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超叔的老巢中,山穀外麵的槍聲,震驚了整個小穀。超叔出動了一千五百的精銳馬匪之後,整個密地雖然人口還設有三千多人,但是其中多是老弱婦孺,青壯隻有不到五百人。這是超叔留下保護老巢的最後力量。


    小穀中央的大宅中,查東珠小心的將衣服袖中的煤油灑在自己經過的所有地方。在超叔離去之後,為了防止她逃走,超叔準備派人盯著她的舉動。這讓差東珠想要逃跑的想法隻有胎死腹中。經曆了幾次逃跑和毒打,查東珠也已經絕望了。這樣自殺她絕不甘心。她本來想要拉超叔陪葬為自己的父母族人報仇,可是自從上次的綠帽子事件之後,沒等她有所行動,超叔就帶著大部分的馬匪出去劫掠了。剩下除了監視她的人,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中央的大宅,由此可以看出超叔在這裏的巨大威望。


    這樣近乎囚禁的生活讓查東珠憋屈的幾欲發狂,她渴望外麵的大草原,渴望自由,思念自己的家人,渴望自己的戀人。最終她決定不再等待,她既然不能拉超叔陪葬,那就拉上超叔的這片房子陪葬。這片房子是超叔仿造關內漢人的樣式建立的。很多木質結構是用的東北優質紅鬆木。當時將這些紅鬆木弄來超叔也沒少費力氣。紅鬆木雖然是優秀的建材,但是它本身的油性不少,在東北寒冷的地方還好,但是在幹燥的蒙古大草原上油性大就成為致命的缺點。這裏不能遇火。遇火就會引起嚴重的火災。而且超叔的房子和其他馬匪家眷的房子臨街,如果超叔的大宅起火,甚至會影響到整座山穀的房屋。更何況,查東珠利用“放風”的時間,用酒瓶灌上煤油,撒到自己能夠經過的所有地方。


    畢竟查東珠在名義上是超叔的女人,監視的人可不敢完全限製她的自由,隻是在她要到逃跑的時候,阻止就行了。


    一切準備就緒,查東珠從懷中摸出火石,看著飛濺的到處都是的煤油,臉上露出一抹即將解脫的微笑。


    “嘭!”的一聲,火苗在查東珠的房間中開始著起來,並迅速的蔓延開來。


    “燒吧!燒吧!尊敬的長生天,希望能夠將我送到另一個世界和我的家人在一起!”查東珠虔誠的跪在地上。祈禱草原之神長生天能夠實現她的願望。


    “不好了!著火了。超叔的大宅著火了!快來救火啊!……”看著超叔老宅中衝天的濃煙,周圍的馬匪家眷各個花容失色,連忙從自己家中拿出木盆水桶等東西,準備救火。


    就在這個緊張時刻,穀外突然出來一陣槍聲。凡是稍懂一些槍的馬匪,臉上都出現一抹驚訝。應為他們聽出這陣槍聲根本就不是馬匪們的騎槍能夠發出來的。這也說明穀外來了敵人。而且敵人實力不弱,要不外麵的境界的槍聲也不會這樣快速消失。而這種情況隻有警戒被幹掉才會出現。


    “六爺,咱們怎麽辦?”超叔不再,狗頭軍師六東兒就成為臨時的老大。小穀中因為起火跑出來的五百青壯都看著他。


    “什麽怎麽辦!快去穀口,抵擋住敵人。抵擋不住敵人,咱們都要死!”六東兒臉色鐵青的說道。他們老巢極為秘密,等閑不會暴漏,現在敵人趁著山穀中實力虛弱出現在自己的老巢中,除了自己老巢中出現奸細之外,那就是超叔他們出事了。想到超叔他們在草原上的逃跑能力,六東兒還是放棄了第二種想法。如果超叔真的出事了,不可能一個人都跑不出來,肯定會迴來報信的。現在沒有人迴來,極大的可能就是小穀內部出現了奸細。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想要抓出奸細就更加困難。


    這夥人剛跑到穀口,就潰退下來。


    “六爺!六爺!是官軍,他們還有重武器!”潰退下來的馬匪驚恐的喊道。剛才他們就是被兩發迫擊炮打迴來的。


    “什麽?官軍怎麽會知道這裏!給老子頂住。否則咱們怎麽都得死。”六東兒須發皆動,將眼前的事情看得很透徹。


    “六爺!頂不住啊!來的是東北治安軍。而且有上千人。咱們根本就不是對手。”馬匪們麵對東北治安軍絲毫沒有抵抗意誌。開玩笑,他們手中的馬槍豈能是重機槍和迫擊炮的對手。而且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去硬頂那是找死。


    “六爺!投降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一個膽小的馬匪小聲建議道。


    “去死吧!老子縱橫草原這麽多年,從來不知道投降是什麽意思。老子準備逃出這裏,等找到大當家之後再重立名號。”六東兒可不想投降。畢竟他已經到暮年。一生當馬匪逍遙快活,那結果就是仇家無數。如果他一旦失去了馬匪的身份,誰知道當年的仇家有沒有厲害的。要是落到仇家的手中,想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可是六爺,穀口已經被東北治安軍封鎖了,恐怕過不了一時三刻他們就會打進來。咱們怎麽逃的出去?”小馬匪問道。要是讓他們從東北治安軍這裏突圍出去,那根本是找死,也沒有一個馬匪會跟著六東兒這麽做。畢竟小命隻有一條。


    “不用害怕,咱們這裏還有密道,跟我來。”六東兒箭步如飛,絲毫沒有因為老邁而使得動作凝滯。


    “走!”一大群馬匪興奮的跟著六東兒而去,至於家人早就被他們拋到了腦後了。在關鍵時候,還是他們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半個時辰後!


