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月過去!


    時間臨近七月份,天像降火,地似蒸籠,天氣酷熱難耐!晁家莊內外護衛們依舊穿著緊身小背心露出古銅色的膚色,喊著口號長跑,蛙跳等軍事訓練。


    晁家莊土牆已經有兩三米高,內部新修建的房屋規劃整齊。投奔來的陳家村民妥善安頓家家戶戶有了新房。連同那些窮苦百姓根據能力被安排在各處。


    晁家莊名下的鍛造坊,釀酒坊,磚窯廠等產業規模急劇擴大。粗略估計,解決幾千人的就業問題。


    鄆城地界無人敢惹事,縣太爺心情好,格外爽快。沒少派王幕僚帶著糧食,建築材料等物資來慰問。


    另外錦豹子楊林率領隊伍前往王家集鎮上運送糧食。個個手持兵刃,模樣兇狠,沒人敢出爾反爾。


    晁府內外專門修建了十多個大糧倉,每天都會有浩浩蕩蕩的隊伍運送糧食,一袋袋米麵令人心安。


    有錢有糧有人,不懼盜賊來犯!


    就如周圍百姓說的那般晁家莊日漸紅火,一天一個樣!


    晁蓋除了處理莊上生意上的事情外,就是練習武藝和訓練護衛。再不就是跟兄弟聚聚,討論當前局勢。


    唯獨添加了個小興趣,就是晁老爺偶然間看到那個小姑娘拿著食盒看望晁強,便跟著張家父女學樂器。隻要有時間就來個吹拉彈唱,唱唱小曲兒……


    主要就是想方設法的撮合晁強和這個姑娘。十多天的時間沒有白費,晁強傷勢逐漸好轉,又被傳授經驗。跟這個姑娘打的火熱。姻緣來了,擋都擋不住。


    隻是私下裏說什麽也不願先老爺成親,非要嚷嚷要一塊辦喜事。或許有了佳人陪伴晁教師沒再罵過人。逢人笑嗬嗬的,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為此讓郭盛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總是黯然神傷說同樣是救人,為什麽自己這麽英俊瀟灑無人愛慕?


    ……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怕你在夢中驚醒


    我隻是想輕輕的吻吻你,你別擔心


    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並不容易


    我們來自不同的天和地,你總是感覺和我一起……”


    一首披著羊皮的狼從晁府後院飄蕩,令人聽到的護衛,莊客駐足傾聽,看向歌聲的方向滿臉的崇拜。


    人人露出這種表情是有原因的!


    這段時間除了說姻緣之外,晁蓋放鬆之餘就跟張博樂師學習。並在吹拉彈唱這方麵有驚人的天賦。全府上下個個覺得自家老爺是天神下凡,無所不能。


    他能文能武,會練兵打仗,烹飪釀酒,鍛造燒窯,如今還會唱歌作曲,試問有什麽事是他不會的?


    “哪裏哪裏…,我隻是站在前輩的肩膀上。”晁蓋每次聽到有人議論自己或是被那崇拜的目光注視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慚愧,總是在心裏念叨著這句話。


    晁府後院涼亭,晁蓋端坐在一張古琴前,邊唱邊彈奏。旁邊樂師張博哼著調負責指點,笑臉上夾雜著一絲敬佩。為江湖綠林大佬有此天賦才情而佩服。


    他是最清楚眼前這位晁老爺,小曲張嘴就來幾天幾夜不帶重複的,從沒聽過,多半就是他所創作。若是一門心思地鑽研此道,名流千古輕而易舉。


    隻是這位爺無心此道,張博暗歎可惜。他好歹讀過幾年書,闖蕩多年也算有見識。這些天所見所聞,晁府招募護衛訓練,糧草充足仍然是大肆收購。樂善好施接濟窮苦百姓,就可見其抱負遠大!


    “哎,樂師別走神,這個音調怎麽彈動。”晁蓋學彈琴沒幾天還非常生疏,唱著歌突然就覺得跑調。再看看旁邊的張博愣神,不禁吹了個口哨催促。


    “嗬嗬嗬,老爺,想起點事情。”張博尷尬地一笑。


    晁蓋看到他臉上有些惋惜的意味,疑惑的片刻就猜測他想什麽,多半就是自己無心鑽研浪費天賦。隻是也沒有點破,想著把虛名讓給他也無不可。


    畢竟這位性格固執的樂師還是有些才華的。唱個小曲都是自己寫詞編曲,唱起來膾炙人口,婉轉動聽。


    接下來晁蓋唱歌,彈琴,張博在旁邊哼調負責指導。有時候晁蓋也會趁機說一些後世音樂節拍的話題。在相互探討聲中,琴聲附和的歌聲激揚澎湃。


    晁大老爺有閑情雅致撫琴歌唱,等待生辰綱風波過去就遊曆各處。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又有麻煩上門!


    ……


    濟州水鄉。


    李家道口酒店,表麵上接待來往客商,實則是梁山的耳目。一是負責打探消息,二是順便做些買賣。


    不過新任掌櫃的朱貴到任後就終止了這種下作的手段。說是把來往客商幹掉了,還打探個雞毛消息?


