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轉身看過去時,便覺得所見一幕好像很熟悉。吳用,蕭嘉穗,聞煥章,李助四大軍師聯袂而來,身後跟著那個前幾天在梁山見到的英俊青年。


    幾個人不偏不倚,徑直來找晁蓋!


    附近韓世忠,郭盛,韓勇,泰山率衛隊圍了上來。


    晁蓋摸著下巴自己這幾天沒有貼胡子,行動不會泄露。思索片刻,疑惑地問:“何事驚動幾位軍師?”


    吳用一身得體道袍,頭戴綸巾,搖晃著羽扇笑道:“主公休要多心,一切安好,我等聽說哥哥現身。一是月底匯報推遲,特意尋來匯報莊上情況。”


    “二是為主公引薦一位大才!”聞煥章笑著接上話茬。


    “哦,原來如此!”晁蓋一聽鬆了口氣。


    耶律答裏孛衝吳用等人點頭示意,拉著扈三娘跟晁蓋打招唿:“淩峰哥哥,你和幾位先生聊著幾天來撇下那些姐妹,我和姐姐前往與兵營看看。”


    “公主,對你不是機密,留下來旁聽給點意見。”晁蓋知道女人是想找個借口離開,卻擺手挽留。


    “淩峰哥哥你若是笨蛋,我會留下來!”耶律答裏孛擠眉弄眼,隨即音量拔高:“你卻英明神武,幾位軍師又是智謀之士,小女子又豈敢班門弄斧?”


    女人說了聲“我們走嘍”,便拉著扈三娘小跑著離去。


    大遼公主在,吳用,蕭嘉穗,聞煥章,李助真有點放不開手腳,也怕對方有心泄露晁家莊的機密。


    可女人這個舉動讓幾位軍師心中驚詫,不住的點頭:“大遼公主不愧是人稱女諸葛,果然心靈聰慧。恭喜主公,賀喜主公,身邊多了一個賢內助。”


    “這個女人很聰明,一點就透,的確讓我好生頭疼。”晁蓋也很高興耶律答裏孛的自覺,笑著附和。隨即又嚴肅的補充一句:“遼國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弊端就是他們屬於草原,安逸使得墮落。”


    “主公說的精辟!”幾位軍師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聞煥章和吳用對視一眼後,上前半步笑道:“主公,我先來為你引薦一大才,他文韜武略,乃是……”


    他話未說完被打斷:“聞老哥,稍後再說。”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英俊青年連忙拉住聞煥章的衣袖。


    晁蓋循聲看了過去,恰好就見對方盯著自己猛看,臉上多少有些疑惑和驚詫,不禁摸了摸下巴:“哈哈哈,許兄弟,晁某胡須沒了,就不認識我了?”


    許姓青年收斂驚訝表情,又打量晁蓋驚歎:“沒想到,江湖中的老前輩,山東天王晁蓋這般年輕。不是小弟大驚小怪,實在是跟江湖傳言多有不符。”


    何止是於江湖傳言不符,簡直是判若兩人。若非早就聽說晁蓋乃是天佑之人,夢中度過百年歲月,又有返老還童之征兆,不然咋一看絕對會失態。


    晁蓋上下打量這個氣質脫俗的青年,連連誇讚:“許兄弟,一表人才,端的是英俊瀟灑,文武全才。對了,晁某分身乏術,老娘的病情可有起色?”


    說著說著,他一拍腦袋,滿臉關切之色。


    許姓青年知道這位山東天王不是在奔波就是在奔波的途中,幾個月未歸家,連忙再次施禮迴應:“有勞天王掛念,神醫當真了得,老母病情大有好轉。胸口不疼也不悶,幾天來睡的是安穩覺。”


    “這就好,這就好!”晁蓋微微一笑,又打量青年:“聞軍師說你閑雲野鶴,莫不是鬱鬱而不得誌。”


    “是,也不是!”英俊青年先是點點頭,隨即又搖頭歎氣:“小弟曾做過官,可朝堂之上貪官汙吏橫行,盡是勾心鬥角,看透了,便辭官隱居山野。”


    “許兄弟,果然是高風亮節之士!”晁蓋聞言稱讚連連。看了看聞煥章,又看看青年,沒有急於招攬。知道像這種文人雅士,絕非那些武將可以比擬。


    亂世之中,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


    自己要是沒有雄才大略,又如何讓賢臣擇主而侍?


    晁蓋因為勢力變強不知不覺間轉變,目光也看得長遠。又見許姓青年沉著冷靜,沉吟片刻後反問:“兄弟在山上幾天所見所聞,多半了解些許情況,也有所猜測晁某的意圖,今天來,你恐怕是做選擇的。我且來問你,晁家莊你覺得如何?”


    “看似紅火,實則危機四伏,宛若那鏡花水月。”許姓青年思索片刻,嚴肅搖頭,吳用有些不服,本想反駁幾句,不過聽到下一句臉上露出笑容。


    因為青年說的是:“若是孤城一座,朝廷大軍兵臨城下多半毀於一旦。可是卻又有水泊梁山之天塹。朝廷又不重視水軍,互為犄角之勢,基業穩固。以山東為基,占據河北,山西,霸業可成呐!”


