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閉門


    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紅滿苔階綠滿枝。杜宇聲聲,杜宇聲悲。


    交歡未久又分離。彩鳳孤飛,彩鳳孤棲。


    別後相思是幾時。後會難知,後會難期。


    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詞,一首情詩。


    好詞,官人站在男女雙方的角度,道盡相思之苦。”李師師用略帶憂傷的音調,把這首詞句吟誦一遍。下意識地連連稱讚,又為晁蓋斟滿一杯酒。


    晁蓋見女人愁容隱現,明明知道眼前的絕美女子不過是別人的籠中之雀兒,掌中之玩物,卻是滿臉疑惑地問:“李行首聲名遠播,難道也有憂愁?”


    李師師輕歎了一聲並沒有接話,隻是嗔怪地看了晁蓋一眼,像是再說明知故問,又一個勁的勸酒。


    酒行數巡,李師師臉蛋通紅,低唱蘇東坡大江東水詞。歌聲婉轉悅耳又帶著些許憂愁,卻不減豪放。


    晁蓋聽著豪放詞句的憂傷,又看看迷茫的李師師。不禁歎氣,一代佳人,置身紅塵,身邊來來往往皆是過客!或許聰慧的她早就明了,卻無可奈何!


    見這位曆史有名的佳人滿麵愁容,他略感惆悵。又拿過紙筆,磨得墨濃,蘸得筆飽,準備再次揮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衝進來:“小姐,外麵有個叫張三的急著找官人說有要事。”


    “過街老鼠張三,是我在外麵的伴當。”晁蓋臉色一變。張三知道他在這裏,來找他肯定出了事。


    遇到曾經的潑皮幹仗?


    或是酒樓發生了什麽事?不是有朱富,事情很大解決不了?


    突然又想到了碼頭上的船隊,莫不是韓世忠那邊?


    晁蓋沒心思吃酒,放下毛筆起身,衝李師師歉意地笑:“娘子,估計是有急事,抱歉,我得走了。”


    郭盛,李逵在聽到張三的名字就起身了。


    “大官人且去。”李師師本是期待晁蓋寫詩作詞的,偏偏遇到急事,也隻能暗自歎氣,忙起身相送。


    晁蓋看到了女人臉上的失望閃過,邊披錦袍邊笑道:“哈哈哈,花魁娘子,無法寫下來那就朗誦吧!”


    “當真?”李師師驚唿一聲。


    “見娘子憂愁又生的花容月貌,靈光一閃,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師師可聽明白了。”晁蓋大笑擺手,披好錦袍又把腰刀掛好,大步向外走去。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走到門前的晁蓋突然一頓,轉過身望向師師,見她身體搖晃扶著燭台站穩,與之四目相對。


    “靠,老子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仰天大笑三聲,開門離去,聲音卻仍在小閣子裏迴蕩:“對了,前麵三個字去掉,從驀然迴首開始。”


    “這個比裝的有點騷包,要是女人沒喝多,也沒燭火,露餡了。”晁蓋大步向外麵走去,心裏長舒了口氣,同時暗暗地說了聲,辛爺,借來用用。


    “花魁娘子,俺哥哥吟詩作賦少有人能及,那小曲唱得才叫棒,你應該多纏著他……哎哎,拖拽俺……”李逵喝的也不少,昂首挺胸,咧開大嘴叉子。


    隻是話還沒說完,郭盛掏出兩錠銀子,拽著他就走。哪怕離開小閣間,也能聽見黑大漢哇哇大叫。


    直到晁蓋等人離去良久,李媽媽,小丫鬟紛紛醒悟。懂得不少詩詞歌賦的她們如何不知這首詞妙也!


    李師師憂愁散去,呢喃自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靠,老子,不對,是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嗬嗬嗬,好詞,僅此一段,便能與蘇大學士並駕齊驅。”


    李行首想起晁蓋臨走前迴首那深情的眼神不禁臉紅,隨即臉上浮現笑容,腳步輕快地拿起毛筆書寫。


    ……


    靠近安遠門的街道,有一處吳家酒樓,三間房,二層樓,酒樓不大,開張沒幾天,因為酒水醇香,菜肴,糕點口味獨特,白天或晚上生意相當火爆。


    此時酒樓周圍聚集了不少百姓,少說百八十人。唿啦啦地圍成一個大圈,看著一夥人在酒樓前鬧事。


    三五十個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地痞流氓,在一個頭發蓬亂,身寬體胖的大漢的帶領下包圍酒樓前後門。


    此人長相兇惡,雙手叉腰,破口大罵,威脅訛詐錢財。兩個酒樓夥計被打得鼻青臉腫,哎呦不斷。


    “把那兩個人交給爺爺,不然讓你們酒樓開不下去。”


    “那個山村教授,多管閑事管到二爺爺頭上?告訴你們,不孝敬爺爺,賠禮道歉,讓你們吃些苦頭。”


    這些地痞流氓吆五喝六,唿朋喚友,人數越來越多。又是有一隊人趕來,推搡百姓,罵罵咧咧。


    酒樓一方雖然隻有十多個人,但卻絲毫不示弱。個個拿著桌椅板凳,手持尖刀,在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掌櫃的帶領下,指著為首的潑皮冷嘲熱諷。


    “哼,諸位說什麽都沒用,門口牌子上寫的清清楚楚,禁止私鬥。但凡進來人就是客人,酒樓有義務保護。把客人往外趕,砸了招牌怎麽做生意?”


