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沒影的事,牛的事早就忘到不知道哪去了。


    “羊娃子,我看著牛是吃飽了,我們迴吧!”


    看著太陽漸漸西斜,馬上就快照不到這裏了,兩頭牛也很久沒換地方了,待在原地不時的甩著尾巴趕走靠近的蚊蠅,林塵朝著林子裏喊道。


    “好嘞!牛哥,你等一下,我捆完這捆柴就好了。”


    過不大一會,羊娃從樹林裏依次扛出三大捆柴禾,都是半幹不幹的,全是以前砍的,今天砍得濕柴繼續讓它們在樹林裏,下次再搬。


    將兩大捆分別綁在兩頭牛背上,然後他自己在扛上一捆,這就準備迴家了,林塵試了一下,每捆柴差不多五十來斤的樣子。


    林塵自襯是扛不動的,再說他還要趕牛呢,還要照看牛背上的柴禾,歪了就要扶正,不然就要被拖散掉了。


    迴去的路差不多要半個多小時多一些,羊娃子硬是歇都沒歇一迴,還有餘力和林塵說著閑話,這讓林辰咂舌不已,體力是真的好啊。


    “牛哥,明天咱們去哪放牛,要不順著東河去東關那塊?西邊校場畔也行!”


    “啐,呸呸!今兒還沒過完呢,急啥,明兒早再說吧,話說羊娃子,咱倆打個商量成不?”


    林辰隨手從路邊一叢沙棘果樹上摘下幾個果子扔進嘴裏,一陣酸澀感傳來,急忙吐出,聽著羊娃的話隨口敷衍著,隨即又想起了什麽,精神一振,和羊娃打起商量。


    “啥事,牛哥?”


    “咱能不叫我牛哥不,換成林哥塵哥也行啊!”


    “嗨!就這事啊,為啥要換啊,那不是生分了麽。”


    這還真不知道該咋說了,按照當地習慣,確實就是這樣,叫乳名就是一種親近的表現。


    “不為啥!我愛聽行了吧,再說了,這不是特殊情況嘛,你看看啊,這裏除了你,就剩我和兩頭牛,你叫牛哥,是叫我還是叫他倆啊?”


    羊娃聞言覺得有些好笑,肩膀一顛,柴捆換了個肩膀,這才笑說道:


    “哈哈!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啊,不過你可真是能咧咧,我還能叫一頭牛牛哥不成,那叫它它也不答應啊!”


    媽耶!林辰差點一腳踩空掉河裏去,瞧瞧這說的啥話,他總有種羊娃是在故意罵人的感覺,可惜他沒證據,這事掰扯不清了,還是別說了。


    “扯犢子,你愛叫啥叫啥吧,當我沒說!”


    快到家時,林塵兩人突然聽到自家方向吵吵鬧鬧的,有人高聲唿喝,還有人嗚嗚哭泣,雞鳴狗叫的,明顯是有什麽事。


    兩人不約而同的心下一沉:


    “壞了!出事了,趕緊的。”


    林塵剛一鞭子打在牛身上,催促牛走快點呢,後麵的羊娃直接將肩上的柴禾往路邊一扔,撒腿就上前往家跑去。


    林塵這時候也聽出來了,那嗷嗷哭泣的可不就是羊娃她媽麽,怪不得羊娃這麽急,這是咋的了,中午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嘛。


    林塵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快點趕迴去,可總不能丟著牛不管吧,雖然帶著籠頭不怕禍禍莊稼,可跑丟了咋辦。


    兩家雖然都是挨著縣城住的,可這地方都是山,人戶住的很稀鬆,一麵山上也就三五戶人家,他們兩家能挨著住也是不容易的,所以平時關係是很近的。


    緊趕慢趕總算迴到家了,將牛背上的柴卸下,把牛拴到牛棚,林辰這才有時間過去羊娃家,父母都沒在家,顯然這會兒肯定也是在那邊。


    兩家雖說是挨著,可也還是有點距離,因為兩家都是正好在這座山的拐角處,林塵家麵朝東南偏東,羊娃家麵朝正西南。


    所以兩家的視野是不互通的,相當於背靠著,林塵一陣小跑,半分鍾不到就到了羊娃家。


    原來是羊娃他爸林廣財受傷了,左腿腿肚子上一條血槽犁過,傷口往兩邊咧開,很是可怖,背上胸前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比之腿上要好的多,好在血止住了。


    止血用的是麻葉,把麻葉放在嘴裏嚼爛,然後敷在傷口上,再用麻皮勒住,這是林塵前世小時候就知道用過的方法,沒想到在唐朝時就已經有了。


    不過這種辦法治小傷口可以,大的傷口隻能說是暫時止血,可感染發炎的幾率很大,羊娃和她媽顯然都知道,是以此時兩人都在哭泣。


    這種傷口,一旦發炎潰爛,基本就宣告這條命交代了,唐朝實行府兵製,誰家沒有當兵的,戰場上見得多了,都能預見這種事。


    林塵一打聽,原來是遇見野豬了,羊娃他爸也是點子背,本來是準備進老林裏弄點獵物的,誰知好死不死的遇見頭野豬。


    這倒是頭大獵物,平時專門找它還找不到呢,誰知這就撞上了,可惜他隻有一個人,有心放棄吧又有些不甘心,馬上就要過年了,要是有這麽頭野豬,那這年可就要過的有滋味了。


    所謂貪念一起,便不可遏製,這林廣財也是膽肥,先是摸上樹一箭射瞎了野豬一隻眼睛,頓時惹得野豬發瘋般亂竄,找不到人後,眼看就越跑越遠了。


    林廣財的彪悍勁來了,一人一刀就這麽追了上去,發瘋的野豬多麽可怕,附近的人家誰不知道。


    偏偏林廣財財迷心竅,最後野豬雖然死了可自己最終也落得這麽個下場,竟然要給一頭野豬賠命!


    “唉~這都是命啊!廣財命中該有這一劫,過去了富貴齊天,過不去,唉~就認了吧!”


    這話是村中一位族老說的,林塵聽著很熟悉,前世他病重時不也聽過類似的話麽,原來是有傳統的呀。


    “認命麽?嗬嗬,不,我偏不!”


    林塵擠開眾人,來到羊娃身邊,看著陷入昏迷的廣財叔,鄭重的對羊娃和她媽說道:


    “嬸兒,羊娃,你們先別哭,廣財叔這麽個情況你們也見著了,我有辦法或許能救一救他,你們願意試不?”


    “牛娃子,你幹啥呢,別搗亂,快迴來!”


    “牛娃子,趕緊過來,還嫌不夠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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