    聞煥章笑而不語,仿佛早就知曉。吳用,蕭嘉穗,聞李助三人聽到青年這番見解點頭,眼神交流,


    韓世忠,郭盛,韓勇在旁邊聽得也是驚詫不已,不屑的表情蕩然無存,再次看向英俊青年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像是在說這小白臉還真有幾下子。


    “隻是恐起兵之後……”


    青年高談闊論卻突然有些躊躇不定。可看到晁蓋滿臉微笑地點頭示意,沉默了片刻這才繼續往下說:隻是若占據,河東,川陝等地,少不了跟大宋最精銳軍隊碰撞,二十多萬西軍長期跟西夏人作戰,經驗豐富,晁家軍兵強馬壯,即便勝利,卻也是慘勝,其實打殘西軍宋朝離覆滅不遠了!


    但是有一點不得不考慮,我漢家兒郎自相殘殺,一是讓親者痛,仇者快。二是北方遼國虎視眈眈,女真人又在黑河崛起。就怕關鍵時刻異族殺來。雖然與遼國耶律得重有合作,對方卻不是大郎主,也不能全信,夾在遼,宋兩國之間處境不妙。”


    晁蓋越聽越覺得此人大大的有才,必須招募至麾下。他知道以聞煥章的老辣與謹慎,絕對機密不會說的。這就說明青年根據隻言片語把事情分析的非常透徹到位,這就難能可貴,絕非普通人。


    或許真的就是自己猜的那位!


    待到青年說完後,晁蓋滿臉笑意,鼓掌稱讚道:“許兄弟果然德才兼備,幾乎把晁家莊的局麵分析的很明朗,換作是其他人,肯定麵對這種局麵。但是我有兩種辦法,可以輕鬆的解決以上問題。”


    “哦,不知兄長有何高見?”青年眉毛一挑,追問道。


    晁蓋從懷裏掏出一副地圖攤開,又召集眾人靠近。頓時幾位軍師在內和英俊青年都是倒吸口涼氣。那是一副大宋及其周邊的山川地形圖,關鍵是山川河流,城池,關隘口,用綠圈,紅叉標記分明。


    “別分心,看圖,一是動用晁府秘密武器,以數萬甚至十萬鐵騎橫掃,我有信心直接碾壓擊潰。另外也可以兵分多路,從這幾條路將西軍全部包圍。斷掉退路,補給,三兩個月之內完全可以困死。”


    “這,這如何辦得到?”青年,吳用等人有點震驚。


    晁蓋瞥了他們一眼,在地圖上標記兩處標記紅圈的山峰:“秘密武器動用,山塌就能夠形成包圍圈。我有這個信心,卻不想這麽做。都是同根同源的漢族,這種手段率先用上不忍心,況且西軍有他的榮耀,毀在我的手上不好,隻能pass掉。”


    “等等,兄長說什麽怕死掉?”吳用,蕭嘉穗沒有聽懂。


    “土話,就是放過的意思。”晁蓋尷尬地解釋一句。這段時間考慮的戰術打法說的興起來了個順嘴。


    “兄長說的秘密武器?”許姓青年滿臉疑惑。山塌現象晁蓋說的這麽輕鬆,這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什麽辦法可以使得山塌地陷?


    “兄弟以後就知道了!”晁蓋沒有明說,又指著地圖上華夏的內海一片:“第二個辦法就是從濟水入渤海,看到這兩塊土地沒有,大宋老子暫時不想打,兩個彈丸之地我晁家軍有信心把它占據為後方。有了這些地方都為根基,跨過鴨綠江可入侵到女真人大後方。從那裏一路南下,再北上當如何?”


    “天呐!隻要計劃成功實施,南北夾擊,形勢陡轉!”


    吳用和蕭嘉穗等人或多或少聽說過晁蓋的戰略方針。可眼下看到地圖標注的清楚也覺得有些震撼。


    就更別說青年首次聽到這個話題,又看到孤懸海外的兩塊土地,正因為知道是哪,卻呆愣當場。


    山東天王果然不是簡單之輩,別人起兵想著占據地盤招兵買馬,推翻前朝。而他已經想到了海外,或者說開疆拓土,先打牢基礎,再圖霸業!


    他腦海中剛冒出一句話,晁蓋笑嗬嗬聲音卻嚴肅:“欲成大事,不能操之過急,廣積糧,緩稱王。坐看風雲起,時機來臨後,以雷霆之勢,橫掃八方!”


    “不知兄長誌在何方?”許姓青年猛地抬頭,滿臉認真。


    “世道渾濁,民不聊生,往往在這混亂的時代總有人如秦皇學漢武。揚我華夏無上天威,兵鋒所過之處,異族臣服,華夏龍旗飄揚之處,皆為炎黃。跟隨我的兄弟,征戰河山九萬裏,封侯拜相在今朝。而這是我晁蓋的誌向!人生苦短,隻爭朝夕。”


    晁蓋雙手背負,向北方眺望,聲音很輕卻猶如洪鍾大呂。周圍凡是聽到的人皆是鬥誌昂揚,熱血沸騰。


    許姓青年亦是如此,隻覺得胸中一團烈焰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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