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手裏拿著一塊發黃的白布,我在使勁的奔跑。


    那塊發黃的白布變得越來越重,我把它搭在肩上,它壓彎了我的腰,壓的我氣喘籲籲,壓得我無法奔跑,壓得我幾乎要跪倒在地。


    一陣陰風吹來,那塊發黃的白布突然變成了一雙穿著紅褲子的腿,腳上穿著紅色的繡花鞋。


    那雙腿搭在我後背上,就好像是我背著一個穿紅褲子的女人。


    我呐喊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我使勁的掙紮,卻怎麽樣也沒法把那女人甩掉,我轉過頭想努力的看清楚那女人的臉,卻怎麽也看不到。


    突然漆黑的夜空劃下來了一道閃電,在那瞬間閃電照亮的天地一片刺目。


    黑夜中傳來了一道女人的慘叫聲,那女人嘶吼著,用無比怨恨、惡毒的聲音在我耳邊大吼:“你跑不掉的,我一定會迴來的。”


    我猛地驚醒了過來,一身冷汗,賴寶趴在我身邊,睜大眼睛望著我,眼睛清澈,就像是那天上的星星一般。


    “他奶奶的,已經是第五天做這個夢了。”我無比惱怒,一咕嚕爬起來。


    自從離開叁元莊後每天晚上隻要我睡覺就會做這個夢,連續五天都是同一個夢,盡管我布置了多種手段還是沒用,盡管我強迫自己不睡覺,到那個點也會在不知不覺中睡著。


    就好像是有一股詭異的力量糾纏著我,每天到時候就讓我陷入那個夢境之中。


    這個夢讓我想起陸寶瓶拍的那張照片,照片中在叁元莊村口那株老楊樹上就掛著這樣的一雙腿。


    我迴頭望了望叁元莊的方向,眼神閃爍,村口那株老楊樹上掛著的那塊發黃白布是我心中的一個埂,看到陸寶瓶手機裏拍的照片我就知道這事不對勁,當時因為一把火把村子都燒了所以我就強行把這事給按捺下去了,沒想到這鬼東西接連五天都找了我。


    “也不知道陸寶瓶和土蛇兩人有沒有做這樣的夢。”我嘀咕著,眉頭挑了挑。


    “樹上掛著的那塊發黃的白發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讓我做這樣的夢?”我呢喃著,這個問題我已經思索了好幾天,一直都沒有得到答案,好幾次我都想迴頭再看一看,但被我忍住了。


    叁元莊已經被一把火給燒成了灰燼,就算迴去也不會看到什麽結果。


    “或許是我身體裏的邪氣還沒有驅散幹淨的緣故吧。”我低語,已經五天了,我身體裏的陰邪之氣還有手臂那麽大一團在肆掠,明天還得花一天的時間才能夠徹底清除幹淨。


    現在是寅時,還有三個小時才天亮,睡意全無,我決定把身體裏的那團陰邪之氣驅散幹淨在繼續上路。


    一直到下午四點鍾的時候我才站起身來疏鬆著筋骨,身體裏的陰邪之氣全部驅散幹淨,身上暖烘烘的感覺讓我無比舒坦,讓我有一種想要吼叫一番的衝動。


    陰邪之氣驅散幹淨,身上那些傷倒是小傷,過段時間就會痊愈。


    “賴寶,出發咯。”我哈哈大笑,袋子裏的吃的全都吃光了,得找地方進行補給。


    賴寶把那野狗的心給吃了我發現他身上有了變化,他身上的毛徹底長齊了,油光發亮,黑的像是墨汁一般。他的眼神比以前要淩厲,而且個子似乎也長高了不少,奔跑的速度比以前還要快,唯一遺憾的就是他的後腿瘸了。


    “要是你能成精就好,那樣我們就可以正常交流了。”我在心中這般想著。


    此刻我們在一條山路上,山路狹窄,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大河,當我們向前走了半炷香的時候,突然前麵傳來了一陣嚎哭聲,還有一陣陣鞭炮響聲,沒一會就看到一群手戴喪布的人走了過來,在最前方的是一口黑漆棺材,有八個男人抬著。


    原來是有人去世下葬。


    我轉頭向四周看了一眼,這地勢有些尷尬,一遍懸崖,一邊大河,我們沒法避讓。


    遇到白事肯定是得讓路的,不能擋它的道,也不能迎麵直撞過去。


    “哎,按原路還迴吧。”我咕噥著,迎麵走來的是大事,我不能誤了別人的事,吆喝了賴寶一聲,趕緊掉頭就走。


    走了沒五分鍾,眼瞅著這段路就要走到頭了,突然對麵又響起了一陣銅鑼響聲,向遠方瞅去,一群衣著鮮豔的人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穿著紅袍的新郎官,新郎官背後是一頂花架,這是一支接親迴來的隊伍。


    那支接親的隊伍好似沒有看到這邊走來的送葬隊伍一般,嘩啦一下一夥人就從旁邊的道上插上了這條道,我喊都來不及了。


    接親的隊伍和送葬的隊伍在一條道上撞頭了,這事兒就有些難辦了,最關鍵的是我和賴寶還被夾在了中間。


    “下午走的時候沒有看黃曆,這種事怎麽就被我給遇到了。”我在心裏嘀咕著。


    一邊銅鑼敲得賊響,喜慶至極,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歡喜的笑容,那頂花轎是如此的鮮豔。


    一邊哭聲震天,悲傷至極,一口黑漆棺材在最前方,兩根招魂幡隨風飄動著。


    兩夥人堵在了一起,互不相讓。


    我向兩頭看了一眼,今天你們都是大爺,我得罪不起,那邊是白事,這邊喜事,我還是從這邊喜事過吧,吉利。


    我走到新郎官麵前,拱拱手,先是一臉笑容的道了一聲喜,然後輕聲道:“新郎官,幫忙借個道唄,讓我過去。”


    新郎官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胖子,一臉的橫肉,大鼻孔,大眼睛,大耳朵,生的是一臉的兇相,身上充滿了戾氣。


    那新郎官把身子一橫,擋在我麵前,向後揮了揮手,身後的人瞬間就把路給擋死了。


    見到這個情況我眉頭挑了挑,帶著笑容輕聲道:“新郎官,您這是個什麽意思?”


    “你眼睛瞎了嗎,沒看到你爺我今天大婚嗎,哪有讓我讓道的道理,從那邊走!”新郎官喝道,一臉不善的盯著我,態度很是囂張。


    我瞅著新郎官心裏一陣膩歪,他奶奶的,當小爺我是好欺負的麽?


    冷冷的掃了新郎官一眼,強壓住心中的火氣,微微拱手:“新郎官,我是路過的,還請行個方便……”


    我話還沒說完新郎官便一拳頭向我臉上砸來,兇悍至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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