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鳶陳虎,毒八哥陳豹兄弟倆自從跟隨晁蓋後。接著被發掘出有馴服鳥類的本領,便主要在這個領域奮鬥。尤其是陳豹,廣收門徒,傳授技藝。


    經過一年有餘的積累發展,大本營和各處信息人員加起來有數千,這些人又帶徒弟,越來越多。專門從事養鴿馴鴿,接收傳訊,完善情報網。


    晁家莊,軍事重地後山,以前是神機營的駐地。自從轟天雷淩振和技術人員連帶設備搬到梁山後。便被毒八哥陳豹申請成為培育馴養信鴿的基地。


    據不完全統計,基地裏麵有數千隻信鴿。每個月都會向各支軍隊,酒樓係統派出一批馴服的鴿子。隻要在合適的地方築巢,就能往來傳遞信息。


    陳豹嘴裏哼著太想念,小黑胡愉悅的跳動,說明心情很不錯。捧著碗拿著筷子,不時吹著口哨,親自喂養從福建路那邊重金收購來的一批信鴿。


    那是數十隻長得非常肥碩的鴿子,羽毛晶瑩如雪,爪子寒光閃閃,要比其它信鴿大一圈,而且野性十足,攻擊性很強,不斷啄擊籠子,吱吱鳴叫。


    “嘿嘿嘿,寶貝,小寶貝,要乖一些……”


    陳豹非常熱愛這份工作,覺得自己的才華得到施展。喂著鴿子吹著口哨,不時怪笑,發出一聲怪叫。猥瑣狂熱模樣讓基地裏麵忙碌的軍卒打哆嗦。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方高空傳來一聲厲嘯。原本盤旋在基地上方的鴿群鳴叫不絕,嗖嗖破空聲,紛紛歸巢。就連那重金收購來數十隻鴿子,原本還神氣活現,野性十足,聽到嘯叫聲立馬蔫了,有的甚至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像是遇到天敵似的。


    陳豹口哨聲戛然而止,笑容僵硬,陰惻惻地抬頭。猛禽捕獵沒少遇到過,一般是驅趕,賴著不走就會射殺。久而久之,這片區域再也沒猛禽來臨。


    沒想到,又來不開眼的!


    不用他吩咐,上百個手持弓弩的軍卒奔來嚴陣以待。


    有人敲響了銅鑼試圖驅趕。


    可惜,鷹鳴聲越來越近,一隻猛禽從遠方飛來。在基地上方的高空中盤旋,而且隱隱有某種規律。


    陳豹認出來,這是降落信號,趕忙吩咐停止敲鑼,也不準放箭。果然下方安靜下來沒多久,高空中的猛禽開始盤旋降落,那是一隻展翅兩米的猛禽。


    陳豹一眼認出,這是自家兄長馴養的金雕。手指放進嘴裏兩側腮幫子凹陷,發出一陣古怪的叫聲。


    半空中的猛禽飛至他頭頂上盤旋。


    陳豹看到猛禽腿上綁了東西,讓人拿了一些新鮮的牛肉過來丟在地上,趁金雕降落啄食的時候取下小竹筒。察覺到裏麵有信件後,火速離開基地。


    當紙條落到吳用手中,看到上麵的內容時,白皙的臉上浮現微笑,那是遠航艦隊返程的消息和日期。兩天前出發,此時就已經抵達,可見速度之快。也證明了,利用金雕傳訊的辦法完全可行!


    遠航艦隊在海上,晁蓋對此一無所知。


    百八十艘戰艦組成錐形戰陣沿著航線在海中乘風破浪。


    晁蓋除了陪幾個夫人在甲板上溜達欣賞海景外,就是與韓世忠,李俊,阮小七等人討論軍隊改革。


    實在是無趣的話,也會陪夫人擺弄樂器或親自捕魚。


    總之,歸途之路,並不覺得枯燥!


    接連航行幾天,艦隊運氣欠佳,遇到一次中大型風暴。那景象太過嚇人,天上烏雲滾滾,電閃雷鳴,暴雨傾盆,狂風唿嘯猶如台風過境,大海猶如傾覆般掀起數丈浪濤,艦隊船隻被衝的四散。


    好在隊伍有經驗應對及時,返程船上也裝滿了香蕉和野果等島上特產。除了幾艘船桅杆因為老舊被大風吹斷外,並沒有人員傷亡,一切有驚無險。


    雨過天晴,風暴過後就是收獲。


    相比來時的那一迴,收獲更加驚人。


    這迴艦隊的捕撈的魚太多了,不少船隻因為過載速度驟降。各類海鮮難以估量,多有深海帶魚這種極品。人人敞開肚皮吃,個個卯足了勁胡吃海塞,褲腰帶鬆了又鬆,跳了又跳,也沒能及時吃光。


    隻能醃製處理或晾曬成魚幹,等返迴在市場售賣掉。單單是這一項收入,足夠艦隊用來保養船隻。


    十月份中旬,已經步入初動時節。在海上還不覺得,越靠近大宋天氣越發寒冷,紛紛換上冬季軍裝。


    這迴沒有耽擱,在海上全速航行了四天,便已經抵達宋朝附近海域。晁蓋讓混海龍李俊和翻江蜃童猛率領九成兩千料及以下的海船先行返迴梁山。


    他自己則是前往萊州海軍基地!


