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老板已經為你安排了住處,請跟我來吧!”杜威對宋慶齡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必了。我和香菱妹妹住在一塊兒就行了!”在東北人生地不熟的,除了韓香菱她也隻認識春桃他們四女。而和訓練有素的四女相比,單純一些的韓香菱更加容易讓人親近。而且宋慶齡也在韓香菱身上發現了很多神秘的事情,這也讓宋慶齡對她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這……”出發的時候,杜威也沒有想到宋慶齡竟然拒絕了老板的好意。


    “杜先生不必為難。如果你們老板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來這裏見我。我會在東北待一段時間的。”宋慶齡似乎看出杜威的為難。趕忙說道。她一個弱女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小心些些好。雖然自己也對杜威口中的老板感興趣,但卻不想就這麽糊裏糊塗的去見他。這次迴國宋慶齡卸下了所有任務,難得放鬆一下。雖然她心中也想著早日南下和孫先生見麵。但是同盟會在東北沒什麽根基,現在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好好看看東北的現狀。宋慶齡雖然是個弱女子,但卻也是個奇女子,眼光非常不俗,雖然孫先生誌向遠大,但是目前國內革命的力量非常弱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中國還會維持在軍閥混戰的情況下。而發展革命最快的方法就改造已經手握兵權的大軍閥,然後以軍閥的力量快速整合國內勢力,讓國家重新歸於安定,而目前有這個能力的,北洋軍不在考慮之列,畢竟北洋一直是革命派排斥鬥爭的隊伍。那麽剩下最有分量的也就是自稱體係的東北和西南了。東北貧瘠,但是民風彪悍。東北治安軍更是中華唯一一支能夠和列強軍隊硬抗的部隊。這樣的隊伍如果不能為革命所用,那就絕對是革命道路上最大的障礙。革命者在北方力量薄弱,更別說在東北苦寒之地了。現在東北治安軍擴展迅速,更是在沙俄的口中硬生生的奪下了蒙古大草原,這就讓宋慶齡更加重視。隻要東北能夠過了俄國人這一關,恐怕論軍事實力,就算是整個北洋政府軍都不一定是東北的對手。這樣強大的力量如果能夠為革命所用,那對中國革命的貢獻就太大了。


    當然,宋慶齡也知道自己這個設想極為困難。畢竟東北不是江南。現在的開放程度全都是在馮庸統治東北之後發生的。這就讓東北的民眾漸漸的習慣了馮庸的統治,甚至將其當做理所當然。可以說馮庸就是東北的土皇帝,在東北掌握著一切的生殺大權。要說服這樣一個軍事強人恐怕並不簡單。而且這種大事也不是她一個同盟會的小秘書能夠幹涉的。她之所以忍住對孫文的相思留在東北,隻是為了能夠搜集一些有用的情報,為孫文製定大戰略提供一些資料。


    看了眼神色堅定的宋慶齡,杜威知道自己再勸解也沒用了。宋慶齡算是大老板的客人,既然她自己決定這樣,杜威也不敢說什麽。


    “那好吧,宋小姐就暫時住在這裏吧!我會讓夏荷四女在這裏伺候著,有什麽事情就對她們說。”杜威說完,將夏荷四女叫到一邊,好好的叮囑了一番,然後迴暗刺總部向老板匯報去了。


    杜威離去,讓夏荷四女鬆了口氣,暗刺雖然成立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首腦荊通確實是個搞情報的天才,暗刺組織內部等級森嚴,而且極為嚴密,暗刺的具體力量隻有身為老板的荊通和大老板馮庸清楚,就連東北的二號而無李俊都不清楚。這並不是馮庸不信任李俊,就是因為信任才不讓他接觸暗刺的事情,畢竟政治在很多時候就是一種平衡的藝術。


    “香菱妹妹,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了?”宋慶齡好奇的問道。來到東北的這一切讓她這個才女都看不明白。


    韓香菱讓在身邊伺候的幾個侍女下去,這些下人雖然是馮庸的人安排的,基本不會有問題,但是誰知道他們的話會不會傳到馮庸的耳中,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太多人知道的好。要不是宋慶齡對她有大恩,她恐怕也不會說。


    “我本不姓韓。我姓北澤。北澤香菱,是北澤家的大小姐。”說了這些,韓香菱就不再說了。她相信以宋慶齡的身份,知道這些已經足夠明白一切了。


    “什麽?你是北澤大小姐,對東北少帥逃婚的北澤大小姐?”宋慶齡確實被驚到了。神色不由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孩。要知道韓香菱可是差點成為少帥夫人的女人。雖然開始的時候宋慶齡也知道韓香菱身份不凡,但是怎麽想她也沒想到韓香菱會是這種身份。


