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突然殺出來的黑衣人除了晁蓋率領的隊伍又能有誰?一路摸著黑來到島嶼周邊靠近牢城營。原本是想等夜深人靜的時候襲擊,計劃趕不上變化。


    怎奈,意外遇上敲詐勒索。而且還有一個小牢子拖著屍體扔進海裏卻扔到船上,對方沒有聽到水聲察覺到異常試圖查探,被晁蓋下令幹掉,計劃改變,索性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悄然摸上岸發動襲擊。


    順便救下了那個倔強的老頭!


    幾個衣衫襤褸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犯人眼睜睜地看著一群黑衣蒙麵人,猶如神兵天降,平時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幾個小牢子脖子,心髒插著箭矢,當場斃命,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絕望。


    “啊,好漢爺,救救我……”


    “諸…諸位好漢,別…別殺我……”


    呆呆地站在原地,反應過來後,有的撲通跪倒在地,有的連連叩首求饒,有的嚇尿了,大喊大叫。卻被衝到近前的黑衣人薅住頭發摁倒在地摩擦。


    “嘿,哭喊震天,那邊還能不能搞定了。”


    這邊的動靜讓駐守牢城營的牢子側目,吆喝了一聲。


    “你鬼叫個毛啊!這幾個窮鬼有錢卻不給,不得收拾他們?”晁蓋罵罵咧咧,甩臉向那邊吆喝一聲。


    “快點完事,處理幹淨。”牢城營外又傳來唿喊聲。


    這迴晁蓋懶得搭理,反而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指著被摁在地上的人大聲吼叫:“哭哭哭,老子讓你們哭,你們這些唵囋潑才,兄弟們,給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了我負責,直接扔到海裏喂魚。”


    韓世忠,酆泰,李懹等將心領神會,帶人一擁而上將這幾個犯人打暈,有人模仿哼哼唧唧的慘叫。


    這活幹得利索呀!


    鄒淵,鄒潤叔侄,歐陽壽通,馬元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幕,本以為自己等人很厲害,沒想到,還差的很遠。從突襲前的準備到現在很多值得學習。


    那個唯一一個沒有被打暈的胖老頭咽了咽口水,身體有些顫抖,壓低聲音問:“我有用,別殺我。”


    “你沒用,也會跟他們一樣。”


    晁蓋留下老頭就是想問問情況,走過去將對方拽起來問:“哪裏來?什麽人?可熟悉此地的情況?”


    這個胖老頭還是很識時務的,如小雞啄米般迴答:“知道知道。大王,在下東京汴梁人,醫官局太醫牟介,因被人陷害發配至此,牢城營小牢子,押獄百來人,我可帶路,北邊軍營有一營禁軍。”


    “嗯,好,太醫牟介?救了你,以後你就跟著我們混。”晁蓋對老頭的條理清晰很滿意,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一眼。牟介這個人好像很耳熟,對了,北宋末年有這麽個人物,十多年前好像去過高麗。不曾想,已是物是人非,莫名就成為階下囚。


    “哎,老夫隻能走這一步了。”牟介聽到要與強人為伍心有戚戚。沒想到,他堂堂醫官局太醫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可要是有機會活著,誰又願意死呢?


    晁蓋快速讓韓世忠,陳虎,李懹,鄒淵叔侄等將率隊前往北麵軍營,自己則是帶人殺進牢城營救人。


    “牟太醫,我來問你,管營在哪?有沒有特殊牢房?”


    幾個親衛已經換好小牢子的衣服,低頭罵咧返迴。晁蓋問清楚詳細情況後,便下令展開營救行動。


    沙門島牢城營。


    由於島嶼孤懸懷外,獨特的地理環境。


    隻要牢牢管控船隻,犯人根本就無法越獄。牢城營相比其他地方略有不同,沒有所謂的地下死牢。不過最深處的幾間牢房,欄杆全是胳膊粗的金屬。


    這是隻有關押重點死囚準備的。


    基本上常年都是空著,隻有一間牢房關押著一個特殊的犯人。他身材高大,佩戴枷鎖和腳鐐都是屬於特製的超重型,至少八十斤,還拖著一個鐵球。


    總是會被帶出去毒打,身上遍體鱗傷,血跡斑斑散發一股惡臭,但是牢城營卻不讓他輕易死去。有時候還會上藥,每天還會管飽,甚至有肉吃。


    總之,不會折磨死這人,要反複折磨。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人來了至少有一兩年,讓島上平均隻有三五個月可活的犯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這份待遇讓牢房裏其他的牢友唏噓不已。不知道什麽樣的人,又得罪了誰,落得這副生不如死的下場。


    “此人,必定是條好漢!”一個衣著邋遢,麵容憔悴的犯人看著隔壁這個特殊的重刑犯,見他披頭散發蜷縮在角落裏一聲不吭,兩個月從未聽見對方說過一句話,看著牢房頂發呆,默默的承受著。


    “哎,這個世道啊!”那人從這個特殊犯人收迴視線,又看看其他牢房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犯人,臉上浮現悲涼,微微歎氣,大宋朝,命不久矣!


