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晁家軍艦隊沿著開辟出來的航線乘風破浪。百多艘海船無形中形成阻力最小的錐形戰陣。任憑無邊海洋上的風浪再大,也撼動不了絲毫。


    四周水連天天連水,水天相連,無邊無際。


    “……


    簡單愛你心所愛


    世界也變得大了起來


    所有花都為你開


    所有景物也為了你安排


    我們是如此的不同


    肯定前世就已經深愛過


    講好了這一輩子,再度重相逢。


    ……”


    艦隊最前麵的旗艦上,一艘兩萬料的木蘭舟的甲板上。聽著奇異卻又動聽的旋律混合著歌聲飄揚。


    無論是全副武裝的親衛,還是光著膀子的水手,又或是陳虎,李懹等將,相鄰船上的百姓聽的是如癡如醉。望著甲板上邊撫琴奏樂邊唱曲的男人。沒有人有輕視戲子的眼神,反而充滿敬佩。


    因為撫琴者是晁蓋,天王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山東天王晁蓋能文能武,經商農耕,烹飪鍛造……,無有不會,無有不精,撫琴奏樂,煞是好聽。


    身份不同,帶來的印象不同。


    晁蓋仿佛沉入音樂之中,撫著琴,低沉歌聲飄蕩。這是後世歌手伍佰的一首經典老歌,再度重相逢。清脆悅耳的曲調有別這個時代卻非常的悅耳。


    扈三娘,花姿兩個全身披掛的女將,靠著船舷拍著掌。耶律答裏孛滿臉微笑,邊擺弄茶具泡茶邊跟隨哼唱。李清婉,李清照滿臉慈愛地納著花鞋。


    李師師抱著琵琶,纖纖玉指跟隨旋律彈動,悄然模仿。無一例外,女人看向晁蓋的眼神充滿柔情。


    航行,尤其是遠洋航行,時間長了,非常枯燥。


    海鳥再奇怪,大海的景色再好,可看多了也會厭煩。晁蓋不可能陪夫人老是呆在房間裏纏綿親熱,所以經常陪她們在巨大的艦船上遊覽或是到甲板上舞槍弄棒,眼下應夫人之邀,擺弄樂器歌唱。


    不知不覺間,一首再度重相逢終了。


    “好啊,好聽……”旗艦上的親衛,水手,相鄰幾艘船上的百姓,將士紛紛高唿呐喊,為晁蓋喝彩。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隨後掌聲在海上飄蕩。


    對詞曲頗有造詣的李師師立馬就纏上晁蓋,撒嬌:“夫君,這首歌挺好聽的,你教教我好不好嘛?”


    “好啊!有空教你。”晁蓋對此豈能不同意?看著女人大著肚子卻不顯臃腫,反而更為豐滿,更添風韻。


    “夫君,你最好啦!”李師師巧笑嫣然。


    “夫君,來喝杯茶。”耶律答裏孛笑著推過來茶杯。


    “清香甘甜,好茶。”晁蓋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茶水入口微澀,隨即轉為甘甜,不禁稱讚。


    耶律答裏孛微微一笑:“這是福建路產出的極品白毫茶。是我們在城裏逛街時看到,便購買一點。”


    晁蓋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李清照和李清婉倆姐妹。最近這幾天,她們為針織童衣,童鞋而忙碌。


    “我說你們幸苦做甚?以後買不就行了。”


    “哼,買的哪有親手製作有成就感。”李清婉狂翻白眼。


    “哎,以前沒機會!”李清照神情黯然,又摸了摸肚子,變得開心:“沒想到,學的手藝沒有白糟蹋。”


    “那你們多縫幾套,師師,三娘她們不會。”


    “哼,晁蓋,你真偏心,就知道欺負我倆。”


    “哎,這不是能者多勞嗎?我讓她們打下手協助。”


    晁蓋見李清照想到往事立馬轉移話題,故意擺出大老爺的姿態,指著李師師,扈三娘等人分派任務。頓時就讓李清照,李清婉擰眉瞪眼,鼓起香腮。


    就在夫妻間相互拌嘴的時候。


    靠在船舷邊吹風的扈三娘,花姿突然指著海邊驚唿。


    “哇塞,夫君,快看,好大的魚。”


    “好粗的水柱,這肯定就是夫君說的鯨魚。”


    ”“我的嗎呀,好大的怪物,怪物。”


    “孩兒娘,帶著娃快進船艙,有妖怪。”


    不光是兩個女人驚唿,其他船上同樣是驚唿連連。百姓多有驚慌失措者.,甚至喊出了妖怪之類的。


    晁蓋起身張望,頓時笑了。


    左前方水域中有一群通藍褐色,大小不一的鯨在暢遊。有的噴出粗大的水柱,有的巨大的尾鰭拍打水麵,海浪層層翻湧。還有一條七八米長的小型藍鯨衝出水麵高高躍起,隨後撲通落入水裏。掀起滔天巨浪,層層讓他擴散,讓附近的船隻搖晃。要是再繼續靠近,引起巨獸發狂,後果堪憂。


    晁蓋正準備讓親衛通知指揮官,李俊,改變航道。


    不過顯然混海龍李俊早就經曆過這種事情,吼聲響起:“通知下去,盡量遠離鯨群,另外讓百姓返迴船艙。又是鯨群,風變大了,估計又有風暴。”


