是什麽,但我是冤枉的,我並沒有從陳府箱裏拿任何東西,大人明察”


    高遠正視慕雪行麵色,從麵色上看沒有任何心虛,而是顯得相當冷靜,能在公堂之上還如此冷靜,這樣的人並不多見。


    高遠多看慕雪行兩眼才道“不將你私召過來就是在明察,同行之人可以作證也可旁聽,隻要你是清白無辜本官自會還你公道”


    江越給梁寶方使個眼色,梁寶方受得江越威逼,現下隻能無可奈何向慕雪行高聲道“先別急著喊冤,我問你前日你是不是去過金鋪?”


    子虛烏有的事情不能認,做過的事自然是要認,慕雪行似乎早是料到梁寶方會有此一問,慕雪行實話實說“是,前日是去過金鋪?不過,梁隊是如何知道我去金鋪?莫非是在跟蹤我?”


    麵對慕雪行反問頓時讓梁寶方詞窮,是呀,不跟蹤人怎麽知道對方會去金鋪,梁寶方詞窮也隻是片刻,反應也算是快,梁寶方表現得坦坦蕩蕩道“我是在跟蹤你,因為事先懷疑你才會注意你動向”


    這話合情合理,慕雪行對此也無法反駁。


    高遠摸了摸驚堂木並沒有拍淡聲詢問“梁副隊長,慕雪行去金鋪做什麽”


    梁寶方轉身向高遠稟告“迴大人,慕雪行去金鋪是拿著金鐲子去溶了”


    “啊!”馬明餘人在旁一聽,登時嘩然而起,馬明叫得出聲直接對慕雪行落井下石道“慕雪行真是你拿的金鐲子!你可真行呀,這事問你還不承認,現在無話可說了吧”


    唐萬三見梁寶方親自指證哪裏會懷疑什麽,唐萬三也是不嫌事大出聲指責慕雪行行為不端道“慕雪行平日看你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私下手腳倒長,有你這樣的人在城防軍裏,真是有則損城防軍聲譽”


    張貴榮聽見慕雪行讓人連翻指責忍不住道“梁隊,慕兄弟不是這樣的人,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你閉嘴!”梁寶方見張貴榮膽子不小,敢在公堂為慕雪行辯護,梁寶方厲喝一句在道“我知道你平日和慕雪行交好,但這裏是公堂有些話想好在說”


    高遠納罕看一眼慕雪行,居然受到同個巡隊的人斥責,如此看來平日和這些人關係並不怎麽樣。


    和別人關係不善,也不一定是人品有什麽問題,也可能是性格孤僻,一切依造證據說話,高遠沉問一句“慕雪行你還有什麽話說?”


    慕雪行完不理會其他人對斥責,整個人如同身在無人之境緩聲道“我是去過金鋪,但溶的不是金鐲子”


    江越聽得慕雪行狡辯冷笑道“還敢嘴硬,你這人真是死不悔改,偷得東西不認,還想在公堂之上試圖蒙混過關”


    江越麵向高遠道“大人,這慕雪行是不是溶金鐲子或是其他什麽東西,把金鋪老板叫來一問便知”


    高遠點頭表示同意,高遠看向一旁凝立捕手問“人到了沒有?”


    捕手看一眼門外齊聲迴應道“人就在側堂候著”


    高遠在道“帶人進來”


    捕手下去將人帶來,金鋪老板慌慌張張入內施禮“見過大人”


    江越目光凜凜威懾看向金鋪老板“把他溶去鐲子字據拿出來吧”


    “是”金鋪老板和江越對個眼神,立馬應得一聲,正要從懷中取出字據,這時慕雪行卻是有意阻攔“慢著”


    慕雪行不讓金鋪老板拿出字據,江越這時冷笑看人“怎麽?心虛了?”


