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想到自己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徒弟,同樣也不想蘇柔她陷入權利漩渦,更不想她被人當成聯姻的工具,便答應了下來,

    “好的,陛下,我會帶公主一起離開長安,隱姓埋名,讓她快快樂樂的成長!”

    女帝長出了一口氣,“替我跟柔兒說聲對不起,希望她原諒我這個不負責的母親,自她出生起就幾乎很少很少陪伴她,如今,連最後一麵都…”

    “陛下,你安心些,我們距離長安隻有一天的時間了。”東方離安慰道,

    然而,此時女帝卻忽然臉上一陣潮紅,猛地一陣咳嗽,竟然咳出了大血!

    血液噴到了東方離的手心,他忍不住驚唿,

    “陛下,陛下!”

    女帝檫著嘴角的鮮血,喘著微弱的氣息,

    “東方先生,你快走…快去保護公主柔兒…”

    “陛下,臣這時候不能離開你,”

    “小李子,你不聽朕的話了嗎?你現在立馬趕去京城,帶公主離開長安,若是等軍隊到了,那整個長安城都會被嚴禁,任何人都無法進出。我會先拖慢一點行軍速度,你立刻前去尋找到柔兒!”

    女帝這時候忽然力氣大了起來,用力的推了下東方離的手掌,讓他遠離,東方離意識到,這或許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刻,女帝隨時可能…

    他站在門口不舍地注視著病床上的女帝,

    “來人!招三位大學士來!”女帝也明白自己生命到了最後的時刻,沒有再婆婆媽媽,想要招來托孤大臣,擬詔書,立遺旨。同時示意東方離快離開,完成自己的囑托!

    最後再看了她一眼,東方離就轉身,大步踏出,

    等他出了馬車後,立即騎上了一快匹馬,手心印著女帝咳出的血跡,用力的握了握韁繩,狠狠地抽了一馬鞭,

    “駕!!”

    東方離明白,這一別,就是永別…

    雨下得越發大了,

    在他前腳剛剛離開,三位大學士後腳就來到了女帝馬車,他們隻看到了一個黑影離去。

    磅礴地瀝雨中,一匹飛踏的駿馬在馳道上極速突進,東方離咬著嘴唇,狠狠抽著一鞭又一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宣泄出心中壓抑的悲傷,

    五年前剛穿越過來,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個太監時,他是無比絕望的,即使後來隨遇而安的他,接受了這個事實,但他也不想一輩子困在宮裏,

    那時候他無時無刻想要逃離皇宮,可沒想到,他那時的奇怪行為竟然引起了女帝的注意,之後三年,他都被限製在女帝身邊,不得自由,

    這三年,他一直向往哪一天放出宮,買一百畝地,當一個地主,娶妻已經取不了了,教一兩個學生,唱唱歌,寫寫畫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然而他這種無欲無求的狀態,女帝眼中卻是看破名利的大智慧,一直對他另眼相看,

    如今女帝即將塵歸塵土歸土,總算是將他放出了宮。雖然還要帶上一個拖油瓶的小公主,不過自己就當報答她的知遇之恩吧,

    東方離心中想著這些,極速趕了大半天路,來到長安時已經天色大亮,

    城門口衛兵看到他從遠處急來的駿馬,竟然沒有一絲要減速的意識,就大聲詢問,

    “來者何人??!”

    東方離沒有浪費力氣說話,直接舉起了手中的令牌,

    衛兵一看到他手裏的令牌,就急忙喊道,“快開門,開門!這是宮裏的人!”

    正當東方離剛剛進入長安時,後方女帝行伍之中,亦有一匹快馬極速奔出,徑直往長安飛來。

    東方離不知道,當他告別女帝一個時辰之後,紅色的馬車帷帳裏,一代傾世女帝,停下了她最後的唿吸,霎那間,紅顏絕命…

    然而在女帝武妱死後,馬車中,三位托孤大臣卻步入了舉步維艱的境界,

    尚書大臣楊奇看著另外兩人,首先詢問到:“各位到底該立何人為帝?”

    “遵女帝遺囑,選旁係一賢明皇子為帝,”三人中最老的楊開奉,尊照著女帝遺囑,自然而然地開口。

    然而,作為女帝秘書,當年女帝上位功臣的楊子榮,他卻冷笑到,“旁係若有賢明者,十三年前就選出來了,也不會出現前無古人的女子為帝了,”

    三人沉默片刻,老好人楊開奉再次試探說,“廢帝蘇旦,庸王蘇格何如?”

    “不可不可!若此二人上位,則必血洗朝堂,天下難安啊!”尚書大臣楊奇平時常處理朝政,這讓他非常清醒地看到,蘇旦蘇格對如今朝堂的威脅性,這兩人無論哪一個上位,朝堂必將大換血,當年參與那些事的人,包括自己三人,估計都沒有好下場…

    “女帝既然寧願讓我們選旁氏,都不選這兩嫡係,就已經意識到此二人不可為帝啊!”若論對女帝的熟悉,三人之中當屬中書大臣楊子榮,他時常伴在女帝左右,為女帝掌印,可以說非常了解女帝的心思。

    馬車裏再次沉默下來,無聲無息中三個絕頂聰明地大腦在飛速轉動

    半響,楊子榮忽然出聲,堅定地說,“可立公主蘇柔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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