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頭先進來的一桌食客已經結賬離開,剩下的九十九桌都在門外翹首以盼,而作為海天盛筵的老板,薑江浩卻把自己鎖在庫房裏悄無聲息。


    十三站在距離庫房門口最近的地方,既然薑江浩想要單獨安靜一會兒,他就有責任保障薑江浩的獨處空間。他是個殺手出身,對事物的觀察有著敏銳的視角。他知道,若是今日他不小心失手沒有製服小四,那麽薑江浩絕對會以命換命就出小四。他不知道一個主子為什麽會願意為了自己的下人拚上性命,他隻知道,他的存在就是為了隨時為主人獻上性命。


    屋內的薑江浩終於撥開迷霧,重新振奮了精神,想想屋外還有那麽多人等著他,他若不堅定,頹廢給誰看?


    “嘎吱~”庫房的門應聲而開,入眼便是十三那張黑瘦的臉,接著就是阿七皺著眉頭跑到他的麵切,一臉的關切。院中的其餘幾人都紛紛投過來安慰的目光。他們知道現在心裏最煩躁的便是薑江浩,可是偏偏薑江浩不能退卻......


    接收到大家的心意,薑江浩抿嘴一笑道:“今日之事是迎賓樓刻意針對我而來,沒想到卻讓阿七受了傷,對此我感到深深地抱歉。”


    他轉頭看著阿七,阿七卻一臉迷茫的撓了撓頭:“薑大哥,你說什麽呢?我隻是個路邊的小乞兒,是你不嫌棄我,將我留在身邊,供我吃穿,教我為人。別說是一點小傷了,就是為你拚上性命也是應該的。”


    抬手揉了揉阿七的頭,薑江浩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嘶!”阿七的腦袋猶如撥浪鼓般的左右搖晃,他想盡量表現的自然些,可還是蹭到了剛剛才包好的傷口,然後露出一個極為別扭的苦笑。其實傷口並不深,隻是表皮的傷口有些長,出血較多而已。


    安慰性地拍了拍阿七的肩膀,又抬頭往外看了看擠在門口那一張張焦急的臉,高聲喊道:“好啦!沒事啦!開始營業!大家今天辛苦些,明日歇業一日!”


    “噢~好噢~”門外響起一陣歡唿!


    同昨日一樣,院裏的眾人各司其職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奮鬥,不一會兒院子裏便人聲鼎沸,眾人也逐漸忘記了曾在這裏發生過的危急一幕。


    一百桌食客招唿完畢,也已經是月已正中,看著大家夥疲憊的臉,又看了看院中的一地狼藉,薑江浩突然有些後悔當初選址是否太過倉促,連個給員工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庫房他和阿七占著,十三住了坤字號房,乾字號房裏關了兩隻狗,廚房又是個半封閉式的,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著弄一個農家樂,這樣的場地隻適合私房菜,如今賣起了串串,確實是太過擁擠了。


    除了阿七和十三,其餘眾人均是披星戴月的趕迴了家。而薑江浩則是坐在院子的燈下焦急的咂著嘴,不停地念叨:“這什麽破爛年代,沒電,沒手機,沒信號,連座機都沒,起碼讓我知道他們都已經平安到家了呀!”他現在是真有些怕了迎賓樓那群瘋子了,若是對他下不了手,或許很有可能從他身邊的人開刀。


    看來,他必須盡快見到嬴政才行。


    於是第二天的一大清早,薑江浩便揣著玉佩去了南城的濟世藥鋪。十三擔心他遇到危險硬是要跟在他的身邊,最後薑江浩無奈,隻得把阿七留在了海天盛筵照顧小白和阿花。那兩隻小家夥昨晚一直被關在乾字號房裏,外頭的動靜這麽大,想必也是被嚇得不輕。


    見薑江浩直奔藥鋪,司馬大夫遠遠地便迎了出來。昨晚上海天盛筵的風波竟在一夜之間傳遍的全程。如今這洛邑城裏,怕隻要是個人都知道了迎賓樓怕輸了賭局,派了個小二去海天盛筵鬧事,而且據說還曾見了血光。還聽說薑江浩為了自己的下人竟然挺身而出要以命易命。


    一個晚上而已,薑江浩便成了洛邑城裏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聖賢楷模。


    “不知薑公子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呀?”司馬大夫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薑江浩,他想確定麵前這清新俊逸,玉樹淩風的斯文男子究竟是不是真如傳言當中的那般有血性。


    薑江浩環顧四周,發現除了他們三人外並無他人在場,便從懷中掏出了那枚橙黃色的玉佩。


    接著薑江浩便看見司馬大夫趕緊把兩隻手分別在衣衫上蹭了蹭,雙手捧月般的將玉佩接了過去放在掌中。


    “之前我曾搭救過一位叫做秦迎的公子,他給我留了這個玉佩,還說若有事可持此玉佩來此。”


    薑江浩仔細想了想,麵前的這位司馬大夫應該曾去過他在郊外的茅屋。隻是當時自己在屋裏,他在屋外,是阿七給這個司馬大夫開的院門。那個逗比子悅也是從他手裏拿的烤雞,而後又在自己麵前臭顯擺。


    這麽一想,突然感覺當初在茅屋的日子好像已經很久遠了。


    “不知您此次要用這個玉佩換些什麽物什?”司馬大夫見薑江浩一行素衣簡衫,猜測他或許是因為迎賓樓的打壓而手頭拮據,或許隻是為了換些錢財罷了。若真是這樣,他還要好好的感慨一下,原來英雄也要為錢財所折腰。


    薑江浩看了司馬大夫的表情,也猜測出了他的想法。說真的,若不是真有事相求,他早早的就會喊十三迴去傳個話,相信他應該也能見到嬴政。即使嬴政真的不出麵,那個叫殘陽的也應該也會赴約,再不濟還有個二貨子悅的在。可如今,畢竟是矮人一頭,還是按照規矩來吧!他即使曆史再不好也知道,秦始皇可是史上有名的暴君。雖然目前還沒太看出來他哪裏暴了,不過自己還是小心些為好。


    “我不要什麽物什,我隻要換秦迎公子的一個承諾。”


    “什麽承諾?”司馬大夫不禁皺了皺眉頭,什麽承諾要如此的鄭重其事,要拿這塊兒玉佩來換,他不知道這塊兒玉佩代表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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