    “團長,整個山穀已經被拿下了。而且通向穀外的密道也已經找到了,咱們一個營的人已經追下去了,相信失去了這座巢,剩下的馬匪也成不了什麽氣候了。而且現在這場火勢已經控製住了。經過調查我們知道,這場大火是一個叫查東珠的女人放的。她想要和這處房子同歸於盡。但是被咱們的人救出來了。”先鋒團一營長說道。


    “奧?竟然還肯為馬匪頭子殉葬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你救她幹什麽!既然她自己要做貞潔了烈女,那就讓她去死吧!”曹彪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是的團長,這個女人是被馬匪超叔劫掠來的。她多次想要逃跑不得,最終選擇了自殺,隻是不巧被咱們趕上罷了。”


    曹彪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就將她放了好了,這樣一個弱女子,不值得咱們大動幹戈。還有,讓部隊快速打掃戰場,一定要將馬匪的家當全部弄出來。他媽的。這些馬匪真有錢,竟然在這片小穀中建起這麽大的一片房子。”看著周圍還在冒青煙的建築,曹彪有些興奮的說道。


    於此同時,各個馬匪的老巢都被攻破。東北治安軍並未大開殺戒,隻要不反抗的人,他們都不會去動屠戮。至於馬匪多年劫掠的物資,對不起,這些都是東北治安軍的戰利品,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路易斯醫生,怎麽樣?”西北軍區憲兵隊隊長蕭旺對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醫生問道。旁邊的翻譯趕忙將蕭旺的話翻譯成法語。


    “經過我的初步判斷,這個人是死於中毒。而且是一種未知的毒素。而且從表情看,這種毒素死亡極快。恐怕是一種新型的化工毒素。這種使用化工毒藥殺人在國際上是被禁止的。而且能夠生產出這種新型化學毒素,必然擁有較為先進的化工技術,目前的東北是完全無法生產的。蕭隊長,憑借這些條件我就可以判斷,殺死這個人的人,必然對與化工知識極為了解,而且這種毒藥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路易斯醫生神色有著一抹凝重。要知道,他們醫生最不喜歡治療的就是中毒。畢竟毒素千奇百怪,想要研究出解藥極為困難。


    “化工毒素?難道是列強國家的間諜?”蕭忘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神色,他們憲兵隊作位部隊中的執法機構,理應處理部隊中發生的異常事情。保證部隊的純潔性和穩定性。這次事件很明顯有列強國家的間諜摻和進來。這就關係到整個部隊的安全問題了。憲兵隊必須插手進去,以保證部隊的安全。


    “謝謝你路易斯醫生,剩下的事情我們會自己處理的。”蕭忘尊敬的說道。路易斯雖然不是中國人,但是自從受聘於東北總督府成為一名隨軍醫生之後,已經成功進行了十幾例大手術,小手術更是上百了,挽救了不少士兵的性命,軍區總部的戰士們也越來越喜歡這個留著大胡子的外國佬。


    送走了路易斯醫生,蕭忘的臉色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他對身邊的人說道:“將這個人的屍體保存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長春,這種致命的毒素一定要盡快研究出應對的解藥。蕭忘不是對馬匪超叔的死亡感興趣,而是對其所中的毒素感興趣,要知道,一個能夠瞬間將人毒斃的毒素大規模傳播開來是多麽的恐怖,要是這些毒素通過飲食或者飲水進入軍營中,恐怕會造成士兵大規模的死亡。如果不能研究出解決的方法,恐怕會出大問題。這個天大的責任也不是他蕭忘能夠承擔的。


