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到了嘴邊,老族長心中一片絕望,但胡幕僚的身體卻在這時飛了起來,跌摔到了老族長的身後去了。老族長精神恍惚一下後,這才看清站在了他麵前的人是嚴冬盡。


    嚴小將軍冷著臉,實則驚疑不定地看著老族長,嘴中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老族長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陸大哥,他這是怎麽了?”嚴冬盡喊陸大公子。


    就站在邊上的陸大公子,看著老族長也是發愣,聽見嚴冬盡喊,這才迴了神一般,忙邁步上前,摸一下老族長的頸脈。


    “他怎麽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了?”嚴冬盡問。


    “去叫大夫過來,”陸大公子衝門外大聲道。


    忙就有侍衛往外跑了。


    嚴冬盡這時又想起來被自己一腳踹飛的人了,幾步走到老族長坐著的太師椅後,一把就從地上揪起了胡幕僚。


    “別讓他死了,”陸大公子提醒道。


    嚴冬盡想也不想,抬手就卸了胡幕僚的下巴。


    “這是誰?”陸大公子指著胡幕僚,問跑進來的楚府中人道。


    幾個下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聽見陸大公子發問,過了一會兒,才有個管事迴話道:“他,他是楚七老爺派來的人。”


    “誰?”嚴冬盡問。


    “楚大將軍,”管事的忙又改口道。


    展翼這時從胡幕僚方才躺著的地方,找著了一粒黑色的丸藥。被嚴冬盡一腳踹得身體飛起,胡幕僚還是下意識地握緊了丸藥,隻到身體落地了,他這手才鬆開,丸藥也就掉到了他的身旁。


    “這是什麽藥?”嚴冬盡看看展翼手裏的丸藥。


    展翼說:“這怕不是什麽好藥吧?”


    “找個活物來試藥,”嚴冬盡命方才迴話的管事的道:“你要以身試藥也可以。”


    管事的撒腿就往廳堂外跑去。


    嚴冬盡站著看老族長,突然跟展翼說:“我的金印呢?”


    陸大公子沒好氣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你的小金印?”


    展翼默不作聲地開始找金印了。


    嚴冬盡撇嘴。


    “你把嘴給我放端正了,”心情極端惡劣地陸大公子盯著嚴冬盡。


    侍衛們不敢吱聲,但都偷眼看他們的嚴少爺,都是第一次聽見嘴還得放端正的話,難不成他們嚴少爺的嘴是歪的?


    嚴冬盡說:“這怎麽衝我發上火了?我要不找金印,不迴頭,這老爺子不就被人藥死了?”


    陸大公子氣道:“你就知道這是毒藥了?”


    “這要是能讓人長生不老的藥,”嚴冬盡迴懟道:“楚安鄉不會自己吃?他還用派人強壓著老爺子吃?我之前說什麽來著?這楚家爭權奪利的厲害著呢,都不是好東西!”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陸大公子說:“你也不是好東,好人。”


    嚴冬盡聳一下肩膀。


    “楚安鄉想幹什麽?”陸大公子問嚴冬盡。


    侍衛們很有眼色的,將楚府的下人全都“請”出去了。


    “楚安鄉已經投靠蠻夷了?”陸大公子後怕無比地,看著嚴冬盡小聲道。


    如果嚴冬盡前腳剛走,楚氏家族的族長就死了,這殺人兇手除了嚴冬盡,還能是誰?再加上楚芳晴的死,也是可以栽到嚴冬盡頭上的,楚氏一族多是從軍之人,這一族人不與嚴冬盡拚個你死我活嗎?楚安鄉為什麽要這麽做?除了這人已投靠蠻夷,陸大公子想不出第二個理由來。


    “我哪兒知道?”嚴冬盡說了一句,“不行就殺了他。”


    “這事要弄清楚!”陸大公子跟嚴冬盡急道,“如果楚安鄉是奸細,那這日落城的守軍,我們就一個都不能信任了。”


    老族長很想說話,他想說他們遼東楚氏絕不會做背主投敵之事,可老族長這會兒說不了話,隻能在心裏發急。


    “他笑了,”嚴冬盡卻突然指著被他扔到了地上的胡幕僚道。


    陸大公子忙低頭看胡幕僚,胡幕僚一副閉目等死的模樣,“他笑了?”陸大公子不相信道。


    “笑了,”嚴冬盡說:“你說楚安鄉投靠了蠻夷的時候,這人笑了一下。”


    陸大公子這會兒著慌楚安鄉可能叛國的事,對其他的事就有些反應不及,“他笑又自怎樣?”陸大公子問嚴冬盡。


    “說明陸大哥你說的話,和他的心意啊,”嚴冬盡蹲下了身,看著胡幕僚道:“你才是那個蠻夷的奸細吧?”


    嚴小將軍這一句話點醒了陸大公子,這事從楚芳晴死開始,楚安鄉與他們生隙,嚴冬盡對楚氏家族起了殺心,還準備讓荀亮取代楚安鄉,待楚老族長再死,楚家必定與他們血戰一場,而他們認為楚安鄉叛國,那他們不但會殺楚安鄉,也一定會在出關之前,誅殺楚氏全族。


    這樣一來,最大的利益者是誰?是蠻夷,是那位鐵木塔大汗。


    “去叫楚安鄉來,”嚴冬盡衝一個侍衛下令道。


    侍衛領命,往外跑去。


    這時住在老宅裏的楚家人已經都趕了過來,隻是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們守在廳堂門口,他們沒法兒進入廳堂。


    展翼這時終於在一張茶幾下,找到了金印。金印不大,掉的地方又是背光地,所以不仔細找,還真找不著。從茶幾下拾起金印,展翼就喊嚴冬盡。


    嚴冬盡從展翼的手裏接過金印,又轉身拿著金印讓陸大公子看。


    “行了,收起來吧,”陸大公子沒看金印的心思,道:“這一迴收好了,別再丟了。”


    嚴冬盡捏著金印看老族長,突然就覺得他的好運氣還在,這金印不丟,他就不會迴頭,那這老爺子這會兒說不定就是一具屍體了。


    展翼這時跟陸大公子道:“這栽贓也栽得太明顯了,楚家人真會信?”他們嚴少爺就算真想殺人,也不會這麽幹吧?


    陸大公子說:“是太明顯,可楚家人是信你們嚴少爺的話,還是信楚安鄉的話?”


    那自然是信楚安鄉的話的。、


    展翼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看著嚴冬盡感歎道:“嚴少爺,幸好你掉了金印。”也幸好這是個金印,金子值錢,不然憑他們嚴少爺的性子,這位是不可能迴頭找的。


    嚴冬盡將金印握在手裏了,嘀咕了一句:“想害我沒那麽容易,我這人運氣好。”


    這一次連陸大公子都無話可反駁嚴小將軍了,他們這一次能化險為夷,靠得還真就是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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