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個女人酩酊大醉又同榻而眠後。


    李師師再次來給李清婉送飯時,兩人見麵雖然仍是如往常那般熱情寒暄,但卻少了生疏,多了真摯。


    她明白,自己被對方接納,不再排斥。


    這讓她非常高興和激動,原本以為軟磨硬泡幾個月。沒想到,短短幾天對方就接受自己這個從良妓。


    李師師知道這有多難,對李清婉更加尊重。


    李清婉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事後再迴想李師師說起自己原本姓王,四歲在街頭流浪,的確夠悲慘。


    若非迫不得已,誰又會投身紅塵中?


    那個死鬼的想法奇葩,同情心作祟敢搶昏君的女人。反正是造反的勾當,搶了不免成為美談。


    李清婉想通種種,也懶得操心傳揚開的負麵影響。心裏的包袱丟掉後,隻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接下來兩天,弓弩組裝非常順利,又多了件樣品。


    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在搗鼓武器方麵進展順利,又主動去找李師師吃酒。彼此經常走動,關係愈發親密。聚在一起喝酒最多的話題就是晁蓋這混球,何時歸來等等。


    兩個女人興致盎然,把晁蓋所作詩詞收集整理分類。如青玉案,念奴嬌,戰蒼天等詩詞歸納為精品。


    金雞報曉,雞叫一聲撅一撅這種歸為普通。醬油詩也有,是晁蓋一次喝多了感慨富人妻妾成群。


    “要問女人有幾何?俺也不知多少個。


    夢中一孩喊我爹,不知他娘是哪個?”


    李清婉邊揮毫潑墨邊讀,寫完之後忍不住笑罵不斷:“哈哈哈,這家夥是悶騷型,他自己親口說的。必須要找個人看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不會吧,晁郎說過頂多四五個。他沒那麽多時間。”李師師也笑了,不過卻是相信晁蓋所言。


    “傻妹妹,男人的話不能信,等他迴來……”李清婉是過來人又想起晁蓋猴急模樣,臉頰一下就紅了。等他迴來咱倆一起給他壓力的話也沒有說出。


    “我相信晁郎,他說一不二。”李師師猶如個小迷妹。


    “的確是這個道理,但凡是怕有意外。”李青婉想到自己的手段就有些擔憂,仍是強調不能放鬆警惕。


    “找個武藝高強的,時刻跟著才保險。”


    “哎,算算時間,晁郎應該快迴來了吧?”


    兩個女人笑鬧了一會後,想起晁蓋未歸又有些失落。窗邊夕陽灑落的霞光,恰好透過窗柩照在兩人臉上,使得容顏更加豔麗,卻掩飾不住那抹思念。


    後天便是十二月末,年關將近,遠方的他迴來了嗎?


    金沙江碼頭!


    自從鄆州趙知州那個撮鳥想撈錢失敗後,也沒有敢再次踏足。眾多來往船隊私下裏罵這是個慫包。強行征調花了五千兩白銀,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晁家莊護衛隊再次接手,如往常那般訓練和巡邏。讓眾多商隊心裏踏實。看著港灣裏隻有從建康府那邊購買的十幾艘孤零零的大船,覺得有些寒酸。


    這些商人紛紛慷慨支援,有的從江南捎來幾艘漁船,有的留下空船,也有的幫忙聯係到了賣家。加上濟州,鄆城官府調撥,晁家船塢修造入水……


    各方因素之下,短短一個月,江麵上小型船隻數十艘。四百料以上的中大型戰船超過了三十艘。逐漸恢複以往景象,水軍第四營船隻的問題解決。


    寒冬臘月,朔風凜冽,陸路難行,商船比以往更多。隻要交納一筆費用就會有水軍護送通過水泊梁山。來往商隊無有不從,濟州上下亦是歡心。


    白花花的銀子誰不喜歡!


    這是沒有各種評選,否則晁家莊定會成為濟州龍頭企業。自從橫空出世,帶動了當地經濟高速發展。


    紅輪西墜,夜幕降臨!


    原本冬季的夜晚江畔寂靜無聲,如今卻是喊殺震天。


    “殺、殺、殺……”


    數十艘大小戰船滿載軍卒演練。


    時而劃分兩支或是多支隊伍,進行碰撞和接舷戰。


    這是晁家軍水軍第四營將士。


    一個月來,經過從各地湖泊大河周邊招募,人員也有了千八百人!大大小小的船隻百多艘,綽綽有餘。


    要船有船,要人有人,第四營投入大練兵當中。哪怕到了晚上,船隊喊殺震天,巡邏守衛金沙江。


    軍事主官浪裏白條張順,擔任水軍第四營統領大半個月,比以往成熟了不少,認清自身不足之處。


    他比誰都努力,主動詢問學習,比誰都渴望有一個好成績!


