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晁蓋帶人夜襲王家集覆滅王家,從那裏搜刮來的錢糧和物資太多了,裝了七八百輛大車。除了全副武裝的護衛騎著馬來迴奔騰警戒外。接應隊伍中有一個算一個,不是驅趕牲畜就是臨時充當車夫。


    幸好陳家村人趕來,不然接應隊伍人手相形見絀。上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綿延數裏宛若一條長龍。


    晁蓋率領隊伍負責斷後,看到此番場景不勝唏噓:“搶劫容易,運輸難呐!嘴上說說根本就不切實際。”


    他曾經看過很多小說寫的輕鬆就運輸這麽多那麽多。純粹就是胡扯,現實世界運輸不是那麽容易的。


    好在早就在對王家下手的時候就考慮到返程問題。


    運輸隊前往東北方向隻是一個幌子!


    在離王家集有段路後確認沒人跟蹤,就轉入提前摸好的路徑繞迴去,徑直往西進入濟州地界直奔鄆城。


    而且返迴的路徑也是吳用趕來時選好人煙稀少的地方。他親自帶隊化作販賣雞鴨的販子頭前趕路。


    後麵相隔一兩裏就是喬裝成驅趕趕豬羊的商販。整支隊伍太過臃腫劃分為好幾支運糧隊伍相隔前行。


    晁府全副武裝的數百護衛在最前麵開道,猶如地方軍調動。隊伍有條不絮,護送錢財,糧食快速趕路。


    一路上,盡量走那些人少的僻靜之地,幾乎無人察覺。就算在田地間被人看到隊伍也隻是遠遠觀望。


    沒有人敢觸這些痞子兵的眉頭!


    晁蓋帶隊斷後,防止官府追兵趕來。畢竟昨晚在王家集動靜不小,誰也不敢保證就沒有人早早的報官。所以小心使得萬年船,不能大意導致禍事降臨。


    好在相安無事,沒有官兵的蹤跡,也沒有毛賊不開眼。下午時分,最後麵一支運糧隊伍也進入晁家莊。


    老管家康伯早就得到消息,早早的就在莊子外等待。組織兩三千村民幫忙搬運物資,一袋袋糧食入庫……


    這可是足足兩萬多石糧食!


    老管家可不知道晁蓋幹什麽去了,隻知道去城裏大采購。晁蓋頗受知縣老爺的賞識,往來頻繁這是世人皆知的。此舉合情合理也不會讓有心人起疑。


    晁蓋帶著親衛隊跟上隊伍,看著莊子外那半人高的土牆。遠遠就看見吳用,蘇定,李逵等人在等待。


    “兄長,您迴來了!”


    “哥哥,一路上幸苦了。”


    “哈哈哈,諸位兄弟,晁某迴來了!”


    阮氏三雄,朱貴不在,迎接自己的仍然有十多人。晁蓋看到了這幕又想起剛穿越的時候笑得格外傻叉。


    他滾鞍落馬一溜煙跑過去,跟眾人挨個打招唿。尤其是跟新加入莊上的幾人,熱情慰問說著貼心話。


    隨後就猶如眾星捧月般,被大夥簇擁著進入晁府,第一時間就是去看望受重傷仍在昏迷中的晁強。仔細詢問請過來的名醫,確定沒有危險才放心離去。


    他接著又是前往探望慰問那些在戰鬥中受傷的護衛。這一番舉動讓新加入的蕭讓,金大堅等人暗讚。


    好半晌後才來到夥房。老管家早安排好了酒宴等待。


    晁蓋自然是居中而坐,坐在他左手邊第一位是吳用,依次是蕭讓,金大堅,朱富,白勝,陳豹六人。


    右手邊第一位是石秀,往下是蘇定,李逵,郭盛,楊林,陳虎,數了數同樣也是六人,共計十二人。


    現如今是人才濟濟!


    晁蓋看了看兩邊就坐的人員,不禁在心裏感慨。接著咳嗽兩聲說道:“諸位兄弟,不依規矩不能成方圓。酒宴之前,就先安排新入莊兄弟的事務。”


    新加入的朱富,郭盛,陳虎,陳豹等人紛紛嚴肅以待。來到晁家莊知道其紅火,自然是充滿期待。


    “笑麵虎朱富,白日鼠白勝,兩位兄弟從明天開始就跟著三郎,熟悉各處酒樓的運做,負責經營酒樓……”


    “全憑哥哥安排。”朱富,白勝聽到自己名字連忙起身領命。朱富有自家兄長的書信,倒是不覺得意外。白勝這個閑漢子有了正經差事,非常高興。


    白勝為什麽會在莊上,是幾天前收到吳用的書信,便收拾好東西,帶著老婆於昨天跟隨隊伍來到莊上。


    這家夥武藝一般,但是為人機靈,會演戲,原本軌跡裏放倒了揚誌,安排他進入酒樓最好的選擇。


    晁蓋考慮其特長來進行人盡其才,接著又繼續說道:“賽仁貴郭盛,黑山鳶陳虎,毒八哥陳豹,先進入親衛隊磨礪,郭盛兄弟暫時接替晁教師職務。”


