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大公子直接由關外迴鳴嘯關,在迴鳴嘯關的途中,他被由日落城出關,後又一路追上他的折烙。


    麵對自家大哥,折二公子顯得很心虛,聽大公子問話半天之後,折二公子才迴了一句:“娘擔心九妹,讓我來接她。”


    陳慎這時就在折大公子的身旁站著,聽完自家二公子的話後,陳家將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去接九妹,你應該去鳴嘯關,”折大公子說:“你出關幹什麽?”


    折二公子耷拉著腦袋。


    “你想好了再說,”折大公子道。


    折二公子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兄長待他的態度太過冷淡,這讓折二公子不知所措了。


    “好容易傷好了,”折大公子上下打量折二公子一眼,說:“你就又跑出來送死了?你要真是條好漢,那你應該早點到,遼東軍跟蠻夷在黃沙堡惡戰一場,你那時候在哪兒?”


    折二公子說:“我,我在路上。”


    “哦,”折大公子說:“那是你沒趕上了。你看,老天爺多心疼你呢,好女人能讓你一眼就看見了,要為國征戰,可能要戰死沙場的時候,你就偏偏趕不上。”


    折大公子這話說得太刺耳,讓折二公子一下子就抬了頭,張口就要反駁。


    折大公子也不給這弟弟說話的機會,對著折二公子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鞭子,一鞭子抽完了,想想還是不解氣,折大公子就想,幹脆他把這個弟弟打死算了。這麽想著,折大公子也真就這麽做了。


    陳慎給折大公子跪下了,抱著折大公子的腿說:“大公子,大公子,不能再打了,二公子他身上的傷一定剛好不久啊,再打下去就出事了,大公子!”


    一隊黑旗軍站在三十米開外的地方,大公子教訓二公子這種事,他們可不敢沾邊。


    折二公子被自家大哥一腳踢倒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折大公子說話的語氣聽著不像是在罵人,而是平靜地有些過分,“那女人已經跟了蠻夷的大汗,還懷了那大汗的孩子,你要去蠻夷的王庭找那女人嗎?”


    折二公子張了張嘴,出了一聲,但站著的折大公子沒聽清自家二弟說了什麽。


    手往北指,折大公子說:“要去蠻夷的王庭,你就一直往北走,還有,走了你就不要再迴來了,我會跟父親和母親說,你死在關外了。”


    “二公子!”陳慎急得跟折二公子喊道:“您不能犯糊塗啊!你不能為了一個叛國的女人,連家都不要了。”


    折烙知道自家大哥沒跟自己開玩笑,慢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折二公子說了句:“她不是叛國,她是被蠻夷搶去的。”


    “所以呢?”折大公子冷道:“你這是在怪我們這些人沒用,沒能護住她這個‘弱女子’?”


    折大公子這話嘲諷的意味太重,讓折二公子幾乎要作惱。


    “走吧,往北走,”折大公子手指北方,說:“我不攔你。”


    “二公子!”陳慎喊。


    折二公子看看自己帶來的人。


    “他們留下,”折大公子說:“要尋死你就一個人去尋死,不要連累旁人,他們的命不是用來幫你找女人的。”


    跟著折二公子過來的一隊折府侍衛,都低了頭,讓他們去攻打蠻夷的王庭,那他們絕無二話,可他們不想為著一個女人,去蠻夷的王庭送死。


    “這是大漠啊,”陳慎跟折二公子急道:“二公子您就沒來過大漠,您帶了多少糧食,帶了多少水?您知道蠻夷的王庭在哪裏?就,就算您找到了王庭,您知道要怎麽找那女人?就算您找到了那女人,那女人如今做著大汗的愛妃呢,肚子裏還懷著一個王子,那女人願意跟您走?”


    陳家將說的都是極現實的問題,可折二公子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去思考現實問題的人。在折大公子看來,他這弟弟可能一直就活在一種是非不分的虛幻中,所以折大公子知道,陳慎的話打消不了他這弟弟的瘋狂念頭。


    “大哥,”折二公子喊。


    “別喊我,”折大公子冷道:“我不會幫你,遼東軍的人也不會幫你,你要尋死,那你就自己去,別拉著旁人。”


    折二公子神情絕望。


    “二公子啊,”陳慎又給自家二公子跪下了,求道:“您不能去啊,您想想老夫人,您要再出事,老夫人該怎麽辦?”


    折二公子看自家大哥一眼,折大公子一臉冷漠地背手站著,折二公子轉身就要上馬。


    媽的,折大公子在心裏罵了一句。


    眾人傻愣愣地看著折二公子騎馬要往北走,沒有折大公子發話,他們也不敢上前阻攔。


    陳慎勸不住折二公子,隻得又跑迴來求折大公子,好歹是同胞兄弟,您不能看著二公子去尋死吧?就他們二公子這樣的,沒找上蠻夷的王庭之前,他們二公子就已經死在大漠裏了啊!


    折二公子催馬要走,這會兒二公子心裏想的是,早知這樣,他就不來追折烽了。


    折大公子冷眼看著自家弟弟騎馬往前走,突然將手裏的戰刀扔了出來,這把戰刀重重地砸在折二公子的背上,將折二公子砸到了馬下。


    “二公子!”陳慎驚叫一聲,往前跑去。


    折大公子的動作比陳慎快,在陳家將趕到折二公子身前時,這位就已經到了,也不已在地上掙紮要起身的二弟說話,折大公子一腳踹在折二公子的後頸上,將折二公子踹得昏了過去。


    陳慎站下來,不敢再往前來了。


    折大公子身上也不見有什麽戾氣,這位如做平常事一般,撿起沙地上的戰刀,揮了兩下,將折二公子的兩條腿悉數敲斷了。


    “你!”折二公子被疼醒,痛唿一聲後,瞪眼看著自家大哥要罵。


    折大公子一刀敲在折二公子的左太陽穴上,將人又敲暈了過去。


    “大,大公子啊,”陳慎硬著頭皮跑上前,顫聲喊了自家大公子一聲。


    “他要跑,你們也攔不住他,”折大公子將戰刀重又懸掛於腰間,語氣平靜地道:“誰叫他是主子呢?現在好了,他沒本事跑了,你們也就不用為難了。”


    他們這些人是不用為難了,可二公子這下子更會恨您了啊,大公子!陳慎看著自家大公子說不出話來,完全不知道這接下來要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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