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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秀見晁蓋大包大攬就明白不是在開玩笑。清了清嗓子,接過伴當遞來的小本子統計:“哥哥,這迴羊有三百多隻,牛有百頭,驢有三十多頭,另外五十匹北地好馬,其中還有八匹是途徑河北霧靈山抓到的野馬,頗為神駿,日行千裏不在話下……”


    之前在夥房偏廳的時候,晁蓋就聽石秀提及過在驅趕牛羊群迴來的路上,遇到一群野馬,高大健壯,非常神駿。奔跑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北地良駒。


    一夥人想盡各種辦法圍追堵截,費勁千辛萬苦才套住幾匹。可惜驚擾到了等迴過頭再去抓,野馬群不知所蹤。


    晁蓋專門去了馬就去打量過的確是幾匹千裏馬。如今再次聽來,依舊感慨好運氣,竟然碰上這種好事。


    “牲畜在南北方價格有差異,按之前兄長說的按南方市場價算。牛一頭十貫,羊一隻兩貫,馬就貴了。一匹好馬三十貫,至於那幾匹野馬,一匹百貫……”


    北宋時期,金銀是貴重金屬,民間流通的多是銅錢。為了約束各地明文規定,一貫銅錢770文。相比後世的通貨膨脹,這個時候銅錢的購買力很強。


    石秀是個直性人,不會弄虛作假,更不會坑蒙拐騙。要不然原本軌跡裏從他的叔父病死,經營不善而流落街頭。眼下給出的價格不偏不倚,非常公道。


    “康伯,你安排接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晁蓋聽完石秀的話,按市場價分毫不差,轉頭吩咐管家。


    “對了,全部換成金子,路上帶著方便。”


    “呀!多謝莊主。”石秀和幾個同鄉漢子大喜過望,連忙抱拳感謝。一兩黃金等於十兩銀子,十貫銅錢。


    一貫銅錢至少有好幾斤重,若是帶上數千貫銅錢趕路,那也是一個負擔。換成金子,幾乎就沒有顧慮。


    最重要的是銅錢換取金銀幾乎不可能,晁蓋接納他人不說,還把他們的貨物追迴,如今又全買下,素不相識之下能做到這番田地已經是仁至義盡。


    如何不讓這群年輕小夥心生感激。那副激動的模樣,真有晁蓋說一句話,就會上刀山下火海的意思。


    “哈哈,不用謝,你們是三郎的兄弟就是自家兄弟。”晁蓋大度地擺手,對這種事情越發得心應手。隻可恨上任天王錢花了卻落得個二百五的稱號。


    這句正氣凜然的話讓行走在外的商販們心生感動。石秀心裏也有些感動,不知不覺間對晁蓋好感更甚。


    接下來,晁蓋陪著石秀的叔父說了會話,了解到些許症狀。並好言安慰讓他安心的在府上將養。隨後帶人離開,安排夥房大擺筵宴款待石秀等人。


    酒宴上,十來個江南漢子頻頻找東道主晁蓋敬酒。想他們一路上風餐露宿,提心吊膽,如今牛羊盡數脫手得了錢財又被禮遇有加,心中感激又高興。


    其實晁蓋更高興,因為跟石秀成為把兄弟。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親自招攬的幫手,預示著好的開端。


    兄弟兩人推杯換盞,天南海北地聊!


    一直到了深夜,賓主盡歡,方才各自散去!


    ……


    第二天清晨,朝陽徐徐東升,紅霞灑落蒼茫大地!


    晁府莊客們早早起床,開始一天的忙碌。護衛們在喝罵聲中集合,在打穀場上揮汗如雨的練習拳腳。


    為了防範家園被強人侵犯,個個奮勇,人人當先。畢竟韓伯龍,馬大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昨天又惡了鄆州豪強,祝家莊,比以前更加用心賣力。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晁蓋也已經看得透透的,怕,沒什麽鳥用,還不如直接幹。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遲早是要麵對。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之前,自己必須要身板結實!


    所以他也沒閑著,奮力掄動一把寒光閃閃的三尖兩刃刀,在內院演武場上跳躍劈砍。動作略顯生疏,時不時站定,從懷裏掏出一張金箔觀瞧後再練。


    沒辦法,上任死鬼晁天王沒留下丁點記憶,武藝,技巧就甭提了。眼下冷兵器又至關重要,就像昨天那種情況,若非事出有因,若非自己的氣力驚人鎮住場子,不然,真要幹起來肯定被人吊打。


    居安思危之下來不及能找到教師,隻能勤加苦練。以後上陣殺敵用得著,總不可能坐鎮山寨不可輕動吧!無法跟將士們互動,又如何讓人心悅誠服?


    好在這副身體長年打熬筋骨,強健有力,基礎紮實。晁蓋沒有接收到任何記憶是不幸運也是件幸事。照著金箔上的記載練習,隨著一次次糾正,大刀在手上從生疏,姿勢別扭,逐漸找到手感越發順手。


    直至汗如雨下,動作連貫流暢,步法進退有據,一招一式頗有章法。一條四十多斤的三尖兩刃刀被舞的唿唿掛風,左劈右砍,上下翻飛,煞是驚人。


    “好好,兄長刀法精妙,小弟佩服!”


