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我這個兄弟從小就不省心,這些年來沒少給我惹麻煩。如今成了家也沒變,可把我愁壞了。”武大郎說完自己的兄弟武鬆後又訴苦。雖然說著埋冤的話,但臉上卻洋溢著慈祥的笑容。


    屋裏眾人神情肅然,多了尊重,沒有人敢小瞧這個又黑又矮的男子。為了兄弟,連潘金蓮這種難得的美人都不心動,試問天底下,有幾人能做到?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晁蓋得知幾個月前清河縣發生的事,也不禁感慨。一是為武大郎的舉動敬佩,二是唏噓潘金蓮的命運多舛。古代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身不由己。


    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就容易被別人當成玩物。就如蘇妲己,王昭君等古代四大美女,有誰遵從本心?難道她們願意自己風華正茂時嫁給老頭?遠嫁西域?


    縱觀古今,盛世需要美人點綴,亂世需要美人頂罪。


    紅顏多薄命,就是這個道理!


    原本軌跡中的潘金蓮可是被武鬆扒了衣服後剜腹刨心,死狀淒慘。可如今卻成了武二郎的妻子。


    晁蓋知道這是自己出現的原因,悄然改變他人命運。原本先入為主的觀念,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用後世的目光來看待潘金蓮,那是片麵,是人雲亦雲。


    眾人口中的淫、娃蕩婦,可難道有人天生就是這樣?仔細想一想的確令人深思,哪有人願自甘墮落?潘金蓮長得漂亮,想嫁一個好夫君又有何錯?偏偏天上掉下個武大郎,破罐子破摔,釀成慘劇。


    再次看向端坐喝茶的潘金蓮,雖嫵媚妖嬈,但沒有到見人拋媚眼兒的地步,反而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試問哪個女人不想嫁給武鬆這種能徒手打猛虎的英雄?


    晁蓋腦海中“浮現不禁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句話。人的遭遇,處境不同,往往會改變一個人!


    女人的直覺很敏銳,潘金蓮察覺到晁蓋審視的目光,抬眸笑著點頭。突然起身,嫋嫋娜娜地走來。


    一股淡雅又恰到好處的香風撲鼻!


    晁蓋本就心智堅定,自己的幾位夫人也是絕色。對女人免疫力很強,見潘金蓮走路的姿勢很誘人。卻仍是表情淡然,自顧自地喝茶,眼神清澈。


    臨行前被委以重任的花姿見妖嬈嫵媚的潘金蓮靠近,不禁警鈴大作,當看到晁蓋鎮定的表情後鬆了口氣。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卻瞪著晁蓋。後者不知究竟,被女人的操作搞得滿頭霧水。


    潘金蓮來到近前,衝晁蓋盈盈一拜:“伯伯,二郎經常提起您,金蓮見過伯伯,此來是有一事相求。”


    “弟妹,有何事?”晁蓋稱唿自然,也沒有拐彎抹角。


    潘金蓮咬了咬紅唇,略微有些遲疑,但還是說道:“二郎對伯伯推崇備至,最是敬重,說的話肯定管用。小女子希望您見到二郎時,幫忙撮合一二。”


    “好,隻是具體何事?”晁蓋維維皺眉,沒搞明白。


    潘金蓮幾次欲言又止,看了看屋裏的眾人,最終紅著臉,大著膽子要求:“伯伯,移步外麵再說。”


    “走吧!”晁蓋見狀明白有關私事,點頭起身往外走去。潘金蓮大喜,連忙跟著。花姿杏眼圓睜,說了聲“等等”,撚起兩塊糕點,邊吃邊快步跟上。


    “我說,你跟過來做甚?”


    “哼,我是你妻子,為何不行?”


    “伯伯,小妹來沒事,其實事情不……”


    隨著房門被從外麵拉上,外麵的聲音變小,直接消失。屋裏眾人再也聽不見,也不知道外麵討論啥。


    隻知道,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門被推開,三人有說有笑,魚貫而入。


    晁蓋恰好見到曹正夫婦拉著武大郎聊天,相處融洽。


    武大郎昂著頭盡量拉近與眾人的距離,黑臉有些得意:“本縣仵作何九叔家裏有個閨女,長得標致,隻是腿腳不便。街頭的李婆子已經說好了,願意嫁給我為妻。娶了這樣的姑娘,也能好好過活。”


    “哎喲,大郎,恭喜了,到時討杯喜酒吃。”


    “就是,聽說大郎做的炊餅好吃,一定讓我們吃個夠。”


    李懹,曹正夫婦,甚至酆泰紛紛送上自己的祝福。


    屋裏歡聲笑語,之前壓抑氣氛不在。


    晁蓋看著臉上露出笑容的武大郎,心中暗暗感慨。原本軌跡中被戴綠帽子,又死得慘的人兒命運改變。


    仵作,等同於古代的法醫,是一份地位非常卑微,沒人願意幹的工作。跟武大郎也算是門當戶對。或許成婚後,未來的日子不再像以往遭受欺負。


    “哈哈哈,大郎,你放心,有手藝傍身,生活無憂。”晁蓋笑著走來,一邊喝茶,一邊與對方閑聊。除了前往晁家莊定居,便是如何保住武二郎。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


    在城外等待的親衛們得到通知後分批進城。曹正夫婦早就吩咐殺豬宰羊,大排筵宴,招待晁蓋一行。


    晁蓋是個雷厲風行之人,雖然在吃酒,但沒有忘記正事。黑山鳶陳虎率三五十人大搖大擺地進城。


    個個盔明甲亮,人人手持利器,騎著高頭大馬,亮明身份後,在土兵敬畏的目光中,長驅直入城。


    濟州兵馬,誰不畏懼三分?


