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轉——向右轉!”


    咦,怎麽有雙眼睛正對著自己眨巴?


    “薛禮出列!”


    呔!轉錯了!


    經過一番單獨指導,再次入列,薛禮已經有了心得:


    “拿筷子的是右,拿筷子的是右……”


    嘴上不言,心裏反複暗示,他覺得這迴肯定不會出錯了!


    “拿筷子的是右,反之是左,拿筷子的是右,反之是左,左……”


    “向右轉!”


    大眼瞪小眼,呔!又錯了!


    腦子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動作完成,難道自己腦子不好使?總比人慢半拍?薛禮有些懷疑人生。


    接下來薛禮雖然努力使自己做對,可腦子就像漿糊一般 ,越想做好越是出錯,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好在教官說了,給他一天時間適應,明日再犯就要懲罰了,薛禮不在乎懲罰 ,可這種單獨被提出來,一堆人對著你行注目禮的感覺,太羞恥太丟人了!


    是的,新兵蛋子薛禮,當兵第一天,還保留著臉麵,還有羞恥心,還有自己的驕傲。


    如果轉向讓薛禮覺得暈頭轉向,那麽齊步走、正步走、齊步跑這些,差點沒讓他忘記了怎麽走路。


    薛禮不知道是誰製定的這麽喪心病狂的練兵方法,就走個路,有必要那麽較真麽?


    腿抬多高,手抬多高,腳步間隙多大,都有要求,甚至你不僅要注意自己,還要注意和旁邊的人頻率保持一致。


    這不錯才是怪了!


    出錯了怎麽辦?


    教官不打不罵,還給你叫到一邊開小灶,單獨教導。


    腿不是抬不起來麽?


    那就一直抬著,教官說這是找感覺,讓腿習慣這個高度,走的時候自然就抬到這了!


    薛禮覺得有道理,他信了,當然不信也不行,因為教官一直掛在嘴邊地位話就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話薛禮懂,而且到哪裏都是金科玉律。


    可是很快薛禮就開始懷疑了,教官是不是故意在整自己呀?


    這腿和手一直抬著可真難受啊!


    雖然自己從小習武,下盤早已練的無比穩固,可猛然這麽一搞,還真有些受不了,很有當初蹲馬步的感覺。


    和自己蹲馬步還不同,這不是自己主觀要練的,而是帶有懲罰性質的被迫行為,是的,薛禮已經認定這不是教導,就是懲罰了!


    十一二歲的少年,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當著那麽多的人的麵,屢屢犯錯,屢屢被單獨提出來,少年心中的煎熬比身體上還要多。


    隊列完先是站一個時辰的軍姿,這項薛禮總算找迴點自信,沒有拖後腿被單獨拎出去,雖然不能晃動讓他有些難受,可蹲了近十年的馬步讓他還是遊刃有餘。


    下午的負重練習以及五公裏越野,讓薛禮徹底出了把風頭,特別是五公裏跑步,薛禮獨占鼇頭,僅二十分鍾就完成了,比其他最快的快了近五分鍾。


    這可是負重二十公斤,班長考慮到他年紀小要給他減半,卻被他自己拒絕了,在接受一群筋疲力盡的人恭維的時候,他今天第一次笑的像個孩子,他還是優秀的。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


    返程的時候,班長起頭,大家唱起了歌,薛禮聽了幾遍也學會了,這歌真提勁,而且好學好聽,薛禮喜歡上了!


    吃過晚飯,薛禮本以為結束了,可他再次錯了,飯後竟然還要上課,叫什麽思想政治教育課。


    薛禮聽完後才恍然,原來是忠君愛國那套,不過卻換成了忠於海神教,忠於都督府,忠於南海郡王。


    薛禮來的時間不長,對於海神教不感冒,不過也不反感,對於林塵的神跡,他信一些卻還不到癡迷的程度。


    上完課終於解散了,不過大部分人都沒走,薛禮一打聽,原來還有課,不過這迴是自願的,上課的內容是教識字和算數,以及簡單的科學常識。


    當兵的還教識字?


    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


    而且眼看天都黑了,怎麽教?


    薛禮好奇心起,索性也留下和大家一起等待。


    這迴授課是在一間能坐四五百人的大堂裏,薛禮等人到時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約一刻鍾後,課程終於要開始了,授課的先生再次大出薛禮的意料,竟是一個約摸八九歲大小的小孩。


    八九歲的小孩也能當先生?


    來不及感歎內心的荒唐感,薛禮很快被小孩手裏的燈吸引。


    這燈可真亮啊!


    一個氣泡一樣的玻璃罩子,固定在一個木板上,上麵還有線路連接,在那小先生按下一個開關後,整個大堂都亮如明晝。


    薛禮不知道這是什麽燈,離得有些遠也看不真切,不過這不妨礙他心情激蕩。


    在小先生用一塊驚堂木,敲了敲桌子後,大堂內開始安靜下來,接下來先是祈禱儀式。


    這個薛禮已經熟悉了,這是瓊州島人的習慣風俗,除了在軍營訓練時,每次在做他們覺得比較重要的事的時候,都會先進行一個祈禱儀式,這個重要的事,包括吃飯。


    說是祈禱其實不如說是讚美,因為他們大多時候他們的禱詞都是這樣的:


    “讚美海神,讚美我依然活著,讚美今天美好的生活,讚美我仍然能繼續追尋海神的腳步,讚美我依然能接收海神的指引,暢遊知識的海洋,探尋世間的真理 。yami,海神與我同在!”


    場合不同禱詞也會略有不同,比如如果是吃飯前,後兩句則變成:


    “……讚美我依然能接收海神的指引,獲得美味的食物,遠離饑餓的迫害,yami,海神與我同在!”


    在禱詞結束後,今天的課程終於開始了,小先生先是在懸掛在大堂前的黑板上,用一種白色的叫粉筆的東西,寫下一串鬼畫符一般的字,最後才在下麵寫下了漢字,薛禮認識那是個瓊字。


    這還沒完,在這字後,小先生繼續用筆將這個字給拆解了開來,筆順筆畫一目了然。


    就這一項就讓薛禮折服了,自己小時候要是能這樣學寫字,那用得著受那麽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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