    慕雪行眼中波瀾不驚抬眼看得江越一眼,對此江越的話慕雪行沒有答複,慕雪行麵向高遠詢問“我雖是城卒,職低人微,但也容不得別人誣陷,人活在世清白最為重要”


    高遠十分同意慕雪行這句話,是以點頭迴應。


    慕雪行先是提醒高遠一句道“江隊長與我有過節在先,此事是江隊長公報私仇,不管我是不是有罪,敢問大人一句,如是證明我的清白,江隊長會如何處置?”


    高遠公公正正道“監法寺是為民澄冤之地,如有人試圖在本官麵前憑白誣陷好人,本官自會依律處置!絕不輕饒!”


    “這就好”有得高遠擔保,慕雪行也就放心。


    江越一副不屑神態盯著慕雪行,梁寶方則是微微發怵,真不知道慕雪行有什麽證據能自證清白。


    見得慕雪行底氣十足,張貴榮喜憂參半不知道他有什麽辦法能應付此事。


    慕雪行看向金鋪老板道“把字據拿出來吧”


    金鋪老板恭恭敬敬呈給高遠,高遠接過字據一看眉峰一挑,驚堂木一響喝道“慕雪行你膽敢對本官說謊!”


    江越神情顯得愉悅看向高遠道“字據上是不是寫著,他溶的是金鐲子”


    高遠怒視慕雪行“有字據為憑!你還有什麽話說!”


    麵對高遠高喝慕雪行就像一堵不透風的牆不為所動“大人,字據能否讓我看看?”


    江越笑道“大人,給他看看何妨,金鋪還有底據,他撕了這張也不做數”


    高遠點頭示意慕雪行上前,慕雪行接過字據一看上麵的的確確是寫著,他拿的是金鐲子去溶,慕雪行從懷中取出屬於他的憑據道“大人,這與我當時拿的字據並不相同”


    慕雪行將兩張字據呈上,高遠一看不由大奇“怎麽會。。”


    兩張字據一張寫著溶金條,一張寫著溶金鐲。


    高遠驚堂木在拍直瞪金鋪老板喝道“這是怎麽迴事!怎麽會有兩張不一樣的字據!”


    金鋪老板驚得跪下唿道“大人,他。他。他定是善自改過”


    高遠凝視兩張字據字跡沉默片刻後道“改過?不可能,兩個字據印章一致,字跡也是同一個人手筆,上麵的字形墨跡深淺一樣,沒有私下塗改痕跡”


    江越這時正聲道“大人,金鋪老板字據是從鋪裏拿過來的,這怎麽會有假,如果不信還可以找底據來證明,你可不知道這慕雪行心思多得很,他的字據一定是用別人想不到的辦法來篡改”


    慕雪行冷笑反問“說我篡改?為什麽篡改的一定是我?”


    江越皆目道“為什麽不是你,梁寶方你說城防軍一個月工錢多少?”


    梁寶方據實答複“城卒月俸米三石,俸錢二千銖”


    江越斜眼凝看慕雪行“一個月才二千銖,慕雪行你篡改什麽不好,偏偏篡改金條,我問你一個月俸二千銖的人怎麽能有金條去溶?一根金條十二萬銖,這可是一品官員月俸”


    “我的工錢的確是買不起金條”慕雪行十分讚同江越說法。


    江越雙目一睜“你承認是私下篡改了!”


    慕雪行歎得口氣道“是,我承認字據是私下篡改!”


    旁人登時嘩然而起。


    高遠道“既然已經承認,那麽。。”


    高遠話沒說完,慕雪行截話道“大人,容我在說幾句”


    高遠將話頭止住,江越凜然高喝道“大人,人證物證懼在!何須在與他狡辯多費時間,應該早拿下獄才是!”


    高遠顯然有自己看法“早拿一刻,晚拿一刻不礙事,何必急於一時,先聽聽他要說什麽”


    慕雪行施禮算是對高遠道謝,慕雪行道“先前說承認字據篡改,我指的不是我的字據,而是金鋪老板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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