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刺傷一人喝道“誰派你們來的!”


    四人不答,一人受傷其他三人起劍猛攻,四人並非是來殺人,欲將慕雪行傷傷即可,同時也是知道慕雪行和程勇動過手,手下自有能耐。


    可他們從未想過,慕雪行在一眨眼間已傷一人。


    慕雪行見四人不答,冷道“不說?有人會讓你們說”


    慕雪行高喝道“來呀,抓刺客!”


    慕雪行喝聲一起,四人不免一慌,這事其他人可不知,人一來鐵定會把他們當成刺客。


    慕雪行招人前來,倒也不是沒有信心應付他們,隻是如果將人抓住,方墨會忙活一陣,也不大有時間太過注意他。


    暮雪行以為刺客是東朝不願談和勢力派來,豈能想到四人是方墨程勇派來。


    喝聲一起四人頓生退意,慕雪行知道他們要逃,可慕雪行隻是一人無法同時攔下四人,慕雪行劍鋒直逼先前他傷過刺客,隻要能留下一人這就足以。


    慕雪行不認得他們,可北鈴騎和城防軍裏有人認識他們,絕不能讓一人留下,其餘三人起劍相救,先讓那人脫身。


    慕雪行憑著一人之力連擋三人攻勢,侯三就在屋頂,情況侯三掀瓦看在眼裏,侯三並未加入戰局,隻要他一出現相助慕雪行,一切終將暴露。


    慕雪行不願傷人,那三人攻勢卻是毫不留情,侯三看得暗暗皺眉。


    侯三不知道,在北館裏有一人比他更關心慕雪行安危,這人是周安。


    周安身影一閃,劍勢一起在急攻慕雪行三人身後出劍,三人毫無防備同時撲通一聲倒地斃命,三人一倒,院外傳來吵雜腳步聲。


    剩餘一人知道守衛趕來,眼睛一看後窗身子當下啟動想躥窗而逃,周安手中利劍一拋,直中那人後背,劍從後背穿過胸口,人在窗旁斃命。


    周安聽聲守衛轉眼就到,周安身子一躥取下那人背上長劍,從後窗躥身而去。


    周安在守衛來前躥窗而走,如此舉動慕雪行看得大是驚異,照理說周安刺殺刺客,救使者有功,他應該是留下領功才是,怎麽會躥後窗逃了?


    周安一走,方墨率北鈴騎之人率先趕到,慕雪行穩穩當當立在屋中,沒有任何受傷跡象,而那四人已是斃命當場。


    方墨見四人斃命心中大驚,方墨驚的不是慕雪行有此能耐,而是這四人麵巾一揭,自是有人認得他們,這四人是城防軍之人,上麵一查方墨擔心程勇會出賣他。


    方墨按下翻湧情緒入屋“使者可有受傷”


    慕雪行道“我不礙事”


    程勇這時和周安呂奇趕來,見到如此場麵程勇和方墨反應一致。


    慕雪行視線落在周安身上,可周安並不看他。


    程勇繃著臉和方墨交對一眼,兩人互視一眼,方墨道“來人呀,將刺客屍體抬走”


    “慢著!”忽覺不對慕雪行往前踏得一步,牢牢盯著方墨問“方統領不想掀開刺客麵巾,看看他們容貌?”


    方墨僵硬笑道“使者受驚,追查刺客之事就交給我們”


    慕雪行冷道“交給你們?北館有北鈴騎城防軍重重護衛,這些刺客卻能悄無聲息到來。。”


    慕雪行話沒說完,程勇怕慕雪行在此地將麵巾揭開,程勇上前道“楞著幹什麽,還不把人抬出去”


    “是”守衛上前將人陸續搬出去。


    程勇此舉讓方墨大皺眉頭,程勇此話一出分明就是與方墨同一陣線,程勇招人進來就是要找方墨晦氣,可現在卻是幫著方墨說話。


    身旁守衛臉上雖是沒什麽表情,可心中定是大為不解。


    慕雪行從二人舉止上看,看出一些端倪冷道“二位如此失職,日後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可不會罷休”


    方墨拱手道“日後定會給使者滿意答複”


    方墨揮揮手是以北鈴騎退下,程勇見慕雪行視線落他身上,程勇知道慕雪行是聰明人,如慕雪行問起什麽些許要露餡,程勇不敢久待與方墨一同離去。


    眾人如潮湧來,又如潮退,屋內又剩慕雪行一人。


    片刻後,有守衛抬著木桶入內,將血跡擦了。


    死過刺客之處,自是不好在是住人。


    有二名守衛搬張新桌子進來道“使者見諒,館內已無空房,方統領讓使者委屈一夜明日自會另外安排住處”


    守衛退下。


    侯三在屋頂看見守衛在院外層層布防,想必北館外頭比這裏更是嚴密,現在館內守衛神經是最緊張,也是最緊繃的時候,現在要走可不明智。


    慕雪行深深籲口氣來茶桌坐下道“下來吧,你今晚是出不去”


    侯三在屋頂瞥嘴一笑從後窗入內道“你不怪我沒下來幫你吧?”