    自從五月份離開,幾個月的時間,莒島已經徹底大變模樣。南麵港口和船塢規模大,港灣也足夠大。海岸邊建築成群,延伸至岸上連綿看不到頭。


    由晁家莊派過來的大師指導,規劃整齊,宛若城池。這裏除了原住民外,就是招募的水手及家眷。莒島牧場也已經建立,成群牛羊在草原上奔騰。


    最令晁蓋驚喜的就是赤須龍費保,卷毛虎倪雲等人沒有讓他失望,逐步開發的鹽田島足有十多處。因為鹽工不足的原因,大片鹽田沒能開辟出來。


    即便如此,目前每個月都有數十萬石海鹽。要比宋朝在沿海城市小作坊強出太多,而且質量更好。


    晁蓋抵達海軍基地沒有多呆,隻是巡視了一番。便下令盡可能的招幕百姓成為鹽工,每月給報酬。另外各水軍加強訓練,巡視,確保鹽田的安全。


    隨後活閻羅阮小七率領現有本部返迴梁山替換張順。由於大船幾乎被抽調走了,五六艘千料後麵跟著十多艘刀魚船,數量雖然多,但看著顯得寒酸。


    “哥哥,咱們的船不夠用啊!!”


    唯一一艘兩千料的海船也是旗艦,晁蓋剛和幾位夫人出現在甲板上,阮小七就從指揮室裏竄出嚷嚷。


    “忍耐些時日,逐步會好轉。”晁蓋看著這條漢子,對方都結婚了,快當爹了,還這麽毛毛躁躁。


    “你可是一軍將領,要沉得住氣,做事不能憑性子。”


    “嘿嘿嘿,知道了!”阮小七摸了摸腦袋。


    這時,幾艘船上傳來唿喊:“大家快看,前麵有船。”


    “嗚、嗚、嗚……”


    旗艦瞭望台上低沉的號角聲響起。


    “全體戒備,有情況!”阮小七臉色一變,跑迴指揮室。


    晁蓋順勢望過去,遠處海平麵上出了一層黑點。快速向這邊靠近,那是一艘艘戰船,航行中途散開,呈現包圍態勢。接著突然加速,氣勢洶洶衝來。


    阮小七所部也有二十多艘船,可量級上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掛著的濟州官府和晁家軍旗幟卻很顯眼。


    隨著指揮室下令,二十多艘船隻快速收縮陣形。旗手揮舞令旗,打出旗語,向對方表明官軍身份。


    然而,沒有什麽卵用,這支艦隊的船速依舊不減。


    待到雙方拉近距離,可以看清是清一色兩千料海船。尤其是對前麵幾艘,少說是三千六百料上的大艦。桅杆上掛著官府的旗幟,多半是沿海水師。巡邏時察覺到海麵上的動靜便鯊魚般撲了過來。


    “哥哥,是登州平海軍!”韓世忠見識多,立馬提醒。


    “登州水師?”晁蓋喃喃自語,突然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接著一股心悸感湧出,遠處一聲轟隆巨響。他想也沒想,便將身側李清照抱住滾落在地。


    對方有有孕在身,晁蓋隻能當肉墊背部著地放在甲板上,同時摟住女人不放,盡量不讓她劇烈運動。


    而就在兩人剛剛倒下時!


    “唿唿”劇烈的破空聲由遠及近,嗖的一聲,一支三尺來長,孩童胳膊粗的弩箭從兩人之前站立的地方穿過。哢嚓一聲,弩箭去勢不減,釘在在身後的艙板之上沒入小半,尾部在嗡嗡顫抖作響。


    我靠,這是床子弩!


    晁蓋看的瞳孔一縮,隨即眼中殺機閃爍,前方平海軍艦隊明知道是船隊卻視而不見,竟然這般囂張?果然猶如鄒氏叔侄說的那樣,喜歡敲詐勒索。


    由於這個變故時的太過突然,在他懷裏的李清照還在懵圈中,迴過神來看到顫抖的弩箭一張俏臉煞白。看著被壓在身下又抱緊自己的男人,眼眶濕潤。


    常言道,患難見真情!


    在這個危險的情況下,對方想著自己。還在倒下的瞬間刻意轉變方位自己砸在甲板上護住自己不受傷。人生苦短,卻能嫁這種夫君,此生無憾也!


    “姐姐,你沒事吧?”在另外一邊的李清婉衝了過來。耶律答裏孛和花姿撲了過來,人人心裏都有些慶幸。另外一個大肚婆李師師和扈三娘有事沒在場。要是大家都聚在一起,那後果不堪設想。


    那支弩箭還在嗡嗡顫抖!


    “啊!哥哥,你沒事吧!直娘賊,給我幹死他們。”韓世忠,陳虎這才反應過來,大吼著衝了過來。


    船上的三百親衛感覺到事情不對,有人哐啷啷拔出寶刀,嚴陣以待。有人摘弓搭箭對準衝來的艦隊。也有人衝進船艙拿出一架架威力巨大的神臂弓。


    指揮室的阮小七也看到了這驚險的一幕,勃然大怒。憤怒的咆哮下達命令,原本收縮的感覺快速散開,船上的水軍將士彎弓搭箭,有人破口大罵。


    “直娘賊,賊撮鳥,你們這些狗東西是是不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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