    說著說著,這條大漢臉色變得凝重,抬頭看向天空,不知何時原本還晴空萬裏的藍天被烏雲遮蓋。


    船上旗手揮動各色旗幟,各船水手時刻關注著旗艦動作。命令快速在各船下達,吆喝聲此起彼伏。甲板上的百姓紛紛入艙。隨著操控船的舵手掌舵,船隊既定的航道逐漸偏移,遠離那群藍鯨。


    鯨魚渾身是寶,要是能夠獵殺,肉可以吃,吃不完可以醃製或者可以曬幹,用鯨魚皮製作的皮甲……


    晁蓋用一種貪婪的目光看著這些巨獸,很想搞一搞。隻是考慮到船隻的性能和行程,不想橫生枝節。隻能等造船業技術革新過後,再來海上嚐試。


    他也感覺到了風向變化,便讓夫人們收拾東西迴到船艙。隻是風暴說來就來,樂器剛剛收拾好。忽地一陣怪風刮來,指揮室插著的旗幟獵獵作響。


    海中本就是無風三尺浪,如今大風刮起,更是波浪濤濤。


    “快快…,降下船帆,拋錨,桌椅板凳等雜物不用管,”李俊見狀當機立斷,立馬扯開嗓子下令。


    旗艦上的人員動了起來。


    艦隊往返好多次,類似這種情況沒少遭遇。其實在緊急號角吹響之前,各艘船上多少已經有了反應。


    水手們收取旗幟,或搬運桌椅往船艙裏跑。有的聯手將拴著鐵鏈的大鐵球拋入海中,有的攀上桅杆解下風帆,船隊速度驟減,全力抵抗突來的風暴。


    陳虎也吹響了口哨,高空中鷹鳴此起彼伏。接著幾隻展翅兩米左右的猛禽穿過雲層,俯衝直下降落。


    這正是喂養長大的幾隻小金雕,如今遠航熟悉路。


    唿唿唿……


    風越來越大,海域仿佛沸騰似的,掀起道道巨浪。由於風浪太大,原本結陣航行的船隻被衝散。船上的水手,軍卒東倒西歪,奔跑的甚至踉蹌摔倒。


    “抓住扶手,抓住扶手,不要被卷進大海。”那些衝在前線的水手們大聲唿喝,冒著風浪操控船隻。


    風浪越來越大,船隻越來越顛簸。


    哪怕旗艦猶如個龐然大物,可相對大海卻微不足道,晁蓋護著夫人跌跌撞撞衝進船艙,卻難以前行。見船艙各處有扶手。便讓她們緊靠船側抓緊。又和扈三娘,花姿,耶律答裏孛護住懷孕的三女。


    韓世忠,酆泰,李懹等將率衛隊情況好不到哪裏去。大多衝進船艙抓住扶手,少數在外麵迎接暴風。


    轟隆隆……


    外麵雷聲陣陣,烏雲滾滾,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狂風更甚。滔天巨浪拍打船隻,浪花猶如狂風暴雨般清灑而下,將甲板上桌椅板凳衝出老遠。水手變成了落湯雞,卻依舊堅持著沒有退後一步。


    他們不是奮力地拋錨,就是收拾風帆。李俊跌撞衝到駕駛室親自掌舵,防止大船如同沒頭蒼蠅亂撞。


    “哎呀,好爽啊!”酆泰去方便了,出來的時候就遇到這種情況,跑得最慢,在甲板上目睹了滔天海浪洶湧澎湃,被浪花衝的渾身濕透,哇哇暴叫。


    “將軍,抓緊了……,被卷進海裏就完了。”附近的水手們看到這家夥想笑又不敢笑,大吼提醒。


    其他船隻情況情況也差不多,由於降帆拋錨及時。船上載重足夠,問題並不大,保持距離,抵禦風暴。


    天空中,烏雲滾滾狂風大作大海,猶如傾覆般波濤澎湃。一艘艘千料海船如同數月般,跌宕起伏。


    船員和水手早就習以為常。


    然而,船上的眾多百姓頭次遇到,不僅嚇得麵色慘白。好在此類情況曾經遇到過,各艘船上有上了年紀的水手臨走在各處,大聲唿喊,小風暴而已。


    百姓們逐漸安定下來,抓著艙房裏麵的扶手靜靜等待。


    海上的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半個時辰不到,大海上逐漸風平浪靜。天上滾滾烏雲悄然間散去,秋日的陽光灑落,格外溫暖。


    “夫人,你們沒事吧?”晁蓋看著有些暈頭轉向的李清婉,李師師,李清照三女,有些心疼的問道。


    “嗯,沒事,顛的腦袋有些暈。”三女甩甩腦袋感慨。


    “這就是你說的風暴?”


    “哎呀,沒想到海上的風會這麽大。”


    恰好此時,外麵傳來水手們的歡唿聲。


    晁蓋好奇,幾個夫人同樣如此,也沒有迴到艙房裏麵休息,而是再次走出船艙,看到了外麵的景象。


    原來是艦隊指揮官混海龍李俊,在風暴臨近尾聲的時候,讓水手們撒下大型魚網,趁機捕撈魚獲。


    事實證明,危險,伴隨著機遇。


    一場中型風暴席卷而過,海中的魚兒暈頭轉向。


    三五十人喊著口號,拖著魚網,有的哈哈大笑。其他船上情況同樣如此,先後拖拽魚網,大吼大叫。


    .這片海域,歡唿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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