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鐵的靈識剛一接近那個房間,忽然感到有一些阻滯,他心裏一動,立即撤迴了靈識。隻見房間裏很快就出來了兩個人,四處打探搜索了一番後,看上去並沒有發現什麽,這才又返迴房內。


    江鐵特別震驚,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剛才他的靈識接觸到的竟然是陣法。這個時代竟然有人會布設陣法,這令江鐵的內心震撼不已。以前他一直認為大陸上隻有自己才掌握了陣法的奧秘,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大陸上隱藏的高人還很多,自己的見識還非常淺薄。


    這件事令江鐵一直膨脹而自傲的心理忽然冷靜下來。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覺得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任何時候都不可大意。雖然現在憑武力自己可以獨霸天下,但這個時代的科技已經很發達,致人死地的方法有很多種,試想自己能扛得住軍隊的萬弩齊發嗎?能扛得住十幾個武尊瘋狂拚命嗎?還有各種陰險卑鄙的陷阱之類更是陰死人不償命。另外,或許還有隱世大能存在也說不定。所以,自己必須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不能讓自己有任何閃失。


    江鐵再一次把靈識放了出去,在那個陣法邊緣微微碰了一下,保證不會觸動示警。這下他弄明白了,這隻是一個一級的小防護陣,甚至都不夠一級,因為陣基所用的不是靈石而且高級元石,再高級的元石也駁雜不純,所以陣法的流暢性和防禦性並不高。江鐵迅速從中找到了一處弱點,然後讓部分靈識穿過陣法進入了房間。


    房間裏一共五個人,都是所謂的文明人類。剛迴來的那三個人正在向一個坐在上首的人匯報情況,江鐵聽了聽,果然是還是兵器的事,根據這三個人的匯報,他們和荒人的談判並沒有結果,原因還是因為價格的問題。


    坐在上首的那個人比較胖,禿頂、鷹勾鼻子,三角眼耷拉著,端著茶杯沉吟不語。這個人就是旭輝商鋪的李掌櫃。


    李掌櫃奉命駐入石峪商城已經有二十年之久了。一開始的幾年他兢兢業業克己奉公,特別的敬業,所以旭輝商會在這個商城裏的生意一直是首屈一指。但是近幾年因為家裏出了些變故,導致入不敷出,這才暗地裏背著總會幹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總會對此應該是有所察覺,這幾天派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來查帳,這就使李掌櫃對總會更加不滿:自己勞心勞力,為了商會嘔心瀝血拚命地幹,有了難處總會也不幫一把,自己撈點外快還這麽叫真。因此,李掌櫃暗暗下了決心,這一次他要幹一迴大的,掙夠了錢後便遠走高飛,再也不迴這個商會了。


    這個房間是李掌櫃早年間遇一流浪異人所布置的。那個異人把一個小鈴鐺交給李掌櫃,說是如果有人不經他的允許擅闖這個房間,小鈴鐺會發出聲音示警,可以預先做好充分準備。於是,這個房間就成了李掌櫃秘密商議大事的地方。


    李掌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杯慢慢放迴了桌子上,這才開口道:“既然如此,就別怪咱們另尋買主了,你們三個一定要把貨看好,不要出一點紕漏,等我找到大主家再說吧。”


    三個人領命而去。江鐵並沒有動,仍舊用靈識鎖定著李掌櫃。


    就見剩下的那個人走上前來,坐在了李掌櫃的對麵,冷笑了一聲道:“這幫荒人都是讓你慣壞了,竟敢討價還價。要不然全部滅了算了,讓他們漏了口風就壞了。”


    “這倒也沒有必要。”李掌櫃慢條斯理地道:“他們並不知道這次是什麽貨,也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再說漏出去對他們也沒有好處,畢竟打了這麽多年交道了,也犯不上要他們的命。”


    “你就是心軟,這可不行啊李掌櫃。”


    李掌櫃微微一笑,調侃道:“當然,誰像你們軍人,殺個把人連眼皮都不眨。對不對啊,我的姚處長?”


    “哈哈哈哈。”那個人大笑起來。


    到了這時,江鐵已經明白,這次交易的兵器就是軍用物資,而且有軍隊的人參與。這個和李掌櫃在一起的人肯定是集團軍後勤軍需處的人,但還不明白是屬於哪個集團軍的。


    那個姚處長又繼續說道:“李掌櫃,白天那個小妞可不好對付啊,你可要加小心了,別再露出什麽馬腳。”


    “嗯嗯,知道了。這個小丫頭片子是安鎮海的女兒,據說特別有頭腦。但畢竟資曆太淺,想和我鬥,嘿嘿,我半隻手玩的她團團轉。如果有必要,我讓她有來無迴。等安鎮海知道後老子早走了,叫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他還能牛起來不?”李掌櫃胸有成竹地說。


    “這樣也好,對旭輝商會也是個震懾,這幾年他們也過於猖狂了。聽說安鎮海這個分會長還給第九集團軍捐了好多元石,看來他這是財大氣粗,也該動一動他了。”