    慕雪行幫侯三倒杯茶道“你如下來,我就殺了你”


    侯三明白慕雪行這話意思,殺他才能擺脫幹係,侯三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沒下來”


    慕雪行問侯三一句“情況你都看見了?”


    慕雪行這話雖是沒指名什麽問題,侯三知道慕雪行這話是什麽意思,侯三道“看見了,程勇和方墨是在聯手至你於死地”


    慕雪行倒看得開微微一笑“殺我還不至於,多半是想嚇我讓我趕緊出城”


    侯三知道慕雪行不會走,是以沒在繼續這話題,侯三忽道“你可不能換別的住處,這裏離後牆很近,我來去方便”


    慕雪行開玩笑道“你想讓我住在這麽晦氣的地方?”


    侯三亦是笑道“活人才能殺人,死人有什麽好怕的”


    慕雪行喝口茶道“司空府,我還要在去一次”


    侯三瞪目道“還要在去?我在放爆竹別人可就要起疑了”


    慕雪行苦笑道“我沒讓你在放爆竹,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放爆竹”


    侯三道“那麽遠,我不放爆竹你怎麽聽見?”


    慕雪行道“為什麽一定要我聽見?讓我看見不行?”


    “看?”侯三想不明白“我離你那麽遠,我能讓你看見什麽?”


    慕雪行提示他笑道“比如信鴿”


    “信鴿?”


    慕雪行道“你是侯三,名字有個三,你買三隻鴿子放了,我不就能知道是你了?”


    侯三訕笑道“好辦法”


    慕雪行道“去睡吧,忙了一天,黎明前我在叫你,那時候防衛是最鬆懈的時候”


    侯三還無睡意道“等會,司空和東王的事你還沒說完”


    慕雪行淺笑道“還記得這事?”


    慕雪行續說道“照我估計程昌泰數月前是見過東王,見麵地點不得而知,不過應該在城外,見東王時候應該就程昌泰和薑三”


    侯三道“你如何肯定他們二人是見過麵?他們好像沒有必須要見麵的理由,除非程昌泰要謀反”


    慕雪行想過這個問題道“程昌泰想不想謀反我不清楚,沒有探得這方麵情報,但這次會麵和謀反一定無關,是為了程勇”


    侯三奇道“程勇?這話怎麽說?”


    慕雪行諧趣一笑把程勇風流韻事告訴侯三。


    侯三大張嘴巴不可置信道“東朝公主怎麽會出現在東竹林?”


    慕雪行沒有明說,因為這已經很明顯,慕雪行反問一句“你說呢?”


    侯三思慮片刻低唿道“東王派去的!”


    低唿過後,侯三不免有些同情東朝公主,侯三道“又是聯姻製衡那一套?”


    慕雪行歎口氣道“又是聯姻製衡那一套”


    侯三在問“為什麽是程勇?如是政治聯姻為什麽不選北王太子?”


    慕雪行道“是呀,東王這魄力也是無人能及,你還記得前朝東王是怎麽死的?”


    侯三道“以前二朝交好互有來往,有次東朝國宴二王同時中毒,東王被毒死,北王雖是活著則是落個四肢癱瘓生不如死,時至今日依舊沒有找到下毒之人”


    慕雪行微微笑道“哦?你認為還沒找到下毒之人?”


    侯三聽慕雪行話意似乎是知道答案,這事懸而未解已近二十年,朝室秘史沒人不愛聽,侯三忍不住道“你知道是誰下的毒?”


    慕雪行神秘兮兮賣片刻關子笑道“我不知道,當初東朝北朝可以說是動用傾國之力調查此事都沒個頭緒,在說事情過得這麽多年,想查談何容易,我又怎麽會知道是誰下的毒?”


    侯三沒好氣看慕雪行一眼道“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慕雪行笑道“我不知道,可有人知道”


    “有人?”侯三揣摩片刻忽道“你指的是東王?”


    慕雪行點頭道“我有個大膽的猜想,你說當初下毒的人會不會是如今的北王?”


    “北王!”侯三大吃一驚道“這怎麽可能!”


    慕雪行目光凝重道“為什麽不可能?曆朝曆代爭位之事,父殺子,子逆父,兄弟相殘屢見不鮮,前朝北王當初膝下五子,如今北王卻是最小的,怎麽算都不會落他頭上”


    侯三卻道“如說是受益者,東王豈非也是”


    慕雪行道“不錯,東王也是受益者,可如今東王早是立為儲君,就算心急也不用冒這麽大的危險”


    侯三想想也是“可要懷疑也是懷疑當時的北朝大太子蕭勤敏才是,如今北王蕭煜最小,這說不過去吧?”


    慕雪行道“當時,是說不過去,那你現在看除北王蕭煜外,他四個長兄哪個不是化為枯骨,有些事呢當時看不明白,時間一長什麽都展現得清清楚楚,前朝北王怎麽死的,看不明白的自然會遷怒東朝,看明白的自然就裝糊塗”


    侯三這時點頭道“原來東王也是看出其中關節,才突然對北朝動兵,打這麽多年依舊是對恃狀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表麵東王是認輸議和,其實程勇就是東王後招”


    侯三搓歎在道“現在我明白薑三為什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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