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山那夥強人襲擊花榮那一戰,共戰死八名寨兵。而受傷被俘或在追殺中活捉的強人有三十多個。原本因為晁蓋殺了清風山二當家矮腳虎王英。這是一個在青州有著生死無論,三千貫賞錢的匪首。


    是以俘虜都被晁府護衛看押,等送到青州領取懸賞。也是怕清風寨兵情緒不對,直接把俘虜折磨死。


    可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三十多個強人被押在晁府護衛手中的消息不脛而走。不知咋地引來寨兵上門強行要人,雙方因此衝突。


    十來騎衝出花府。最前麵的是晁蓋和花榮。郭盛,李逵,陳虎兄弟顧不上吃喝,自然是緊隨其後。花姿這丫頭先一步得到消息換好衣服非要跟過來。


    花榮拿自家小妹沒辦法!將門之後從小就不裹腳,喜歡舞槍弄棒會射箭騎馬,是個典型的瘋丫頭。如今發生這種事晁蓋又在,她豈有不跟來的道理?


    一夥人快馬加鞭,馬兒四蹄如飛,不消片刻間就來到軍營。在外麵就能聽見雙方那火藥味十足的唿喊。


    “別逼我們,把人交出來。”


    “就是,那些強盜交給我們處置。”


    “哼,誰敢靠近半步,殺無赦!”


    “全體準備作戰,一隊左側,二隊……”


    整齊劃一的吼聲響徹,軍靴踏地的砰砰聲猶如戰鼓。分組殺敵,左右聯合等戰前唿喊聲不絕於耳。


    晁蓋聽到眉頭狂跳,這是自己親衛準備開打的征兆。要是真的打起來,清風寨兵人多估計也不頂用。


    他忙氣沉丹田,衝喊殺的方向大吼:“呔,全體待命!!”


    低沉有力的吼聲擴散開,就像是雷霆直接把嘈雜唿喊全部淹沒。花榮,郭盛等人隻覺得耳膜嗡嗡作響。花姿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嗔怪地看著晁蓋。


    作用是顯而易見的,軍營中雙方安靜了。


    花榮,晁蓋等人衝進軍營,遠遠就見晁府護衛,清風寨兵兩撥人正在對峙,不少人手持利器即將動手。


    兩方見到軍事主官來到,慢慢退後!


    隻有幾個帳篷前圍著一群軍卒,隱隱有慘叫聲,喝罵聲傳來。“啊,你們這些強盜,還我哥哥命來。”


    花榮滾鞍落馬衝了過去,晁蓋帶人也跟了上去。推開人群就看見一個軍用帳篷後麵被人用利器割開。不少軍卒正在毆打幾個被五花大綁的強人。強盜們被打得滿地是血,翻滾哀嚎,有的不再動彈。


    “你們幾個還不停手?!”花榮臉色難看,大吼一聲,製止住幾個軍卒的暴行,詢問過後才搞清楚原因。


    之前的襲擊戰中幾個軍卒不幸戰死,他們的好友或者兄弟自然憤怒,所以要來找抓住的強人報複。隻是都被晁府護衛看押,前來索要根本就行不通。


    後來這些寨兵在前麵擺出陣仗要衝擊營地的架勢,小隊偷偷潛入想把強人帶出來,可惜隻擄走幾個人就被發現,晁府護衛沒有追擊,打算息事寧人。


    沒想到,這群寨兵得寸進尺,還想索要其他的強人。隨後雙方爭執喝罵,矛盾加劇,紛紛拔出利器。


    晁蓋不可能隻聽別人片麵之詞,同樣詢問自己的親衛都頭,搞清楚前因後果後,有點惱怒,卻沒有作聲。


    “哼,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李逵,陳虎兩個莽漢大怒。一雙牛眼瞪圓看著周遭的寨兵罵罵咧咧。


    “閉嘴。”晁蓋避免激化矛盾,連忙喝斥。


    花榮想起自己訓練的軍卒戰死心裏很不是滋味,也希望強盜死。但是軍中有紀律,濫用私刑是大忌。


    “嗚嗚,花將軍,我哥哥被殺了,我要殺了他們報仇。”一個十八九歲的毛頭小夥不甘心,依舊要打卻被幾個軍卒抱住,指著在地上翻滾的強盜嚎啕大哭。周圍聚集過來的軍卒臉上多少有些不忍。


    也就是在這某個時候,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諸位兄弟先聽某家一言,清風山二當家王英被我擊殺,青州方麵會有三千貫懸賞。我分文不取。”


    “哥哥,不可啊!那可是三千貫?”李逵,陳虎愣了片刻跳將出來,一個大聲嚷嚷,一個滿臉肉痛。


    “呃,聒噪。”晁蓋斥退二人,又看向花榮,真誠地道:“花知寨,這筆賞錢用作獎勵,戰死者百貫,輕傷者一貫,重傷五貫,其餘的錢給受其害的百姓。”


    清風寨百姓可不少,又關乎花榮這個良將。眼下正好一箭雙雕,晁蓋自然是要跳將出來博取名望。他日進鬥金從來不缺錢,但缺少正確花錢的機會。


    此時周圍至少有近千人,聽到這番話頓時就安靜了。齊刷刷地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說話的晁蓋。就連那個原本哭嚎的小夥子張著嘴,也停止哭泣。


    三千貫錢?就這樣扔了?