    無他,隻因他有一個作惡多端的兄弟。


    前段時間去江州潯陽江邊招募以往的手下,非常想去揭陽江上拉走自家兄長,可惜思量再三後終究沒有這麽做,隻讓人捎帶過去一封家書告誡。


    張順知道晁家軍中基本上身世清白,從未做過惡。也知道晁蓋了解自己,也了解自家兄長卻看不上。


    他想用自己的軍功換一個機會,把自家兄長拉入正道的機會。所以,在冬季的夜晚他都率軍訓練。爭取在最短時間內,練出一支驍勇善戰的水軍。


    “人要是沒有理想,那跟鹹魚沒什麽兩樣。”張順想起晁蓋經常說的話,覺得以往的自己就是這樣。全然不顧冬季的嚴寒,光著膀子帶頭跳入江中。


    常言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張順處處做表率,第四營將士人人奮勇,個各當先。挑燈夜訓,相互搏殺,冬泳練體魄,喊殺震人心。


    就在這些勇敢的軍卒訓練的時候!


    遠處的夜色中閃爍著的火光越來越多,越來越近。張順得知消息火速鑽出水麵,覺得非常眼熟,他也怕有敵人襲擊。指揮隊伍結成戰陣以防萬一。


    可是這個擔心是多餘的,遠處火光近了,可以看清那是一支船隊,上麵燈火通明相連形成的景象。


    那是一艘艘大船,五百料的船兒隻是少數。千料大船居多,夾雜著更大的船,那是兩千料的客舟。


    黑夜中船隊浩浩蕩蕩看不到盡頭。


    張順及其手下覺得好多大船,幾天前的船隊多有不及。


    這時,從最前麵那隻船上傳來低沉又熟悉的笑聲:“張順兄弟,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裏鬼哭狼嚎做甚?”


    “哎呀,哥哥,你…你終於迴來了!”張順聞言迴過身定睛觀看,隻見甲板上站著幾個人,為首一人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正微笑地看著自己。


    不是山東天王晁蓋又能是誰?


    他身邊左邊站著魯智深,湯隆,右邊則是韓世忠,李逵。船隊夜以繼日地航行,終於在天黑前迴到濟州。老遠的地方就聽到碼頭這邊喊殺聲震天。


    或許是冥冥中注定,李逵跟浪裏白條關係仍不錯,跳腳大喊:“哈哈哈,張順兄弟,俺鐵牛迴來啦!”


    “快快,快靠過去。”張順反應過來,大聲下令。兩隻大船並排慢行,不等木板放好,便竄了過去。


    “哥哥,大夥殺上汴梁城,下次有任務別撇下小弟。”張順衝眾人見過禮,委屈地向晁蓋主動請纓。


    “兄弟放心!”晁蓋知道這條漢子有心事,笑了笑,拉著他好言寬慰,又跟魯智深和湯隆笑著誇讚:“我這位兄弟本事了得,在水裏能呆七天七夜,又會水上飄,人稱浪裏白條張順,現為水軍統領。”


    “江湖上送的綽號,哥哥,這兩位好漢是?”張順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頭疑惑地看向生麵孔。


    “來來,為了介紹兩位兄弟,這位兄弟名叫湯隆,人稱金錢豹子,重情重義,武藝不俗,擅造軍器。


    而這位大師路名達法號智深,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麾下提轄官,三拳打死鎮關西,汴梁城倒拔垂楊柳,又是林教頭的生死兄弟。大師為人正直,性格直爽,懲惡揚善,威震八方。”


    “哈哈哈,灑家被哥哥誇上天了。”魯智深仰天大笑。


    “哎呀呀,原來是大師,小弟多有耳聞,見過兄長。”張順跟湯隆見過禮,衝魯智深納頭就拜。花和尚魯智深的名氣真不小,在江州都聽說過。


    “哈哈哈,兄弟,快快起來,以後就是自家人。”魯智深幾天來心情非常不錯,忙上前攙扶起張順。


    “對,還有一個金槍手徐寧,徐教師,隻是身體抱恙早早歇息去了,也是條好漢,以後多親多近。”晁蓋見幾人相處融洽也很高興,又補充了一句。


    這時,韓世忠,李逵紛紛驚唿:“哥哥,你快看那邊。”


    “哎喲,這得來了多少人。”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隻見從晁家莊方向一條火龍快速湧來。等近了些便可以看見是火把相連形成。


    “哥哥,我們來嘍!”唿喊聲遠遠地傳來。


    “大師,光寒暄就得半天。”晁蓋隱隱看見智多星吳用,病藥師蕭嘉瑞率領眾多兄弟唿啦啦地趕來。想到如今幾十號兄弟圍著自己不禁衝和尚苦笑。


    “哈哈哈,那是哥哥身邊英雄匯聚。”


    魯智深一愣,隨即見大群人如潮水般湧來不禁大笑。


    “走吧,咱們上碼頭!”晁蓋笑了笑,帶隊準備下船,在路過張順身邊的時候小聲說道:“兄弟,有什麽事你跟我說,白天晚上訓練,注重身體。寫封信給你兄長,願意痛改前非就讓他來吧!”


    浪裏白條張順渾身一震,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見晁蓋拍著自己的肩膀,重重地點頭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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