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時期的陝西分為永軍興路,秦鳳路,乃是華夏文化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有西周、秦、漢、唐等十多個政權在陝西建都。地勢呈南北高、中間低,由高原、山地、平原和盆地等多種地貌構成。


    其中黃土高原宋代水土流失緩慢,麵積比後世小的多。地跨黃河、長江兩大水係,橫跨三個氣候帶。狹義上的黃土高原大致北起長城,南至秦嶺,西抵烏鞘嶺,東到太行山,包括山西大部、陝西中北部、甘肅中東部、寧夏南部和青海東部。


    但是這些險要的隘口大多都被遼國占據。沒有了長城的守護。駐紮在邊境的鎮戎、德順、通遠三軍軍隊沒少與之發生摩擦,一直用血肉之軀扛鐵騎。


    因為常年戰亂,人口相對稀少。不知多少平坦又肥沃的土地長滿野草,與京夔路大片稻穀截然不同。


    晁蓋率領隊伍過城不進,逢鎮不停,一路埋頭趕路。幾天過後跨入陝西境內,也發現這個問題,山多路難走,有時候跑上幾公裏都看不見人家。


    就更別說荒野村店!


    若非晁家軍人人會手藝,個個能做飯,沿途不是采集野菜就是捕魚打獵,路上自給自足吃的還比較豐盛。換做是兩個和尚趕路,少不了風餐露宿。


    平鳳嶺少林寺坐落在秦嶺之中,海拔高路難走。可是宗來,宗往兩個和尚久居陝西,是地頭蛇。有他們帶路抄近道,兩天過後,隊伍來到平鳳嶺下。


    隻是王進老娘患病盡早整治為好,晁蓋也不急著翻山越嶺到寺廟拜訪,而是跟著兩和尚先去周家寨。


    隊伍走到半路,紅輪西墜,便找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山腳下安營紮寨,隊伍分工明確,各自忙碌。有人照料馬匹,有人警戒巡邏,也有人擺弄炊具……


    不一會兒,食物香味彌漫。


    今晚吃的是醬牛肉麵,搭配野菜和醬菜。


    李清婉把肥肉挑到晁蓋碗裏,冷不丁地說:“夫君,那邊有條小溪,溪水清澈,晚上陪我們過去。”


    晁蓋“我靠”一聲,差點沒蹦起來,臉色有點難看。行軍這麽多天,前兩天還比較好,沒什麽幺蛾子。或者說,幾個女人有所顧忌,也不會折騰他。


    可有次遠離營地到湖邊洗澡時,個個化作虎狼。至此女人放開了,每天晚飯過後,少不了劇烈運動!


    “怎麽,夫君你不願意?”李師師貼了過來。火熱的身軀幾乎粘在晁蓋身上,眸如秋水,眉眼含春。


    “節製節製!”晁蓋幹笑幾聲,隻顧吃麵條。


    “沒事,給你準備了鱉湯。”李清照笑得意味深長。


    “就是,作業總該交的!”扈三娘俏臉通紅。花姿,耶律答裏孛相繼表態,說要給予壓力才長記性。


    交作業?


    晁蓋聽到這個詞恨不得抽自己,女人學習能力忒快。總是拿自己的話來反駁自己,偏偏還無話可說。


    “你們為何變成這樣?”


    “你不是喜歡被動嗎?我們主動。”


    “咱們這是行軍途中,總這樣不好。”


    “你們沒發現有些人看我們的眼神怪怪的。”


    ……


    男人邊吃麵條邊苦口婆心的勸說,可惜結果是徒勞的。幾個女人態度強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晁蓋磨磨唧唧麵條吃的再慢也終究會吃完。之後舉著火把,拎著大刀,護送幾位夫人去溪邊沐浴。


    “夫君,你哪次不是嘴上說不,其實心裏樂開花。”待到離營地足夠遠,女人們那玩味的笑聲響起。


    晁蓋本想說幾句,可見女人個個羅衫褪去,人人穿著性感內衣,是自己為她們設計,製衣紡製作。頓時就覺得鼻腔裏熱乎乎的,一個帳篷悄然聳立。


    不知不覺間,他邁動腳步走了過去……


    當幾人返迴營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守夜的陳虎和幾個軍卒目不斜視,看到了也當沒看到。


    晁蓋滿麵紅光,拎著刀邁著八爺步,脖子上有吻痕,身上有抓痕。身後,夫人們俏臉坨紅,美豔動人。


    李清照從熄滅的篝火堆裏捧出陶甕端到晁蓋麵前。擦拭掉外麵的黑灰,蓋子打開,裏麵滿滿的金黃色湯汁,一股混合著中草藥的肉香味撲鼻而來。


    “你們準備充足,沒安好心吶!”晁蓋聞到那股熟悉的藥香味,又想到這幾天不是鞭就是鱉而感慨。


    “別感慨了,吃完睡覺!”李清照遞來筷子。


    “哎,這就是命啊!”晁蓋此時很懷念孑然一身時。在幾個女人玩味的笑容中抱起陶甕大快朵頤。


    “咱們這又不是去打仗。”扈三娘斜著眼睛。花姿,耶律答裏孛附和:“就是,這不是你該做的嗎?”