    還有百貫錢財的撫恤?從來沒聽說這麽高的撫恤?大多數人不知道是晁蓋,自然非常疑惑這到底是誰?


    “兄長,你這是?”花榮也沒想到這般,大感詫異。花姿美眸中滿是異彩連連,覺得晁蓋視金錢如糞土,是個品格高尚的人,更符合她心中英雄的形象。


    “清風山那群強盜作惡多端,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錢財乃身外之物,本就是賞賜用於民乃是最好的選擇。”晁蓋擺擺手,三兩步來到那個小夥身邊。


    “小兄弟。”晁蓋拍拍年輕小夥的肩膀安慰:“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應該把你兄長的那份活下去。加倍的孝敬父母,而不是哭哭啼啼。強盜是該殺該恨,但他們跑得了嗎?你最應該的是調整好心態。”


    毛頭小夥擦了擦眼淚沒在哭泣,也沒有繼續喊打喊殺。衝晁蓋行了一禮,又衝花榮雙膝跪倒請罪。


    “哎,小五,是花某無能,你何罪之有?”


    花榮眼眶濕潤,一個箭步上前,把小夥攙扶起來。


    晁蓋命令護衛把幾個強盜帶迴去,死的做好善後。還沒有咽氣的盡量救治,出了這檔子事郭盛留下來坐鎮。交代幾句後便帶著李逵三人跟花榮離去。


    “這些強盜哪裏來的?難道,他們天生就是強盜嗎?”在出軍營的時候,晁蓋望向西南方莫名地歎了口氣。其實這話他很想對那群寨兵說,今天的強盜說不定就是明天的你們,錯的根源不在他們。


    花榮聽到這句呢喃,俊秀的臉上浮現憂愁。聰明如他怎麽聽不出晁蓋話裏有話,又如何不明白強盜打哪裏來,九成九以上都是活不下去的大宋百姓啊!


    除了黑旋風李逵這個憨貨,陳豹,陳虎心裏也清楚。


    這件事猶如大石令人心情沉重,一路無話。


    再次迴到花府後院,崔氏已經迴房歇息。花姿想要留下卻被板著臉的花榮喝斥,氣唿唿地跑開了。


    李逵,陳虎,陳豹三個家夥,忙著烤肉。


    花榮見無人打擾便為晁蓋斟滿茶水,笑嗬嗬地說道:“兄長,您來自鄆城,不知認不認識鄆城押司宋江?”


    來了,來了!晁蓋眼皮子一跳,在心裏連連直唿。看著這個年輕英俊的青年突然有一種複雜之感。也不知道那個宋黑三給他灌了什麽樣的迷魂湯?


    對了,原本軌跡裏晁,宋關係那麽好,一口賢弟,一口哥哥。前者卻根本就不知道小李廣花榮,初次上梁山還輕視花榮才射雁。從這個小小的細節就可以分辨晁蓋,宋江並不親密,狗屁的兄弟情誼。


    晁蓋心中想歸想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喃喃過後滿臉驚喜:“宋江宋公明?哈哈哈,我太認識了,我和他親如兄弟,難道,賢弟你也認識公明?”


    “哦,竟有此事?”花榮聽到這話大喜過望,忙說出緣由:“兄長,小弟早年因剿匪受重傷,在野外幸的鄆城押司宋江所救。從那時起小弟便拜他為兄長。”


    原來就是這麽迴事?


    晁蓋聽到這話心中歎息,救命之恩在古代可了不得,那可是恩同再造,怪不得宋江死後花榮甘願為之陪葬。


    “等等,不對吧!”晁蓋恍然,又一拍腦袋,審視的盯著花榮:“我跟宋江自幼相交至今快二十年了,從未聽說他有你這個兄弟,聽你的語氣也不知道我跟宋江的關係。這其中難道有什麽隱情不成?”


    “那還能有什麽隱情?宋三郎就從來沒把哥哥你當兄弟看待。要不然怎麽可能夥同韓伯龍來謀害……。”李逵耳朵非常尖聽到晁蓋的話,扭過頭插嘴大聲嚷嚷。旁邊的陳虎,陳豹見狀連忙捂住他的嘴。


    “閉嘴。”晁蓋臉色一變,大聲喝斥。


    可是花榮已經聽得分明,連忙拉著晁蓋的手追問道:“兄長,往常公明兄長經常來信,可這三個月來不見一封書信送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哎,兄弟,你真想知道?”晁蓋沉默片刻後詢問道。見花榮點頭如搗蒜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他組織下了言語,沉默了好半晌才將韓伯龍偷盜事件開始至今,這中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花榮聽得非常仔細認真,沒有打斷也沒有詢問。當搞清楚韓伯龍反叛成性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砍死。得知晁蓋和宋江重歸於好後臉色好看了不少。


    渾然不覺後院牆角處自家小妹把這一切聽得真而切真。接著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轉身就往內宅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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