    東北少帥府。


    馮庸難得的將父親馮德林,李俊,蔣百裏召集起來。


    “大哥,你的府邸建設的怎麽樣了?”馮庸笑著對蔣百裏說道。馮庸為了拴住蔣百裏,可謂是大費心機。他知道,結拜兄弟隻是私人感情,如果沒有共同的理想,或者其他更為重要的羈絆拴住他,蔣百裏很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離他而去。現在真正和蔣百裏接觸了,才知道他能夠名留青史絕對不是浪得虛名,蔣百裏其人極為聰慧,軍事知識極為紮實。而且戰略眼光極為準確。要不是馮庸有著後世的經驗輔助,比戰略眼光恐怕在蔣百裏麵前連屁都不是。如果說蔣百裏現在缺乏什麽?無外乎就是真正指揮部隊進行大戰的經驗了。在原本的時空中,蔣百裏雖然經常被當權者聘為軍事顧問,但是顧問顧名思義,顧到就問,不顧不問。在當權者嚴重缺乏戰略眼光的情況下,蔣百裏就算戰略眼光再怎麽豐富,戰術素養再怎麽的高,得不到中用也是惘然,終其一生,蔣百裏雖然憑借軍事才華青史留名,但是卻也隻成為民國著名的軍事理論家。這一世,馮庸願意給蔣百裏機會,讓他由軍事理論家變為真正的軍事統帥,彌補蔣百裏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少帥,我孑然一身,要那麽大的府邸幹什麽!你這麽做確實折殺百裏了。”自從來到長春之後,蔣百裏也和李俊一樣開口叫馮庸少帥,表明了一種主從關係,馮庸曾經提出不需這樣,但是蔣百裏依然堅持。最終馮庸也就聽之任之了。


    “大哥,你這話說的,你現在是孑然一身,但是等到你的府邸建成,讓父親好好給你物色個好姑娘。憑借你東北治安軍副司令的身份,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啊!憑借大哥的體格,生出十幾個侄子侄女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候就是拖家帶口的一大家子人,就咱也不能說孑然一身了。”馮庸調笑的說道。李俊也在旁邊附和。


    “不錯,百裏啊!將你的生辰八字報給老夫,老夫會讓拙荊為你好好物色物色。”坐在一旁的馮德林笑眯眯的說道。現在的東北治安軍今非昔比,東北治安軍軍官也成為東北名媛嬌女的最佳擇偶標準。而且隨著東北總督府的底蘊越加深厚,參軍的待遇也越來越高,軍屬家庭在政府的獎勵下也變得越發榮耀。在現在的東北三省,參軍不再隻是一個苦差事。


    蔣百裏大窘。不過卻也有了一種被重視的感覺。畢竟,自從他學成歸國之後,經曆的時間不短了,無論是在東北,還是在保定,甚至是在北京。自己也隻是政府內部權利鬥爭的棋子,自己的用盡所學建立的新式軍隊,卻得不到真正的重用,反而成為當權者眼中的小醜儀仗隊。這是蔣百裏心中最大的無奈。保定軍校,自己雖然是名義上的軍校校長,但是在政府中壓根一點發言權都沒有,尤其是那些貪汙的官僚,竟然連政府撥付給軍校的款項都敢貪汙,更是對他這個校長多方打壓。要不也不會造成他蔣百裏喋血校場的事情。


    但是自從來到東北之後,馮庸對其前所未有的重視,那個東北治安軍副司令的位置他並不看重,吉林陸軍學院校長的位置也並不重視。他之所以留下來,是從馮庸的六師中看到了一種新式軍隊的氣象,一種蓬勃向上的朝氣。這種朝氣是日暮西山的北洋政府軍所沒有的。是各地軍閥部隊所不具備的。在蔣百裏看來,整個中國目前精神狀態最好的就是馮庸的東北治安軍和蔡鍔領導的西南新軍。不過也許是因為戰績問題,蔣百裏總感到新軍很稚嫩,遠遠不如馮庸的東北治安軍。雖然他了解整個東北治安軍的訓練大綱。但是直到真正看到訓練結果和部隊戰績才發現,當時讓他最看不懂的政委製度反而在東北治安軍內部存在的無比和諧。而且東北治安軍之所以有勇氣和日本皇軍硬抗,政委製度恐怕也起到不容忽視的作用。對於馮庸獨創的政委製度,蔣百裏從開始的疑惑,到現在逐漸的佩服起來。這種獨創性的雙長官製度,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使得部隊指揮變得繁瑣一些,但是卻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中下級軍官擁兵自重的問題。使得部隊從上倒下凝為一個整體。從而使得頂層軍官指揮起來更加得心應手。高層製定的大戰略也可以得到貫徹。


    “好了。我召集大家來這裏,是因為西北軍區出了點事情。西北軍區先鋒團使用美人計成功誘捕了東部大草原上的五股大馬匪,繳獲戰馬五千多匹。本來這應該是個大的戰功。但是卻也出現了詭異的事情。”馮庸接著將蕭忘和西北軍區轉交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毒性極強的化工病毒?難道是因為存活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是外國人的間諜?”李俊皺著眉頭說道。蔣百裏點點頭,更加明確的說道:“是日本間諜的可能性最大!”畢竟剩下的兩個都是黃種人,同為黃種人,目前又和東北關係極為僵硬的日本成為最大懷疑人。


    “我這次找大家來不是為了處理這件事,而是要給大家提個醒,既然西北軍區這個最近成立得軍區都出現間諜的滲透,想必其他軍區隻會更多。這就給我們提了個醒。東北治安軍盲目擴編,忽略了隊伍的純潔性問題。這是個值得重視的問題。現在大戰在即,不適合進行打的行動。但是戰中總有停止的一天,咱們必須造好準備。政府方麵也應該製定安全保衛的計劃。決不能讓這些間諜破壞咱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勝利果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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