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這也是為了雲玉真好,畢竟人家巨鯤幫貢獻出了自己培養十多年的優秀水手。


    作為雲玉真未來的老板,李睿也不想看著雲玉真因為內心中有讓巨鯤幫東山再起的念頭無法實現而鬱鬱寡歡。


    不能讓自己的手下帶著負擔去工作,這是李睿的追求。


    所以,他就堂而皇之的給雲玉真安排了繁重的工作事務。


    相信,不用多久,這巡查署繁瑣的事務絕對會讓雲玉真忙得腳不沾地,甚至連喝口茶的功夫都是奢侈。


    那麽她就沒有時間再去想那什麽巨鯤幫東山再起的事情了,時間一長,這巨鯤幫就會作為一種記憶深處的東西而被她珍藏起來,卻是不會找機會實現什麽想法了。


    她的所有想法、精力,都要為黑山衛、巡查署去做貢獻。


    任媚媚雖然視雲玉真為偶像,但是並不了解她平時做事的風格。


    現在她從和她一樣站在遠處的巨鯤幫和彭梁會幫眾們的議論中就可以知道,今天這雲玉真算是徹底服軟了。


    大家聽不到對話,隻能看到,雲玉真對著那俊俏的公子一會雙膝跪,一會又單膝跪。


    而那俊俏的公子則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不過看來兩人談的還不錯,最後兩人的臉上都露出的笑模樣。隻不過雲玉真的笑容比較複雜,有些失落也有些對未來的期待。


    看著雲玉真在向自己招手,任媚媚雖然有所狐疑,但還是毅然決然的走向了雲玉真。


    “給公子介紹一下,這是彭梁會的任三當家,閨名媚媚。也是一個女中豪傑,在這餘杭郡的道上,也就她能對我的脾氣。”


    雲玉真先向李睿引薦了任媚媚,說的她們兩人還很是親近。


    “媚媚,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李公子,現在是我的老板了。”雲玉真對任媚媚介紹李睿的時候,說的很簡單。


    但任媚媚可不敢小瞧這簡單的介紹,別的不說,就是一句“現在是我的老板”就足夠她頂禮膜拜的了。


    雲玉真就是她追趕學習的對象,可是對方卻是雲玉真的老板,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當下,任媚媚也不敢托大,立即娉婷施禮,行出的禮節也不是一般江湖人之間的拱手抱拳禮,而是大隋皇室推崇的晚輩見長輩的宮廷屈膝禮節。


    也不得不說這任媚媚的這點小心機算是押寶押對了。


    這段日子,李睿總在江湖中打滾,對在家裏躺平的日子有了深深的懷念。而李睿的家就是皇宮、就是黑山莊,他所見到最多的就是這種屈膝禮,所以,任媚媚這一手,就讓李睿有點想家了。


    自然,對眼前這女子的好感也就多了一些。


    “免禮,平身吧。”李睿順嘴就說出了平時在家裏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任姑娘有什麽打算嗎?”李睿大馬金刀的坐著,自然也沒有江湖中還禮的說法,反而接著問了一句。


    對李睿來說,這是最正常不過的兩句話。


    可是卻把任媚媚嚇的不輕。


    任媚媚祖父也是做過武官的,隻是他老子是粗人,不懂鑽營。十五年前,被人陷害丟了官職,又為了打官司敗光了祖產。


    結果官司打輸了,家產也敗光了。


    隻能憑著一身武藝,這才自甘墮落的混了江湖。


    但是,再破的船也有三斤釘子,從小耳濡目染之下,任媚媚對自己任家流落江湖非常的不甘心。哪怕他老子已經沒有機會,但她卻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有機會迴歸朝廷,報效皇家。看書溂


    所以,她對朝廷、對大隋皇家的關注卻一直都沒有間斷。


    現在聽到眼前的俊俏公子哥居然說出了“免禮,平身。”的話語,而且看那情形似乎是順嘴就說出口的,並沒有經過大腦。


    再聯想自己對大隋朝廷的了解,在看看侍從在一旁,如同侍女一樣不敢多開口的雲玉真,任媚媚決定賭一把。


    雖然想到了很多,但是任媚媚的動作卻是很快,在李睿這兩句話說出口以後,任媚媚立即不顧涼亭地上的灰塵,也不管自己雪白的長裙是不是會被汙穢。


    立即對著李睿行起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但為了不暴露李睿的行藏,嘴裏卻不敢出聲唿喚“萬歲”,隻是悶頭把這套繁複的禮儀做完,然後才開始說話:


    “啟稟公子,任家累世官宦,隻是十五年前,家父受到奸人所構陷,不得不流落江湖。現在民女有機會得慕天顏,懇請公子還任家一個清白。”


    說罷,任媚媚就長跪不起。


    雲玉真一臉的驚奇,這麽多年的相交,她隻是知道自己的這個江湖姐妹似乎是出身不凡。


    因為,任媚媚雖然武功也不弱,但很明顯動腦子的時候多過於動手的時候,算是江湖中少有的女中諸葛了。


    隻是雲玉真今天才知道,這任媚媚家裏也是有冤情的。


    不過讓雲玉真最為驚奇的是,自己這個江湖姐妹到底是怎麽在三言兩語中就認定眼前這人是睿帝的?