    “那個安鎮海這幾年確實是賺了不少錢啊。”李掌櫃有些嫉妒地說:“光是上次的拍賣會就賺的盆滿缽滿。這老家夥精於算計,要不夏洛城分會長早就是我的了。姚處長,如果要動他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咱們下一步可以這麽辦。”


    隨著這句話,就見那個姚處長探過頭來,把耳朵湊近了李掌櫃,李掌櫃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姚處長連連點頭,向李掌櫃豎起來大拇哥:“李掌櫃的點子就是多,好!咱就這麽辦了。”


    由於距離較遠,又怕觸動陣法,江鐵的靈識並沒有全部放出,所以李掌櫃最後的話他沒有聽清楚。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所有的情況他都已掌握,可以向軍部匯報了。


    江鐵拿出了一隻傳訊隼鳥,把得到的訊息寫了下來,綁在了隼鳥身上,然後放飛出去。如果不出意外,半天之後,集團軍軍部就可以收到這些消息。


    江鐵剛要退下樓頂,突然發現有一個人影從大街上飛身進了旭輝商鋪的後院。


    這個人用布蒙著麵部,隻露出一雙眼睛,看他的身法相當幹淨利落,肯定是經過了專門訓練,應該是個武者。他迅速靠近了那個亮燈的房間,江鐵不知敵友,正猶疑之間,那個人已經觸動了防護陣法。


    就見屋內寒光一閃,一支弩箭如閃電般飛出,直奔蒙麵人的咽喉。蒙麵人身手了得,危急之中施展鷂子翻身,向右側一滾,弩箭從他身旁一閃而過,“噠”的一聲釘在後麵牆上,箭尾還在不停地顫動。


    蒙麵人見已被人發現,正打算抽身而退,忽然,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正罩在了他的身上。網口迅速抽緊,把蒙麵人束縛得動彈不得。這時,屋內連連射出三支弩箭,每支箭都射中蒙麵人的要害,蒙麵人慘叫一聲,很快氣絕身亡。


    屋門打開,李掌櫃和那個姚處長走了出來。姚處長扯掉蒙麵人臉上的布,露出了一張猙獰扭曲的臉來。兩個人看罷點了點頭,李掌櫃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果然是那個小丫頭片子的人,看來,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隨後,他厲聲喊道:“來人!”


    喊聲一停,從東西兩房之中立即竄出四五個黑衣人來,站成一排聽命。


    “你們幾個,立即去把白天那個丫頭片子給我抓來!”李掌櫃下令道。


    “是!”幾個黑衣人抱了抱拳,而後飛速離去。


    江鐵穿房越脊緊隨其後。隻見那幾個黑衣人直奔一家客棧而去,江鐵知道,安然肯定住在這個客棧。於是,他立即加速,先一步來到了客棧,然後放出靈識仔細尋找,在三樓的一間豪華套間裏發現了尚未安歇的安然小姐。


    安然小姐這次遠來荒域,一是奉命調查李掌櫃暗運私貨之事,二是商會裏得到了一個絕密消息,派她來調查消息的真偽。


    據旭輝商會情報網匯報,在荒域最深處,有人似乎發現了靈石礦脈。因為大陸上暫時沒有靈修者,所以還無法斷定是不是靈石。但這種礦石中的能量非常精純,超出了元石許多。所以,旭輝商會剛得到這個消息,馬上就派出了三隊人馬前來探聽消息的可靠性,安然小姐也是其中之一。


    安然小姐一共帶了四個護衛,剛才派出了一個武師打算潛伏進旭輝商鋪,尋找時機,拿到李掌櫃私運貨物之證據。


    安然小姐正在等待消息之際,忽然一點寒光穿破窗紙落進了屋內,她定睛細看,原來是一片雉烏的羽毛,羽毛上穿著一張紙條。安然小姐向紙條看了一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了四個字:危險快走!


    安然小姐冰雪聰明,馬上召集其他護衛準備離開。這時,樓下已經大亂,有喝斥之聲傳來,緊接著乒乓聲起,有人動起手來。


    眼看已經無法下樓,幾個護衛打開窗戶,架著安然小姐飛身出窗,向後院牆外落去。


    就在安然小姐幾個人剛剛落地立足未穩之時,忽然街對麵寒光連閃,幾隻弩箭如閃電般射向了三個護衛,三個護衛連躲避的時機也沒有,就被弩箭射中要害,接連栽倒在地。


    安然小姐並沒有驚慌,她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麵從牆後閃出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掌櫃和姚處長。


    兩個人盯著安然小姐,就像看見了許多元石在向自己招手一般。他們知道安然在安鎮海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一旦安然小姐被控製在自己手裏,想要多少元石就有多少元石。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興奮得幾乎樂出聲來。


    安然小姐看到這兩個人的出現,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看來李掌櫃已經坐實了私售貨物之罪,已經不需要再調查取證了。至於旁邊的姚處長安然還不清楚是什麽人,但他既然和李掌櫃在一起,那肯定就是一丘之貉。


    李掌櫃和姚處長一臉獰笑地走了過來,眼前的安然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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