    “宋姐姐不要說了。妹妹我現在已經算是被軟禁在這裏了!如果有那麽一天,馮少帥和北澤家解除了婚約,那麽妹妹我或許還有獲得自由的機會。如果不是那樣,我恐怕一輩子也就被困在這裏了。”韓香菱苦笑道。往日的因,今日的果。韓香菱並不後悔自己的逃婚,自己從小就性格溫婉,逆來順受。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都已經早有人安排好,自己就像是一個扯線木偶。逃婚是自己這輩子做過唯一一件自主決定的事情。雖然這樣做帶來的後果非常嚴重,甚至有可能讓北澤家這個傳承久遠的家族徹底毀滅,但是韓香菱除了對家人的愧疚之外,心中卻沒有多少後悔。


    宋慶齡同情的看著韓香菱。是啊!世事變化真是無常。在韓香菱和馮庸定親的時候,當時的馮家雖然也是東北的頂尖大家族,但是馮德麟出身並不好,馮家在底蘊上來說和北澤家還是有差距的。所以當時思量了一番的韓香菱有那個逃婚的底氣。但是誰能想到短短不到半年時間,東北風雲突變,原本掌握不到半省之地的馮家已經成為東三省真正的霸主,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韓香菱當年拋棄的男人。宋慶齡都為韓香菱逃婚感到惋惜,否則他現在已經是風光無限的少帥夫人了。但是轉而宋慶齡從一個女人的角度看,反而更加佩服韓香菱,畢竟在這個思想開花的時代,西方開放的風氣已經傳來國內,但是有勇氣反抗自己命運逃婚的女子卻著實不多。而韓香菱落到這個下場,隻能說她的時運不濟。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馮庸的能力這麽妖孽。


    雖然韓香菱被馮庸變相軟禁起來,但少帥府的後院卻並不平靜。


    馮夫人坐在後院的太師椅上,馮庸的三位夫人如同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馮夫人麵前。


    當馮庸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時候,馮夫人已經換了三杯茶了。三位名聲在外的少夫人也站了三盞茶的時間。看到馮庸進來,幾女明顯的鬆了口氣。


    “娘親,你匆匆將孩兒召集迴來所謂何事?”馮庸神色匆匆,他正在作戰室中處理蒙古的情報,就接到管家的消息,說馮夫人在後院徹底發飆了。三位夫人都已經被召迴來了。馮庸一聽,事態不小,趕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趕過來。


    “何事?大事,天大的事!”馮夫人臉沉如水,沒有因為馮庸的到來而臉色稍喜。這就讓馮庸感到為難了。自己的老媽自己清楚,平常的時候和藹可親,非常好相處。但是一旦發飆,卻也厲害非常。這一點從當年馮庸突然昏迷,馮夫人雷利風行的將馮德麟的後院收拾了一遍,至今讓那些姨娘們戰戰兢兢就可以看出來。少帥府和總督府雖然處在一處大宅中,但是中間卻有院牆隔開,表明馮庸已經獨立。但是兩家間隔並不遠,馮夫人想兒子的時候就會過來看看。當然,見到馮庸的機會很少。畢竟少帥府的前院同樣是軍機重地,她一個女人家不方便過去。但是今天馮夫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因為馮庸的後院極為的冷清。三位夫人一個都不在。堂堂東北少帥的後院竟然無婦人鎮宅,這讓馮夫人大為生氣。於是三位在外打拚的夫人就首當其衝,再次被集中訓斥。


    “娘親,有什麽事情你說,孩兒還有軍機大事要處理呢!”馮庸無奈的說道。


    “軍機大事,軍機大事,你和你爹一樣,就知道軍機大事。什麽樣的軍機大事能夠比的上你的子嗣重要。你大婚也已經半年了,三個夫人一個有動靜的都沒有,難道你要讓馮家絕後?別拿你年齡小來說事。庸兒,無後為大啊!老身看現在她們肚子沒動靜,就是因為你讓他們在外麵做事的原因。不管什麽軍機大事,在老身眼中,延續馮家血脈就是頭等大事。老身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留在家中安心服飾夫君,為延續馮家血脈出力,第二個就是老身要為庸兒納妾。”馮夫人威嚴的說道。三個女人雖然各個都有能力,但是在馮夫人麵前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娘親,您不是說給我們一年的時間嗎?”拓跋慧姬小聲說道。


    “老身是說過給你們一年的時間,但是現在都三個月了。你們的肚子一個有動靜的沒有,老身怎麽能夠在一年之內抱上孫子。”幾女並沒有將懷胎的十個月算在一年之內。要不也不會如現在這樣放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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