    自己可是一點風都沒有露啊。


    李睿知道,這是自己剛才神思有點恍惚之間說漏了嘴,本以為一個江湖兒女不會有如此細膩的觀察力。哪知道,好死不死碰到一個落魄官宦的後人?


    既然自己說漏嘴,那自己自然就要承受這個後果。自然,李睿心裏也是不慌不忙的,這世間的事情本來也就那麽多,有什麽後果是自己承擔不了的?


    所以,在任媚媚行三跪九叩的大禮的時候,李睿也就沒有阻止。不管從實力和地位上,他都受的起這個禮。


    既然受了人家姑娘的禮,自然就要聽聽人家說什麽?


    因為是自己嘴賤問出來“任姑娘有什麽打算嗎?”的話,這就等於變相的給了對方一個許諾,幫她解決一次問題啊。


    要都是江湖客的身份,大家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可是現在李睿已經被任媚媚給架起來了,作為睿帝,自然也不能說話不算話了。


    李睿想了一下,十五年前,那就是大業七年的事情,隔了這麽多年還怎麽查?


    “我這是在趕路,被這雲幫主給硬攔了下來,本來是好奇這丫頭想說點什麽的,結果一來二去,就招安了她。


    現在我沒有時間繼續留在餘杭郡,但我既然答應你,讓你提要求,那麽你剛才所請我又不好不答應。但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是不是能查的清楚我可不能保證。


    這樣吧,你就作為雲玉真的副手暫時在餘杭郡的巡查署做個副中隊長。我授權你,可以調動餘杭巡查署五分之一的人手來查你們家的案子。


    不管你的案子查不查的清楚,你都可以在這個副中隊長的位置上做下去。當然,若是案子查清後,你自己不想做了,我特許你可以離職巡查署,不過也必須在黑山衛的係統內工作。


    明白?”


    “卑職這就放棄彭梁會三當家的位分,從現在開始就在雲隊長身邊當差。”到底是武官出身的家底子,任媚媚此時做出決定,殺伐決斷的一點都不像外表那麽溫柔悱惻。


    “好,但是我還是要問一句,一旦進入這黑山衛,生是黑山衛的人,死是黑山衛的鬼。絕對沒有退出的機會。你可以接受嗎?


    現在給你最後一次反悔或者是退出的機會。”


    “卑職任媚媚誓死效忠睿帝。”


    任媚媚情緒激動之下還是叫出來了李睿的身份。


    好在此時,李睿的元力封鎖了兩人所在的空間,別說涼亭外麵的人,就是站在李睿身後的雲玉真都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隻是能看到兩人的嘴唇在動而已。


    她還以為兩人施展了傳音入密在交談。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此時是李睿單方麵施展出來了類似空間封鎖的能力。


    當然,李睿並不是無聊,他這麽做隻是在不知不覺中為任媚媚種下魂印而已,並且,為任媚媚種下的魂印比給雲玉真種下的還要更加厲害得多。


    他也是不得不妨啊,雖然這任媚媚滿口都是說,他父親是受到了奸人陷害這才丟官,滿腔的憤恨都是對著陷害他父親的那個奸人。


    這是大隋人文化屬性所決定他們的有限視線帶來的思想結果。


    大隋人都期盼明君、清官來幫自己伸冤,都認為隻是有一小部分壞人蒙蔽了聖聽。


    隻有對壞人,奸臣的恨,並沒有針對大隋皇家和黑山衛的仇恨。


    但是,萬一那一天這任媚媚突然覺悟到了,其實這並不是哪一個壞人的問題,而是整個大隋人期盼救世主的弱勢文化在作祟,那麽她是不是就會成為大隋帝國的敵人?


    會不會尋找一切機會去推翻大隋帝國?


    為了避免這種最壞的結果,李睿不得不在任媚媚的靈魂中布下魂印,用以保證她對大隋,對自己的絕對忠心。


    就讓她在查找當年事情的真相和報仇中慢慢的找到自身的價值吧。


    或許,這大隋又會出現一個女狄仁傑也說不定哦。


    當然,這是李睿美好的期盼,目前他也隻能做到這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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