    這個犯人雖然有些邋遢,但卻有股氣勢。不是別人,赫然是開封府孔目,人稱孫佛兒孫定,因為接連壞了高俅的好事被報複,突然被抓送到了沙門島。


    這是一個有來無迴的地方!


    作為開封府孔目的他專管刑罰,最清楚沙門的可怕。在島上當差是件苦差事,做公的非常殘暴。不僅會克扣犯人的口糧,還讓他們從事體力勞動,伐木造船采石……,有獨特癖好者每天還會鞭打犯人取樂。多有人被悄然殺害,丟進海裏喂魚。


    然而,孫定來到島上兩個多月,唯一與其他犯人不同的是,自己不會從事體力活動,也不會挨餓。他明白,估計這就是自己親家蔡翁給的庇護。隻是自己會一直呆在島上,迴不去東京,直至死去。


    再也看不見家人!


    孫佛兒孫定想到自己的結局悲涼一片,很想感慨,好人難做。可是又看到隔壁牢房的特殊重刑犯,想想對方兩個月來至少挨了十頓毒打又釋然了。


    對方這麽苦難,都一直堅持。何況自己條件優渥。誰說不會有意外,保不準就會來一群人劫牢?


    孫定知道沙門島位置險峻,壞人不可能成功襲擊。隻是看見隔壁房間的漢子,莫名湧出這種想法。算算時間,今天又是漢子受刑的日子,下意識地鼓勵:“朋友,挺住啊,說不定會有人來救。”


    “嗯!”對麵樓房之中,那個披頭散發的人動了動。


    恰好此時,哐啷啷被打開,幾個小牢子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大漢,看守的牢子紛紛行禮問好,此人正是牢城營血屠判官高訶。


    乃是島上的土皇帝,喜怒無常,脾氣暴躁,說讓誰死誰就死。眼神掃視個個牢房,裏麵的犯人不敢對視,盡皆低頭避開視線,誰也不敢與之對視。


    哪怕背後有人的孫定,也低下頭。縣官不如現管,就是因為自己多看了一眼,食物減去了三分之一。


    “你的命很長啊,還沒折騰死,來啊,拖出去。”高訶背著雙手慢悠悠邁步,望著鐵欄杆牢房裏麵的大漢,臉上閃過厭惡,嘴裏又是嘎嘎怪笑。


    幾個小牢子吐了口吐沫,準備開門拖拽那條漢子。


    “殺,殺啊,反抗者,給我弄死!”


    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喊殺聲和慘叫聲。


    管營相公高訶臉上的獰笑僵硬住了,甩臉衝外麵就罵:“哪個癟三,不開眼的玩意跑到這裏來鬧……”


    這位管營越往下說,聲音越小,直至完全消失,隻因他想到這裏是孤懸海外的島嶼,誰敢到這裏來?


    “快,有人劫營,快加強戒備,頂住門。”高訶顧不上毒打大漢,指揮所有牢子,押獄準備守住大門。


    外麵的喊殺聲,慘叫聲越發響亮。


    牢房裏麵的犯人死機片刻後嘩然,紛紛湧到柵欄邊,有的抓住欄杆不斷搖晃,有的大笑或者唿喊。


    孫定整個人有點懵圈,自己剛想這就真的來人劫牢。


    來的是誰?又是為誰而來?


    “我索馬裏海盜團勇士全夥在此,裏麵的撮鳥開門……”牢房大門外有人大吼,也有人猛烈撞門。


    哐啷啷,大門劇烈搖晃,門閂震顫。


    “快,快上,頂住,頂住大門,堅持到禁軍救援。”管營高訶看著大門搖搖欲墜,焦急地大聲吼叫。十多個小牢子,押獄紛紛上前,人力推門。


    隻是任憑怎麽用力,任憑怎麽吼,一切都是徒勞的。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鐵木包裹厚重鐵皮的大門被從外麵踹到,好幾個躲避不來的牢子被當場砸死。


    一群蒙麵大漢衝了進來,人人拎著鋼刀,個個喊打喊殺。殺的聚在大門附近的牢子們節節敗退。


    這些牢房裏麵的衙役除了會欺負犯人,戰鬥力堪憂。雖然也有數十個人,但哪裏是這群狠人的對手?不斷有人連帶武器被砍翻,鮮血染紅了牢房口。


    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大漢,猶如坦克班橫衝直撞,衝到大吼指揮“不要亂”的管營相公麵前一刀將其砍翻。這位兇名赫赫的血屠判官成為了無名之鬼。


    剩下的小牢子更加不是對手,有的開始抱頭蹲地。


    而這一幕拚殺近在咫尺的展露!


    數十個大大小小牢房裏麵的犯人沸騰了,瘋狂呐喊!一些強國的漢子不斷地撞擊牢門,試圖逃離。


    “哈哈哈,諸位大王,救救我們。”


    “嗚嗚嗚,終於不用再死了,救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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