    那天晁蓋找到朱貴聊了很久,就是想讓他投奔梁山。第二天大清早就辭行帶著兩個伴當來水泊梁山入夥。看到那白衣秀士王倫,果然是個心胸狹隘之輩。


    了解朱貴識文斷字又會武藝,還能經營酒店做買賣。招待的時候臉上雖然滿是笑容,但眼神警惕異常。順順利利入了梁山,卻被派到山外遠離大寨。


    朱貴這個精細人看在眼裏恥笑在心頭,想起晁蓋對待自己的態度,阮氏三雄,李逵等兄弟的熱情。他就明白水泊梁山難成氣候,覆滅隻是早晚的事。


    現如今他就是諜中碟,懷有秘密任務,一是經營酒樓,招募自己人培養。二是對外打探有用的情報,對內監視梁山泊的動向,隨時向晁家莊匯報。


    而今天,朱大掌櫃正親自接待一條古怪的好漢。此人三十來歲,身材魁梧,黑臉堂小黑胡,非常謹慎。


    帶著千石糧食,隨後更是有五千石糧食當敲門磚。不是為了入夥,隻是希望能夠上梁山求見寨主。而且鬼鬼祟祟不敢透露真名,不得不令人起疑心。


    朱貴為人謹慎,此人自然引起他的懷疑,邀請至裏屋招待。推杯換盞之下追問得知這人名喚韓勇。是數十裏外韓崗鎮人氏,遇到不平事想向梁山求助。


    六千石糧食,可不是個小數目!


    加上朱貴投入梁山不到一個月目前隻是個頭目。碰上這種大事根本就做不了主,隻能迴山稟報王倫。


    他陪這位叫韓勇的大漢吃了一會酒,又讓夥計安排歇息這才匆匆的來到後院。開門就是八百裏水泊。一個箭步竄上等待的小船,嘍囉們見他催促快速劃船掉頭飛竄,乘風破浪半個小時抵達島嶼。


    朱貴馬不停蹄地衝上金沙灘,接連衝過三道宛子城。直奔聚義大廳找到了白衣秀士王倫,摸著天杜遷,雲裏金剛宋萬三人。如實將韓勇的事情稟報。


    六千石糧食足夠山上八九百嘍囉一年所需。這可是相當他們帶隊伍到附近地主家借糧好幾次的收獲。


    哪裏有不樂意之道理!


    朱貴得到王倫的命令立馬原路返迴酒店,便把消息告訴了韓勇領著他乘小船來到巨島,直奔聚義廳。才剛穿過山前三關就看見王倫,杜遷,宋萬三人在門口等待。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翹首以盼。


    朱貴心裏是十分鄙夷吐槽的,未免太掉價了吧!不過臉上卻滿是微笑,拉著韓勇上前為雙方引薦。


    一番見禮,寒暄過後!


    他見王倫下令安排酒宴,迎著韓勇要進入大廳。心裏非常想留下來聽聽議論什麽,可是目前身份根本就無法參與大事,隻能暗歎可惜準備下山離去。


    不過或許是王倫在外人麵前顯示自己的大方和善,竟然伸手製止:“朱貴兄弟且慢,這段時間你忙前忙後,幸苦了。韓勇兄弟是你引薦,便留下作陪吧!”


    “多謝寨主!”朱貴心頭大喜,一躬到底。


    隨即就跟著王倫他們進入聚義大廳,分賓主落座他挑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自有小嘍囉端上茶水!


    韓勇顯然是有事情,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拱手笑道:“王寨主,小弟此次前來拜山,是來送一場富貴的。共計三萬貫金銀,另外還有萬石糧草奉送!”


    摸著天杜遷,雲裏金剛宋萬聽到這話,臉上閃過喜色。王倫不是傻子,無功不受祿這話是明白的。身子往交椅上一靠:“伯龍兄弟,有話就明說吧!什麽難處遇到什麽事直說,隻要能幫一定幫忙。”


    “王寨主,八百裏水泊是天然屏障,濟州官兵奈何不得。”韓勇先是感慨了一番,隨即話語一轉:“但您可知梁山處境堪憂,不日便將大禍臨頭!以在下的估計,三位寨主隻會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這句話當真是一語驚人!


    王倫唰的從椅子上直起身,杜遷,宋萬勃然大怒,拍著扶手斥責放肆,想喚嘍囉進來卻被王倫攔住。


    “兩位兄弟且慢!韓兄,不用拐彎抹角,有話直說。這裏是梁山泊,沒有官府的眼線,盡可暢所欲言。”王倫看向韓勇麵帶微笑卻隱隱有威脅之意。


    那個韓勇見到對方被勾起了興趣,淡然地說出來意:“王寨主,三位在水泊是否知道晁家莊晁保正招募鄉勇訓練?人數差不多五百之數,鄆城縣老爺大力支持他,如今搞得有模有樣,是梁山的威脅……”


    “好賊子,竟敢挑事生非。”坐在角落裏的朱貴聽著韓勇的侃侃而談,見他臉上那抹笑容就在心裏感慨。梁山之上的確沒有官軍,不代表就一定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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