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衝出地麵三丈高,熾烈的溫度燒的木板劈啪作響,在如此高溫下那群該死的老鼠不可能還存活的下來,一窩全部燒死了。


    “塵歸塵,土歸土,這一場鬧劇總算結束了。”望著那衝天的大火我喃喃低語,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今天已經是我來這西嶺溝的第九天,直到此時此刻所有的謎團全部解開了。


    這場鬧劇該從何時開始說起,嗯,應該從薛東河盜墓挖墳帶迴來那隻紅尾巴老鼠開始說起,他為什麽要去盜墓挖墳?因為他染上了賭錢這個惡習,如果他不是賭錢成癮,如果他好好的過日子,這些事就不存在的。


    如果薛東河不是惡膽心中生,他就不會結識衛賢那種惡人,自然也就不會去學那等惡毒的本事,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諸多害人的事。如果他跟著他師父孫連城好好的做一個趕屍人,雖然這個職業不能讓他大富大貴,但至少能讓他活的安心,活的逍遙自在,活的無愧於心。


    如果薛三爺的兒子不和四婆的女兒勾搭上,薛三爺的兒媳婦希芸就不會惡念心生,也就不會和薛東河合夥去害四婆一家人,自然也就不會給那老鼠吃人的機會,不吃人那老鼠想要成長到這般地步談何容易。


    隻是如果,這世上沒有如果,西嶺溝諸般事情全都是因人禍而起,是人禍造成的流血,造成的犧牲。


    最後的結局十分兇險,如果那老鼠王沒有給我時間結斬妖法印,我很有可能就無法把它逼到地麵上,如果最後不是薛東河與那窩老鼠同歸於盡,老鼠窩要是炸開老鼠跑了出來,那這村裏就完蛋,那紅尾巴老鼠如蝗蟲過境,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薛東河作惡一生,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做了一件善事,為了整個村裏他犧牲了自己,他不知道偷了多少屍體,結局是屍骨無存,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因果循環吧。


    做惡,總會有惡報的。薛東河死在痛苦、絕望和自責中,如果不是他,他女兒也不會慘死老鼠嘴中。


    那老鼠王和我的戰鬥也是兇險無比,我這般戰鬥不是那老鼠王的對手,如果我要借助法壇勉強能和它爭鬥一番,之所以最後它敗了有兩點原因。


    其一:我一開始就沒有退縮,和老鼠王硬拚,讓老鼠王心中畏怯,沒法一上場就拿出全部的實力和我硬拚,如果它一開始就拿出全部實力來,我頂不住幾個迴合。


    其二:那狐妖皮救了我。我不知道老鼠王碰觸到我背後的狐妖皮時發生了什麽,但它確實是恐懼了,直到我把它妖身和鬼身全部斬殺它心中依舊充斥著恐懼。


    如果最後的結局是我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反手摸了摸背後的狐妖皮,毛茸茸的,摸起來很舒適,這張狐妖皮貼在我身上讓我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但這卻是第二次救了我性命。


    “九尾妖狐,你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我在心中低語,這個念頭隻是剛起便被我強行打散了,爺爺說我沒有拿到趕山鞭不能打探九尾妖狐的事,否則會死。


    這個結局是最好的結局,隻希望從此以後這西嶺溝能夠平靜、平安的生活下去。


    汪汪汪……


    轉頭看去,賴寶來了。


    賴寶拖著後腿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汪汪的叫著,看到我急忙衝了過來。


    “賴寶,我不是讓村長帶你們離開村子嗎?”我蹲下來身來,咧了咧嘴。


    “汪汪汪……”


    賴寶舔著我的手,它眼睛裏有淚,我給它包紮的傷口有血液滲出。


    “你這傻瓜,你看傷口又流血了。”我摸摸賴寶的腦袋,咧嘴笑了起來,心中一片溫暖。


    賴寶這是擔心我的安全,不顧疼痛和危險跑了過來,它腿傷的那麽嚴重,這一路跑來該有多疼。


    “汪汪汪……”


    “放心吧,我贏了,沒事了。”我哈哈大笑,杵著桃木劍走到了村口。


    村長帶著村裏人在村子外麵等候著,見到我出來,頓時歡唿雀躍的跑了過來。


    “小哥,那老鼠精殺了嗎?”村長臉色漲紅,壓抑不住激動地問道。


    “嗯,已經殺了,丟進大火中燒了。”我點頭笑道。


    “小哥,謝謝你,你是我們全村的恩人。”村長大聲道,帶著全村的人向我行了三禮。


    “村長,那窩老鼠已經被殺光了,薛東河也沒了,從此以後你們村安全了,不會再有那些事了。”我輕聲道。


    村長重重的點頭,大笑了起來,他終於可以鬆口氣了,終於可以給村裏人一個交代了。


    有關那老鼠具體事情我沒有對任何人講,隻是告訴他們老鼠已經殺了,他們知道了反而會在心裏添堵。


    “七嬸,你請節哀!”我低聲道,這個傷痛肯定會伴隨七嬸一輩子,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薛香,她已經……”我輕歎了一聲。


    七嬸掩麵無聲的哭泣,這個答案雖然已經猜測到了,但真當我說出口又是那般的無情和傷人。


    “薛東河最後和那群老鼠同歸於盡了,在這件事上他對村裏有功,村長,七嬸就一個人了,以後大夥兒有啥能幫的就幫一把。”我說道。


    村長點頭:“這事我知道,你不說我也會安排的,一個苦命的女人。”


    大火一直燒到了第二天才停歇,將那塊地都燒裂開了,我跟在旁邊讓大夥兒把那塊地給翻開,挖了很深的一個坑,的確是連渣子都沒有了。


    在西嶺溝歇了三天我身上的傷才好了一些,這還是用爺爺配的傷藥的成果。


    “小哥,你是準備要離開了嗎?”村長問我。


    我點點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事已經完了,我也該離開了。


    “我感受到了小哥馬上就要離開,小哥是我們村的大救星,救了我們全村人的命,要是小哥沒來我們村還不知道要遭受什麽樣的橫禍。”村長歎息。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如果我沒來這村裏,又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薛東河肯定會衣表光鮮的生活在陽光下,但那窩老鼠已經成長到了那個地步,遲早是要爆發的,等它爆發的那一天……


    “小哥,你下一站去哪裏?”村長問。


    “向西隨便走走。”我嗬嗬笑道,我的下一站就是西邊兩百五十裏地的叁元莊,這些年薛東河把屍體都送到那裏去了,我得去瞧瞧那鬼地方到底有什麽秘密,需要這麽多屍體做什麽。


    我離開的那天早上全村人為我送別,我的袋子裏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全都是吃的。


    “村長,大夥兒,我走了,保重!”我向大夥兒揮手,迎著朝陽走去,賴寶一瘸一拐的跟在我身後。


    我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了,突然想大聲唱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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