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肆,還是拴好牛車要緊,莫要讓宵小傷了我們的牛。”辛又頭也不迴地說道。


    “明白。”孔肆迴答。


    他的手輕微擺動,榮軒隻覺得手臂一麻,然後便向後踉蹌了幾步。


    孔肆駕著牛車,來到了牛棚處,開始給牛喂食。


    辛又則和凡乜並肩前行,向著專為田獵所建造的看台走去。


    “等一下!”


    身後的榮軒,追了上來。


    辛又迴身,看來這家夥是要自己強行開副本啊。


    “榮氏君子,有何事?”辛又問道。


    “辛又!你是什麽意思?!”榮軒麵色蒼白:“為何……為何帶來那個人屠!”


    “人屠?”辛又皺起了眉頭:“如果你說的是孔肆,那我告訴你,我不想再聽你這麽稱唿他!”


    “難道不是嘛?!他殺人如麻!早就惡名在外了!”榮軒道:“今日有大人物在此,我不想這裏出任何意外!”


    任何時候,任何普通人,對孔肆這樣的人,總有一種畏懼心理。


    即便孔肆從未濫殺無辜,但是關於他的種種傳聞,卻讓人不得不將他和上古那些窮兇極惡之人聯係起來。


    尤其是榮軒這樣未經世事之人,看到孔肆,本能地就認為殺戮無可避免。


    “可笑!我乃辛邑大夫,孔肆乃是我的家臣,我帶誰來此田獵,需要你一個豎子在這裏教我?”辛又不由得大怒。


    這個榮軒,把他看的有點太高了。


    “辛又!你可知今日那裏都會有誰嘛?”榮軒說道:“那般的人物,你原本一輩子都見不到,隻因為他跟我父有點交情,所以才出現於此!你莫要壞了我們榮家的好事!”


    “你們榮家要當舔狗,我可不願意。”辛又說道:“今日就算是天子來了,我身為辛氏族長、辛邑大夫,帶哪位家臣,也是我說了算!”


    說罷,辛又不想再理會這個榮軒了。


    可是榮軒卻不依不饒。


    趙鞅是他們榮氏的貴客,不能出一點岔子!


    那孔肆一向殺人如麻,如果手段之殘忍,駭人聽聞!


    如果他出現在這裏,難道趙氏家主不會多想?


    萬一怪罪下來,莫說他們榮氏了,就是青河三邑,都能被抹平!


    “辛又!你不能讓那人屠跟你進去!”


    榮軒擋在了辛又麵前。


    辛又有點動怒,這家夥腦子有坑吧!


    “你若再攔著我,我有權治你的罪。”辛又從腰間,拿出了隨身佩戴的青銅短劍:“我乃辛邑大夫,帶領辛邑國人參加三邑田獵,你一個小小豎子,在這裏三番五次阻攔我,到底是何意思?!”


    看到辛又發怒,凡乜趕緊攔住辛又。


    “辛人息怒,榮君和孔肆不相熟,肯定是有點誤會。”凡乜趕緊說道。


    然後他又攔住了榮軒:“君子,那孔肆並非你想的那樣,他對辛君無比尊敬,沒有辛君的命令,他從不濫殺無辜!我可以保證,如果今日田獵出事,全部由我們浦邑承擔!”


    榮軒沒有想到,辛又竟然敢用劍指著自己。


    他久久不語。


    方才辛又拔劍那一刻,他從辛又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孔肆給他帶來的那種壓迫感。


    如果沒有凡乜攔著,辛又那一劍,恐怕一定會刺過來吧!


    “瘋子。”榮軒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想再跟辛氏的人有所糾纏了。


    “仲弟,出了何事?為何還不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星眉劍目的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腰間佩戴著一把鑲嵌著寶石的青銅劍,頭上戴著華冠,頭顱微微抬起,看著辛又。


    “兄長,辛人又來了。他非要將那人屠孔肆也帶到觀禮台上,我攔不住。”


    像是孩子看到了母親,瘋狗看到了主人,榮軒趕緊對自己的哥哥說道。


    這男子正是榮軒的長兄,秋邑大夫的嫡長子榮轍。


    “人屠?”榮轍皺了皺眉頭:“就是那個辛邑的孔肆吧,一介武夫而已,何須懼哉!”


    榮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倨傲的神情:“軒,你未曾上過戰場,自然認為殺人者都為人屠。等你和我一樣,經曆幾次大戰,便不會有這般心思了。”


    “可是兄長,聽說此人很危險,我怕衝撞了那位貴人……”


    “胡說!那位貴人戎馬半生,什麽兇險的事情沒有見過,怎麽會被一個鄉野家臣嚇住?那孔肆不過是橫行於辛邑,博得幾分名氣,恰好被辛邑大夫看中,算不得什麽。你若走出秋邑,走出王畿,這樣的人遍地都是,也隻有辛邑這樣的地方將他當做寶了。嗬嗬。”


    自始至終,榮轍都沒有看辛又一眼。


    榮軒還想說什麽,隻聽得榮轍說道:“更何況,還有我在這裏,怕得什麽?我可是鄉勇!”


    說罷,他拍了拍榮軒的肩膀。


    榮軒的臉色恢複正常。


    是啊!自己的兄長,馬上就要成為木鄉大夫麾下的鄉勇了!


    也就是鄉裏的軍士。


    不但地位尊崇,而且也是他實力的體現!


    辛又不想理會這兩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家夥,倒是凡乜,主動和榮轍打了個招唿。


    “恭喜榮君,成為虎賁之士。”


    “原來是浦人,這位就是辛邑大夫吧。”榮轍倨傲地問道。


    “正是。”凡乜介紹:“辛人,這位就是秋邑大夫嫡長子榮轍,是鄉裏的鄉勇。”


    辛又並未向榮轍行禮。


    他是上士,更是辛邑大夫。


    而榮轍不過是鄉勇,從爵位上來說,也不過是下士。


    沒有辛邑先行行禮之事。


    榮轍看到辛又的態度,也並未行禮,臉上十分不滿。


    不過他不像弟弟那般沒有城府,對凡乜道:“浦人,甘鹿大夫已經在那裏等候,今日來的都是大人物,你們可得注意言行啊,有什麽不懂的,莫要開口,看著就是,莫要丟了我們青水三邑的臉。”


    說話之間,看了看辛又。


    似乎辛又就是那個即將讓他丟臉的人。


    “自當如此。”凡乜道。


    “兄長,父親已經過去了,和甘鹿大夫在一起,我們趕緊過去吧。”榮軒道。


    榮轍道:“說得也是,我身為鄉勇,自當保護為尊者的安危。”


    說罷,他就帶著榮軒向看台走去。


    凡乜向著辛又,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沒辦法,那兩個家夥就是這樣。”


    “哈哈,我無所謂,不過這一次田獵是在你們浦邑的地盤,浦人你恐怕要多受他們的氣了。”辛又笑道。


    隨後他站在原地,等了等孔肆。


    三人一同走向了田獵的看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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