    實在是晁蓋率大軍剿滅曾頭市,男女老少通殺的狠厲。以及向北方擺出的幾座京觀傳的沸沸揚揚。


    這群騎兵直奔縣城府衙,走在最前麵的陳虎衝著衙役喊:“濟州團練使陳虎在此,你們縣令何在?”


    “大人…稍等片刻。”門口的衙役聽到是一州團練使,接過官符印信,不敢怠慢,應了一聲,立馬稟報。


    不一會,喬縣令帶著衙役們出來迎接。


    沒辦法,哪怕文官地位要高於武將,可一個是七平官員,另一個是五品團練使,差了兩個級別。


    該有的禮數是不能少的!


    縣衙會客廳,眾人賓主落座,有丫鬟端上香茶果品。


    “不知將軍所為何事?”喬縣令陪著笑臉問,心裏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這群狠人來的真不是時候。


    陳虎放下茶杯,黑臉上很是嚴肅,邊說邊衝南方拱手:“喬縣令,我家大總管聽說景陽岡打虎的英雄就在陽穀縣。特意前來招攬剿匪,為聖上排憂解難。”


    喬縣令聽到打虎英雄幾個字,心中叫苦,得,真是這樣!可是對方緊緊的盯著,隻得硬著頭皮迴答:“這…這個,將軍找的人是不是本縣都頭武鬆?”


    “不錯,正是武鬆,家兄武大郎。”陳虎佯裝驚喜。


    “既然知道,縣令老爺喚他過來。”


    “哎,將軍有所不知,武都頭幾天前殺人犯了人命官司。”


    “甚麽?會有這種事情?”


    “不錯,下官也為此事頭痛。”


    “本將進城發現多有燒毀痕跡,是不是故意隱瞞?”


    會客廳中,陳虎雙目圓睜,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嚇得喬縣令不敢有絲毫隱瞞,將前幾天強人來襲的事情道來。生怕這位濟州團練使一言不合拔刀。


    這也是晁蓋特意安排,不會幹涉案件,卻會震懾。沒有人證物證,疑點重重,就不好苛責的量刑。


    更不可能屈打成招!


    入夜,陽穀縣夯土牆土兵們全體出動,輪班嚴防死守。城裏百姓早早的關緊門窗熄燈睡覺。甚至不少人準備了刀槍棍棒,防止再次被強人襲擊。


    顯然前幾天縣城告破,影響非常大!


    街上還有人巡邏,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十多個黑衣人身手矯健,身體輕盈,踏地無聲如同幽靈般在城中穿梭,輕鬆避開巡邏隊,逼近西門府邸。


    坐落在城東的西門家本是望族,中途落沒。不過,在這一代的西門慶的帶領下,家族轉為經商,蓬勃發展。府宅占地麵積極廣,院牆高厚,內部建築成群,假山流水,閣樓亭台,三進三出的大院套。


    西門慶被砍了,正搭建好靈堂,舉辦喪事,道士,和尚齊聚,親朋好友觀禮,鼓樂齊鳴,非常熱鬧。


    也就在這種環境下,十多個黑衣人潛入府宅之內,相互配合,分工明確。有人放哨,有人摸地形。詭異的不偷金銀珠寶,隻在書房逗留後悄然退去。


    有人潛入,幹了壞事,一切都沒人發現!


    第二天,天還沒亮,西門家府外,便傳來吵鬧聲。


    “還錢,還錢,你們家的,給個說法!”


    “喲嗬,劉掌櫃,你們也過來討債了。”


    “可不是,聽說大官人出事,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西門慶你這個王八蛋,欠我生藥錢,還不還給我。”


    這些都是成群結隊,口音各異的商隊,人人手裏拿著落款是西門慶的欠條,個個群情激憤,破口大罵。


    西門慶的親眷本來還想耍橫賴賬,卻發現這些欠條字跡全是西門慶的,而且書房賬本上也有記錄。


    白紙黑字,簽名手印,無法抵賴。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商隊或個人趕來討帳。唯獨在西門慶家的外麵,大聲吼叫,快快還錢。


    西門家大門緊閉,無人出來解答。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拿著欠條,帶著隊伍前往衙門討債。各大債主紛紛跟隨,人群塞滿了整個縣衙。


    喬縣令為此一個頭兩個大。


    但債主們說的有鼻子有眼,借條也是真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性質等同,衙門不得不受理案件。


    一時之間,西門家陷入了債務危機!


    自然而然,也沒有人有心思跑到衙門督案審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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