    “是,我等領命!”郭盛,陳虎兄弟抱拳領命又坐下。郭盛不用多說,晁蓋還是讓他繼續做貼身保鏢。


    黑山鳶陳虎昨夜淩晨帶村民趕來匯合。此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圓,力氣過人,性格憨厚,是個保鏢料。陳豹弓馬嫻熟,為人機靈,需要先磨礪觀察。


    晁蓋看向左手邊一個身高七尺四五,一身青袍,頭戴烏紗唐帽的三旬文人,正是聖手書生蕭讓。另一個是年紀相仿,方臉濃眉卻有些發福的金大堅。


    “聖手書生蕭讓,玉臂匠金大堅兄弟,你倆協助吳學究處理府上事務,調派人員,督促建築工程進度。”


    晁蓋又繼續委派任務,對於蕭讓這個文士準備當官員培養,金大堅仍然是偽造徽章和信件。隻是一天到晚不可能都忙著這事,學著處理事務正好。


    “全憑哥哥安排。”蕭讓,金大堅紛紛起身。


    晁蓋點點頭,看向有點焦急的錦豹子楊林:“楊林兄弟,你為人謹慎,經驗豐富,聯絡官府和斥候隊交給你。記住,咱們的斥候隊也要能打硬仗。”


    “哥哥放心,絕不讓您失望。”楊林聽到自己的名字,又被委以重任心頭大喜,忙起身拍著胸脯保證。


    “好了,其他人事務不變,為了事業咱們共同幹一杯。”晁蓋輕拍桌案,端起酒碗向左右兩邊示意。


    “哎,俺鐵牛早就憋不住了。”


    “來,跟著哥哥走,一切都會有!”


    大廳裏十多人紛紛起身,相互酒碗虛碰便滿飲此杯。接下來,眾人端著酒碗,四處敬酒,幾輪下來,從生疏變為熟絡,各自說著奇聞趣事,有說有笑。有李逵這個活寶插科打諢,氣氛越發融洽。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鄆城押司宋最近江非常非常憂愁,堪稱焦頭爛額。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來缺德事做得太多有了報應。


    最近這段時間後各種小道消息猶如長了翅膀似的在各處傳播。最初是有關韓伯龍的話題鋪天蓋地。說投奔晁莊敬若上賓,卻恩將仇報盜竊再先。隨後又帶領數百強人襲擊東溪村,殺傷了百條人命。


    韓伯龍這三個字被人們掛在閉嘴邊,酒樓茶館,大街小巷多有人談論,一來二去,唾罵上了九重天。江湖上大耳賊,白眼狼,忘恩犬等綽號隨之傳開。


    宋江覺得不是說自己坦然處之,可是事情遠遠沒完。不知怎的,消息傳來傳去就把他給牽扯進去。


    不知是哪個起早插秧的老農傳的,說是天蒙蒙亮看到了宋押司帶著一夥人來到宋家莊,其中就有耳朵特大的。多少人,長什麽樣,說的有鼻子有眼。


    說是韓伯龍就躲在宋家莊,跟匪徒勾結打家劫舍。事情越傳越嚴重,直至傳出韓伯龍跟他宋江相交莫逆。謀害晁天王的事情就有他宋江摻和在其中。


    這就讓替強人洗贓物多年,練的處事不驚的宋押司慌了。謀害大哥要是在江湖上傳開名聲變臭。經營多年博得的山東及時雨,鄆城唿保義之名就毀了。


    關鍵是宋江沒有底氣去解釋,隻能耍無賴般的辯駁!


    因為不久查出傳揚自己跟韓伯龍關係甚好的源頭竟然是自己的好徒弟。張文遠的酒後之言,說在哪裏相遇又在何時。讓他是捶胸頓足,嗚唿哀哉!


    自從攪合進謀害晁蓋的事件後就諸事不順。先是跟徒弟張文遠爭吵決裂,縣衙裏麵的其他同僚表麵沒有變化,暗地裏沒少議論,以及異樣的目光。


    縣老爺不再信任他,前段時間派來縣衙差役搜查宋家莊。眼下情況又有些不同,宋江察覺到危機。


    他黑著一張臉,騎著快馬從縣城歸家。別說同村村民不敢喊三郎打招唿,就連自家莊客想上前唿喊大爺,看見對方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又不敢吭聲。


    宋江迴到宋家莊後,第一時間就來到後院的佛堂。大步闖進去關上門又頂上,挪開供桌從牆壁上摳下板磚,露出一塊方形木板,伸手啪啪敲了三下。


    “公明兄,外麵有何情況?”不多時,木板從裏麵被打開露出一個洞,韓伯龍從裏麵探出半個身子。


    原來,半個月前官府來宋家莊搜查賊人韓伯龍,宋江從中作梗拖延時間,讓對方躲在了這個密室。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是為了防止萬一以備不測。


    宋江沉默了片刻,才無奈地歎道:“兄弟,鄆城周邊的風聲越來越緊,你必須盡快離開,我怕出事。”


    他的確害怕,本縣的兩位都頭朱仝和雷橫來詢問過。當時敷衍過去後,就覺得兩人明顯在疏遠自己。宋江是個城府深又多疑的性格,不相信任何人。


    “好!”韓伯龍摸著仍然疼痛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絕不拖累兄長,不過走之前我還有事情要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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