    晁蓋一套刀法耍弄玩,收刀唿出口氣,身後就傳來叫好聲,扭頭一看,一個相貌堂堂的青年連連稱讚。


    八尺身高,麵目清秀,不是拚命三郎石秀又能是誰?


    “哎呀,兄弟,別誇愚兄,山村把式,如何當得起精妙?”晁蓋拎著刀走過去見禮,苦笑著搖頭。自己照著金箔上練了幾遍,皮毛都沒有摸著呢!


    “嘿,兄長過謙了,小弟說的是實話。雖然生疏卻處處是殺招。”石秀擺手而笑,臉上非常真誠。


    “哦?那愚兄要多下功夫了。”晁蓋聽了非常興奮。莊上其他教師誇讚他嗤之以鼻,石秀說的他信。


    原本軌跡裏拚命三郎石秀雖然沒有跟頂尖高手交過手,但是大名府單身跳下翠雲樓拖救盧俊義,怎奈因路不熟被抓也足以自傲,哪怕不如五虎將也差不了多少。


    昨天兩戰足以證明,至少是個一流高手!


    自身眼力自然不差,也說明自己練的刀法很厲害。


    “三郎,叔父的病情如何?”晁蓋很高興卻沒忘記正事。


    “勞煩哥哥掛念,濟州名醫看過抓了藥,已經無大礙。”石秀聽到詢問滿臉感激,笑著說了經過。


    “愚兄還是那句話,錢財是小,不可大意!”晁蓋再三叮囑,接著又問:“那牲畜的事情怎麽樣了?”


    “大清早就有人來找,正清點算錢呢!”


    “兄弟在這裏習慣否?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好,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也踏實……”


    ……


    晁蓋拉著石秀的手,說著貼心話,令性子耿直的拚命三郎感動的無可無不可,攜手攬腕走進練武場。


    左右兩張武器架子,擺放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槍棒長短刀等武器。是晁蓋每天都要練手的家夥。


    軍隊不管在哪個朝代都講究強者為尊,也就是打鐵需要自身硬。像宋江那種抱著令箭牌坐鎮後方,遇到點事情就逃之夭夭或讓人保護未免令人不齒。


    明著不敢說,指不定有很多大頭兵暗地裏嘲笑無能玩意。這也是北宋打不了勝仗的原因,自己沒幾把刷子不行憑什麽要求當兵的拋頭顱,灑熱血!?


    晁蓋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天沒亮就開始練武。新學的招式有幾把刷子,索性趁熱打鐵拉起了壯丁:“三郎,你自幼走南闖北,學的一身好本事,經驗豐富。不如咱們兄弟對練,指點愚兄。”


    “敢不從命!”石秀也是個好鬥分子,自然是滿口應承。


    兩人迴到練武場上,石秀挑了一把樸刀,說了聲兄長,得罪了就飛身撲來,掄動樸刀兜頭就砍。


    晁蓋也是不甘示弱,嘴歪眼斜地哇哇大叫,晃動掌中三尖兩刃刀迎上。腳步斜踏,一招野火燎天式。穩穩架住砍來的樸刀,兩人大笑就鬥在一起。


    “哈哈哈,吃某一刀。”


    “來得好,哥哥,力道過猛。”


    練武場上一聲暴喝,晁蓋蕩開樸刀,手掌翻轉,三尖兩刃刀逆斬向石秀。拚命三郎豈是易與之輩?臂膀用力側移樸刀,輕鬆就擋住壓下來的大刀。


    他微微一笑,反手就是一刀劃向晁蓋的腹部令其手忙腳亂。隻得退後半步,一壓大刀堪堪化解了攻擊。然而,石秀攻擊連綿不斷,掌中樸刀再次斜斬而來。


    “兄弟,好快的刀,再來!”晁蓋怒吼一聲,猛地單手持刀,腰部發力甩刀格擋攻擊,搶步撞向石秀。拚命三郎不知畏懼,撲上來刀來刀去,拳來腳往。


    隻見兩條人影閃動,鏗鏘不斷,分開後又同時撲上。


    場上人影交疊,塵土飛揚。


    晁蓋身軀魁梧,人稱托塔天王,兩臂一晃有千斤之力。加上穿越讓身體莫名異變,力氣每天都在增漲。四十多斤的三尖兩刃在手裏猶如稻草般揮舞。刀快如風,勢大力沉,每一次劈砍好似萬鈞雷霆。


    石秀雖然在力量上處在下風,但年輕力壯,氣力不絕。加上走南闖北十多年,沒少跟強人激戰。戰鬥經驗極為豐富,一杆樸刀上下翻飛,專挑要害紮入,劈砍,斜撩,直刺,變化多端,殺氣騰騰。


    兩把大刀如同蛟龍出海,糾纏碰撞,擦出一連串的火花!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猶如雲中龍對上霧中龍,上山虎對上下山虎。鬥的不可開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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