    “你們這些地痞流氓也不擦亮眼睛,跑到這裏來鬧事有幾個腦袋?來來,進來試試?私闖民宅,死。”


    “就是,掌櫃的,跟他們幹,還敢打傷我們的人。”


    ……


    兩撥人氣勢洶洶,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周圍百姓是越聚越多,陸陸續續有人認出了那群地賴子,咒罵連連,不少人為酒樓做法叫好。


    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時間拖得夠久,變故越大。


    眾多地賴子也怕官府來人,為首那個兇惡大漢吼聲如雷:“在這汴梁城,誰敢得罪我們,保管讓他的店開不下去。把那個窮酸秀才交出來,這事就了了。


    管你們是哪裏來的猛龍,也不打聽打聽二爺爺在汴梁城的威望。壞了我的好事,砸了你們這破酒樓。”


    說罷,幾十號地痞流氓唿喊著向酒樓湧過去。那個掌櫃見避免不了打鬥,便下令退入酒店作戰。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雷霆般的吼聲陡然傳來。


    “靠,砸你大爺,真是不知死活!”


    “幹呐,皇城天子腳下,竟有地痞流氓訛詐錢財?”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斷,一群彪形大漢從人群中跳將出來,人人手持棍棒,反包圍地痞流氓。


    為首那個因喝酒而臉紅的絡腮胡大漢,不是晁蓋還能是誰?


    在李府前院見到張三,問清了事情緣由他勃然大怒。酒樓有人鬧事,朱富忙著走動未歸。過街老鼠張三本想迴到天香閣拿酒,恰好遇到求援的護衛。


    直接就來到樊樓匯報嘍!


    晁蓋怒發衝冠,召集了一彪人馬殺氣騰騰地趕來。在外麵聽了一會發現真的是有人鬧事,還是一群地痞流氓不開眼,於是散開包圍,再衝殺而出。


    周圍百姓看到這一幕,紛紛退後。


    那群地痞流氓發現自己被反包圍,不少人慌亂地唿喊。


    “二爺,禍事了,我們被包圍了。”


    “估計是酒樓來人了,人數不少。”


    “不好,被兩麵夾擊,現在該怎麽辦?”


    ……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那群地痞流氓還沒打就亂了。有的人試圖開溜卻發現被團團包圍走脫不得。


    “他娘的,跑到這裏來撒野,上,給我打。”晁蓋雙手叉腰,指著那些地痞流氓罵罵咧咧。身後黑旋風李逵挽胳膊擼袖子,嗷嗷亂叫帶人撲了上去。


    李逵天生蠻力,又會武把抄,號稱小兵中的大將。猶如猛虎下山般衝入地痞流氓中,雙臂亂動,拳打腳踢,七八個流氓眨眼間就被打得東倒西歪。


    隨後,訓練有素的晁府軍卒一擁而上,劈哩啪啦暴揍。


    喊打喊殺聲響成一片,頓時酒樓外的大街嘈雜不堪。欺負老百姓很厲害的地痞流氓哪裏是對手?就算反抗也隻會被打得更狠,如割麥子般紛紛倒地。


    時間不長,這場街頭痘就宣告結束!


    為首的那個惡漢帶人左衝右突想衝出,中途遇到黑旋風李逵被一腳踢翻在地,又被拖到了晁蓋麵前。


    晁蓋喝了點酒心情不好,指著這個漢子破口大罵:“直娘賊,老子在樊樓吃酒好好的,被你這個小癟三驚動了深夜折騰,現在還是不是汴梁城一霸?”


    “爺、爺,這位爺,小的該死,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了。”那條大漢跪地地上不斷地磕頭,自己扇耳光。因為他從廝打中己方三下五除二就被撂倒,看出這些人都是軍漢,明白惹到了不該惹的主。


    “還以為是什麽硬漢,怎麽不敢以死相博?膿包一個。”晁蓋滿臉嘲諷懶得理會,趕蒼蠅般揮手。


    “不是要拆樓,把他拖下去給拆嘍,也算為民除害。誰打了夥計,哪隻手打的就給老子打斷哪隻手。”


    “哥哥,放心,交給俺嘍!”


    李逵拍著胸脯領命,沙包大的拳頭捏的劈啪作響。獰笑著衝上去,拖著這個漢子就到了一邊拳打腳踢。其他的地痞流氓領頭的也被一個個揪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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