    “夫君,你是不是對我們厭煩了?”


    “我們總折騰你,心裏是不是埋冤?”


    李清婉,李師師不甘示弱,紛紛湊了過來。


    對於女人的問話晁蓋已經有了經驗,聽到了也當沒聽到,風卷殘雲般地喝完鱉湯,就鑽進馬車裏睡覺。李清照玉手一揮,女人們魚貫湧入馬車裏。


    自有將領帶人輪流守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天蒙蒙亮!眾人陸陸續續走出帳篷或下了馬車。洗漱完畢,迅速拆卸帳篷,吃了行軍幹糧。


    人人翻身上馬,跟著兩和尚繼續趕路。


    沿途可見大片水田稻穀逐漸金黃,頗有賞心悅目之感。


    馬兒休息一晚,體力充沛,撒開四蹄狂奔,猶如風馳電掣。中午時分,便跨越數十裏抵達目的地。


    大宋朝廷跟西夏黨項人交戰,就是我建一個寨子你設一個堡壘相互攻伐,打了百多年還在死磕。


    周家寨,就是在這種環境下誕生的軍寨。雖然數十年前就已經沒有軍隊駐紮,但時至今日仍然擁有土牆,柵欄門,加上距離邊境不遠,民風彪悍。


    不少年輕後生穿著號坎,拿著武器巡邏。幸好宗來,宗往兩和尚在前開道,隊伍暢通無阻地進入寨子。


    數十匹馬湧入,引起不少人側目或是好奇地走出屋。仔細看晁蓋等人裝束統一,以為是哪支軍隊。身高丈二的泰山巴圖魯,走到哪都是一道風景線。


    “阿彌陀佛,天王哥哥,貧僧先行一步!”胖和尚宗往轉身衝晁蓋雙手合十,接著拍馬跑出去老遠。


    胖墩提前去報信,瘦和尚也沒閑著,簡單介紹寨子由來和興衰幾度,如當地百姓不怕官軍的原因。


    除了民風彪悍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邊軍大多數是當地百姓入伍,還有就是麵對異族侵犯軍民同心。


    寨子裏有數百戶人家,好幾千人,屋舍整齊排列,道路寬敞平坦。多有商隊往來,猶如集市般熱鬧。


    倆和尚說過,周侗不僅在朝廷做官,還是有名的富商,在寨子裏是數一數二的富戶!當來到府宅門前時,果然是處三進三出的大院套,極為氣派。而且州府大門旁修有門房,此乃身份的象征。


    眾人剛到沒多久,朱紅大門打開,一群人簇擁一位老者大步走出。老者須發花白,少說也有六十歲,卻精神矍鑠,笑容滿麵,衝晁蓋等人拱手招唿。


    “哈哈哈,晁天王駕臨,真乃蓬蓽生輝。”


    “周老爺子?久仰陝西大俠之威名,隻恨無緣得見。”晁蓋看到了胖和尚,滾鞍落馬帶人行了上去。打量對方不僅暗暗感慨,不愧修煉有成的大師。七十歲高齡,卻身材魁梧,走起路來龍行虎步。


    周侗是北宋末年之武術大師,以善於箭術聞名,人稱“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譚正芳最小的徒弟,成年後得到當時地位顯赫的包拯賞識,進入軍中為軍官,後擔任京師禦拳館教師。禦拳館有天地人三席,周侗為“天”字教師,地位最尊,顯赫一時。


    “哎,山東晁天王,江湖前輩,不曾想,這般年輕。”


    “老爺子才是雄風不減當年,我輩楷模也!”雙方相遇,那個老者與晁蓋四手相握,相互打量誇讚。


    周老爺子本來還想說些什麽,身後突然出來驚唿。


    “唔,那個大個子好高啊!”


    “天啊!這家夥至少過丈,太嚇人了。”


    周老爺子皺眉,卻是循聲望去,也是吃了一驚。一眼就看見高人三兩頭,鶴立雞群的泰山巴圖魯。他自己身高八尺有餘,看對方卻需要仰視。


    這得是有多高啊?


    以後可不能帶這家夥出門,晁蓋在心裏暗暗歎氣,笑容滿麵的解釋:“一個塊頭而已,性格憨厚力氣大,挑得三五百斤的擔子,打得百八十號人。”


    “周老爺子,冒昧打擾,區區薄禮,還望笑納。”


    說話間,韓世忠,陳虎帶人將禮物奉上。有雪蛤,人參等補品,也有幹鮑魚等海味,也有錦緞布匹。分門別類,由七八個人拖著,數量不在少數。


    別說周老爺子身後眾人瞠目結舌,老爺子本人也有些錯愕,連連搖頭:“哎呀,天王何須如此客氣?”


    “拜會前輩,我倒覺得少了,多是一些補品海味,希望老爺子不要嫌棄。”晁蓋滿臉風輕雲淡。


    “天王這般說,那老夫隻能愧領。”


    “老爺子,以後稱唿我為淩峰即可。”


    “好好,諸位,老夫安排了酒宴,快進。”


    周侗態度非常熱情,趕忙邀請晁蓋等人進入周府。自有莊客幫忙牽著馬駕著車,繞道從後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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